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兒一到了太太房里,太太便叫二奶奶陪著她坐在外間,自己去了里屋,應是取東西。而丫頭們也都習慣性的消失了。蘇悅兒與葉雨晴對視,彼此雖是掛笑,卻都笑的有些牽強。蘇悅兒更是張了幾次口,又閉了嘴。她深知,解釋不好只會麻煩更多,如同越描越黑,但若不解釋,今次自己這般大出了風頭,怕是又種下禍根。
葉雨晴眼瞧著大奶奶張口閉口的不安樣,眉眼略是一轉便說到:“大嫂真是好本事,今日你出的法子,讓我們再也不急了,倒覺得事情不那么棘手了,只是大嫂到跟前籌措的出銀子不呢?”
“這個現在也說不清楚,畢竟兩家賣不賣面子可不好說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蘇悅兒裝做為難,希望二奶奶她們別把自己盯的太緊,而二奶奶一聽這話沖著蘇悅兒倒甜笑到:“大嫂也別太為難,雖說海家還有東方家都不好伺候,但我們可是一家人不是,若到跟前兩家都不賣人情出來,您只管拿了老太太給的兩處莊子來尋我,我從葉家淘換給你,保準救了你的急!”
“是嗎?好,若真不成了,我定來尋你!”蘇悅兒一臉興奮的接了話,心里卻是嘆息:這眉夫人要是有二奶奶的精明,只怕我這日子就過的別想消停,錢也是訛詐不來的了!瞧瞧,莊子又往她葉家流不說,連我都要欠她的人情,只不過,就東方家的那些莊子易換是賠錢的,為什么老太太的莊子,或者說白家的莊子就值錢了呢?
“你呀是該幫幫她,她才進我們白家,就遇上這大事,一個千金小姐,嬌生慣養的怎么就能處理的了這么大的事!”太太聲先出,人便從里屋走了出來,捧著一個匣子附帶兩張契書的入了座:“月兒啊,你也知道我和雨晴的關系,是個人都覺得我會偏著她,可是你也是我的兒媳婦,我一樣的疼,如今她知道幫你的就是最好不過了,我還尋思著要真不成了,再給你掩掩,畢竟我是你的婆母不是?”
“月兒謝婆母掛心!”蘇悅兒只得起身客氣,心里卻咒罵這些狡猾女人的臉皮真厚。
太太滿意的笑了,把面前的兩張契書拿起,開了匣子,一匣子的珠翠倒是十分耀眼:“這是我給你準備下的禮物,按說,該是大爺取了私房給你,由你去置換的,可大爺這個樣子,他每月的例錢便放在我這里的,今日你來了。我也就把一年里攢下的給了你!”太太說著從匣子的下面拉開一個小抽屜,里面竟是放著五錠紋銀。
“這是一百兩,大爺一個月的例錢原是五十兩的,只是他生了病,不能在照管鋪子,官中就減了些,便是一個月只有三十兩了。大爺喜好毒物,又養著那么一個毒丫頭,這些花費都是從他的例錢里出的,沒動用官中的銀兩,所以每個月的盈余也差不多就是剩下個五兩的樣子,這一年下來,也就近七十兩,今日里我給你一百兩,就算交了這事,往后他的例錢都會到你手里,你的例錢比不上大爺,但因規矩也是不低,一個月二十五兩銀子,如今你院里的人,都是官中開的銀子,只除了你帶來的丫頭,她的例錢,你自己安排吧,你房里的姨娘,官中每位補貼的是十兩銀子,眉夫人雖是世家的,可到底無出,給的也是十兩,日后她若添丁了,少不得也要提些的,卻是日后再說了。哦,對了,每年年終前,官中會給各房分紅,你們是大房,老祖宗又特別關照了,所以拿的是二成,除了老太太和你們一樣,其他都是一成,包括二爺!”
“哦。”蘇悅兒聽的仔細,但卻只是乖乖的應著不多話,既不感嘆辛苦的二爺拿的少,也不感嘆自己的公公婆婆拿的少,倒叫太太沒辦法繼續下面的嘆息言語,只得悻悻地說到:“我和你說這些也是為了讓你知道,以后少不得你要主些事的,什么都不知道可不符合你的身份,不過今日也無需細細的說,后面了雨晴多和你親近親近,有什么慢慢告訴你就是了。”說著太太把那抽屜一合:“多出的三十兩是我的心意,你且拿著用,多了也給不了,你也知道家里現在正用錢。這一盒子首飾,是我當年陪嫁的東西,我特意選了些花樣鮮的,適合你們這些姑娘新媳婦的,你且拿回去,自己挑幾樣留著,別的就給了你的妹妹做嫁妝吧,我們白家大門大戶可以不計較嫁妝,但那些門戶的就難說了,要是沒一應豐厚的嫁妝來鎮住底子,只怕少不得受夫家的委屈。你過了明天回來,也要入正寢的,嫁妝什么的擺上去,也要壓的住才是啊!”
“月兒謝婆母關照!”蘇悅兒的臉這下紅的成了猴屁股,她知道自己嫁進白家也是帶了長長的嫁妝隊伍,但是那里面的錢財貴重之物還真沒多少,只是面上那層的東西看著還不錯罷了。她本來還沒太在意,這會太太一說這話,她想到婚房三日一出,自己將要依照規矩入住正寢,到時東西擺出來,才夠她寒磣的,不覺的就紅了臉,咬牙切齒的想起眉夫人一屋子的奢華來:早知道,就敲的再狠點了!
太太明里暗里告訴蘇悅兒這些東西是給她裝點門面的,也就讓她清楚的直到,自己是清楚她蘇家底細的,此時才把兩張契書擺在了蘇悅兒的面前:“這是兩處莊子,老太太的意思是給你們蘇家做個回禮,我原意也是交給你的,可是呢,你也知道咱們家現在是個什么情形,白家雖說莊園不少,可也斷沒不珍惜之意,尤其現在我們又在危難之中,所以我想了想,就給你一處莊子吧,反正你們蘇家,一處莊子也隨隨便便就養的下,而余下的這處先放我這里,它的進項就放到宮中,留著做補貼和應急之用好了。你覺得如何?”
這話問了就和知會你一聲是一個意思,蘇悅兒還不是只有點頭的份。太太見蘇悅兒知趣,就把一份契書給了她,而后輕聲說到:“這事是我個人的意思,但白家還是要這頭面的,所以老太太若問起來……”
蘇悅兒心領神會:“我會說得了兩處莊子的,而且我爹娘那邊,我也自會交代!”
太太滿意的點了頭,又囑咐了些回門以后如何如何的話語后,就叫蘇悅兒回去休息了。蘇悅兒一走,她便看著葉雨晴道:“你不是和眉夫人關系不錯嘛,去挑挑事,終歸不能讓她拿到銀子,等她轉了一圈,來找你,不但咱們葉家得了好,這白家的頭一樁給她的事,她就沒辦好,日后想搶你的權也難!”
蘇悅兒帶著東西十分郁悶的回了屋,卻聽紅玉說大爺已經回來了,只是來了性子去了后院玩耍。她這會也沒心情理會大爺,只把老太太給的兩個匣子打開來瞧,倒發現一個匣子里全是珠玉之類,而另一個卻裝著一把絲扇和一房嵌金掐絲的硯臺。
蘇悅兒撓著下巴,她依稀記得老祖宗說的是一盒子是給她父母的,一盒子是給她弟弟妹妹的,那哪盒給誰,她卻一時分不清。
正尋思著呢,大爺一臉無趣的進了屋,瞧見蘇悅兒沖兩個盒子發呆便開了口:“喂,你在想什么呢?”
“請叫我月兒,謝謝!”蘇悅兒說著指了下兩個盒子:“分不清哪盒給爹娘,哪盒給弟弟妹妹。”
白子奇聞言微頓,卻伸手抓了盒中絲扇打開:“老祖說了,這扇子是給你弟弟的,這硯臺是給你妹妹的,至于那一盒,不就是你爹娘了!”
他說話雖略有稚氣,但一臉正經之色不說,更是打扇寫意,微風掠起額發,只這一瞬就叫蘇悅兒的心猛跳了一下,忙是慌張的抓回了扇子放入盒內,便收起了東西,而白子奇這會也看到了多出的一個盒子以及其上的契書,便也抓起來看了看,似沒事一般的丟下說到:“你不是會解毒嗎?燕兒好像中毒了,我剛才找她玩,她都沒什么精神理我,你能給她解毒不?”
蘇悅兒下午的時候去看過燕兒,知道她問題不嚴重,只是需要時間罷了,這會的大爺又叫她去,她便說到:“我下午的時候就去過了,只是燕兒她沒什么事,只要再休息個兩到三天就沒事了,你也別擔心,過幾天她就能和你玩了。”
“哦,不過,不過,你為什么會解毒呢?聽她們說,我是運氣好,你正好會解這個毒,可是我記得燕兒說過,以毒物解毒的人,都是和她一樣養毒的人,那是不是你家里也養了不少?”
蘇悅兒聞言一頓,尷尬的一笑:“誰說一定要養了才會,我是瞧別人怎么解毒才怎么做的!”當下她把何鐵手的故事又拿出來沖著大爺講了一番,聽的大爺一臉的神采奕奕,到了就寢的時間也不肯睡,弄的蘇悅兒只好哄他:“我還有很多的故事,以后每天給你講一個都成,但是現在必須要睡了,明天咱們還要回門呢!”說著就叫了紅玉她們進來伺候。
收拾完畢打發了人去,大爺卻不肯睡,直嚷嚷著再講一個,蘇悅兒瞧著身邊這么一個花樣男人跟個小孩子般的纏人,完全忘記了中午兩人的尷尬,便覺得倒是自己太計較了,便沖著大爺一笑之后,一個手刀敲上其脖子!
大爺昏睡過去,蘇悅兒抱著他躺好,蓋了被子,便自己又換了衣服,做起了熱身,肌肉訓練,外加瑜伽。等著一圈全部忙完了,才擦洗了之后,換上上c花ng,倒也因為大爺已經昏睡,便安心的睡著了。
昏暗的燭火里,白子奇偷眼瞧著身邊的蘇悅兒腦中更是迷糊起來:他把你弄來是為了毒害我,因何你卻為我白家出謀劃策?是這其后有后招,叫我白家更艱難?還是說,你只是為了更似一個主母?紅兒,你已經裝了這么久的蘇月兒,又怎么會不知道自己弟妹的喜好?看來我明天與你回門,還需設下一個局,好讓他再和你會會,而我也更能搞清楚,你們到底還有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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