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欣宜沒走,葉正勛會時刻感覺崩潰,可她一走,葉正勛突然又感覺有點失落,抽完煙,葉正勛從機場趕回到市里,隨即他一天的工作也拉開了序幕,新港市的西街路口,是他的管轄區,7點半的晨光像舞臺的一道追光,打在十字街頭中央指揮交通的交警身上,只見他手勢干凈利落,哨聲清脆明快,這還不是這個交警魅力的全部。隨著“早高峰”的到來,他的個人“秀”也正式拉開了序幕,而唯一的搭檔則是路口的紅綠燈——他指揮著3輛待左轉的車輛在路口排成一排,好給右轉的車輛騰出位置;空出斑馬線引導行人過馬路;“呵斥”住穿空檔的助動車;照顧身胚龐大的公交車轉彎……
他手上沒停,嘴上也沒停。這種看似平常而簡單的指揮,實際上很吃力,在紅綠燈翻一翻的180秒內,他就做出了至少70個各不相同的指揮動作,移動在50米以上。
不過這個指揮著交通的警察,卻不是葉正勛,而是他的搭檔馬自強,至于要問葉正勛這家伙在干什么?他正坐在駕駛室欣賞著馬自強規范又標準的指揮,很是悠然自得。
馬自強今年28歲,大學畢業后,就考上了公務員,被分配到新港市交警總隊第五支隊,任勞任怨一直在最基層工作了4年,4年的時間,他原本那略見營養過剩的身體,在風吹日曬中漸漸完美起來,暗中被人稱為交警總隊的“警草”。據說還有網友將他值勤時的照片傳到網上,被網民稱為最帥的交警,名嘈一時,成了網絡紅人,那段日子里,經常有在附近工作的白領給他遞紙條。
可網絡這種東西紅得快,青得也快,不到半年的時間,這個最帥的交警就被人冷落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來往的車輛的奔波而平淡著。
要求和馬自強分在一組,是葉正勛自己要求的,因為對這個老黃牛似的交警,葉正勛很有好感,他不會耍滑頭,也不會玩心計,每天只是認真的值勤,哪怕多了一個葉正勛,站在街中央指揮的任務,馬自強都是一人完成的。而且沒有半點怨言。
車輛“早高峰”過后,馬自強回到崗亭休息,葉正勛給他扔了一根煙道:“老馬,說真的,你準備一輩子都在這樣的崗位上呆著嗎?”
馬自強笑了笑,雖然葉正勛到來是用一種很特殊的方式來的,甚至可以說是如孫猴子那般直接從石頭縫里蹦出來,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就分到第五支隊,然后和他分在一組。
可馬自強對葉正勛的第一感覺還是很不錯,所以也能聊上幾句心理話。
“葉子,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
馬自強抽了口煙道。
“當然不介意了!”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你說誰不想往上爬呢?可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夠決定的,我做得最好,也不如那些家庭背景好的啊!”
馬自強話里的意思葉正勛明白,他眼里的無奈葉正勛也能夠體會,這個年代就是如此現實如今實際。
“老馬,繼續努力吧,相信總有屬于你的一天!”
葉正勛拍了拍馬自強的肩膀道,接下去的馬自強說了很多話,更確切的說,應該是訴苦,一直沉默寡言的他太需要找個人來說說自己的心理話,機緣巧合下,葉正勛就出現了。
從家庭說到工作,再從工作說到感情,該說的馬自強都說了,連不該說的,他也說了。比如自己有一個當模特的女朋友,前一個月因為自己沒錢,給不了她更多的東西而分手,跟了一個家里有錢有勢的紈绔,哪怕那個紈绔在外面多的是女人,可他的那個模特女朋友,還是心甘情愿跟著那個紈绔,過著那樣被人包養的生活。
有一次那個紈绔故意刺激馬自強,他氣不過,打了那紈绔一拳,沒想到對方有錢有勢,自己非但被那紈绔找人揍了一頓不說,還被警隊記了個處分,如此一來,想要往上爬就更有難度了。
葉正勛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他一直安靜的聽著馬自強在說話,傾訴完,馬自強的情緒很低落。
“老馬,別想太多,那一切都已經過去,相信會好起來,男人嗎?要敢于直面一切慘淡!”
葉正勛冷不丁冒出一句魯迅的名言,馬自強這才微微笑了笑,盡管臉上更多的還是苦澀,
轉眼就到了中午11點,見馬自強的心情不太好,葉正勛決定披槍上陣指揮交通,可他剛指揮交通沒幾分鐘,一輛銀白色的寶馬敞篷跑車就呼嘯著穿過正處于紅燈的十字路口,
其余的司機紛紛剎車,防止與這輛寶馬車相撞,而唯一沒剎車的卻是這輛闖了紅燈的寶馬車,非但沒剎車,相反感覺還是踩了下油門,提速。
直接的目標就是還站在最中心的位置葉正勛。
“我靠,謀殺啊!”
如果不是葉正勛閃得快,這條命興許就嗚呼哉,光榮殉職了
沒在槍林彈雨中死去,而死在交通事故中,對葉正勛來說,絕對會悲哀死。
事后證明那開寶馬車的家伙絕非想謀殺,因為闖過十字路口后,那女生竟然把車開到了綠化帶上,不過那個時候她可能已經反應過來,踩了剎車,未導致悲劇的產生,只是車身稍有刮劃
葉正勛小跑到寶馬跑車前,看見這個將車開到綠化帶上并且差點撞上自己的小女生時,最先讓葉正勛驚訝的卻是她的美麗,精致的瓜子臉上泛著淡淡的光澤神采,肌膚的細膩白皙如嬰兒般,黑色的美眸在長而密集的睫毛襯托下,更顯明媚動人,挺秀的瑤鼻下櫻嘴淺淺,粉頸修長,漂亮是漂亮,不過貌似有點小蘿莉。
“你沒事吧?”
葉正勛本想先訓斥幾句,可心想自己犯不著跟一個小女生斤斤計較。
“沒,沒事!”看見葉正勛走到她車旁時,這個美麗的女生像個犯錯的孩子,微微嘟噥著櫻桃小嘴,美眸中滿是歉意道:“對不起警察叔叔,剛才我不是故意的,喏,這是我駕照!”
對方很配合,葉真勛狐疑的了她一眼,這丫頭能有駕照嗎?她滿18歲了嗎?檢查了駕照,并不是偽造的,看日期,應該是今天剛剛領取的駕照,既然有了駕照,水平還那么臭嗎?
“你叫程若琳?”
“恩!”
“早上剛領的駕照?”
對方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是乖巧。
“那你可知道剛才差點撞上我了?”
“對不起了警察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是有點緊張,然后就稀里糊涂的闖了紅燈,而且我也沒想到你無緣無故會站在街中央,本來想踩剎車的,一緊張就踩了油門!”
對于新手來說,一緊張將油門當成剎車來踩也算是正常之事,可這丫頭竟然說自己怎么會無緣無故站在街中央,葉正勛就要解釋一番了。
“小女生,我不是沒事干站在街中央當車靶子,我在執勤指揮交通明白嗎?”
說到這個,程若琳嘟噥著小嘴,嘀咕了一句道:“你這也不像是在指揮交通啊,我倒覺得你是在跳舞,別的交警叔叔的手勢都很標準的!而且,而且我闖紅燈,也是因為你的手勢很奇怪,我才一時迷糊就闖了紅燈!”
程若琳還是很老實的,可這樣一來就大大打擊了葉正勛的自尊心,有些崩潰著,竟然說自己指揮交通的樣子像在跳舞,敢情說來說去,最終的錯誤還在自己了。
“小丫頭,你的意思是說,錯的還是我了!”
“不許你叫人家小丫頭,我今年已經16了!”
“16歲,你今年才16歲!那你怎么拿到駕照的?”
程若琳一見自己說漏了嘴,趕緊糾正道:“不,不是的,我已經18歲了!”
“18歲?你有那么大嗎?”
程若琳挺了挺自己依然在茁壯成長并且很是飽滿的胸脯道:“我哪里沒有了?”
葉正勛小小郁悶了下,有了有了,也犯不著挺胸脯啊,這不是故意誘惑人嗎?怎么女人總喜歡拿胸脯的大小來證明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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