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百五十一章神靈祭壇（上）

徐長青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這些濁獸人，這些濁獸人的外表大多已經化為人形，只是有一些個別部位還保留了濁獸特征，比如蛇眼、鷹嘴等等，雖然看上去怪異，倒是有幾分神韻像那世俗人間流傳的天庭神靈。徐長青看出來這些濁獸人之所以沒有完全轉化為人形，主要是因為他們化形根本是用某種秘法催化而成。這些濁獸人體內的神靈種子非常弱小，他們的血氣旺盛但不強大，只相當于一般的濁獸，這些力量根本不足以幫助它們化為人形。此外這些濁獸人雖然外形威武，但卻神采呆滯，毫無靈動可言，就好像全都是傀儡似的。

這種情況讓徐長青感到了一絲疑惑，因為照他所想這些濁獸人應該是被異域神靈當作主要戰力來用才對，所以才會花費大量功夫來令濁獸人化形。可現在這種情況可以看得出來，這些濁獸人似乎只能用來管理護衛這些古城，而這些濁獸人出現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可他們卻從來沒有用在濁獸獸潮一事上。不過想來，若是濁獸獸潮時用濁獸人來侵入戰魔崖，以徐長青現在看的濁獸人而言，恐怕他們去多少就會死多少，毫無用處可言。這種情況給徐長青的感覺就好像這些異域神靈制造這些堪稱殘品的濁獸人只不過是為了多一件玩物、一種奴仆似的。

徐長青隱隱感覺這些濁獸人的存在意義，恐怕和昆侖混種人的存在意義有著某種聯系，無論是濁獸人、還是昆侖混種人，絕對不會是一種豐富圣墟種族的擺設而已。只不過異域神靈創造、衍化的這兩個種族的真實作用、和他們之間聯系到底是什么，徐長青暫時還沒有想明白，不過他感覺自己再在這里多留幾日，便會弄清楚這件事的。

收拾了一下心情，徐長青將注意力從周圍那些體形雄壯的濁獸人身上轉移到了眼前的祭壇上，仔細的查看著祭壇內外的每一個細節。整個祭壇呈現六角尖塔形狀，從上數下來共有三百六十層，頂端直插云霄，站在上面，足以俯瞰方圓數百里的地界。祭壇并非磚石搭建而成，而是被圣墟的大能之士用一整塊巨巖雕琢而成，所以整個祭壇算得上是天衣無縫。祭壇六角尖端分別豎立了六個巨大的銅柱，銅柱的頂端卻只有四尊銅像，另外兩個銅柱則空著。雖然銅柱上沒有標明這四尊銅像的身份，但從周圍祭司的舉止來看，其中四尊銅像應該就是圣墟的四個巨頭至高神靈。

無論是祭壇表面，還是銅柱周邊，全都刻滿了各種各樣的古怪花紋，雖然這些花紋縱橫交錯，看上去極為繁雜混亂，就像是一團亂麻似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又是極為的和諧，仿佛這些花紋本來就應該如此雕刻似的。徐長青并沒有從這些花紋之中感受到任何力量，也不知道這些花紋的具體用途。可是他卻能夠隱隱覺得這些花紋是在展示一種天地法則，一種讓他也感覺到有些壓力的圣墟天地法則，而且以自己的大光明神目之力，在穿透這層花紋石壁后，竟然無力再繼續穿透下去，無法看清祭壇內部的一切。由此可見，當初建造這座祭壇的人也是一個掌握了一種天地大道的絕強之人，其修為絕對不會比太叔旺這等修為的至強仙人差，甚至還有過之。

除了祭壇本身蘊含大道的花紋以外，祭壇頂端的神靈本源也是讓徐長青感興趣的存在。在大光明神目的觀察下，徐長青發現這枚神靈本源其實是由多種神靈本源糅合而成，只不過現在占據主導的神靈神力乃是月亮與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的，它正在一點點的蠶食其他的神靈本源，以壯大自己。若是等它完全將其他神靈本源吞噬之后，其自身很可能就會成長為一枚完整的阿爾忒彌斯神靈本源，從而衍化出一尊真正的異域神靈。

與之類似的神靈本源，徐長青也在禁林之主莎維娜身上感受到過，只不過她的神靈本源之中占據主導的神力乃是蛇發女妖美杜莎，并且其他幾種神靈本源神力也彼此并存，而非相互吞噬。兩者孰優孰劣，徐長青現在還不好比較，但可以肯定的是若這枚神靈本源完成最后的轉變，絕對是不弱于其余四名圣墟至高神的存在。只可惜在徐長青看來，這樣的轉化恐怕需要數千年方能完成，而且最后能不能轉化到完美狀態還是一個未知數。

現在徐長青幾乎能夠肯定貝絲、莎維娜、天石娘娘等人恐怕也是用祭壇上這種方法創造出來的異域神靈，只不過她們都是那種不穩定的作品。他不由得想到當初創出此法之人絕對可以說得上是才絕驚天之輩，若是像這樣的祭壇，每個球形大陸上的古城都有一個，或許給予圣墟足夠的時間準備，他們真的能夠組成一支有著至強仙人實力的大軍也說不定，到時整個昆侖三界恐怕都會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準備千年，不過一朝盡喪，時也！命也！”徐長青跟著感嘆了一聲，雖然布下這祭壇凝練神靈本源的圣墟大能算盡天地，可惜卻算不清三界大劫，眼下大劫將至，他的布局只能是半途而廢，未盡全功的神靈本源，為數再多也不可能造成任何的威脅。

這時，那名祭司已經進入了祭壇正面唯一的一張大門之中，徐長青并沒有跟上去，因為他發現在那祭司進入大門的那一刻，大門上刻著的兩尊神像都同時閃耀出一陣無形的光明，化作了法身，并且在祭司身上掃過，方才放他進入。

這兩尊神像并不是真正的神靈，而是泰坦巨人的一種，名叫千眼巨人，根據傳說千眼巨人的眼睛能夠看破一切行藏，任何神力法術在其面前都無所遁形。雖然眼前的千眼巨人只不過是用某種圣墟異域天道法則塑造的兩種傀儡，但是它們卻仍然具備千眼巨人的部分神通力量。徐長青對這種異域神靈的神靈神力還不是十分了解，雖然他對自己掩藏身形氣息的神通法術非常有自信，但為了避免意外，他還是沒有跟進去，以免打草驚蛇。他準備在外面等到晚上的時候，在隨其他人進去，那個祭司既然要讓其他人偷取神國，必然會想辦法關閉這兩尊神像的神力根源。

徐長青在廣場外圍一處偏僻的小巷中，撤去了隱身之法，然后變化成一個自己在世俗人間收伏的埃及太陽神霍爾斯之外貌，將衣衫幻化成一件異域純血人最為普通的希臘式長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登上了最靠近廣場邊緣的一個百余丈寬、三丈高的觀禮臺。或許是已經知道明天祭壇會要開血祭大禮的消息，觀禮臺此刻已經有了來占位置了，即便不能親自到場，也會派人過來。徐長青從這些人臉上興奮的表情可以感覺到他們對這種血祭大禮非常期待，這種期待似乎并不是對血祭大禮本身的期待，而是對血祭大禮衍生之物的期待，這讓徐長青的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些好奇。

徐長青靜靜的找了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盤膝坐在了地上，像是在養神一般微微閉上眼睛，等待著天黑下來，而雙耳則施展佛門的天耳通聽著周圍所有人的交談。這些人并沒有用華夏語交談，而是用一種古希臘語、古拉丁語結合后的語言。徐長青在世俗人間的時候，曾隨西方教廷大主教學過西方的知識，特別是古籍，而西方的古籍絕大多數都是用古希臘語和古拉丁語所撰寫的，對這兩種語言徐長青并不陌生，反倒非常熟悉。雖然這種語言和他所知道的兩種語言有著一些差別，但絕大部分語音和詞義都非常相似，在記下這些讀音之后，他通過道心境界推演了一遍，將這種圣墟神言很快推演出來，并且掌握用法。

雖然這些異域純血人并沒有真正接觸過位于這一方天地的中心圣墟，他們口中根本不存在任何機密之事，但就徐長青而言，他們交談的任何東西都對自己了解這里也非常有用。就比如這盤膝而坐的姿勢，在這些異域純血人眼中就是一種乞丐的坐姿，他們要么就躺著，要么就站著，除非是辦公，才會坐在椅子上，但絕對不會坐在地上。雖然徐長青認識到這樣坐著有些引人注意，但他沒有打算改過來，畢竟現在改的話，反而更加引人注意，干脆我行我素到底。

徐長青除了聽到一些異域純血人日常生活的習慣細節以外，還聽到了一些相對重要的東西。比如各個大陸古城祭壇之中所有已經成形的神國都會被收集到最靠近圣墟的神殿星。并且圣墟還會召集各個大陸古城之中，包括昆侖混種人、濁獸人在內所有圣墟人種之中的最強者前往神殿星，準備在那里召開一次角斗大賽，前一百名將得到一個神國，點燃神火，成為真正的神靈。此外，這些新點燃神火的神靈都將會離開圣墟，去外界參加并指揮一場所謂討伐外域邪惡存在的戰爭，也就是要讓這些神靈去指揮濁獸獸潮戰斗，借用戰魔崖成為他們練兵的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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