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佳華在水下爭分奪秒地挖掘,水面上的村民也是心神不定,因為掉下去的是和他們朝夕相處的伙伴,由不得他們不緊張。
他們都是一個個神情緊張的盯著水面,仿佛水底隱藏著巨大的秘密,大家都沒有出聲,再期盼著岑佳華能夠盡快地把人救出來。
突然,水面嘩啦一響,一個人頭冒了出來。
眾人一下就高興了起來,紛紛松了一口氣,胸口里一直懸著的心稍微放了回去。但是等到他們看清楚岑佳華的手上并沒有抱著任何人,并且他在深吸了幾口大氣之后又再一次潛入水里,圍觀的眾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哀嘆!
在水面等待的人群不好過,其實在水底救人的岑佳華也是很難受,因為隨著營救行動的進行,他才發現事情遠比當初自己的想象更為復雜。
在窗戶附近的淤泥被清空了之后,岑佳華才發現駕駛室已經是有一些變形了,幾塊玻璃也已經破裂。大量的淤泥混著湖水,灌進了駕駛室,把駕駛室弄得臟兮兮的,根本就看不清楚駕駛員的位置。
由于駕駛室變形得比較嚴重,導致了車門根本就無法正常打開,岑佳華只能用鐵鏟把殘余的玻璃敲掉,看能不能試著總窗戶把人拉出來。
原本在陸地上可以輕松做出來的動作在水底就就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做得到。幸虧岑佳華的養生功已經大成,全身筋骨比起一般人要強出許多,這才能在水底堅持住,沒有出現耳膜出血等癥狀。
但是岑佳華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并不是機器人,因此在完成一系列的動作之后,他又不得不浮出水面,再一次換氣。
看到岑佳華又一次空手而回,在水面上等待的人群失望之心可想而知?他們再也是按捺不住心底的焦慮,紛紛跳進水里,想要幫著岑佳華一臂之力。榕樹村附近水網如織,水庫、池塘隨處可見,在榕樹村的男孩子哪一個不是泡在水里面長大的?
論起水性來,榕樹村的男娃子沒有一個不是浪里白條,只不過他們還真的沒有在水深20米的地方進行過大強度的作業。
幾個自持水性最好的漢子一跳進水里,立刻就感覺到這深秋水庫水溫的威力,但是為了救出自己的工友、親戚,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往水下潛。
等到他們用盡全力潛到了挖掘機的附近,他們就感到身上越發地冷上,感受到的壓力也變得讓自己幾乎無法承受。最嚴重的就是耳膜被水壓壓得生疼,有的漢子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耳膜隨時是要破裂一般。
最后只有兩個漢子潛到了挖掘機的旁邊,其他的漢子實在是無法承受水壓帶來的壓力,紛紛地上去了。兩個漢子也根本就幫不上岑佳華什么忙,因為岑佳華已經是半個身子通過車窗伸進了駕駛室。
岑佳華只是把一邊車窗的淤泥挖開而已,因此工作面非常狹小,兩個漢子看到實在無法幫上什么忙,再加上胸中那股清新的空氣即將耗盡,于是他們不得不黯然地覆上水面,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岑佳華身上了。
隨著一個個漢子浮出水面,并沒有什么成果之后,眾人的心是一點點地往下沉,看來是沒有希望了。距離事發已經超過了10分鐘,可何況還不清楚在挖掘機翻滾掉下水庫的時候,朱春究竟有沒有受傷?
當又一個人頭嘩啦地浮現在水面的時候,大家伙幾乎沒有心思去關注了,只是出于本能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瞧了瞧。這一瞧,還真的是發現了不同的情況!
只見滿臉疲憊的岑佳華正在努力地向著小船的方向游過來,他左手往后勾著一個人的脖子,右手在不停地劃水。
朱春的哥哥朱天猛地喊了起來:“快看,老板把朱春救上來了!”
這由不得朱天不高興啊,要是朱春就這樣斃命在水底,要自己回家子后怎么向老太太交代?因為朱天的婆娘兩胎生的都是女孩子,按照計劃生育工作的要求,她已經被計生委的人拉去結扎,再也不能生小孩了。
歷來把朱家子孫延續當成頭等大事的朱家老太太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還沒有結婚的朱春身上。要是老太太知道跟著自己施工隊上大壩來上班的朱春就這樣沒了,恐怕能立即氣死!
朱天喊出這一聲以后,也是向著岑佳華迎了過去,他是剛才最后兩名無功而返的漢子之一。其他人在聽到朱天的喊聲之后,也是自發地游了過來,還在船上的人也是劃動船兒向岑佳華的方向靠攏。
大伙兒七手八腳地從岑佳華的手里結果朱春,然后把他送上了小船,然后就全力劃動船兒,向著碼頭的方向劃去。小船的空間太小,根本就不適合展開搶救的動作,再加上岸邊已經來了專業的人士,讓他們來處理不是更為穩妥?
船上的漢子把朱春的身體伏躺著,然后仔細地把他鼻子、嘴巴里面的淤泥、水藻都清除干凈,以免發生窒息。最為常年在水邊廝混的人,他們還是懂得一些急救的措施,可以避免癥狀的惡化。一個村民還不斷地按壓朱春的腹部,幫助他把腹腔里面積水給排除體外。
等小船靠上碼頭,村里面的衛生院院長黃洪已經帶著藥箱等在了岸邊。村民在經歷了最初的慌亂之后,很快回復鎮定,就已經打電話給村里衛生院讓他們來人等在搶救了。
眾人把朱春合力抬上了碼頭,仰躺了地上,然后黃洪上前檢查了一番,發現朱春身上還存在著微弱的生命特征。榕樹村附近水塘眾多,每年夏天因為各種狀況溺水的人都會有一些,因此黃洪也算是有一些搶救溺水者的經驗了。
他先是把朱春上身的衣服扣子解開,然后對他實施人工呼吸,黃洪嘴巴靠近朱春的嘴巴,準備進行嘴對嘴的送氣操作之時,就能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黃洪強忍著這股惡臭,努力在吹氣,畢竟搶救越是盡快,越是更有更多生還的希望,作為一個醫生,黃洪自然是把救死扶傷放在了第一位。
還好朱春落水之后很快被救上來,接著在船上村民們采取的措施很得當,讓朱春保住了一線生機。經過一番緊張的施救,朱春總算是恢復了自主呼吸,身上的生命體征也是逐漸地變得明顯了。
看到自己的搶救措施比較有效,黃洪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揮手讓周圍的村民把朱春抬到擔架上,盡快地送到醫院進行后續的治療。
這時候,岑佳華已經搭乘竹筏趕回了碼頭之上,看到朱春的情況似乎已經穩定了,心里總算是放心不少。他拉住黃洪,問道:“醫生,朱春的情況到底如何?”
“你是?”黃洪打量了一下岑佳華,臉上有些疑惑地道。
岑佳華現在的形象確實不怎么樣,全身上下就是一條短褲,渾身濕漉漉的,腦袋上、身體上還殘留這一些水藻的痕跡,狼狽不堪。
這時候,旁邊的村民就開口介紹了:“這是水庫的岑老板,剛才朱春就是他救上來的。”
一聽說朱春是岑佳華救上來的,黃洪臉上立即換上了一副笑臉,笑著說道:“真有你的,這么深的水,都能潛下去!朱春沒事,只要細心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過有個情況我得和你們說一下,朱春估計是宿醉,嘴里邊酒氣濃得很!”
黃洪此話一出,周圍大伙兒的臉色就精彩了,各個因為立場的不同,反應還真的是截然不同。
岑佳華是因為推斷到事故的原因恐怕和朱春自己宿醉有很大的關系,和工地上的安全管理措施并沒有直接的關系,很是松了一口氣。
朱天是因為知道自家兄弟脫險,心里很高興;但是自己本來想在岑佳華那邊敲上一筆賠償的打算有可能落空而感到有些失望,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混合在一起,讓他感覺到異常別扭。
其他的村民臉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紛紛議論起來了。
“怪不得早上一開始我就感覺到他的鏟車開得有點問題,總算停停頓頓,不如往日那樣順暢。”
“可不是,有好幾次操作失誤,只不過沒有出事而已。”
“這小子喝酒喝得兇,不過臉上永遠不會紅起來,不靠近他,你根本就聞不出酒味。”
…………
村民的議論一句句地飄進朱天的耳朵里面,刺激得他的臉上陣紅陣白的,好不尷尬。
一陣山風吹過,岑佳華感覺到身上那個涼颼颼的,就沒有再管其他的事情,大聲宣布道:“今天早上先停工,等到事故的處理結果出來之后再復工!”
當下岑佳華就扔下碼頭上的一群人,跑回大院,先是給在縣城辦事的鄭海掛了電話,讓他馬上趕回來,到村衛生院詳細地了解朱春的情況,然后回水庫處理事故的后事。
他自己可是得先好好地洗個澡,然后找個安靜的地方調息恢復一下體內的真氣,為了救人,他剛才算是豁出去了,身體的消耗非常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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