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五位大帝,帝嚳,帝堯,帝舜,帝禹,帝湯。帝嚳鎮壓狄荒,帝堯鎮壓蠻荒,帝舜鎮壓夷荒,帝禹鎮壓了莽荒,帝湯鎮壓了瀛荒。這些,中土神洲人所周知。你也應該知道。不過,很些事情,卻絕少有人知道。——大帝嚳鎮壓狄荒后,便留在了那里。他們后人,便是當今的狄荒皇室。大帝堯鎮壓了蠻荒后,便留守蠻荒,終于鎮壓。他的后人,便是當今蠻族皇室,大帝舜鎮壓了夷荒,便留守夷荒,他的后人,便是當今的夷荒皇族!……大帝湯鎮壓了瀛荒后,就在大瀛洲定居下來。并且有血脈流下。而我們就是大帝成湯的后人!”
瀛皇太子淡然道。
瀛皇太子平平淡淡的一翻話,帶給方云的,卻是一陣難以形容的震撼。他心中平靜難在,繼而是一片驚濤駭浪。
圣巫教骨皇所著的《近古時代》中,早有記載五帝鎮壓五方的事。但方云一直沒往心里去。只是當做一則五帝逸事的讀。如今看來,《近古時代》上關于五帝的記載,更像是關于一則故事的開頭,而它缺掉的,卻是最關鍵的部分。
“狄族、夷族、狄族三族皇室,居然是五帝的后人!!”
方云心中的震撼不已。這種震撼,還要超過孔雀身份轉化,所帶來的震動。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大周朝與四荒的戰爭,算是怎么回事?
瀛皇太子的一翻話,完全打破了方云長久以來,對世俗戰爭的概念。他突然想起了謝道韞,如果瀛皇太子說的是真的,謝道韞豈非就是帝嚳的后人。
“不對,”方云突然搖了搖頭,他并不是那種別人三兩句話,就能輕易相信的:“你說你是大帝成湯的后裔,這點我無法證實,也無法否認。不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狄荒皇室是帝嚳后人的話,那狄荒皇女謝道韞,作為五帝后人,怎么會這么弱?”
謝道韞如果只是個普通人,那么做為一個女子,有靈慧極的修為,那些非常了不起了。而如果她是純粹的狄族皇室血統,那這種修為就是很正常。但如果是五帝后人,那就不一樣了。
五帝是什么樣的存在?謝道韞本身資質極高,如果她是帝嚳的后人,憑借帝嚳留下的道統。這樣就很說不過去了!
“哈哈哈,”瀛皇太子笑了起來:“你也不想想,五帝在世是什么時侯的事情。上古時代,別說狄荒和夷荒了,就算是大瀛洲,也有許許多多的強大生物。瀛人把那些人稱之為魔神。小侯爺,你在淺草寺的時侯,不是見過了那種魔神的雕像嗎?但是現在,你還能在大瀛洲看到這些魔神嗎?”
方云聞聲心中也有些尷尬,敢情淺草寺的事情,這里兩位早就知道了。他本來還一直奇怪,一個小小的大瀛洲,怎么會有這么多藥力離譜的丹藥。比中土神洲宗門大派煉制的丹藥,藥力還要強大的多。
不過如今想來,卻是理所當然了。大帝成湯是什么樣的人物?他只留下一點丹方,那也遠遠不是中土宗派可以比擬的。要知道,上古的丹藥配方,好多都已經失傳了。
“淺草寺的那些丹藥,都是你們煉制的?”
方云道。
“不是我煉制的,但確實是我的屬下煉制的。這些人的祖上,全部都是我們祖上,大帝成湯的臣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是我們成湯后裔的族訓。不過,這句話也不是我們祖上帝湯所說。而是遠古三皇所留!這件事情,只有五位大帝知道。除了我們瀛洲成湯氏,其他幾位大帝后人,應該有同樣的族訓。”
“我們祖上到達大瀛洲的時侯,這些人還是茹毛飲血,衣不蔽體,不通教化。不過,物有其類,各有其用。所以,我們祖上為他們創立一套武道。瀛人稱之為忍術,忍術直接以規則為基礎,修習極快。不過,缺陷也很明顯。不可能達到脫胎境以上。而且,他們在地變級以后,往往力量極低。這些丹藥,就是為了彌補這些缺陷而煉制的。”
瀛皇太子淡然道。
忍術起點高,修練快,乍一看比中土武道還要厲害。不過,踏入地變級后,缺陷相當明顯。方云本來也很奇怪,但是如今想來,才明白大帝湯創立的這套武道,分明是即利用了瀛人,同時又避免瀛人坐大,威脅到中土。
“繼續說,我聽著。”方云道。
“哈哈,”瀛皇太子笑了笑,哂然道:“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五帝坐鎮各荒之后,那些強大的魔神什么之類的,要么臣服,要么直接就消滅了。不過,就算是大帝也逃不過時間掌控。八萬壽盡,照樣要死。中土神洲歷經上古、中古、近古三個時代,變化太大了。且不說五帝去后,上古時代末期的十萬宗派之爭,單單是中古時代的黑暗混亂,就足以讓中土神洲元氣大傷。狄荒、夷荒、蠻荒全部與中土相接。中古時代的混亂,完全波及到了這幾個地方。連續三個時代的混亂,就足以改變一切。”
“要知道,中古時代,狄荒、夷荒、蠻荒、莽荒可是徹底的摻和進了這場漫長的混亂之中。就算是五帝的后裔,照樣要受到沖擊。狄族、蠻族、夷族三族的皇族,太過耽于女色,大量臨幸三族女子。以至于自已的血統,大量流傳于瀛人血統之中。使得皇室的血統,受到污染。早已不純正!”
瀛皇太子冷笑,神色間頗是不恥:“如今說來。不得不說。我們祖上成湯氏,替我們這些后裔選了個好地方。大瀛洲遠離陸地,中土神洲再混亂,也波及不到這里。上古和中古的混亂,幾乎未對我們產生任何影響。而且,我們上古成湯氏,對自已的血脈控制極為苛刻。瀛人女子就算姿容再美麗,我們也絕不會胡亂臨幸,更不會留下自已的血統。所以這么長的時間,我們的傳統沒有任何的變化。血統也依舊純正。我們為瀛人創造了瀛語,但我們自已所說的,依舊是中土的語言。我們也從未給自已取過瀛人名字!”
“在大瀛洲,我們成湯氏,以及成湯氏臣子后裔,妻妾,必須全部都是中土女子。絕不能摻入瀛人血脈。而且為了保持血統的純正,從上古、中古、到近古,我們一直保持著一個傳統。即一旦到婚取年齡,立即化名前往中土神洲。覓取中意的女子,將她帶回大瀛洲,以維續血脈的純正!漫長的時間以來,這個傳統從來沒變。”
“你不是很奇怪,我妹妹,怎么會做了你的侍衛嗎?”瀛皇太子望著方云,投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就是我們成湯氏的一個傳統。”
“兄長!……”孔雀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
“哈哈哈……”瀛皇太子終于笑了起來。
方云心中跳了跳,下意識的望了孔雀一眼。卻看到孔雀就像被電了一下,迅速的偏過頭去。
瀛皇太子把兩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兄長,我先走了。”
孔雀終于待不下去,顧不及其他,站起身來,匆匆走去。在她起身的剎那,方云隱約看到,她銀色面具下的皮膚,像紅的像云霞一樣。
瀛皇太子只是笑笑,這次卻沒有阻攔。他目視著孔雀的背影,看著她消失在門后。就在她消失的剎那,瀛皇太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成湯氏一脈,最失敗的可能就是我了……”
“哦,不知太子何出此言?”
方云順著他的話問道。他也樂得瀛皇太子不在孔雀的事情上再糾纏。
“大約十年前,我按照我們成湯氏的傳統,化名前往中土求學。當時正好大周朝舉行科舉。這種東西我們成湯氏一般是不參加的,不過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我參加了那次的科舉,并且進入了當年的殿試……”
瀛皇太子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
方云心中跳了一下。十年前?那不就是儒家青年第一高手李億玄高中狀元的那一次?眼前這位,居然還說自已參加了殿試。那豈不是和李億玄,謝道韞同殿應試?
方云心中一時神情復雜,堂堂大周朝的殿試,居然同時聚集了狄族皇女,和瀛荒皇太子。從某種程度上,又可以說,兩位五帝后人,居然殿堂之上,接受當世人皇的殿試。這種場面,只要想一想,就讓人覺得怪異無比。
“當年的殿試,你排名第幾?”
方云突然問道。
“哈哈哈,”瀛皇太子笑了起來:“當年的殿試,我和你們大周朝的李億玄,狄荒皇女謝道韞,分列殿試三鼎甲。李億玄為狀元,我為榜眼,謝道韞為探花!!”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方云的意料。李億玄是狀元郎,謝道韞位列探花,這些他早已知道。只是并沒有想到,這位榜眼居然是這一位。
大周朝當年的殿試三鼎甲,除了狀元是儒家弟子之外。其他二名,一位是瀛皇太子,一位是直接就是女子。大周朝的歷次殿試之中,如此詭異的局面,恐怕絕無僅有。
若不是李億玄摘得了狀元魁首,恐怕中土儒家真的就是顏面無存了!不管是謝道韞,還是這位瀛皇太子,他們的儒學造詣,都足以讓大部分中土神洲的士子,為之汗顏。要知道,如今還混亂時代,而是天下太平,儒家昌盛的時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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