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庶女

第二百零八章驚詫萬分（上）

今日，徐青綾在天未亮之前，就醒了，有些莫名地睡不著。

在床榻之上，又躺了一個多時辰，才喚了琉璃進來服侍。待一切收拾停妥，用了幾塊點心墊肚，便帶著琉璃與綠柳兩人去了衛氏的院子。

今日，比往日早了小半個時辰，因此，衛氏的屋子里還沒有旁人。

徐青綾向衛氏請了安，便跟她說了今日徐正宏帶她外出之事，而衛氏也并沒有阻攔，只是臉色頗有些不好看。

“如若沒有旁的事兒，你就先回自己的院子吧省得老爺下朝回來，找不到你”衛氏淡漠道，說話的同時，連瞧也沒瞧上徐青綾一眼。

徐青綾自是應諾，帶著兩個丫鬟出了衛氏的屋子。

回了院中，又坐等了半個時辰，便吩咐陳媽媽看好屋子，隨即，遣了陳媽媽下去。

徐青綾望著陳媽媽離去的背影，低聲囑咐了綠柳幾句，便帶著琉璃一人，向垂花門而去。等了不多時，換了身常服的徐正宏，向她們走來。

“……在城門口分開，酋時會合”徐正宏道，“晚膳還需得回府吃的。”

徐青綾點頭，與徐正宏出了徐府大門，門前已是停了兩輛馬車。瞥了一眼后頭的那架馬車，又轉向另一處，光照下，儼然是馬車的影子。

徐正宏順著徐青綾的視線望去，“這都是為父的人，放心吧”

徐青綾猛地回首，望向徐正宏。

徐正宏對她一笑，“快上車吧時辰已是不早”

徐青綾微微頷首，足下猶疑片刻，便邁出了步子，由琉璃攙扶著上了馬車。

雖說徐正宏與她是打算在北城的城門處分開的，奈何，出了內城，兩人都是要經過永清巷的。而原先準備接徐青綾的馬車也亦步亦趨地跟著，故而，三駕馬車前后在永清巷駛過。

直至過了永清巷，依舊還是三駕馬車最后那輛馬車上的李大爺有些摸不著頭腦，聽丫鬟來報，小姐今日是要到永清巷的鋪子里的，如今，怎么過了永清巷還不停下來？

而第二輛車中，琉璃也是滿臉疑惑，“小姐，不是要先到鋪子里，與王大爺商討事情嗎？怎么……”

“先去陶然亭看看吧”聲音平靜無波。

琉璃輕輕“哦”了聲，跟車夫說了，便不再言語。

一炷香的光景后，第一輛馬車拐進了青衣坊，而徐青綾則是往另一處而去。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馬車便停了下來，只聽車夫在外頭道，“五小姐，陶然亭到了”

徐青綾輕應了一聲，依舊閉著眼。

琉璃輕掀起紗簾，望向以往小姐常來的那一處，一眼便瞧見了那頎長清雋的身影。松了紗簾，轉過頭，喊了聲，“小姐”

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扇了扇，徐青綾還是未睜開眼來，“走吧回永清巷的鋪子。”

琉璃不由驚訝出聲，“小姐，曲公子已經在了，您不下去看看嗎？”

徐青綾緊閉著雙唇，半晌后，才道，“走吧”

琉璃無法，只得掀起簾子，與車夫道了句，臨說完時，卻見那謫仙般的身影轉過頭來，竟是朝她們所在的方向望來。這驚得琉璃一下子縮回了手，馬車內又復原先的昏暗。

徐青綾的眼臉動了動，還是那一句，“走吧”

琉璃應是，對車夫喊了一聲，“走吧”卻是再也不敢掀起簾子。

往回走時，人有些多，行車慢了些，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到了那永清巷的鋪子。徐青綾由著琉璃攙扶著進了鋪子的后院，王大爺已在門前等著了。

見徐青綾過來，忙行了禮。

“先進屋吧”徐青綾淡淡道。

“是，小姐。”王大爺應諾，跟在徐青綾身后進了屋子，他不知小姐今日找他何事，只是以為應該與那葡萄的事情有關。

遂，進了屋子，徐青綾讓琉璃端了把錦杌讓他坐了，便道起那葡萄的事來，“……已經出了苗子，也支好了架子。小的看著，長勢良好，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徐青綾點頭，她找他來并非為了這事但也沒立即說出來，只是沉默不語。

屋中一陣沉寂，王大爺有些不自在，遂，斟酌了片刻，開口問道，“小姐今日喚小的過來，可有其他要事？”

“王大爺可是認識我的姨娘？”徐青綾挑揀著盤中的點心，甚為不經意地問道。

問者有意，聽者更是心虛。

王大爺差點反問出聲，小姐，您怎么知道。幸好，管住了嘴。他小心地打量了下徐青綾，見她神色平淡，便安了心，“回小姐的話，小的聽說過”他與王老弟常常接徐家別院的差事，說不知道，反而，更讓小姐起疑。

“哦，是嗎？”徐青綾輕挑起眉，反問道，甩手便將捏在手上的點心，扔回了盤子。

王大爺硬著頭皮，應了聲是，便低垂下頭，不語。

“王大爺，我一直是敬著你的。”徐青綾曼聲道，“我不希望此時此刻你還在欺瞞我”

王大爺聞言，猛地抬起頭，一下便對上了徐青綾銳利的眼，忙又垂下了頭，小姐似是知道了什么？到底又該不該將事情合盤托出？

正當王大爺猶豫不決時，徐青綾緩緩道了句，“不說也罷”微頓了下，在王大爺以為徐青綾不再追究之時，她又開口了，“那就由我來問你吧你只要回答即可”

竟是鐵了心這是王大爺始料不及的。

“是，小姐”王大爺無奈地應了下來，還是如實說吧，遲早也是該讓小姐知道的

“你可是白府的仆人？”

王大爺抬首，頓了下，還是應了聲，“是”

“你是隨著白家從江南過來的，還是到了京城，白家后買的？”徐青綾緊接著又是拋出一個問題。

小姐知道得這般清楚，看來是查過他了是啊，她手中的權利不小，早該動了這念頭來查他，可是，直至近日方才查了他。王大爺心中隱隱有些歡喜，回話時，也不若方才那般僵硬了。

“二十年前，江南白氏中老爺的這一支舉家遷往京畿。說是一支，其實不過是老爺一家子。聽說，當時遷往京城時，江南白氏是反對的，不過，具體的，小的也不是十分清楚。”

“小的是小姐救活的”話落便發覺不對，忙補充道，“是白姨娘所救，隨后，小的求了白姨娘讓小的在府中干活。那時的府邸還沒搬到皇城內，也就是如今的徐家別院……”王大爺說至此，聲音有些發顫。

徐青綾點頭，不再發問，只是靜靜聽著。

“那時，白府是何等的昌盛”王大爺不由感嘆道，“老爺雖是在家閑賦了三年，卻也沒閑著。這三年間，將原先在江南的鋪子，盡數移至京畿之中，并在京中逐漸發展壯大”

“白府原先是經商的？”徐青綾問道。

“這，小的也不太清楚。小的只知道，當年老爺是進士出身，之所以在家閑賦，是等著朝廷任職。”王大爺思量片刻，道，“白氏一族在江南似乎也是有名的望族，有些鋪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徐青綾聽罷，稍作沉吟，問道，“你可知白府原先有哪些鋪子？是否都被查封了？”不管如何，終會有漏網之魚的，即使這事情是由順天府辦理。

那些鋪子又是從江南移至京城的，多多少少有些人，也是從江南而來的。只要是找到沒有被查封的，問一問鋪子的伙計，事情就會簡單不少

王大爺想了片刻，道，“小的因著與那些鋪子打交道的少，知道得倒是也不多依稀記得有家成衣鋪子，叫做青什么來著？”王大爺苦想了半天，依舊未說出完整的名來。

青……，莫不是青衣閣？徐青綾當下一驚，忙問道，“可是那青衣閣？”

王大爺點頭，后又搖頭，來回幾次，才道，“小的記的也不是很清楚了，不過，似乎那家沒有被查到，因著，這鋪子只有女子方能繼承，是傳給白姨娘的，因此，知道的人并不多。”

王大爺解釋著，徐青綾卻已經非常篤定，王大爺方才說的那帶有“青”字的鋪子，就是那青衣閣。因著之前她聽聞青衣閣原先就是成衣鋪子，后來才改成了酒樓。

那么說來，唐蘇與白府也脫不開關系。是了，她送給她的禮物，無一次不是華貴的布匹，不就是在向她透露著些什么嗎？

“小的還知道，府中有一家燒制紫砂壺的玉成窯，不過，那玉成窯好像是被查了”

徐青綾心中驚詫萬分，連名滿天下的玉成窯竟然也是白府的，那當時的白府，又是何等的富可敵國？若是讓人知曉了，如何不遭人記掛著

她沒料到，一事牽扯出一事，竟然能引出這么多秘密來，白府不簡單，白姨娘不簡單那么，白姨娘的死，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受傷，她的情傷，其中，到底還隱藏著什么？

“白府在十五年前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是知曉？”徐青綾屏息問道。

（第二更送上不過，離妍冰定的目標還是有些距離，哎明天考試，盡量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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