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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第八十八章擋在門外

徐青綾驚疑，忙看了過去，卻是那方才在街上被追趕的少年。

此時，他已是換了身衣裳，面相甚是秀氣，干干凈凈，清清爽爽，沒想到她能先她一步來了青衣閣，這會兒，更是準備離去。

“這位公子，我們似乎并未見過。”他的聲音是她所熟悉的，但她卻是記不起在哪見過，不過，必定是無關緊要之人，她也不會與他多做解釋。

“不對，我看著小姐可是面熟的很，怎會沒見過呢？”那少年側著頭疑惑道。

“我想公子，應是記錯了！”徐青綾搖搖頭，仍未多說什么。

“可是，小姐……”還未說完，琉璃便打斷了他。

“可是什么？我家小姐都說沒見過你了，那就是沒見過，你怎么厚著臉皮一直糾纏不休！”琉璃未給他好臉色看，怎么能攔著她家小姐，一直說曾見過，也不怕毀了小姐的名譽。

那少年秀美白皙的臉明顯一紅，瞪大難掩神采的眼睛道，“我與你家小姐說話，你一個丫鬟插什么嘴？”

“你……”琉璃被那眼瞪得一懵，想要反駁的詞兒就一下子說不口。

“琉璃！”徐青綾示意琉璃閉嘴，對著那少年，正色道：“公子，你我確實是未曾見過，我們要上樓，如若公子沒什么其他事宜的話，有請公子先下樓去。”堵在這樓梯上，上面的人下不來，下面的人上不去，平白耽誤不少時間。

那少年聽了后，撓撓頭，才發現自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而他們卻是側著身子避讓他，便滿懷歉意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一時見小姐眼熟，竟是不知何時擋住了小姐的去路，失禮了失禮了。”正想曲膝行禮，卻覺不對，忙上又改成了抱拳作揖。

徐青綾看在眼中，笑著道：“公子，有情。”讓那少年，不，應是少女，先下樓去。

那少女見人家執意不認，她自己本身也不是糾結的人，便拱手道，“我叫林越，雙木林，呃，……越過去的越，希冀下次還能再見到小姐。”

林越自報了姓名，但是有些結巴，徐青綾自是知曉，那并不是她的真名，至少那字并不是這般寫的。

說完，便再次拱拱手，比前一次順暢許多，便下樓離去，也并不是真讓徐青綾報上名字。

蹦下最后一格臺階時，徐青綾聽她嘟囔了一句，“明明是見過的，怎么就是記不起在哪見過了呢？”搖搖頭，“哎，想它干甚，接下來，去哪玩兒呢？”似乎是想得太用神了，竟是撞上了剛進青衣閣的客人。

“哎喲”一聲，著痛處，連連跟人賠不是，那人也未計較，林越道了聲謝，便離去了。

“我們上去吧！”徐青綾對著東子道。

“哎，好嘞！小姐請隨小的來。”東子吆喝一聲，便引了徐青綾上樓，與上次那間包房不同，這次是那“錦緞”房。

徐青綾問起那間縐紗房，東子說那是陸明軒和韓逸他們長期定下的包間，并不接待其他客人。

徐青綾不得不暗嘆一句，真是財大氣粗，更是有權。

這青衣閣并不是普通人進得的，能上這用食的，最差的也是富商，普通百姓是一概不可能進這青衣閣的。

這次，因著沒有外人，徐青綾讓琉璃與王大爺坐下一起用食。而琉璃和王大爺自然是推說著“不敢”，不過，最終還是在徐青綾強硬的態度堅持下，坐在了下首。

三人靜靜用食，而唐蘇趕在他們用完飯食之前，過來了“錦緞”，與徐青綾閑聊了幾句。

因著有事待辦，半晌，徐青綾便起身告辭準備離去，唐蘇親自將她送到了青衣閣之外，并囑咐下次再來，這才放了她離開。

“這次午膳耽擱了不少功夫，王大爺，看看能否抄近道，需得快些。”徐青綾指的是那林越，要不是碰到她，此時，他們應是在那牙行了。

王大爺應諾，選了一條近道，是快了不少，不過，就是街道有些不平，顛得人發慌。徐青綾有些難受，在她即將無法堅持的時候，總算是到了。

這么走，確實比走正路快上不少。

馬車一停，趙牙子便迎了上來，“小姐，應是得知了我派人傳的話，我看時辰已是不早，要不現下就過去？”眼看著快到約定的時辰，趙牙子見他們還沒來，焦急萬分，好不容易看見馬車的影兒，便趕緊迎上去，提議道。

徐青綾點點頭，同意道：“那就先上馬車吧！”讓趙牙子上他們的馬車。

一旁的琉璃掀簾，讓方才出得馬車的徐青綾，進去。

剛剛坐穩，便覺馬車一沉，是那趙牙子上了馬車，坐在了王大爺的身旁。

趙牙子為王大爺指著路，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徐青綾他們才駛到北城。

外城與內城，距離甚遠，他們是從離內城最近永清巷進得內城的，然后從東城往北行了一段，便行向那北城的城門處。

方才行了片刻，卻被一聲，“來者何人？”給擋了下來。

只聽，那趙牙子恭敬道，“大人，我們是去拜訪錢大人的，這是錢大人贈予的訪客令。”說著，似乎將一個東西交給那出聲人。

過了一會，那人才道：“行了，你們可以走了！”將令牌遞回給趙牙子，放他們出行。

這是怎么回事？徐青綾心中狐疑。

趙牙子似乎知曉徐青綾并不清楚這規矩，便道：“小姐，內城中的北城和西城都有護衛兵守著的，而西城看守得更嚴。”

徐青綾可以理解，西城所住之人比北城更是精貴不少，自然少不得看守得更嚴一些。這一措施，不得不說確保了西城和北城的安全，不過，就是太過麻煩了，如果每個進出的，都得察看，若是碰到幾輛馬車同時進出，那豈不是很費事。

未聽見徐青綾的應聲，趙牙子也不在意，繼續道：“凡是陌生的車輛出入的，都得拿上令牌才行。進城的，得拿上各式各樣的令牌，比如這訪客令，出去也得拿出令牌，像這出北令，這是出得北城的令牌。”說著，便遞進來一塊令牌。

琉璃接過，拿給徐青綾看，是一塊菱形銅牌，上面浮雕著“出北令”這三個大字。

徐青綾翻看了一陣子，便將令牌遞給琉璃，琉璃則將令牌遞出，那趙牙子接過。

“因不同的拜訪事由，就得用上不同的令牌，太過麻煩了！”徐青綾出聲道，那各種名目的令牌不說上百，那也得幾十個。

“如今已是不用這種令牌了，早在前些年，已經改了，只用四個令牌，兩個“入”牌，分別是進入西北兩城的，兩個“出”牌，也是這般。只不過，那錢大人是守舊之人，一直不愿用這種新的令牌，如今，更是準備回鄉，就未徒增麻煩，仍舊用著這原先的令牌。”趙牙子詳詳細細與徐青綾道來。

“不過，還有一種情形，無須用這種令牌通行。一般權貴人家在自家馬車上，都有特別的標志，像是皇家人，馬車上就會繪上一朵金色紫荊花，各個府邸都是有不同的標志。護衛兵看到，便會立即通行，并不會查看令牌。”

一般進出西北城的都是些皇親國戚、士族貴勛、士大夫之流的人物，普通百姓和商人是少有在西北兩城出沒，這自然不會有堵在路口的情形發生，因著只有普通百姓才會被攔路查看令牌。

徐青綾不得不再次感嘆，這封國的等級制度之嚴，總是為上層人士提供相當便利的條件。不過，這樣的做法還存有不少漏洞，像那護衛兵并未查看車上之人，看看是否有混入之人。或者有心之人也可仿制那些標志在自家馬車之上，一樣也能通行。

一路再也無語。

進了北城之后，一路向西走去，大約過了一刻，便傳來趙牙子的聲音道，“小姐，到了！”王大爺也隨聲停了馬車。

趙牙子先跳下了馬車，擺上小矮凳，琉璃攙扶著徐青綾下了馬車，與趙牙子一道朝著那朱紅大門走去。

王大爺則是在一旁栓好馬車，便快走幾步，跟上徐青綾他們。

行至門前，那趙牙子拿起銅環拍打大門，連連敲打幾下，也未見下人來開門。

過了半晌，才聽見門“吱呀”應聲而開，從里頭探出個腦袋，邊打著哈欠，邊斜眼看著他們，“我們家老爺不見客！”

“嘭”地一聲，又將大門緊閉上。

看來是他們打攪了他的好夢！徐青綾望向趙牙子，見他拿衣襟擦擦額上的汗珠，又敲響了大門。

春風一吹，徐青綾忙緊了緊衣裳，午間過后，天氣便有些發冷。

那門再次開了，還是那下人探出頭來，“你們這是敲魂哪！”說完，便又想將門關上，這次，趙牙子機靈，忙擋了下來，客氣道：“這位小哥，我是趙牙子，跟錢大人約定，在這個時辰拜訪。麻煩小哥，通稟一聲。”

那下人猶豫了一下，但是仍未應下。

徐青綾示意琉璃，琉璃上前拿了塊碎銀子，遞給那下人。

那下人接過，顛了顛，“這才差不多，你們等著，我這就去稟報！”說著，又將大門一關。

“你上次過來，也是這般？”徐青綾秀眉微挑，問道。

（白天有事，趕著點上傳，就先上草稿，晚點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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