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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大哥。我給您介紹一下,眾位就是原來我們陸戰亦委。現在轉業到地方,擔任陽城海關輯私處的處長。徐政委,這位就是我們陽城的父母官,也是我們旅長的妹夫陳寧,陳市長。”白小兵熱情洋溢的分別向初次見面的陳寧和徐海平介紹道。
陳寧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并的徐海平,四十多歲的樣子,可能徐海平是部隊政工干部出身的原因,第一眼給陳寧的感覺,和陳寧平時接觸的部隊干部不一樣。身材瘦削高大,幾道細細的魚尾紋從眼角延伸到白凈的臉頰處,和緊繃的嘴角連在一起。加上鼻梁上那副金絲框眼鏡,給人一種溫文爾雅,卻哼哼種嚴肅刻板的感覺。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太象個,剛剛轉業的軍人,反而象個大學教授。
“徐政委,你好。前兩天,打電話過來還提起過你。”陳寧熱情的伸出手。微笑著向看上去稍微有些拘謹的徐海平打招呼道。
“陳市長。您好。”
徐海平連忙上前雙手握住陳寧的手。雖然和陳寧初次見面,但是在部隊里徐海平和的關系不錯,早就聽說有位在地方上當高官的妹夫,最近又調到自己的家鄉陽城市當市長。但真正見到陳寧本人,徐海平還是對陳寧的年輕感到十分震撼。聯想到自己這次因為年齡的原因轉業回地方,不由的有些黯然。
陳寧明顯注意到徐海平臉上神情的變化,連忙笑著招呼道:“徐政委,妾,坐。
這么客氣干嘛。你是的老大哥,當然也是我的老大哥,這里沒有什么市長不市長的,你就直接叫我陳寧吧。”
陳寧的熱情讓徐海平的心?一暖。本來,以的背景,以及陳寧現在的地位,徐海平很自然把陳寧和那些春風得意的聯系在一起。沒想到,陳寧絲毫沒有任何架子。而自己反而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那好,陳寧,你也別老是徐政委了。徐政委早已成為過去式了。還是叫我一聲海平吧。”二十多的軍旅生涯。徐海平雖然外表看上去有些文弱,但是性格還是十分爽直的,連忙也是笑呵呵的說道。
徐海平轉業回地方,前段時間還特意打電話給陳寧,讓他這個,市長妹夫,幫著多照應照應徐海平這位老戰友。所以,當陳寧接到白小兵的邀請,今天給部隊上的老首長徐海平接風洗塵的時候,陳寧特意推掉了幾個事先安排好的接待。!
特意交待的老戰友,陳寧當然不是直呼徐海平的名字,而是稱呼一聲徐大哥。徐海平感到非常有面子。另外,由于陽城海關屬于國家海關總署垂直管理機構,徐海平這個陽城海關餌私處的處長也不算是陳寧這位陽城市市長的下屬。所以,徐海平很快就放下了心里的思想包袱,而且還跟陳寧聊得挺投機的。
白小兵現在已經調到東北軍區司令部任參謀,但是對以前的老政委,一向油腔滑調的白小兵顯得很姓巨,坐在一邊,時不時的給徐海平和陳寧倒酒,偶爾敬杯酒或者插上兩句話。
陽城市保稅區內集裝箱林立,待通過海關通關后,發往東北各地。徐海平在眾多下屬的陪伴下,沿著保稅區內的通道在集裝箱前走過。徐海平瘦削的身材在高大的集裝箱下顯得有些單薄,但是常年的軍旅生涯,徐海平的步履堅定沉穩,雙臂擺動果斷有力,富有節奏感。這是徐海平這位陽城市海關輯私處處長上任后,首次對貨物進行查驗。
徐海平一邊走,一邊想起昨晚和陳寧的初期見面,徐海平的嘴角微微有些上翹。沒想到,陳寧這位年輕的市長跟自己一樣也是草根出身,這一下子拉近了自己和陳寧之間的距離。而且從陳寧的談吐來看,徐海平漸漸地有些相信陳寧是靠自己的能力慢慢走到現在的領導崗位。想想自己,雖然因為年齡的關系從部隊轉業,但是畢竟只有四十多歲,五十還不到。離退休還有十幾年,完全可以在地方上干出一番事業來。正是因為這樣的心理,使得徐海平很快從對部隊感情難以割舍的情緒波動中走出來。這不今天一上班,徐海平就迫不及待的提出要對保稅區中的貨品進行查驗,而不是象前幾天那樣,無精打采的坐在辦公室里,看著那些他認為十分無趣的文件。
走到一個體積比較大的集裝箱前,徐海平停下了腳步,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文件夾。然后敲了敲集裝箱道:“把它打開。”
跟在徐海平身后的下屬們卻面面相覷,沒有一個人動手。
在部隊中習慣了令行禁止的徐海平很不滿的轉過頭,看著身后的這些下屬,不滿地問道:“怎么回事?”
其中一個科長。翻了翻手中的一疊單據,笑著向徐海平解釋道:“應該裝的是普通電子元件。這個箱子是德銘集團。”這個科長把“德銘集團”四個字咬得很重。說完,笑嘻嘻地便欲”二海平繼續往前老。
德銘集團?徐海平有些耳熟,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聽說過這個,公司,看了一眼眼前那個帶著一臉討好笑容的科長用不容置疑的重復道:“打開,我看看
“這,處長,這可是德銘集團的。德銘集團的箱子一般都是免檢的科長看到徐海平執意要打開箱子,不得不上前,低聲明確向徐海平提示道。
徐海平怔了怔,然后不以為然地說道:“免檢?誰說的?誰規定的?。
科長見徐海平聽不進自己好心好意的提醒,眼皮一耷拉,不吭聲了。
徐海平看了看集裝箱上的標識,然后仔細核對一下自己手中的表單,提高聲音道:“打開
科長和其他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臉上一副為難的神情。
徐海平見自己的這些下屬竟然沒有一個人動手的,皺緊了眉頭,強壓心中的火氣,冷畢一聲道:“怎么,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這下,科長頂不住了,連忙說道:“不是,不是。”說著,轉頭喊來跟在后面的工人把箱子打開。
跟在后面的工人,本來就是配合海關檢查人員開箱的檢查的。跑上來拆開箱子上的銘封,慢慢地把沉重的集裝箱門打開。門開后,站在最前面的徐海平一下瞪大了眼睛。本來跟在徐海平后面,還一直腹誹不已的科長和其他幾名關員同時睜圓了眼睛。只見集裝箱中的鐵架子上分上下兩層固定著兩輛嶄新的黑色奔馳轎車。徐海平慢慢地轉過身子,臉上的震驚之色未褪,沉聲質問道:“這就是你們說的電子元件嗎?。
科長和所有人看著車里的那輛黑色奔馳車,目瞪口呆。
徐海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怒從膽邊來,對著那些還傻傻看著集裝箱里面的眾人,厲聲喝道:“所有德銘集團的集裝箱,開箱驗貨。”
始建于明代的壽安寺座落在筆架山頂,隨著筆架山旅游業的開發,臥在綠樹叢中的壽安寺香火鼎盛。今天不是周日,來筆架山的游客并不是太多,平時游人如織的前殿顯得有些冷清,悠遠深沉的鐘聲在山間回蕩,愈加顯得空靈清幽。
通往后殿的石階邊上豎著一塊游人止步的牌子。石階旁鋪滿了五彩繽紛的野花,花枝隨風搖曳起舞。順著彎彎曲曲的石階,百步外在一個幽靜的庭院中,一位消瘦文雅的男子,正負手站在一棵高高挺立的已經百年歷史的古桅樹下。一位面沉如井的老僧正緩步朝著這名男子走來。他無動于衷,眼睛微瞇,似乎深深陶醉在這初秋晚鐘的意蘊中。老僧在他的身邊站定,并沒有驚擾他,只是默默地捻著佛珠。
這是鄭曉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每當在人生的得意或者是坎坷的關頭,他都會到壽安寺來。聽一聽沉沉的鐘聲,看一看遍地的綠樹紅花,聞一聞安神醒腦的佛香。用鄭曉自己的話來說佛門凈地可以洗去塵世間的污穢,所有的歡樂或者煩惱,到了這里都顯得微不足道。這也使得這么些年來,鄭曉一直保持低調淡然的心態。他深信在這里得到的人生感悟,會永遠使他逢兇化吉,遇難呈祥。不過,今天鄭曉的思緒有些紊亂,有些心神不定。不象其他時候,到這里站一會兒,心境平和。
鄭曉是壽安寺最大的香客。所以每次到這里來,主持都不敢怠慢,除了親自迎接之外,還要陪著他上香。
鄭曉終于睜開了眼睛,朝默默站在自己身邊的主持點了點頭。主持心領袖會,引著鄭曉出了院門,沿著石階往前殿走去。
佛前三炷香,虔誠地磕了三個頭。鄭曉在主持的陪同下,站在大雄寶殿前,這里是筆架山的最高處,憑欄望去,群山連綿起伏,鄭曉的心境較之前平靜了許多。
主持這才開口:“鄭施主,今天又有煩心事了?”
鄭曉淡淡一笑著搖了搖頭,不過緊接著突然又有些迷茫的點了點頭。看著遠處高樓林立的陽城市區,鄭曉不知不覺的皺緊了眉頭。
主持慢慢捻動手里的佛珠,輕聲問道:“鄭施主,看來心事頗重,不知老衲當冉否
鄭曉看了一眼主持,勉強笑了笑,卻沒有開口他當然不會把心里的秘密說出來。
這時一輛奔馳沿著盤山公路直接開進了山門外的停車場,停車后張峰一臉焦急的從車里走出來。
鄭曉看到張峰,不由眉頭一皺,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這么些年來,鄭曉每次到壽安寺來,為顯虔誠從來不帶手機。張峰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習慣,從來不會到這里來打擾自己。今天張峰卻急急忙忙地找到這里來,肯定是有大事。張峰顯然也看到鄭曉和主持站在平臺上,停下了準備跑上臺階的腳步,焦急地朝鄭曉看了一眼后,等候在臺階下。
“我佛慈悲,鄭施主一定會逢兇化吉,阿彌陀佛主持當然不會去深究這位
鄭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下面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的張峰,向主持鞠了一躬道:“謝謝大師。
我告辭了,有空再來拜訪您。”
“阿彌陀佛,施主請走好。”主持雙手合十。看著鄭曉緩步走下臺階的背影,主持微微嘆了一口氣。
等候在停車場的張峰看到鄭曉下來,連忙緊走幾步,走到鄭曉身前,低聲說道:“鄭董出事了。”
“上車。”鄭曉一抬手,阻止了張峰說下去,用遙控器打開了他那輛奧迪好的車鎖。
張峰不敢多言,跟在鄭曉的身后,上了鄭曉的車。
“說吧,出了什么事?”坐上車后,鄭曉這才一臉冷靜地問道。
“鄭董,我們最后一批貨被海關查到了。”張峰急忙回答道。
鄭曉的心頭頓時一震,鄭曉知道最后一批貨是什么。干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出過這種砒漏。本來,鄭曉打算干完這票就燈算收手了。沒想到最后一批貨卻出現了問題
“什么時候的事情?什么人查的?立案了沒有?”雖然鄭曉表面上還是古井無波,但是一連向張峰問了三個問題,足見鄭曉內心的焦急。
“是輯私處的一個,科長今天上午偷偷通知我的。今天陽城海關新來的緝私處處長徐海平意外地到保稅區去檢查,恰巧查到了我們公司的一個箱子。”說到這里,張峰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鄭曉,咽了咽口水,壓低聲音道:“一共二十六個箱子,五十二輛車。”看到鄭曉的臉色有些不善,緊跟著連忙說道:“立案估計現在還沒有,不然老劉早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張峰口中的老劉就是陽城海關主管輯私的副關長劉長勝。
聽到還沒有立案,鄭曉不由松了一口氣,緊接著皺了皺眉頭,問道:“徐海平?新來的輯私處長,什么來頭?搞定了沒有?”
“這個徐海平剛剛上任沒幾天,聽說是部隊轉業干部,本來打算這幾天就和老劉安排和徐海平吃個飯,見此面。沒想到”
未等張峰說完,鄭曉打斷了張峰的話頭,厲聲道:“防范于未然,防范于未然。你呢,怎么總是做亡羊補牢的事情。”說到這里,鄭曉看到張峰低下了頭,緩和了一下口氣道:“沒有立案還有挽回的機會。立刻安排和徐海平見一面。一全部隊轉業干部能坐上陽城海關輯私處處長的位置,多少是有些背景的。不惜一切代價必須要搞定這個徐海平,咱們走到今天這樣的局面不容易。可千萬不能毀在這最后一批貨上。”
張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連忙點了點頭,道:“知道了,鄭董,我馬上去辦。”張峰咬了咬牙道:“您放心,給我五天時間,我一定把徐海平搞定。”
鄭曉冷冷地掃了張峰一眼,嘴里透出兩個字道:“兩天。”
看到張峰愣神的樣子,鄭曉靠在椅背上微微閉上眼睛,長嘆一聲道:“五十二輛奔馳車,每輛三萬兩千美金,國內買到一百多萬,那可是通天的案子。”
張峰哆嗦著嘴唇道:“兩天!鄭董,搞不定徐海平,我另有辦法。決不連累您。”
“不連累我?我們倆現在是一條繩上拴著的炸錳,討不了的。”
目送著鄭曉的奧迪好離開后,張峰返回了自己的奔馳車。
“叔,鄭董沒說什么吧?”上車后,坐在架勢位上的潘斌轉頭擔心地問道。潘斌是個孤兒,很小的時候就跟在張峰后面混,是張峰最信任的手下,很多見不得光的事,很多都是潘斌辦的。
“沒什么?開車,直接回公司。”張峰頗為頭疼地靠在后座上,朝潘斌擺了擺手。
鄭曉只給了張峰兩天的時間,在回公司的路上,張峰還是撥通了陽城海關副關長劉長勝的電話。
“哎呀,兄弟,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你們公司的五十二輛奔馳車被扣了。本來,你們公司的箱子,我已經吩咐下去免檢了。但是,今天餌私處的徐海平下去檢查,不知道為什么非要看你們的箱子,結果唉。”電話一接通,便傳來劉長勝著急的聲音。這么年來,劉長勝從餌私處長到副關長不知道收受了張峰多少錢財,也不知道放行了德銘集團多少走私物資。一旦出事,他劉長勝也逃不了。
“劉關長,立案了沒有?”張峰連忙緊張地問道。
“徐海平剛剛向我做了匯報,這種事情能立案嗎?我正想辦法拖著呢,你趕緊通知鄭董,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確定了沒有立案,張峰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說道:“劉關長,這樣,你待會把徐海平的資料給我,我讓潘斌來取。另外。你想辦法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徐海平約出來。對,老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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