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嘔心瀝血方從哲
吳建文二年,明建武三十二年,明皇帝鄧舍殺其謀主——右丞相洪繼勛,吳皇帝朱允炆認為時機已到,遂再度北伐中原。
此次朱允炆吸取了其祖父朱元璋北伐的經驗教訓,再加上南方休養生息多年,似乎有希望統一全國。然而南方的大將多已被殺,只有少數人幸存,這是南方的最大困難。
允炆以都督耿炳文為主帥,統帥大軍十萬為東路軍,李景隆、盛庸等副之。楚王朱棣、都指揮使平安等率眾六萬為西路軍,出襄陽北伐河南。另有鎮西將軍、都督顧成出漢中,漢王朱權等出商丘等,各領眾二三萬人,皆偏師也。
出發前,吏部尚書奇蹇義等認為北軍強悍,戰斗力超過南方,而且雖然也有清洗,但名將仍然多于南方;然兵部尚書齊泰則認為南方資源超過北方,而北方則連年與北元交戰,戰力疲憊且兩線作戰,一定不是南方的對手。
建文二年,北元、高麗遣使經日本來南京,與吳約共擊大明。允炆大喜,命各鎮出擊。
東路軍出徐州,軍十萬,號稱三十萬,連得濟寧等城,八月兵臨東昌城下。明遣濟南行營副都部署方密涵(米罕)帥萬人固守。吳以李景隆總統六萬人圍攻。景隆想進城擄掠財物,不讓破壞城池,也不讓用火器攻城。有人勸景隆速攻,道:“鄧賊旦夕將至,奈何?”景隆曰:“自有北騎擾之。”
先是,明濟南行營都部署楊萬虎因此前被盛庸挫敗,不得不固守濟南。九月,鄧舍出都城,到興和擊敗入寇的北元軍隊,然后遣趙過總統十二萬眾出大寧追擊,自帥三萬騎來援山東。十月,鄧舍、楊萬虎等以五萬騎援東昌。李景隆聽說盛庸、寧忠等與敵交戰挫敗,竟拋棄全部火器輜重南奔,遭到明軍追殺,幾乎全軍覆滅。都指揮寧忠等被殺,征北左副將軍、駙馬都尉李堅被俘。
西路軍進兵河南,攻城略地,進展很快。征西左副將軍平安續進兵關中,連克洛陽等地,緊逼潼關。而中路的朱權、宋晟等軍也攻下長社,進逼虎牢,一時形勢很好。但此時東路軍已敗,明軍長驅進兵江淮。建文帝震恐,急命西路軍班師回救,結果西路軍只好放棄所得各地回軍,這場大規模的北伐至此以失敗而告終。
鄧舍見吳軍全部不堪一擊,心中大喜。于是決心乘虛南征。東路發山東之軍八萬眾,配合水師南下攻略淮海。中路發山西、河南諸將攻略淮南。
明河南行營都部署郭從龍、副都部署薛祿等帥步騎五萬追擊朱權。老將宋晟帥八千人列陣阻擊,苦戰后遭到火攻大亂而失敗。宋晟戰死。朱權率少數人逃入要塞壽陽,不久壽陽也被大炮攻陷。朱權化妝潛逃回自己的封地九江。淮南門戶洞開。
鄧舍知耿炳文善于防守,因此繞過彭城向南猛進,直逼吳都應天府。建文帝束手無策,道:“使藍大舍尚在,何至于今日矣。”但鄧舍考慮到南方還有數萬精銳親軍,不易消滅。何況北元力量并未完全被消滅,因此提出兩家結親,南朝歲幣的解決方案。建文帝在方孝孺、黃子澄等人慫恿下不肯同意。鄧舍大怒,遂派騎兵四散抄掠地方,掠奪人口,以破壞南方經濟。
建文帝見鄧舍大軍散去,又心生希望。
建文三年二月,他拜魏國公徐輝祖為中軍將軍,率部一萬連同敗回南通州的盛庸等萬余人,前往襲擊鄧舍。寄希望于斬首行動。結果再次遭到挫敗,明威武第一軍都指揮使郭義等擊敗之。鄧舍乘機進軍瓜布,焚掠而去。徐輝祖等引敗兵入揚州固守。
三月,鄧舍圍攻揚州,參政鐵鉉與輝祖、盛庸等堅決固守。鄧舍久攻未克,嘆曰:“南亦未足平。”乃引去。
途中,破徐州城,耿炳文等投降。
這次北伐后,南方元氣大傷。多年經營的軍隊和多年積蓄的財富都消耗一空。而重要的淮上門戶——壽陽和徐州亦被北方所取得。
更為可怕的是,這一戰暴露了建文帝及其政權的幼稚和無能,又使其實力遭到嚴重損失。這使位居武昌,操控上游的楚王朱棣的個人野心開始急劇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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