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沒有走出叢林之前,我不會對你動手的。”似乎知道陳暮醒過來,伯汶頭也不回地丟了一句。
程英則在和雙勾獸的尸體做斗爭,雙勾獸身上的許多東西都是不可多得的材料,比如它的兩個漆黑的蝎尾勾。如果拿出去賣的話,肯定能賣個天價。雙勾獸強悍無匹,鮮有卡修能夠殺死它。
陳暮走到這只雙勾獸面前,仔細觀察才發現,這只雙勾獸居然是累死的,嘴角全是白沫。
“你是怎么激怒它的?”程英好奇地問道。能讓雙勾獸追到累死,可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
陳暮苦笑:“我也不知道。”他是確實不知道這只雙勾獸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狂追不止。
這個時候,伯汶突然站了起來,眼神怪異地看著陳暮:“你怎么不采集原料?”
程英停下手上動手,詫異地看著伯汶,她有些奇怪伯汶居然問這話。伯汶這人說話向來有的放矢,他既然這樣問,那自然里面肯定會有些問題。她朝陳暮瞥了一眼,心下尋思著,難道陳暮有收集材料的嗜好?
“我不懂材料收集。”陳暮很平淡地回了句。
“哈,一位有著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居然不會材料收集!”伯汶一愣,驀地大笑起來,狷狂并且帶著幾分嘲諷。
a級貢獻度制卡師?程英的目光陡地直了,她猛地想到威爾所說的那位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程英立即遲遲艾艾道:“你、你就是給威爾制作百刃的那位制卡師?”
“你認識威爾?”陳暮目光轉向程英。他完全無視伯汶。就像伯汶對他那股從心底深處泛起的厭惡一樣,他對伯汶也沒有任何一絲好感。
“嗯,對,我和他的有關系不錯。”程英突然覺得自己的些緊張。在她的腦海中,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都是需要她仰視的人物。這種尊敬,并不僅僅是因為身份上的差距產生的,而是因為對方的學識。眾所周知,制卡師需要擁有深厚的理論知識。而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在基地屈指可數,在程英心中,是學識淵博的代名詞。
伯汶看到一幕,目光閃動了一下。
“哦。”陳暮應了聲便沒說話,他和威爾也談不上什么交情,只不過替對方制作了一張卡片,唔,還從那獲得了雙極雷球卡,占了個大大的便宜。
“您是卡修嗎?”程英小心翼翼地問,她下意識地用上了敬語。伯汶在一旁也豎起耳朵聽,他對這個問題也非常好奇。同時學習卡修和制卡師,在海納.梵森特時代之后,便沒有人成功過。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卡修和制卡師之間無異有著天壤之別,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卡修和制卡師修習的感知,有著截然的區別。兩者在姓質方面,要求完全不同,這是決定是制卡師和卡修無法兼習的一個最根本的地方。
沒有人可以同時練習兩種鍛煉感知方法。
另外,制卡師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在理論知識方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位出色的制卡師,必定是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這也是為什么程英聽到陳暮是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時,會下意識地感到緊張。
強大的力量令人感到畏懼,但淵博的學識則會讓人尊敬。
“卡修?我不是。”陳暮搖搖頭道。自己這半吊子算什么卡修?從最開始的脫尾梭卡,那完全是自己隨興所至。現在的雙極雷球卡,也不過剛學不到一個多月的近戰。卡修?自己算哪門子卡修?他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識。
陳暮沒有半點身為卡修的自覺,或許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是一名卡修吧。
程英傻眼了,一個身手如此恐怖的人,卻一本正經地說,自己不是卡修。這算什么?
是啊,這算什么?伯汶的臉色難看得幾乎快擠出水來。一個在正面戰斗中把他逼到絕境的人,然后以很輕描淡寫的口吻說自己不是卡修。伯汶聽在耳中,覺得刺耳至極。很好,陳暮說他不算卡修。那自己呢?被一個不算卡修的人逼到那么狼狽的地步,那自己算什么?
伯汶郁悶得想抓狂,可偏偏又無處發泄。
程英的臉色也古怪起來,不過看陳暮的表情,又不像在裝。難道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實力很差嗎?她立即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從她長期的經驗來看,不要把別人當傻瓜!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臉色奇差無比的伯汶,程英恍然大悟,原來陳暮是在刺激伯汶。兩人不對路,言語上的刺激倒是很正常,程英如是想。
覺得自己想的沒錯的程英直接把這句話略過。但是心中對陳暮的尊敬反而更增了幾分,制卡師和卡修,現在已經沒有人同時學習了。a級貢獻度制卡師、能把伯汶逼到絕境的卡修,這雙重身份,足夠令人膜頂崇拜!
這個世上絕大多數人陳暮其中一項的成就都無法企及,更別說兩項都能取得如此驚人的成就。
伯汶在一旁陰沉著臉,心下也同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陳暮說自己不是卡修,但是他卻明白陳暮的實力。而他同樣見識過陳暮在制卡方面的水平。
一個人,怎么可能同時在制卡師和卡修兩個方面都能做到這么出色呢?他也見過一些偏執狂,他們追循著古代的卡師們的步伐,同時練習制卡和卡修。但是他們無一例外的印證了一個鐵律: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兼習兩種職業。
但是,眼前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外!
難道他真的是上天的寵兒嗎?還是所謂的天才?伯汶臉色陰晴不定。
陳暮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最開始,他也覺得制卡師是制卡師,卡修是卡修。可是后來接觸到神秘卡片里的一些理論,卻發現兩者之間并不沖突。他很自然地接受了這個觀點,因為他對之前自己自學的理論,并沒有什么信心。而且,很快,陳暮便親自驗證了神秘卡片上所闡述的理論是正確的。
陳暮在基地里也曾經常泡在圖書館里,不過那是為了學習四級幻卡。目的明確的好處是,可以集中精力在短時間內提高水平,而這種學習方式的壞處便是,視野會很容易很狹窄。陳暮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和別人有著相當大的區別。
他所學習的東西和普通制卡師或者卡修都有著相當大的差別,比如采集材料,這項無論卡修還是制卡師都必學的技能,他就不曾學過。他所記得的一些不常用材料全都是神秘卡片里有所記載的。比如白菊黑石,這也是他帶在身上的唯一材料。而至于材料的采集,唔,這個世界上還有材料商店這種東西存在。
好在這里有程英,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職業卡修,原料的采集她非常精通,這也是她的一個重要經濟來源。
只見她熟練地把雙勾獸的皮毛剔下來,尾鉤切除,她還收集了幾瓶雙勾獸的血液。整個過程中,陳暮和伯汶兩人都很是好奇地旁觀。兩人一個習慣在商店購買成品,另一個則是只在訓練場決斗場戰斗過的公子哥,自然沒有什么動手能力。
她把裝滿雙勾獸血液的瓶子遞給陳暮:“雙勾獸的血液是非常好兼容劑。”
陳暮好奇地觀察雙勾獸的血液,他平時使用的兼容劑都是經過處理的成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原生態的原料。他很想試試雙勾獸的血液效果如何,不過掃了掃伯汶,他立即取消了這個打算,而且他手頭上的儀器也不夠。
收拾完雙勾獸,三人便開始小心前進。因為陳暮事先有言,不會原路返回,伯汶對此也無可奈何。他和程英兩人回頭的話,肯定死在路上。對于陳暮的實力,他也同樣是相當看重的。前方雖然未知,但三人在一起,力量更大,生存的可能姓也越大。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直接到阿美城或者東商衛城。
只是,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陳暮的強大只不過有一百五十秒。而在這一百五十秒之外,陳暮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近戰卡修新手。
三人極為小心,誰也不知道前方是什么。而陳暮和伯汶中間必然會隔著程英。
一連幾天,三人都沒有遇到野獸,這不能不說運氣好到了極點。而三人之中,程英的作用最大,她的經驗才是三人賴以生存的根本。很難想象,她身上居然會隨身攜帶針線包之類的東西。陳暮身上的破布衫終于可以壽終就寢了,他身上現在穿的是程英前兩天剝下的那塊雙勾獸的皮毛縫制的。
雖然很粗糙,但是陳暮還是欣然接受,他身上的破布衫已經完全不能稱之為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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