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強打著精神,放棄用砂輪擦石,也換上了切刀。
對方連續三塊冰種幾乎敲碎了他的信心,這會他再也沒有任何心情繼續浪費時間擦石了,用切刀來能夠更快的看出里面的翡翠到底怎么樣。
時間慢慢的走過,不到半小時,張偉和這年輕人的毛料都解完了。
確切說,是張偉的解完了,那年輕人毛料解出的翡翠還有一些碎渣沒有擦掉,這個時候那年輕人已經沒有接續解下去的動力了。
最后一塊毛料,最后一塊翡翠,張偉解出的高冰種祖母綠比年輕人解出來的還要大一點,只是這一塊翡翠就已經能確定這局對賭的輸贏。
贏了,他們又贏了。
張偉這個有種想要仰天大笑的沖動,報仇了,終于報仇了,這幾天所受的憋屈這一剎那似乎都釋放了出去,讓他全身所有的毛孔都有種極其舒暢的感覺。
周圍的人都小聲的議論著,這些人即尊敬,又崇拜的看著李陽。李陽在緬甸連解三塊玻璃種的事他們聽說了,但并沒有親眼見到,現在李陽所拿出的毛料,連續解出了三塊冰種卻是每個人都親眼所見的。
張偉離開解石機,周圍圍著的玉石協會成員都自動的讓出了位置。
那幾個云南人的臉上再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狂妄囂張,每個人的臉上帶著一種凄苦,甚至還給人種很是無助的感覺,他們的表情讓很多明陽玉石協會的成員心里都大叫爽快。
“這一局應該是我們贏了吧?”張偉看著余六,頭不自然的抬高了許多,輕聲的問道。
“是,你們贏了!”
余六苦澀的點了點頭,這一局他們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不僅輸了對賭,還輸了所有的信心,就是他也沒有任何想贏李陽的念頭了,那根本不可能。
“五局三勝,現在是二比二,抓緊時間進行最后的對賭吧!”
張偉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現在他是勝利者,他有資格擺出勝利者的架子來。
“不,張會長,我們認輸,不用再比了!”
余六突然搖了搖頭,他的臉色變的更加的無奈,那年輕人的斗志已經全沒了,別說那年輕人,就是他自己也不愿意在去面對李陽。
張偉,司馬林還有周圍的人都互相看了看,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喜。
面對強大到讓他們無法想象的李陽,這些人連繼續比斗下去的勇氣都沒了。
“認輸的話,那就按照之前的協議來做吧!”
這次說話的是李陽,李陽淡淡的說道,時間不早了,這會天色有些發暗,這里是可以挑燈繼續對賭,但既然對方認輸了,就不需要在浪費時間了,最后的結果還是一樣。
“李,李先生,我寫戰敗貼可以,但我只承認輸給了你!”
那年輕人猛的抬起頭,輸給李陽他還能接受,李陽畢竟是連翡翠王都能贏的人,這個年輕人直到此刻心里還有著那一股驕傲的心,不愿意對別人承認失敗。
“不,你錯了!”李陽搖了下頭,繼續說道:“解石的人張會長,你們輸給了明陽玉石協會,還是按照之前的協議來吧!”
余六,還有那年輕人愕然的看著李陽,過了一會,那年輕人才頹喪的點了點頭。
這局的對賭,確實是張偉一直在解石,這點讓他們說不上什么來,李陽不承認對方輸給了自己,他們硬賴著也沒辦法。
這或許也是李陽在表明,這幾個人根本就沒有和他對比的資格。
“這里很暗,我們到前面去,我會讓人給你們準備好紙筆,等寫完你們就可以走了!”
張偉冷笑了一聲,這些人到最后還不死心,好在李陽拒絕了他們,若是這些人只承認了敗給李陽,讓他們明陽玉石協會情何以堪,嚴重的話還會造成分裂,這會張偉更加的氣氛了,根本不給對方留一點的面子。
“好,我們寫!”
余六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整個人仿佛變的虛脫了一般,他怎么也沒想到,這次斗志滿滿的出來,最終卻是這么一個結果。
戰敗貼,現在賭石界已經很少有人寫這東西了,寫了戰敗貼,他余六等于這輩子多出了一個無法抹除的污痕。這個時候余六甚至恨起了當初狂妄提出這個建議的人,而提出這個建議的,就是他旁邊的那個年輕人,他們老板的兒子。
一群人歡快的說笑著,慢慢返回翠玉軒。
這些明陽玉石協會的普通成員今天最為興奮,他們不僅見到了傳說中的玉圣,還親眼見到玉圣的毛料被解開。三塊冰種,連續三塊冰種的出現讓每個人都無比的激動,這次的解石盛宴也是他們所見到的,質量最高的一次了。
和司馬林親身體會到連續三塊玻璃種出世的感覺一樣,今天的事也足以讓這些人回味很久。
翠玉軒已經點亮了燈,這個時候客人沒那么多了,只有七八個人在店里閑逛,并不像真正想要購買首飾的顧客。
張偉沒管那么多,進店之后就讓人拿來紙和筆,擺放在余六他們每個人的面前。
余六慢慢的拿起了筆,最后輕輕嘆了口氣,慢慢的開始寫著自己的戰敗貼。
其他幾個人也都搖了搖頭,對于他們幾個來說這場失敗還沒到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他們的水平本就一般,只是廠子里的普通員工,再說輸給李陽他們也不丟人。
這場對賭是和明陽玉石協會進行的不錯,但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其實就是敗在了一個人的手里。
倒是那個年輕人久久沒能拿起筆來,等其他幾個人寫完,這個年輕人還一直沒動,臉上帶著一種極其復雜的神情。
“胡公子,寫吧!”
余六再次嘆了口氣,他們是一個整體,每個人都要留下戰敗貼,一個人都能不能少。
“李,李先生,我,我是昆明紫玉公司的總經理助理,我叫胡青,我爸是紫玉公司董事長胡漢江,李先生,您看咱們交個朋友如何?這戰敗貼,能不能不寫了?”
年輕人抬頭很是期望的看著李陽,余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惱怒,最后又顯得有些無奈。
胡青,也就是這個年輕人從小順風順水的事習慣了,加上家里有錢,從沒吃過大虧,這次失敗了竟然還不愿意承認,還想著用自己的關系擺平這一切,只能說這個年輕人徹底的被寵壞了。
李陽的臉上一直都帶著微笑,慢慢的走到胡青的身邊。
胡青急忙退了一步,眼中還帶著一股祈求,若不是對方是李陽,這里又有對方那么多人,估計他當場耍賴的可能姓都有。
李陽收起了余六等人寫的戰敗貼,看了一眼后,隨手交給了張偉,這才回身看了胡青一眼,余六幾個人也是這個公司的人,有可能來這里還是這個胡青的主意。
這次李陽還真的猜對了,就是胡青不服氣李陽的名聲,特別拉上余六他們帶著毛料趕到明陽來的。
“你父親胡漢江,應該從緬甸還沒回來吧?”李陽突然問了一句。
胡青猛的愣了一下,隨即又露出了狂喜的神色,急忙點著頭回道:“是的,他從緬甸直接去了香港,要洽談幾筆生意,還沒回家呢,您怎么知道?”
這會胡青的態度已經變的無比的恭敬,和之前可以說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胡漢江確實沒有回去,說起來這個胡漢江李陽還真的有些印象,早期的幾場私人競拍他都參加了,最后的大型拍賣會同樣有他,還拍走了幾件不錯的翡翠明料。
“我是猜出來的,他若回去的話,肯定不會同意你到這來,我在緬甸所經歷的一切,他應該都是親眼看到了!”
李陽慢慢點了下頭,胡青心里猛的松了口氣,臉上慢慢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沒想到李陽和他父親還認識,這次的事總算好辦了,只要不留下這丟人的戰敗貼,花點錢對他來說也沒關系。
“你們走吧!”李陽突然揮了揮手,張偉他們都驚訝的看了李陽一眼。
“回去告訴你的父親,以后和我有關的任何翡翠活動他都不用在參加了,他也沒資格參加了!”
胡青剛面帶喜色的想對李陽說什么,李陽又突然說了一句,胡青的臉色猛然僵硬在了那里,呆呆的看著李陽。
李陽所說的是任何翡翠活動,而不只是私人拍賣,李陽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這是要封殺掉胡漢江父子。
和李陽有關的翡翠活動還真不多,不過現在李陽在緬甸有翡翠玉礦,至少緬甸五大家族有兩大家族都不會在和胡漢江有任何的聯系。其余的毛料商人,想交好李陽,和李陽建立良好的關系,必然也會遠離胡漢江,就是其他三大家族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去得罪李陽,畢竟他們和李陽之間并沒有直接的矛盾。
這樣的話問題可就嚴重了,這等于胡漢江將會被全面的封殺,即使他通過自己的關系以后還能獲得些原料,也不可能像原來那么多了,恐怕以后的緬甸公盤也無法參加。
若是李陽中寶協理事,玉石協會顧問的身份曝光,平洲公盤也會把他們封殺在外,到時候任何大型毛料采購點都會將他們拒之門外,這對他們來說才是最慘的。
現在的李陽,絕對有封殺掉任何一個玉器公司的影響和實力。
“李先生!”
余六臉色猛的一變,他比胡青更清楚李陽的影響力,李陽真的這么做了的話,他們紫玉公司恐怕真的要兇多吉少了。
“張總,還不送客?”
李陽頭也沒回的走到了張偉的面前,任何人來求情他也不會改變這個決定,李陽這是要殺一儆百,省的以后還有不死心的人趁著自己不在來欺負明陽玉石協會。讓別人看到他鐵血的一面也好,至少能讓大家明白,他李陽并不是一個老好人,不是誰想捏就能捏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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