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閑人
很快兩人就穿過了第二層的殺陣,來到了第三層的防御法陣范圍內。同第二層法陣不同的是第三層法陣顯得異常平靜,徐長青可以清晰的看到道路兩旁被茂密森林覆蓋的大片平地,甚至還能看到在森林上空借著此地陣勢修練的掌陣之人。如果不是能夠清晰感覺到地下一股股陣力在不斷的流轉循環,或許徐長青會錯以為自己進入到了某個宗門的修練之地。
雖然第三層法陣無論陣力,還是陣勢都顯得非常平和安寧,不像是一個要應付強敵的防御法陣,但徐長青卻能夠感受到潛藏在這種平和陣力下面的力量卻極為狂暴,就像是一個被鎖鏈捆綁住的兇獸似的。若是將這股力量完全放出來的話,恐怕就連掌陣之人都無法將其完全把握住。只不過從周圍這一片片長滿了高大樹木的茂密森林來看,顯然第三層防御法陣的隱藏殺陣已經很久都沒有啟用了。
比起前兩層法陣來,第三層法陣之中的掌陣之人其修為明顯要高出一籌,在徐長青的神念所能探察到的范圍內有五十多名掌陣之人,他們每個人的修為都達到了返虛巔峰之境,隨時都有可能跨前一步,成就合道地仙道果。
“若不是濁獸獸潮攻城的話,這里倒是一個修練的好地方。”入陣之后,一直在前領路的關破命忽然說道。
徐長青笑了笑,表面對此言不置可否,但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雖然這戰魔城防御法陣群神妙非常,可攻可守,還能充當修練之地,但想要運轉這樣龐大的一個陣勢所需的靈氣絕非一星半點。在防御法陣群運轉的那時候,徐長青便已經感覺到了戰魔城內的靈氣正在急速減弱,想來整個戰魔城的靈脈此刻都已經用在了推動防御法陣群的陣勢之上。像如此利用靈脈靈氣,短時間內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時間一長的話,必然會令到戰魔城這片土地出現不可逆轉的損傷,甚至會直接危機到此地靈脈的存亡。所以只要不是大規模的濁獸獸潮攻城,戰魔城內的防御法陣群一般都不會完全打開。
兩人的速度很快,不過片刻時間便已經來到了藏平臺外圍,只見一個小鎮般大小的平臺在陣力的托舉下,懸浮在空中,在平臺四周架設著一些龍口巨弩,在巨弩旁邊正確堆放的箭矢上能夠感覺到非常強烈的五行之力。
在平臺上,一千多名戰魔崖散修隨意的坐臥其上,看上去顯得有些悠閑,城外不時閃耀的光芒。以及傳來的廝殺聲有些格格不入。在平臺下,是一條幾乎與平臺底部相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城墻,在城墻上布滿了各種道符、法陣。這些法陣、道符有完好的、有破損的,在平時它們全都隱沒在城墻之中,而現在它們則一個個浮在墻面,閃耀著各色光彩,密密麻麻的擠在一起,與有些殘破的城墻一同向他人述說著過去所發生的戰事。整個城墻常年經受這些符力陣力洗練,早已成一堆普通的巖石蛻變成了某種蘊含了奇特靈氣的靈材。
就在徐長青和關破命靠近藏兵臺時,在臺中間的高塔上,飛出一人來,朝兩人迎了上去,主動打招呼道:“沒想到無上君他們竟然會將聶道友您派往老夫這個藏兵臺來,實在是令老夫深感意外啊!”
來人便是這座藏兵臺的總管宗萬全,其身份是丹道會y莊附近的一個小宗門門主,其修為算不上很高明,只有合道地仙之境,但為人警慎,而且精通仙人戰陣之道,被派到這藏兵臺來指揮戰魔崖散修,倒也合適。他與徐長青有過數面之緣,在徐長青繼任丹道會會長之時,曾親自前往道賀,有余他是第一個來道賀的戰魔城勢力宗門的門主,所以徐長青對他的印象也非常深。
“宗門主,誤會了!”徐長青停下身形,解釋道:“老夫來此只不過是臨時起意而已,并非是受戰魔崖聯軍指派,如果宗門主不方便的話,老夫……”
“哪會不方便?聶會長能夠到這里來,實在是我等之幸,求還求不來,又豈會有不方便之理。”身材略顯肥胖的宗萬全像是市井商人一樣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一邊說著,一邊讓了讓身子,在徐長青身側一步前領路,看上去到像是個卑謙的shì從一般。
見到宗萬全如此表現,徐長青也不禁心生疑惑,因為在他記憶中,宗萬全雖然在那些大勢力和宗門面前,身份會顯得低一等,舉止也會顯得謙遜、忍讓,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顯得格外低微。
在一旁的關破命顯然也看出宗萬全在刻意討好徐長青,而這種有份的舉止則讓他極為不屑。不過他也沒有打算表露心情,平白得罪這名戰魔城宗門門主,于是隨口朝宗萬全道了聲歉,就不再隨之前行,轉身飛落到了藏兵臺的平臺之上。在他落下之后,其落腳處周圍的散修似乎像是避瘟疫一般都不約而同的向外避閃,很快就在他周圍空出了一塊十幾丈寬的空地,而對此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盤膝坐下,自顧自的修練起來。
宗萬全似乎對關破命的印象非常不好,輕微冷哼一聲,說道:“聶會長勿怪,此人乃是荒外野修,性格孤冷乖僻,雖然修為高深,但卻只是一個草莽之人而已,如非此人是萬眾門門主連萬仞介紹來的,恐怕他也不可能當這散修統領。不過此人實在不識大體,剛來不到半天便與其他散修爭斗了數次,每次都差點傷人性命,原本丹y就不足夠,現在還……”他的話說到這里突然嘎然而止,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漏了什么,連忙轉移話題道:“不說此人了!說他只會讓自己白白生氣。不知聶會長可否告之鄙人,到此所謂何事?”
雖然對方掩飾得很好,但徐長青依然能夠感覺到宗萬全在詢問的時候,有些緊張,身形也變得有些僵硬。對此,徐長青依稀能夠推測出宗萬全肯定是誤會自己的來意了,而這個誤會很可能就是導致其行為舉止怪異的原因。聯想到宗萬全突然轉變話題前所說的話,徐長青估計引起宗萬全異常的原因很可能跟丹y有關。
不過徐長青沒有多管閑事的打算,所以神色淡然的淺笑道:“此次濁獸獸潮襲城,老夫還是第一次遇到,未免老夫在之后與濁獸對陣之時出現什么意外,所以特地提前來此觀摩一下,以便心里有個準備。”
聽到徐長青所言,宗萬全稍微放松了一點,跟著祭出符牌,將平臺中央高塔上的符陣解開,領著徐長青落在了高塔最頂層。在這一層之中,還有四五名散修與宗門勢力的大能之士駐留于此,他們無一不是合道地仙之境,在徐長青進來之前,他們都在注視著面前幻光蟲所幻化的影像,而這影像正是外層防御法陣群抵擋濁獸侵襲的影像。
“這位想必諸位都認識,正是丹道會現任聶會長。”兩人落地之后,宗萬全便立刻朝周圍神色警惕的眾人介紹了一下徐長青,跟著又加重語氣,說道:“聶會長來此只是為了觀摩一下掌陣同道如何抵御濁獸的,并非為了其他事情。”
聽到宗萬全的話后,眾人警惕的神色才放松下來,紛紛上前向徐長青問好,語氣中也和宗萬全一樣帶著一絲討好的意味。
“小關山的門人有些抵擋不住那些孽障的沖擊了,我們還是立刻派人前往支援一下,以免出現什么意外。”宗萬全這時看到其中一個幻光蟲幻化的影像,不禁皺了皺眉頭,并立刻下達指令道。
其中一人則建議道:“就讓那關道友領隊支援吧!反正他在這里也是閑得發慌,倒不如給他找點事情做,免得再出什么露子。”
“不可!他才來沒有多久,而且以前一直都在戰魔城外修行,對防御法陣不熟,去了恐怕會……”宗萬全雖然不喜歡關破命,但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喜好而誤事,稍事想了想后,便說道:“干脆我們中間派一人陪同他一起去,正好也讓他熟悉一下如何在防御法陣內斗法,你們說怎么樣?”
宗萬全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很快他們就選出了一人陪同關破命前往支援,至于在宗萬全的暗示下,知道宗萬全有話要對徐長青說,所以也沒有在此停留,各自找了一個借口,飛出了高塔。
“想必聶會長已經猜到鄙人遇到麻煩了吧?”在高塔頂層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宗萬全非常意外的朝一直看著幻光蟲幻化影像的徐長青直言,道。
徐長青些微一怔,轉頭看了看面露坦然之色的宗萬全,微笑道:“在老夫的印象中,宗門主可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而從剛才開始宗門主的表現就實在有些古怪,其他諸位同道的表現也非常怪異,看來諸位遇到的麻煩可不小啊!莫非是和丹y有關?”
徐長青的猜測之言反倒是讓宗萬全生出了誤會,臉色微微一沉,說道:“看來聶會長到鄙人所守的這個藏兵臺來,也并非如會長所說的那樣隨性而來,看來會長你應該是受到了消息,特地來此一趟!”說著,他重重嘆了口氣,道:“不錯!我等的確是把儲丹庫內用來御敵的丹y全都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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