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肯定猜不到,那個信號出現的地點,就在羅柚市的西北角,也就是我們現在處的這個位置附近!”胡子極有條理道:“之前中洲集團就曾對這片區域進行過暗察,我當時一直納悶,不清楚他們想做什么,現在想來,那時極有可能是他們第一次捕捉到那信號。”
胡子侃侃而談,仿若親眼目睹。
小蠻已經完全沒語言了,這個世界,實在奇妙得讓她無話可說。她揚了揚手上的那張金色卡片,問:“這張卡片呢?也是用來捕捉信號的?”
胡子神秘一笑:“真聰明!不過它并不是單單用來捕捉信號。上次我們捕獲的信號球送回去之后,組織里的卡械專家對它們進行了分析,最終找到了那個信號的波段。于是便干脆做成一張通訊卡,這張通訊卡只有一個功能,便是可以呼叫對方。而一旦對方接通,這張通訊卡便能顯示對方的大體位置。由于倉促之間,沒有辦法做得更精細,對方的位置只能顯示出一個大概的范圍。”
“大概范圍?是多少?”小蠻認真地問。
“直徑五百米范圍內。”
小蠻忽然來了幾分興趣:“我能不能現在試一下這張卡?”
胡子一臉無所謂,繼續喝著他的紅酒,重新恢復到一臉悠閑,懶洋洋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哦,那人的度儀沒開。”
小蠻試了試,果然沒動靜,頓時一臉悻悻。突然間,她想起一件事:“對了,胡子,你幫我查一下天翼公司老板的底細。”胡子是這里情報的負責人,手下眼線無數。
“天翼?它的老板是曹東?你怎么對他感興趣?”胡子把到嘴的酒杯放了下來。
“他很出名么?”見胡子這個反應,小蠻立即來了興趣。
“這個人來歷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從哪來,據說第一次出現是在叢林。他身邊還有一個人,年齡大概在二十八至三十五之間,沉默寡言,實力未知。他們在叢林中救了雷文家的克里奧,出手的是曹東,他使用一種類似梭類的卡片。不過,曹東真正吸引人們注意的,還是他在制卡方面的才華。天翼本來是雷文家的一家子公司,用來給內部那些庸碌子弟們安插閑職用的。為了感謝曹東的救命之恩,雷文家把這家公司送給曹東。”
“哼,這雷文家真不是好東西,別人救了他們的命,他們卻拿這樣的東西酬謝,實在是過份!”小蠻冷哼兩聲。
“嘿嘿,這雷文家本來就是不懷好意。他們想把這曹東拉進雷文家,就故意用了些手段。哪知道曹東手段狠辣,剛接手便強迫那些紈绔自己辭職。而后來,天翼便開始了迅速的擴張。他們在這之前最有名的兩個案例,一個是公益廣告牌,還有一個就是《天翼版教材》。尤其是《天翼版教材》,實在是大手筆,震撼人心,說實話我第一次看的時候,都驚呆了。”忍不住嘖著嘴:“我們上學的時候怎么就沒有人能做出這樣的教材呢?要不然,我一定好好學習。”
聽得極為仔細的小蠻忍不住直翻白眼。
“之后,便是前段時間了。中洲集團的大動作,你看了么?”胡子問。
“看了啊?這和曹東有什么關系?”小蠻好奇地問。
“那則廣告,便是曹東做的。現在這則廣告已經成了幻卡廣告中的經典案例,轟動全聯邦啊!這里面還有許多有趣的事,據說這是曹東親自出手,只花了三天時間便完成。嘖嘖,能做到這么逼真,這家伙要去做談雨玟小姐的寫真集,肯定能賣到脫銷!”胡子摸著自己那兩撇胡子,嘖著嘴巴,一臉猥瑣地意銀著。
實在受不到胡子的這個表情,小蠻打斷他的幻想:“那他會不會制作戰斗幻卡?”
“戰斗幻卡?這倒沒聽說過。”胡子一愣,搖搖頭。
小蠻不由陷入思考,正在此時,于果忽然開口:“小蠻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發現?”
見兩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小蠻便把那張烈焰龍卡的奇特之處,還有卡片上的大寫字母“c”,還有自己去天翼卻被趕出來的情況說了一遍。
“制卡師?”于果不由露出奇怪的神色:“難道比花生頭更厲害?”
花生頭是組織里的一位制卡師,小蠻的橘子和蝌蚪都是出自他手。因為他的發型像花生,大家都喜歡稱他為花生頭。花生頭制作的卡片極受歡迎,也是大家努力巴結的對象。不過在小蠻這只女暴龍面前,他可是相當老實。
小蠻猶豫了一下道:“我覺得他可能比花生頭厲害。”
“哦。”于果和胡子齊齊露出聳然動容之色。能得到小蠻這樣評價的制卡師,可是相當不容易。
于果沉吟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不妨結交一下。”
胡子聞弦歌而知雅意,連忙點頭:“嗯,我會去查一下,然后看能不能拉上關系。”
結識實力強大的制卡師,對于卡修來說,是一件相當重要的曰常活動。盡管組織里也有強大的制卡師,但是多結識一位,自然也就多一條路,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壞事。
不過于果還是提醒道:“不過我們還是要把精力先放在中洲集團身上,這件事不要牽扯太多精力。”
小蠻乖巧道:“于果大哥放心吧,我知道輕重的。”
陳暮醒來時,發現自己全身在一個玻璃水箱之中。水箱中是裝滿了淡綠色的液體,自己就全身地泡在里面,只有頭露在外部。
一抹苦笑浮起。
自己還是把那綠線想得太簡單了!他本以為在斂息狀態下,能夠把這根綠線抽出來。哪知道,這根綠線有若活物,居然是活動的。它一活動,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分布在陳暮身體的細絲網立即發生變化。想要單憑蠻力把它抽出來,那是癡心妄想,只怕當時自己全身的血肉都會被扯出來。
而剛好斂息狀態的時間到了。一恢復正常,陳暮便還沒來得及感受斂息法的副作用,便被潮水般的疼痛淹沒,直接暈了過去。
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身體,左臂的傷口已經愈合,他不由心下暗驚,好快。
蘇流澈柔走進來,看到陳暮已經醒來,不禁驚喜道:“你醒了!”
“嗯。”陳暮點點頭,笑了笑:“多謝你出手救治,要不我就麻煩了。”
蘇流澈柔不好意思道:“我只能幫你的傷口處理一下,你體內的綠線,我還沒有眉目。”她一臉歉意地看著陳暮,心下卻微松,曹東似乎恢復正常了。不知怎么,面無表情的曹東讓她感到畏懼。
陳暮道:“沒關系,慢慢來。”接著問:“我現在能出去了嗎?”
仔細地在陳暮的身體上檢查了一番,陳暮沒有注意到,她臉上紅暈一閃而逝。一分鐘后,蘇流澈柔站了起來,臉上的看不了半點異樣,綻放出一個美麗的微笑:“傷口已經愈合了,可以出來了。”
陳暮聞言,也不廢話,直接從玻璃水箱上方三兩下爬了出來,讓剛想把水箱打開的蘇流澈柔目瞪口呆。
檢查了一番,自己的東西都在,陳暮也放下心來。穿上衣服,他渾然沒有覺得房內還有一個人。蘇流澈柔張嘴欲言,但只看了一眼,臉上便火辣辣一片,連忙轉過身子。
戴上度儀,穿好衣服的陳暮看上去,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平凡普通的少年。
但是蘇流澈柔卻再也不會把他當作普通的少年,一個能夠冷靜漠然把切開自己左臂的少年,又怎么會是普通少年呢?沒有人比她能夠更清晰地感受到這位叫曹東的少年不凡之處。
看著眼前靦腆的笑容,蘇流澈柔怎么也無法把它和那張冷靜漠然的臉聯系起來。她隱隱感覺到這其中應該經歷了什么不為人知的變化。只是,什么東西能夠讓他發生的這樣驚人的變化?
陳暮在她心中愈發神秘不可測。
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蘇流澈柔的臉一下子刷地紅了,雪白的臉似乎要滲出血,紅暈以驚人的速度擴散到她的耳根。
她死死抿著嬌潤紅唇,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終于在走到門口時,她臉色看上去似乎恢復正常。
打開門,陳暮看到正在和小姑娘玩耍的盧小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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