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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花開-第一二四章 與君絕別
更新時間:2011-06-12  作者: 紫筱戀喜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紫筱戀喜 | 碧桃花開 
正文如下:
錦槐很是厭煩那些恣意詆毀了兮若的流言蜚語,可此時他卻無暇辯駁,只能愣怔的聽著他們天馬行空的妄想,好在,心存善意的人見過兮若之后,總會不自覺的想要維護了她,一如眼前。

“我看未必吧,十七公主很喜歡笑,看她的笑臉會讓人覺得很安心,沒準她只是不小心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子呢。”

說兮若是妖精的那人挑刺道:“那你先前還要說落芳居全是血,卻不見人,邪門。”

好半天,維護了兮若的這個才長嘆一聲,語調中不無惋惜,“我也不過只是說也許罷了,這世上哪個人見過仙子啊,瞧瞧十七公主那單薄的身子,流了那么多血,怕只能是兇多吉少了……“

這一句兇多吉少,像針一樣扎進錦槐的心窩子,所有感官瞬時回籠,虛弱的身子竟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直接撞破窗戶翻了出來,將駐足在此說話的二人驚得目瞪口呆。

兮若不見了,先前守著錦槐的侍衛全被調走搜府去了,只留下一個家奴,還好巧不巧的去解手了,回來便瞧見錦槐從地上翻身而起,而他身后半吊著的窗扇還不停的搖擺著,家奴一時心焦,揚聲喊道:“你這賊人站住莫動,你們兩個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把他抓住,這個是將軍大人直接下令看管的,跑了,咱們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兩人聞聲而動,撞上卻讓人跑了,即便不是他們的職責,他們也難逃其咎。

錦槐看似單薄,可動起手來,干凈利落,不消片刻功夫,已將三人全部放倒,隨即拔腿向落芳居跑去。

落芳居周遭異常嘈雜,錦槐馬上就要鉆入人群一探究竟,不想半道竟被人生生攔住,偏頭看去,竟是面容憔悴的紀柳柳,錦槐靜默片刻,小聲招呼道:“姐姐。”

紀柳柳目不轉睛的看著錦槐,柔聲道:“錦槐,跟姐姐走吧,我們自由了,可以去過以前幻想中的平淡日子了,十七公主不是你這種身份可以念著的,等著你養好了身子,隨便你喜歡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姐姐一并給你娶回來,你想娶幾個就娶幾個。”

錦槐垂了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哀戚,半晌,訥訥道:“可我只喜歡那一個不可能的,姐姐,告訴我,她現在在哪里,她有沒有事,我聽說她流了好多血。”

紀柳柳遲疑了許久,她不知該如何回答錦槐這個問題。

錦槐瞧著紀柳柳凝眉沉思,終究隱忍不住,沖開了紀柳柳的抓握,直接沒入人群,不等他擠到前頭,就聽見人群中央傳出了墨羽的暴喝,“都是一群廢物,本將軍養著你們這些人有什么用,一個受傷的女人都找不到,你們還能干什么?”

這一聲過后,周遭頓時靜寂,半晌,春兒哽咽含糊的聲音傳了出來,“駙馬,快去蛟魚灣,奴婢先前太過擔心,忘記府中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向蛟魚灣,這密道口和落芳居最為接近,如果公主走了這里,不被人發現也是正常的,公主她、她很絕望,一定是去蛟魚灣了,嗚嗚,公主……”

平地驚雷,將在場許多人全部震住,跟在墨羽身邊的莫桑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他想起幾年前,有一個很臭脾氣的老頑固三番五次在眾人面前辱罵墨羽,最后墨羽便是將他扔進了蛟魚潭,扔進去之前,那老頑固還破口大罵道:“姓墨的賊子,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擋的了正義之士揭露你狼子野心的真面目,妄想,因果循環,老夫的鬼魂在潭下等著,老夫不等你來陪著老夫,老夫等著你的心頭肉來陪老夫。”

那樣的詛咒,如今想起,真是叫人寒毛直立,墨羽已做出反應,從密道走只能步行,再快也比不過騎馬,莫提自是明白他的心思,在墨羽邁步之前高呼一聲:“閃開去路。”

頃刻人群兩分,墨羽暢通無阻,不多時便沖出了墨府大門。

但凡是她瞧上的,或多或少都要惦記著兮若,即便聽見了兮若的凄涼,鳳仙桐還是覺得不解恨,她要親眼目睹兮若死了才甘心,墨羽前腳剛走,她后腳便跟上了,不由分說奪了隨行來的侍衛的坐騎,揚鞭催馬,疾馳追去。

有些身手的,依樣學樣,能搶的搶,不能搶的就想辦法,先前聚在落芳居外的一大堆人眨眼功夫就全散了。

錦槐也從鳳仙桐的隨侍手中奪了一匹馬,卻在上馬之后被紀柳柳拽住了韁繩,錦槐看著紀柳柳,少頃,紅了眼眶,只輕聲的呢喃了一句:“姐姐,算我求你。”

紀柳柳不忍見他如此,也知自己終究攔不住他,略作沉吟,縱身上馬,坐在錦槐身后,腿上用力,一夾馬腹,緊追著前頭那一片煙塵去了。

春兒這丫頭也惦著兮若,先前她確是德昭帝派到兮若身邊的細作,可與兮若相處久了,不喜歡上兮若很難,且德昭帝原本的目的只是用兮若換十五皇子和十六皇子的平安,兮若照著他的話做了,德昭帝也便無暇理會春兒,春兒倒是可以像個真正的丫頭那樣跟著兮若了,今天猜到了蛟魚灣之后,春兒恐慌到了極點,除了惦著兮若的安危,還想著自己的前路,一旦兮若沒了,她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她不會騎馬,跟著莫夫人坐了府中的馬車向蛟魚灣奔去。

牟刺是急切的,可看著雪歌似乎并不緊張,倒也略略壓下了躁動,同他一道乘坐馬車,等坐上之后才明白雪歌為什么棄馬就車,呃,這馬車看似普通,可真跑起來,比尋常侍衛可快多了,先前他沒個準備,險些丟了臉面,好在這里只有雪歌在,看見他仰倒了,也不理會他。

早起的時候還晴好的天,這一會兒功夫便風云變色,將軍府出來這么大動靜,不驚動人極難,不過很多人瞧著他們是往蛟魚灣方向去的,即便好奇,也不敢追著去看,只幾個孤家寡人,沒有顧慮,才一逞好奇心,卻也只能遠遠的追著馬匹行過后卷起的塵土跑。

原本半個時辰的路程,兮若卻足足走了兩個時辰,墨羽等人趕來時,她才將將踏上蛟魚潭上凌空的巨石,嘴角勾著笑,空洞卻妖嬈,手貼著小腹呢喃著:“寶兒你還在吧,娘沒用,終究保護不了你,不過你別怕,娘來陪你,黃泉路,娘會牽著你的小手,和你一起走過去。”

墨羽遠遠的瞧見立在巨石上的白影,她的單薄他不會認錯,這一幕叫他心驚膽寒,近了后,翻身下馬,卻跌坐在地,手腳全是虛軟的,勉強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向巨石方向跑去,這巨石狹長,特別是兮若立著的地方,也只能容了一個人站著,墨羽不敢輕舉妄動。

狂風肆虐,卷起了兮若被血染得斑駁的白紗羅裙,并著她披散開的青絲,這樣狼狽的形容,卻能輕易撼動人心。

第一眼看她,或許不覺得她美艷,甚至頂著安思容和德昭帝愛女的盛名,再看她那張并不濃艷的臉,不免叫人有些失望,可一看再看,卻愈發要覺得她麗的驚人,特別是她臉上綻開笑容時,晶亮的眸子,嬌俏的梨渦,叫人極難移開視線。

“若兒,你給我回來”

她看似好像要隨時乘風而去一般,叫墨羽再也忍不住的喊出聲來。

聽見墨羽的聲音,兮若慢慢轉過身子,墨羽身后已經聚了一堆人,在兮若看來,黑壓壓的一片,朦朦朧朧的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物。

不過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人群稀少的另一側,正撩起簾子下車的純白身影,兮若勾了勾嘴角,她先前很是自作多情,總幻想著雪歌對她存了一分情誼,如今卻已不再這么想,只是覺得好笑,這樣的場合,雪歌也到場了,人湊得還真齊,都是過來看她去死的吧,就像最初的那次,都是來看她被如何墨羽強暴,羞辱的。

視線空洞的對上墨羽,慘白的臉上猶自掛著習慣性的淺笑,梨渦故我的嬌俏,可她的聲音卻透著虛無,好像在說話,又好像只是風太大,令人生出了錯覺,“今生種因,來世結果,若一個人帶著對另一個人的念離開人世,無論愛還是恨,下一世必將還要尋來糾纏,這一生與你糾纏太累了,莫不如這樣就好,你流了我的孩子,我斷了對你的念,下一世就不必再和你相見,也不會再這樣難過。”

墨羽絞著她的視線,感覺一顆心好像被萬馬踐踏過一般,疼痛難忍,張口欲言,可滿腹體己話竟生生的梗在喉間,說不出半個字來。

兮若垂了眉眼,纖細的手復又輕撫上自己的小腹,不再去看墨羽臉上的表情,她曾經幻想過與他已經有了這般親密的牽連,他或許會有一絲顧念,卻不想他是那般的執迷,那個時候他伏在她身上說她看似溫暖,卻是個涼薄的女子,他看她不透,其實,她只是不善表達愛意,同她那冤死的母妃一樣罷了,她給過他機會,他卻親手扼殺,那就怨不得她不曾努力。

錦槐和紀柳柳也趕來了,老遠瞧見巨石上立著的兮若,錦槐下馬后,跌跌撞撞的向她這頭跑來,撕心裂肺的喊著若兒,可他的聲音卻被周遭的人的還有物的嘈雜掩蓋,須臾便被打散在狂風中,此時無人注意他的存在。

鳳仙桐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攥著馬鞭掐腰站在一邊,口中反反復復的嘟囔著:“跳下去啊賤人,你跳了,大家都解脫了,跳下去吧,趕快跳吧……”

此時此地,簡直可以說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聚會了,也不知是哪個將消息傳給了多日不曾早朝的德昭帝,他竟也到場了,只是便衣素服,未造成多大響動,下車之后瞧見立在巨石上的兮若,頓覺一陣昏眩,幸好跟在他身后的高興眼疾手快,將他扶住了。

緊緊的攥住盛著忘憂水的玉瓶,兮若輕聲細語的呢喃道:“忘憂水,多好的名字,如果枉死進不了往生殿,得不到孟婆湯,有這忘憂水,我也不會再想起你們,不再記起,棄愛絕恨,自此以后,再無瓜葛,生生死死,永不相見。”

她不想活下來陪他,連死了都想忘記他,對墨羽來說,哪怕兮若恨著他也好,可只要能斷了與他的糾葛,連恨他都不要了,這樣的決絕,叫他如何忍受,終究喊出聲來,有心的人都聽得出他聲音中的絕望惶恐,可兮若卻恍惚著,分辨不出他的情緒。

“你敢喝那該死的水,我便毀你尸身,命道人鎮你亡魂,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兮若依舊笑著,沒心沒肺似的,輕輕的一句:“也好”

仰頭,毫不遲疑的飲下瓶中的水,心中只一個念頭,巨石下便是他用來震懾抵抗他的南國舊臣的蛟魚潭,不必他毀她尸身,那些蛟魚會讓她死無全尸

愛一個人,便要全心全意的去愛著,放開心中的雜念;怨一個人,也不會打了折扣,她除了這副皮囊外,本就一無所有,如今連唯一寄予希望的未來也被他扼殺了,他干得決絕,她無力阻止,那好,恩斷義絕,連這副皮囊也絕不留給他。

最清楚雪歌算計的便是鳳九,此一別,不知可有再見的機會,錐心刺骨的痛著,明知親見更是難舍,可不見又要不甘,躊躇再三,以為自己拿不定主意,卻在時辰一到,毫不遲疑的易容出宮,侯在蛟魚灣附近,混跡進了鳳仙桐的人馬中,看著兮若絕望悲觀,他是不忍的,知道她喝下忘憂水,就要將過往全拋開了,包括只屬于他和她的那些年少天真的曼妙時光,可如果她忘記了遭遇過的這些苦難,甩開壓在她身上的那些枷鎖,鳳九知道,她一定會活得恣意灑脫,笑得那么動人的女子,暢快的游走在山水之間,一定是這世上這秀美的景致,可惜他是看不見了,他會默默替她祈禱,只要她開心,他便滿足了。

即便有紀柳柳的連拖帶拽,可錦槐依舊擠了過來,人群中一陣騷動,勾回了鳳九注意,他微微偏過頭,見錦槐從后面擠了過來,紀柳柳拽不住他,鳳九心念一動,悄悄移身過去,很是巧妙的擋了錦槐的去路,不管錦槐左挪右閃,就是闖不過去。

雪歌和牟刺悄無聲息的向巨石邊靠近,自然,雪歌的目標是兮若,而牟刺的目標卻是墨羽。

就在鳳九和牟刺要感嘆雪歌的算計百無一失時,情況突然生出了變故,便是雪歌也生出了瞬間的愕然。

兮若將先前放在小腹間的手緩緩上移到心口處,突然抬了眼,視線直直的對上了雪歌,綻開了空靈的笑,唇語道:“在紫藤花中初見,我便喜歡上了你,到頭來恍然,你比墨羽更恨我,鳳仙桐絕無這等腦子來算計我,唯有你能辦到,我無法與你相抗,卻也不甘叫你事事如意,你該明白自己并不是神,總有你無法掌控的事情存在的。”

說罷不再看雪歌,將視線對上了墨羽,柔聲道:“這是你一直想要的,我剜出來送你,從今往后,是人是鬼,你我各不相干”

寒光一閃,那鋒利的匕首已經插入她起伏著的胸口,似乎是誰在悲慟欲絕的喚著她的名字,她已經無法辨認,她本意是要剜心的,可攥著匕首的手背卻被一根幾不可見的銀絲牽引住,叫她無法再做出任何傷害自己的事情來,視線漸漸渙散,隱約看見墨羽向她這邊沖了過來,他當真迫切,竟不顧這巨石上只容一人站立,快速上前,他進她便退,在他撕心裂肺的喊聲中,翩然墜落。

“保重”

那是她留給他的最后一句,或許她當真涼薄,就是這樣的時候,也沒有落一滴淚,淺笑嫣然——終于可以歇歇了——這是她徹底沉入黑暗前最后一個想法。

白影一閃,無人發現雪歌是如何辦到的,在兮若墜入的剎那,他也沖過巨石,毫不遲疑的縱身一躍,追著兮若去了。

隱約聽見德昭帝疾呼一聲,“思容。”隨即嘔出一口血水,昏倒在了高興懷中。

錦槐也是一聲尖叫想要沖過來,卻被鳳九和紀柳柳兩人合力緊緊壓住,須臾后,再聽他聲音,卻已十分含糊,喃喃的念叨著:“碧桃花,若兒喜歡碧桃花,碧桃花哪里開呢,我答應她要給她繡碧桃花的,哪里有盛開的碧桃呢,若兒你再等等,我會找到的,會繡出最好看的碧桃花開,若兒,等等我……”

紀柳柳愣怔片刻,隨即嗚咽出聲,“公子不要,錦槐莫要嚇姐姐,公子,錦槐……”

一直開懷的笑著的鳳仙桐沒想到兮若跳了,雪歌也跟著去了,僵滯了許久,終于回過神來,聲音顫抖,斷斷續續道:“雪歌,雪歌呢,你們這群蠢貨怎么沒看住本宮的雪歌,快下去把他給本宮找回來,快去。”

他二人的速度太快,令人措手不及,待到反應過來后,只看見蛟魚爭游,不多時水中便泛起了一大片稀釋后的血紅,那畫面和先前墨羽往下面扔人時殊無二致。

墨羽的腦子出現片刻空白,須臾,猶如困獸般嘶吼著:“若兒,不要丟下我一個人”隨即向蛟魚潭沖去,牟刺被兮若自戕的畫面震住了,好在他身手快于腦子,在墨羽剛剛抬步之時,卯足力氣將不及防備的墨羽壓倒在地。

鳳仙桐腦子也開始混沌,瘋癲的胡言亂語著,一會兒讓人去找雪歌,一會兒拉著穿了白衣的人就叫雪歌,這一會兒又沖到墨羽跟前,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墨羽,你這個色欲熏心的廢物,你去迷戀那個賤人啊,雪歌跳下去了,你怎么不跟著跳下去,本宮就說那個賤人是禍害,你不聽,她多會勾人啊,連雪歌都被她勾去了,哈哈,她是禍害,哈哈,不對,她是南國的有功之臣,不但禍害了母后的心腹大患墨大將軍,還把父皇的眼中釘、肉中刺——北夷二王子禍害了,多高明的女人,本宮也要佩服她,嗚嗚,雪歌呢?誰看見本宮的雪歌了?”

這番顛三倒四的話對于墨羽來說,更是火上澆油,他喃喃的念了句:“北夷二王子,塵羽?”隨即猛地甩開壓在身上的牟刺,一躍而起,目光透著索命厲鬼的狠覺,念道:“是你害死若兒的,我們一起下地獄找閻王理論,將你打入畜生道,永生永世……”

牟刺還是記得雪歌的話的,他說過實在不行,就打昏墨羽,就在墨羽向鳳仙桐撲去之前,牟刺站到墨羽身后,抬手狠狠的敲向他的后頸,隨后伸手接住墨羽軟軟倒下的身子,抬頭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護在鳳仙桐身后的侍衛,沉聲吩咐道:“還不將公眾帶回去”

狂風停歇,烏云散去,牟刺望向已恢復平靜的蛟魚潭,待到莫提和莫桑上前接住昏厥的墨羽后,牟刺別開了視線,在所有人未曾察覺的時候,偷偷抬手拂去眼睛一滴晶瑩,呢喃:“我會想你,一輩子想著你”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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