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片刻后。徐長青的臉煮略微有此陰沉,注視著旁的獸。問道:“閣下要我做什么事?”
渾沌蜃獸的臉上露出了些微得意的笑容,它知道徐長青是絕對不可能拒絕自己的,于是它直言說道:“事情其實很簡單,你只需殺了我便可。”
“你說什么?”這個答案很顯然出乎了徐長青的預料,他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并且重復確認道:“閣下是說,讓我殺了你?”
“不錯!徐先生,你沒有聽錯!”渾沌蜃獸笑了笑,然后臉色變得格外嚴肅,說道:“我生于混沌,無形無影,萬劫不侵,萬法不滅,雖擁有吞噬天地的大神通,卻無法生出靈識,只能渾渾噩噩的活著。不過所幸我偶得這蜃氣幻境,被西王母點化,生出靈識,后與這山門前的天地陣相容,困住進入這里的凡人和修行者,與他們論法數千年,最終借法斬去自身,方有了這解脫的機會。只可惜我所學法門大多都是世間法,而非世外法,斬去自身,超脫靈覺未能做到徹底,只要我的本體還存在,我就永遠要困在這天地陣中。”
“你的意思是要我殺它?”徐長青抬手指了指手中渾沌獸皮所禁錮那團化為靈動白光的渾沌蜃獸本體,見其點頭后,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說道:“閣下太看得起我徐某了,你也應該知道自己的天賦神通有多神妙,如果不是這獸皮發揮作用。只怕這本體早就散得無影無形了。我雖然能夠禁錮它,但是想要將其殺死,卻也萬萬做不到。”
著,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徐長青朝這白光打出了一道無上劍罡,而當劍罡刺中目標后。就輕易的穿透了過去,仿佛這白斃,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既然本座已經看穿了徐先生的三分元神,又豈會不知道徐先生的真實實力,先生何必在我面前隱瞞!”渾沌蜃獸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也沒有露出任何意外,微笑著說道:“我的本體乃是天外天的混沌之氣所化,普通的攻擊自然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但是徐先生你身負真武伏魔圣君的破滅諸天大劍勢,自然也掌握了化虛無之力,如此一來,殺死我的本體對先生而言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徐長青面無表情,沉思了片刻。又問道:“尊駕認為三界大道會允許你這樣近乎不死不滅的存在留在人間嗎?還是說你有辦法回到上界仙境?”
“上界仙境!”聽到徐長青的話。渾沌蜃獸臉上露出了懷念之色。隨后又嘆了口氣,說道:“只可惜在五百多年前,想要從人間飛升上三界就已經幾乎不可能了,除非有人能夠渾沌蜃獸并沒有把話說完,便將話語轉移道:“我得逍遙之身后,人間天道必然不會讓我存在,我只能投身輪回,轉世投胎,重新為人,方可再得正果!”
徐長青眼睛微微一瞇,說道:“以你的境界,你認為進入輪回后。還能保持靈識不滅嗎?胎中之迷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我有十二尊著制日信足夠了!”渾沌蜃獸絲毫沒有顧慮,直言相告,并指了指頭頂的殷商血印。道:“而且我還有這件寶物鎮壓命脈,足夠我保持靈識不滅了!”
徐長青沉思了片刻,點頭道:“既然如此,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過你必須先將天地陣和仙境山門交于我手。”
“沒問題!”渾沌蜃獸仿佛早就知道徐長青會有如此要求,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跟著說道:“不過,你也必須以大道本心起誓,助我斬殺本我,超脫這囚禁之地”。
徐長青見渾沌蜃獸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心中反而生起了一些疑惑。他從進入羅布泊沙漠之后,就總有一種感覺,覺中清遮遠不像是他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可是在仔細回憶了叩個討程以及渾沌蜃獸所提出的條件,又實在找不出任何可疑之處,而且他似乎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在仔細考慮過后,徐長青點頭答應了渾沌蜃獸的要求,以大道本心發了個誓。
聽到徐長青的誓言后,渾沌蜃獸臉上露出了一絲別有意味的笑容。隨后非常爽快的將自己所掌握的天地陣陣心連同他這數千年來對這天地陣的新的一同交了出來。看著手中這塊普通到難以置信的風蝕巖塊。徐長青很難將其和天地陣這樣的神妙陣法聯系在一起,而且巖塊上面也沒有半點力量氣息,和一般的巖石沒什么兩樣。如果不是握住這巖塊后,他的神念便瞬間探遍了整今天地陣每一處細節,他或許會認為這是對方在戲弄自己。
在將渾沌蜃獸對天地陣的心得融匯后,徐長青已經對天地陣有了很深的理解,并且能夠通過天地陣控制周圍的蜃氣幻境。隨著他的心訣施展開來,周圍的天地陣隨之變化。蜃氣幻境消失不見,他又重新回到了沙漠之中,在他不遠處龍進寶盤膝坐在沙地上,遵照事前的吩咐,將金剛化身施展出來護住周身心神。不為外物所動,進入了一種閉死,關、封靈識的寂滅悟道狀態。
在解開天地陣的陣力后,一股難以抑制的仙靈之氣從頭頂之上覆蓋下來,徐長青即便不用法眼,也能清晰的看到懸浮在十余丈空中的那團青色光芒。當他以神念探進去的時候,可以感覺到那里面濃厚到難以想象的仙靈之氣以及一些不同凡俗的花草走獸。這些和剛才的蜃氣幻象所制造出來的仙境截然不同。所有物體、一草一木、一石一物皆散發出濃濃的仙靈之氣。
徐長青在確認這的確是仙境入口后,沒有多言,大道本心移動到真武蕩魔劍元神分身上,引動一道破滅劍氣,朝那塊被渾沌獸皮禁錮的渾沌蜃獸本體打去。在渾沌蜃獸本體逐漸被破滅劍氣中那股化虛無之力打散的同時,他也伸手將依然封閉靈識的龍進寶一把攝到身旁,縱身躍入空中的青光之中。
在徐長青的身影消失在青光之中的時候,渾沌蜃獸的本體也完全被化虛無之力打散,由于沒有任何抵抗,所以過程非常順利。
在本體消失的那一刻,渾沌蜃獸化形的大道真靈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才剛凝固的形體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畢竟這本體真識原為一體,如此斬殺,無異于自斷手腳,其中痛苦非人所能想象,如果不是殷商血印定住真靈,只怕它此刻已經散去了形體。
就在這時,一股天地之力從天而降,打在了渾沌蜃獸身上,助其穩固形體,隨后萬里無云的天空又憑空堆積起了一層厚厚的烏云,并且在烏云中間卷起了一個漩渦,隱隱在漩渦中央可以感受得到濃濃的輪回之力。
看著天空輪回漩渦,渾沌蜃獸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明明是你在算計他,這因果卻讓我來背!也罷!我終究不過是你的棋子,既然我和他結下了因果,就用我自身來償還吧”。
著,渾沌蜃獸從頭上取下那方殷商血印,看似隨意的朝東面一扔。血印很快猶如流星一般消失在空中,而渾沌蜃獸也合身飛入了輪回漩渦之中。當渾沌蜃獸消失在輪回漩渦中的時候,天地陣的蜃氣幻境也同時消失,失去了這股力量,天的陣變得不再完全,一陣天塌地陷后。羅布泊的沙漠恢復了平靜,那股彌漫在沙漠上的神秘力量也變得若隱若現,就如同那羅布泊的湖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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