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年德如果再敢抗命不遵,巡府大人當真會把和一家人送進大牢:就算到時不會砍他一家人的頭,但是發配流放個幾千里也是小事一樁——那個時候不要指望老王爺會來救他,一個丟了官職獲罪的人,對老王爺根本沒有用處了,老王爺會肯為無用的人得罪瑞王爺呢?
他唯一的生路只有先聽瑞王的吩咐砸了官府,然后火速尋機會飛馬去找老王爺救他;反正砸了官府,朝廷得知降罪也要個幾天,眼下在場的人不會立時發難的,因為說也都有點難兄難弟的味兒。
利害關系想明白之后,年德咬牙跺腳一指官衙來人啊,跟我去砸!”
他發了話自有衙役向前,不過衙役們走得都很慢,因為砸衙門可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他們還真是膽怯啊。
花明軒的桃花眼看向了巡府,那媚眼一飛巡府大人就是一哆嗦,不等花明軒開口他大腳踹中了年德的屁股你還不去親自帶隊動手,還在等?!”
不得不佩服巡府大人多年的官場經驗,果然姜是老得辣,花明軒只是一個眼神他便飛快的如何做:能爬到巡府這個位置上,當真是有幾分真本事啊。
花明軒對巡府大人越發滿意,對他點了點頭意示褒獎;可是巡府大人回的笑容比哭都難看,十幾年的官場啊,巡府從來就沒有做過比今天更荒唐的事情,也從來沒有被人嚇成這個樣子。
年德逃不過索性放開,大踏步上前喝斥著衙役們快走沖進了衙門:衙門里差人已經完全的呆住了,根本不應該做,只呆呆的站著看。
衙役們沖進去卻不敢第一個動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想等旁人動手之后再動手:免得到時上頭追究下來會倒霉。
年德聽到巡府大人的干咳聲,心一橫奪過差人腰上的刀就向大門旁的鼓架砍了;一邊砍一邊大喊動手!哪個敢抗王命,你的腦袋。”此時當然要拉上瑞王爺的。
他一動手衙役們也就放開了,有人幫著砸鼓,更多的人沖進大堂亂砸起來:說起砸屋子這些衙役可是老手,只是原本他們所砸都是民居;一放開手腳那真是風卷殘云,不過幾個眨眼,堂上的“正大光明”扁都被砸了下來,掉到地上斷成兩截了。
巡府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官衙正堂已經不成樣子,他心里哆嗦了幾下看向瑞王爺,心想這次王爺可滿意了?卻不想看到瑞王爺一臉的吃驚,而且他的吃驚正在轉成怒意。
巡府大人心中感覺不妙,不等他反應,就看到一直笑吟吟的瑞王爺大怒變色,指著年德大喝逆臣,逆臣!當真是反了,反了,還不給我拿下!”
當真是風云突變,巡府大人的心肝都幾乎不跳動了:瑞王爺又變了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眾官吏可都親耳聽到瑞王爺他老人家說砸衙門的——就算是要誣年德,也不能用這么笨的法子吧?無不少字再看瑞王爺都不像是個笨人啊。
巡府大人又落汗了,一大顆一大顆的汗水順著額頭流下去狠狠砸在地上,只不過這一次是冷汗。
胡正豪一攙袖子大喝好膽,居然敢當爺爺面兒造反!”他一揮手跟我去平反,事成一定論功行賞,人人定能官升一級!”
這次“呼啦”一聲大群人跟上去,天下間這樣的手到擒來的“平反”只此一次,過千載難逢的升官機會,他們怕回家被打出來。
看到胡正豪帶人去“平反”了,巡府大人的汗已經不是一顆一顆,而是成水流了王、王爺,下官有一句話不當講不當講?”
“嗯,你說。”瑞王爺的臉比六月的天變得還快,剛剛還是怒目金剛,現在已經是笑面菩薩了。
可是巡府大人心中卻苦啊,他卻不能不說剛剛、剛剛不是不是下官的耳朵聽了,好像是王爺——;”他抬頭的看了一眼笑容如春風一般讓人心生溫暖的花明軒好像是王爺讓他們砸得衙門。”
“啊?”花明軒一臉的吃驚巡府啊,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啊,本王何時說過讓人去砸衙門了?你說說看。”
紅錦一直沒有,此時上前行禮大人,小女子有句話不當講不當講?”
巡府是人?他豈能不紅錦這些人和瑞王爺的關系非同一般,不要說紅錦有句話要說,就是有一百句、一千句他也不能不讓她說啊。
“客氣,請說請說。”巡府大人對紅錦是十二分的客氣,他一面和紅錦一面悄悄看向瑞王爺,王爺老人家好像很滿意的樣子,容家少是要奉為上賓的人。
紅錦謝過巡府之后道大人,王爺剛剛只是說‘砸了’,并沒有說‘砸官府’,這自然是不同的。”
巡府原本要說的就是這句話,只是此話自紅錦嘴里說出來意思卻和他想的不一樣,所以他沒有立時開口;為官之人,很多時候多一句話往往都不如少一句的好。
“對,對,聽到沒有巡府,還是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剛剛說的是‘砸了’,可沒有說要砸衙門;”花明軒一臉的正經,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這樣一本正經過;他指著衙門前的臺階下不過處的一溜小石柱剛剛我要讓你們砸得是這些,你說堂堂衙門前要這些做甚?”
那小石柱是為了阻止百姓們行路時不靠近衙門,弄得衙門前太過臟亂才建造的,已經有上百年的歷史了。
“如此親民?你們是父母官,是代天子牧民,可以擋著百姓們和你們親近?”花明軒背負雙手教訓著巡府,完全就是很正統的王爺樣兒。
紅錦和浩宇、連璧等人及時的行禮王爺說得極是,我們天川城的百姓謝謝王爺。”
巡府和眾官吏一下子聽得傻掉了,全部都傻在了當地:的確,剛剛瑞王爺一指衙門那邊,只說了一句“砸了”,卻沒有言明要砸;那一指也不能就說指得就是衙門,完全可以說是衙門前的石柱。
只是,容少等人能算是百姓嗎?巡府大人心中只是一想便已經有了決定:當然是百姓,他們可是無官無職的商人,他們不是百姓誰是百姓。
聽到容讓那男人抬頭,珠姑娘的身子就是一震。
男人緩緩抬頭,然后屋里的人都輕輕的“咦”了一聲:原來她不是男人,是個女子!
其實不用女扮男裝的人抬頭,珠姑娘和刁氏也那人是誰:她是刁氏貼身的丫頭。珠姑娘是云英未嫁的女子,不管是為了目的,刁氏和她也不可能讓男子近身的——當然是除了容連城之外;但是此計要有個男人才能讓容連城上當,所以刁氏便安排讓貼身的丫頭扮成個男子,這樣也不會毀了侄女的清白。
刁氏的丫頭抬起頭來,容老爺一眼便認出了她來是你?”然后看向刁氏小四,這是回事兒?”他的話已經帶上了怒氣,嚇得刁氏面色更白了三分。
容淡淡的道小四你還是不認識她嗎?”無錯不跳字。
刁氏哆嗦著身子根本不敢看容老爺和容,自然更是說不出來一個字來;她哪里想到容會捉到的丫頭呢?這丫頭扮成男人和侄女在園子里時,容還在陪那些她請來的客人啊。
珠姑娘全身都沒有一絲力氣,她現在是真得完了,全部都完了;淚水洶涌而出止也不止不住,一雙眼睛癡癡的看著容連城,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一輩子,她和城哥哥再也沒有一絲緣份了。
容連城神色不動,根本就沒有看珠姑娘,只是盯著地上的丫頭看:他現在也猜透了多半的事情,對珠姑娘更是生出了厭惡來——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容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就要發落刁氏,卻被容攔下等一會兒,老爺,因為事情還沒有完呢。”說完,她輕輕一擺手,門外便又進來了幾個人。
這幾個人一看就是女子,只是身上的所穿的外裳幾乎都是一樣的。
容老爺打量了一眼她們身上的衣服,我看著很眼熟啊。”這幾個丫頭他也認出來了,是珠姑娘貼身的人。
容連城眼中閃過了怒氣,他咬咬牙道這是錦兒的衣服。”他此時想到了翠絹那一天也穿了一件和紅錦相仿的衣服,再看看這幾個丫頭他想不怒都不忍不住。
容老爺聽到的話根本不用再說一句話,就猜到了這幾個丫頭穿著和兒差不多的衣服是做用的:想來她們幾個就是用來引去園子去的人。現在都想清楚了,沒有這幾個丫頭如何能保證容連城一定會再去園子里呢?
吃醉酒的容連城看到好像妻子身影的人,一定會追上去看個究竟,追啊追啊就會追到珠姑娘不遠的地方,然后就會遇到珠姑娘被一個男人欺辱。
好算計啊,容老爺掃了一眼珠姑娘,對這個女子憎惡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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