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章

翠絹剛起來邁開步子便聽到了紅錦的話，嚇得腿一軟差一點在平地上跌一個跟頭；她勉強一笑姐玩笑了。”

“玩笑了？好吧，我是玩笑了；我說句玩笑倒沒有，只是二你做湯的時候——不管是給誰做湯，都不要玩笑才好。”紅錦露齒一笑二腳下，慢走。”

胡氏聽她們，心知一定有內情，能猜到八成是和投毒之類的事情有關，直覺告訴她，絕不是那么簡單。

鳳德文微皺眉頭看了一眼紅錦不要嚇你。”他自然不一直乖巧溫柔的女兒會下毒的。

紅錦翻了一個白眼不再，心中暗自決定，日后如果有人要下毒害他，就算是也絕不說破；不過，那翠絹當日的藥的確不是用害鳳德文的，那是用來害的。

只不過最后沒有用到，而且還因為青綢的計策，翠絹的藥差一點害到銀綾：藥是金綺讓翠絹買的；不過，依著紅錦想那也是翠絹愿意的吧？無不少字不然就算是金綺讓她去買藥，她也不是推脫不掉的。

可翠絹居然就說給了季氏聽，求季氏買來了毒藥；只不過卻正中了紅錦當初驅狼之計，如果不是有解毒之藥，銀綾現在怕是早已經去見閻王了；所以金綺當天才會氣急敗壞的來找紅錦算帳。

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金綺不敢去尋青綢的麻煩。

只不過后來聽青綢所講，那藥粉翠絹還剩下一些貼身保管著，讓紅錦千萬要一些，尤其是飲食上。

今天紅錦已經沒有精力對付季氏，而且她手上也沒有多少季氏的把柄：她原本一直聽寧氏的吩咐，自紅錦醒來之后害紅錦的大多是金綺并不是寧氏，所以季氏也就沒有直接對紅錦下過毒手。

只是就這樣放過翠絹母女紅錦還真有些不甘，便借著翠絹的話把她身上的藥點出來；她的用意并不是要陷害她有意毒殺生父，而是逼翠絹毀了那藥物永除后患。

翠絹被紅錦點破了秘事自然嚇得不輕，之后想來想去雖然不舍得把藥毀去，不過想到紅錦今天除去寧氏的手段，她心下一哆嗦立時把藥扔到了馬桶里。

然后平穩了一會兒心神才去探季氏，她主要是為了安撫生母；人前不能護她三分，人后總要多三分體貼才是。

鳳德文在季氏走后看了看廳上，看到四娘時他的目光柔和起來：這些妻妾到最后只有一個四娘待他是真心實意的，雖然平常的時候冷冷淡淡。

胡氏順著他的目光看，仔細打量了一番四娘之后，便收回了目光；她對四娘有十二分戒心，因為四娘長得真得很不，比她可要強太多了。

鳳德文吃了一盞茶后，咳了兩聲錦兒，你受傷之后多在房里調養，不可以多費精神……”他后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鳳紅錦——！”這是金綺的聲音，一聽便讓人她現在是咬牙切齒的；隨著聲音她自屋里沖了出來，身后跟著的就是銀綾和浩天。

紅錦淡淡的迎上了金綺的雙眼事兒，三？”

金綺是在咆哮，可是紅錦的話卻像是在和她家常，落到她的耳中自然更怒了三分你、你……”她說到這里被銀綾扯住了衣服，對她使了一個眼色。

金綺哪里能忍不住，掙脫了銀綾的手道你扯扯，還忍？我們母親都要死了，還要我忍——我能忍得下嗎？”無錯不跳字。

銀綾急得跺腳！”

“綺說得對，她不但害死了我們母親，還害得我們母親背上罪名被奪走了金銀細軟……”浩天的聲音叫得更大。

銀綾使眼色給浩天，可是浩天根本不理會；她無法便一腳用力踩到了浩天的腳上，才阻止了他的大喊大叫。

“二弟、，我們還是先去照顧母親吧。”銀綾帶著求懇看著金綺和浩天；現在鬧將起來他們不會得一分好處，只有聽母親的話先忍上一忍再圖后算是正經。

金綺哪里肯聽銀綾的，她已經沖到了紅錦的面前如果我母親無事還好說些的，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一定要外公……”

“你也說了，你母親眼下無事；”紅錦一下子坐了起來，她腹間的傷口又裂開了，可是她卻理也不理要，我的母親卻已經去世十年了！我可不曾找過任何人討過公道呢。”

金綺一愣關我們事兒！你母親那是自尋死路，是她想不開，放著陽關道不走能怪誰。”

紅錦聽到這里臉色也青了，她努力撐起上身，用盡全身的力氣揚手就狠狠打了金綺一個耳光關你們事兒，你可以去問問你那還沒有死的母親，也可以問問就在這里的父親；關你們事兒——我還真想問一問，正好今兒三你說出來了，那你、還有你母親、父親就說說吧，我母親的死和你們有關系？！我現在就等在這里聽你們說。”

紅錦的臉漲得通紅，她全身也抖了起來，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想到了唐氏：母親被逼而死多年，可有人為她喊過一聲冤？最后落一個被人理直氣壯的喊：關他們事兒！天理何在。

鳳德文聞言扭過了臉去，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金綺，你給我滾回屋里去照顧你母親！”他不想提當年的事情，一個字也不想提。

金綺被父親一喝罵，卻沒有畏懼退縮而更加的惱怒、悲傷父親，你讓我滾？！應該是讓鳳紅錦滾，讓她滾出我們鳳家！”

她在地上爬起來你敢打我？你把我母親生生的要氣死了，居然還敢打我？！還有沒有天理。”

聽到金綺提到天理二字，紅錦半跪在榻上想也不想又一掌打天理？我母唐氏當年可不曾找到，我今兒就代我母問一句，天理何地？！”

“我憑不敢打你？我母唐是鳳家的正室嫡妻，你母寧氏要對我母行妾禮，我這個鳳家的嫡長女教教你規矩有不可？”

金綺不防又備紅錦打了一下，再聽到紅錦的話她氣得幾乎發狂，因為寧氏一房的心結便是正室嫡妻這四個字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鳳紅錦！”

紅錦冷冷看了她一眼，看向鳳德文道父親，你就由著三如此無禮胡鬧？她母親要殺了我，現在她也要殺了我；父親你是想看著我被逼得也自盡呢，還是管教一下三？”

金綺早已經被蘭初和若蝶攔下，她根本不可能傷到紅錦；可是她的丫頭們卻沒有蘭初和若蝶的膽子大，只在一旁抖個不停，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來與蘭初二人相爭的：蘭初和若蝶現在可以說是兇名在外啊。

鳳德文死死的盯了紅錦半晌，最終喝道來人，把金綺關到廂房去！時候她冷靜下來時候讓她出來。”

立時有婆子上前去扭金綺，浩天和銀綾回過神來一起攔住婆子父親！”

鳳德文哼了一聲兒，沒有再催婆子們卻也沒有理會浩天和銀綾；他的想法是讓浩天和銀綾把金綺拖到臥房去，此事便不了了之。

紅錦他不能、不敢開罪，可是浩天三人他也不能開罪。

銀綾看看紅錦，再想想床上的母親，看看眼前被打得嘴角流血的上前一步道父親，做了？我母親危在旦夕，我們做兒女的不母親為會這樣，但是不管是出于孝道，還是出于母子天性，我們為母親討個公道有不妥？”

她不得不出頭了，如果此時再退縮就是太軟弱，會讓府中的人認為她們這一房的人要一蹶不振了，日后真就會被鳳紅錦欺到頭上來。

鳳德文還沒有接口，紅錦已經厲聲搶先道說得好！我們做兒女的為母親的死討一個說法沒有不妥！父親，請您明明白白告訴我，當年我母唐為會自盡于府中？！”

她扶著軟榻站起來，若蝶連忙扶住紅錦，卻被她推開了；她一個人一步一步的走向銀綾，目光緊緊的鎖住她我母嫁入鳳門多年養兒育女、操持家務，你問問父親她可有處？你再問問父親，我母嫁入鳳家多年，可有失德之處？”

銀綾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當年的事情她自然是聽說過的，只是此事是鳳家禁忌從來沒有人敢問，當然也沒有人敢如此大聲的在眾人面前責問鳳德文，追究她們一房的失。

“你去問！”紅錦瞪著銀綾，手卻指向了鳳德文去問！”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喝一聲。

鳳德文老臉難堪至極住口，都給我住口！”他能受得了被女兒如此指責。

紅錦豁然轉身看向鳳德文，雙目噴火我母可有過差？我母可有過失德？！”一個字一個字她問得飛快，卻又清晰異常。

鳳德文答不出來，因為唐氏多年來在鳳家并沒有一分差，也不曾有過一點失德；可這樣的話他不能說出來，說出來他就是承認了，就是承認他和寧氏逼死了唐氏。

紅錦盯著他的眼睛你不答，我答！鳳家上上下下幾十口奴仆都心知肚明，舉頭三尺的神明都能為我母做證——我母自到鳳家便從無半點差，半分失德！她對得起唐家，對得起你們每一個人！”

她用最大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喊了出來，代唐氏喊了出來！

唐氏當年不能說的，心灰意冷不想說的，她都代唐氏說了出來：為不說？不是她的，是這些人對不起她，為不說？！不說，這些狼心狗肺的人只會心安理得的過他們的快活日子。

紅錦不能讓他們再如意下去，她一定要讓這些人正視唐氏的死：金綺姐弟要為生母討公道？行，先把生母唐氏的公道還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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