對于劉晉成的推斷,董觀青不置是否,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轉身向后回走,并說道:“我要回去問爹。”
劉晉成沒有跟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說道:“回去沒有用!岳父如果想說的話,之前就說了,就算你現在回去逼問他,他也不會說出來的。我想他老人家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他也想要讓你覺得他就是個普通的父親。”
劉晉成的話就像是一扇無形的墻壁,擋住了董觀青的去路,讓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最后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吐出來,轉身看著劉晉成,臉色恢復如常,微笑著說道:“明明你跟爹相處的時間,和我一樣多,可是你卻比我更了解我爹的心思,真是讓人感到氣惱!”
“你這叫當局者迷。”劉晉成邁步上前,笑著拉過董觀青的手,問道:“岳父不是說在婚禮之后,他還會在舊金山住一段時間嗎?到時我們也搬出去單獨住了,我們可以邀請岳父住在我們的新家呀!到時你有的是時間了解岳父。”
“嗯!”董觀青輕輕應了一聲,表示贊同,然后摟著未婚夫的手臂,輕聲道:“走吧!我們回家。”
就在兩人相互挽著手臂,向董家走去之時,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里,全都量一身普通人打扮的陳震山和安迪邁步走了出來,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后。暗中保護他們兩人的安全。最近幾天他們兩人都比以前要忙碌不少。除了要暗中保護董觀青和劉晉成,直到貝絲接手以外,還需要清除舊整個舊金山城區里面被人間同化的眾多異域神靈,無論對方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全都一視同仁。
在幾天前,陳震山和安迪聽從徐長青的吩咐時,并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舊金山城區里面竟然會有這么多的異域神靈。這些異域神靈雖然全都被人間同化。他們所擁有的力量也所剩無幾,最多只比普通人強上一點,但由于他們掌握的力量和運用方式千奇百怪、各有神異,即便陳震山和安迪兩人合力也應付得有些手忙腳亂。直到今天上午,兩人才將舊金山城區內所有他們能夠找到的異域神靈全部趕出了舊金山,至于其中一些冥頑不靈者而直接讓其化為灰燼。
“觀青既然已經對師父的事情有所了解,干脆我們全部告訴她好了。”頭上帶著一頂寬邊氈帽的安迪注視著前方董觀青的背景,向陳震山建議道:“你也應該知道觀青的脾氣,雖然她現在忍住了不去詢問師父的事情,但是總有一天她會忍不住的,到時師父不在她身邊了,這反而會成為她的一塊心病。倒不如我們現在去告訴她,讓她……”
“你可別胡來!”陳震山轉頭瞪著安迪,嚴聲叱道:“你是想被先生逐出師門嗎?這些事情是先生自己的家事,他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插手進來,你這樣做是犯了先生的忌諱,一定會惹惱先生的,我可不想到時候成為逐你出師門的執行人。”
聽到陳震山的警告,安迪微微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堅持自己剛才一時沖動做出的建議。陳震山的臉色也恢復如常,兩人繼續并肩慢慢地走在街道上。過了一會兒,忽然陳震山輕咦了一聲,跟著用肩膀碰了碰并肩而行的安迪,微微抬手指了一下距離董觀青和劉晉成身后不遠處一個衣著正式的西洋人,道:“看樣子我們還有漏網之魚,而且還是懷有其他目的的漏網之魚。”
安迪也朝那人看了過去,并推測道:“他不是舊金山人,看他的衣著打扮應該是從東海岸那邊過來的,委可能是今天過來的,他的目的只怕也和昨天那個叫杰森的家伙一樣也是看中了觀青手上的產業。”
“管他的,先抓住他再說,反正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陳震山絲毫沒有等待下去的耐性,身形一動,像是空氣一般從原地消失,而安迪也緊隨其后。身上閃過一道微微的光芒后,消失不見。雖然現在是夜晚時分,街道昏暗無光,也沒有多少行人,但是陳震山兩突然消失的情景還是被一個躺在街角的乞丐給看見了。那名乞丐也被這一詭異的景象嚇得像是發瘋一般大叫著遠遠的逃離了這條街道,一直跑過了幾個街口。從教會區的邊緣跑到中心,最終在一輛汽車不遠處終于因為體力耗盡而停了下來,隨意的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乞丐瘋狂的舉動驚動了不遠處汽車內的人,只見她朝外看了看,見沒有其他問題。又將視線收回,重新放在了坐在她對面的那人身上,并沉聲問道:“長青,你難道真的忍心看到觀青明天在眾多賓客面前難堪嗎?”
在這輛車里坐著的人正是徐長青和盛卿萍兩人。在剛才他目送董觀青離開之后,并沒有立刻回到屋內,反而轉身走到了另一邊的街口轉角處,在司機萬分不解的視線下隨意的拉開停靠在路邊的這輛汽車車門,然后徑自坐了進去。眼神略顯復雜地看著坐人對面的女人。這輛汽車的司機立刻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想要將徐長青趕出來,但是卻被原本坐在車里的女人給制止住了,并且被支到了不遠處,讓他們兩人有一個單獨的談話空間。
在車內兩人對視了良久,似乎都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卻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最終還是徐長青先行開口,道:“憐心。你過得怎么樣?”
“還好!你呢?”時隔二十年,盛卿萍再次聽到徐長青的聲音,明明已經歷盡滄桑、淡若清水的心卻又像是年青時一樣活動了起來,一個簡單的問話也讓她的臉頰不由得微微泛紅。
“和以前一樣。”看著容貌依舊、但卻銀發微生的盛卿萍,徐長青平靜的內心也不由得生出一陣感慨,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當年在地獄天堂中死亡天使薩麥爾所制造的那一幕幕逼真的幻象。
兩人一問一答過后,車內的氣氛又陷入了異樣的沉默,過了一會兒,盛卿萍似乎已經平復下復雜的心情,注視著徐長青,再次開口問道:“你明天會去參加觀青的婚禮嗎?”
“會去。”徐長青微微點了點頭,簡單的答道。
這時,車外的叫垢引起了盛卿萍的注意,她看了看車外,但又很快將視線重新轉移到了徐長青身上,沉聲道:“長青,你難道真的忍心看到觀青明天在眾多賓客面前難堪嗎?”
面對盛卿萍的質問,徐長青淡然一笑,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不認為一個父親參加女兒的婚禮,會讓女兒難堪,而且這也是觀青希望的。”隨后話音一轉,道:“說到難堪,只怕到時候難堪的可能是你和董震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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