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章意外意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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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岐的回答讓鏡面另一邊的老者們都不約而同的愣了愣，但很快他們就恢復過來，也都意識到墨岐或許真的不清楚最近府城內生的事情。

其中一名老人立刻向墨岐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道：“總巡查，當年你在雍州府城內埋下的那幾枚棋子，現在突然都失控了，整個府城世家都已經被驚動了，相信很快那些世家就會知道是我們做的手腳，甚至可能禮天宮都會知道神尊的影響力已經滲透到了雍州，要是……”

“等等！”老人說話的度很快，加上因為心急的原故夾雜了一些地方鄉音，使得墨岐沒有能夠聽清楚，只聽到了一些只字片語，于是立刻出言打斷老人繼續說下去，然后將交談的節奏控制在自己手中，說道：“顧長老，你說的內容沒頭沒尾的，我現在聽起來都有些糊涂。所以大家先冷靜一下，我問一句，你們答一句。”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等待對面平靜下來，然后才問道：“我在雍州府城內布置的棋子很多，你說的棋子是哪一些？”

“就是十三家的世家子弟。”一名長老立刻用最簡單的句子回應道。

墨岐愣了愣，腦子里很快就浮現出了管伯勤等人的影像。

雍州府城十三家是雍州大小世家的源頭，其內部權力結構嚴密且穩固，很難往里面塞棋子，墨岐雖然也暗中培養了幾名耳目，但這幾名耳目在十三家的地位非常低，根本揮不了作用。

那名長老所說的十三家世家子弟，與其說是掌握在手中的棋子，倒不如說是一招看不到未來、完全在掌控之外的閑棋。當日布下這一枚閑棋的時候，墨岐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當成棋子看待，僅僅只是下意識的想要給那些神靈神文多一條推廣的路，之后那些世家子弟根本就沒有將那些神靈神文推廣出去的想法，也就使得墨岐放棄了僅有的一點期待，甚至都將那一些世家子弟給忘記了，所以剛才他才沒有能夠立刻想起這幾個人。

現在墨岐雖然還不清楚雍州府城的情況，但從這幾名長老的神態、言詞之中，卻不難聽出，自己當年布下的一些閑棋似乎做了什么驚人的事情，于是又問道：“現在雍州府城生了什么事？和那幾個世家子弟又有什么關系？”

又有一名長老站出來回應道：“就在這兩天里面，那幾個世家子弟突然瘋似的把我們當年故意泄露給他們的那些神靈神文全都公開，并且借用各自世家的力量，將這些神文推廣到了整個雍州府城地界。現在雍州府城內，特別是底層的那些人都差不多知道這種神靈神文的運用方法，不少世家子弟也開始使用那些神文。”

“什么？竟然有這樣的事情！”聽到了長老的敘述，墨岐并沒有感到任何慌亂，反倒顯得極為興奮和高興，因為這正好就是他當年將神文泄露出去時，希望得到的結果。然而，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仔細的琢磨了剛才那名長老的話，逐漸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心中興奮的情緒也如同潮水般消退下去，而疑惑、擔憂等等負面情緒開始蔓延開來。

也難怪墨岐的情緒會在短時間內生了這么大的變化，因為整件事透露著一股古怪的氣氛，感覺有人張開了一張大網正準備將他和雍州世家一網打盡。

墨岐還記得剛剛將那些神文泄露給世家嫡系的那幾名核心子弟，用各種方法讓這些人體會到了神文中的力量，然后再不惜暴露一些在府城埋伏多年的人馬，鼓動那些世家子弟將神文傳播出去。可最終得到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不單單自己那些暴露出來的人馬被這些世家子弟給清除了，甚至還使得那些世家子弟對神文產生了警惕心，絲毫沒有傳播神文的想法。

從種種跡象來看，那些世家子弟的心性都很堅定，做事的手法也以穩重著稱，在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突然做出翻天覆地的改變，甚至改變得有些瘋狂。短短兩天時間，那些神文竟然已經傳遍了整個雍州府城，這樣的事情在一年前，他或許很樂意見到，甚至會不惜冒著徹底得罪府城世家的危險，繼續往上加一把火，可現在情況已經完全不同了，這些神文的暴露和傳播對他，對荒士靈境而言，絕對是一付滋補到足以致命的大補藥。

感覺到事情緊急的墨岐暫時將這邊的事情先擱置下來，急聲詢問道：“把神文傳播的經過再仔細說一說，我要知道全部的細節。”

隨著問話的聲音落下，七人中為的那名長老便早有準備的似的，將這兩日來神文傳播的情況非常仔細的說了一遍。

墨岐聽得非常仔細，中間還不時打斷長老的敘述，詢問一些聽起來不著邊際的問題，直到情況全部說完后，他的臉色已經不單單用嚴肅的形容了，而是非常陰沉，眼中更多的是疑惑和擔憂，就和鏡面對面那七名長老的神色差不多。

從敘述的內容來看，神文的傳播似乎并沒有什么值得推敲的地方，就是以那幾名世家子弟常年待的會所為中心，先是在世家子弟之間傳播，然后由那些世家子弟帶回到各自家族內部傳播，最終造成了現在這種傳播規模。

可若是仔細想想就能夠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因為所有的傳播過程全都是在兩天之內完成的，中間沒有出現任何異常。那幾名世家子弟傳給其他人的時候，被傳授神文之人也沒有任何懷疑，就主動去傳播這些神文，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們并不是向家族內其他族人傳播，而是半命令半自愿的將這些神文傳給家族的下人等底層人士。

如果這些神文本身的力量不大倒也罷了，可問題是這些神文隨著使用者的增多，蘊含的力量也成倍的提升，而且掌握起來也非常簡單。那些世家子弟將這些神文傳授給家族底層人士，無疑是在增加這些底層人士的力量，這些人在沒有足夠的力量情況下，不會對他們的主人報以任何反抗，可一旦這些人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那么對任何一個世家而言都會是一場災難。毫無疑問稍微有點頭腦的世家子弟都不會做出這樣自毀家族的蠢事，可現在的情況卻如此的出乎意料，這種蠢事真的生了。

“有人在里面搗鬼！”墨岐幾乎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思考，就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只是在他想到這個可能后，他卻想不出任何一個可以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來，這也是最讓他感到擔憂的。在他看來這個神秘的幕后推手算計的不單單只有府城世家，也將荒士靈境給算計進去了，而這人無聲無息的做出這件大事很顯然是對他們的情況非常了解，正好在最合適的時機擊中了他們要害所在，所以這個至今不明身份的神秘推手其危險程度，在墨岐看來，甚至過了府城的那些世家。

雖然墨岐很希望知道到底是誰算計他，但他卻也清楚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只要對方不主動跳出來，他恐怕很難查出對方的身份。與其將精力浪費在一件很難有答案的疑問，倒不如將最大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們現在緊急的事情上。于是墨岐直接問道：“十三家的高層現在對這些神文的傳播是什么反應？”

幾名老人相互看了看，神色有些尷尬，其中一人嘆了口氣，道：“我們已經和府城里面的所有的耳目都失去了聯系，那些耳目最后送來的一條消息是管家已經召集了十三家的高層，并且對府城戒嚴，不可能有半點消息傳出來。”

“不、不，已經足夠了！這點消息已經足夠了！”墨岐聽完之后，神色反倒輕松了一些，并且朝不明其意的長老們，解釋道：“如果管家沒有故意公開召集十三家的高層，并且沒有在我們耳目將消息傳遞出來之后再動手清除掉我們在城中的耳目的話，那么我們就真的要擔心雍州那些世家動手對付靈境了。現在管家的做法正好證明了他們也被城中的局勢給打亂了手腳，戒嚴與其說是為了應付我們這些城外的敵人，倒不如是為了更有效的控制城內的局勢。在那些世家沒有徹底消除神文傳播所產生的不良影響之前，他們是不可能將矛頭對準還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

聽到了墨岐的解釋，那幾名老人并沒有松開緊皺的愁眉，這主要是因為荒士靈境實在經不起折騰了，現在靈境之內除了他們七個老家伙還能動彈一下以外，其余的人全都在神力蛻變之中沉睡著。雖然中途喚醒這些人也能夠獲得一定的力量，但這樣一來，以前用了十幾年準備的一切都會前功盡棄，而且以他們的歲數來說，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喚醒這些人的。

墨岐看到長老們的神色也很清楚他們的心態，但卻也沒有打算安撫他們，而是重新將心思放回到云中七杰這邊來，說道：“我這里出現了一些意外，顧長老和顏長老需要來我這里幫把手，來的時候把大殿那件鎮壓靈境的寶物也帶過來，其余長老封閉靈境入口，等待我這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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