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們沒有大魚大肉，卻是讓自己不曾餓過肚子，每頓飯不吃下兩碗絕對不會放過她！況且現在有如玉幫著吳媽媽去賣釵子，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而如玉那年輕美貌的臉蛋兒，絕對是賣女性飾品的活招牌，漸漸地吳媽媽的小攤位上，買釵的年輕女子也越來越多……

牛牛在小院里拿著小石子在地上畫著什么，莫然輕輕地走到他跟前，發現他在地上寫著自己的名字。

“牛牛的字很漂亮呢？誰教你的？”

“是…娘親。”

對啊，曾如玉曾經好歹也是位書香門第的小姐，自然是識字的，只是這牛牛似乎有些別扭了，這么久了依舊不肯叫如玉娘，可是現在卻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紅著小臉喊出了那如玉最想聽的兩個字。

“牛牛，你恨你娘嗎？”

“以前恨！現在……不怪她了。”

劃在地上的手猛地停住，斷斷續續地說出這句話。隨后牛牛抬起頭來，沖著莫然呵呵一笑，眼中清澈無比，莫然卻在他那雙有些遲疑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應有的成熟。

以前恨！現在不怪她了。這句簡單的話，卻包含著多層的意思！莫然看著牛牛那小小的被太陽照得有些虛幻的臉，伸出手對他笑道：“進屋去吧！”

在把自己的手交到莫然手中的那一刻，牛牛輕輕拉了拉她的手，停住腳步站在莫然的身后用他十分孩子氣的聲音，說出一段讓莫然都震驚的話：“其實……以前恨她不是因為她打我，而是她虐待太婆，每次我看到太婆一個人在房間哭的時候，我心里就恨她，我恨她怎么可以把自己的痛苦加在太婆身上，太婆并不比她好過！”

“孩子，你知道你娘親承受了一些什么痛苦嗎？”

轉過身，揚起微笑。莫然伸出手摸摸牛牛的頭，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只見牛牛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知道是關于爹的，可是爹除了是她的依靠之外，也是太婆的依靠！她不應該這樣的！”

依靠！沒錯阿牛是她們婆媳二人的依靠！可是這話從四歲多的孩子嘴里說出來，莫然怎么都感覺有些怪異，這古代的人都是什么基因啊？

不過縱使牛牛再早熟，再懂事，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而對一個孩子來說，他還是無法明白曾如玉所承受的，遠遠超乎他現在理解的。

于是莫然放棄和和他解釋，他長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他的娘親會給他的童年造成這樣的陰影，是因為他的娘親才是那個最可憐的人。

“那現在呢？為什么又不怪她了呢？”

“因為她現在對太婆好了啊！第一次我看到了她對太婆笑，她幫太婆洗衣服，給太婆送飯，和太婆一起去集市賣東西。二娃的娘親和他太婆都是這樣相處的，所以我不怪她了，她變了！”

傻孩子！她沒變，她只是做回了真正的如玉！不過孩子就是孩子，在他們心中愛恨就是這么簡單，對他喜歡的人好，她便好，對她喜歡的人不好，她便不好！

牽著牛牛的手回到屋內的時候，嬰兒床上的莫小樂卻大哭起來，莫然立即奔到屋內，將莫小樂抱起哼哼呀呀地安撫著，莫然不由得笑出聲來，這小家伙現在是越來越離不開自己了，才一小會兒沒有抱他，他就不滿了！

“小時候，娘親也是這樣抱著我的嗎？”

“當然，牛牛，其實你娘親現在最愛的就是你和你太婆，所以不要再恨她了，如果連你也不接受她的話，她會沒有勇氣活下去的！”

雖然心里知道牛牛很可能無法理解自己的話，莫然還是說了出來，似乎眼前這個孩子，真的跟其他同齡的孩子很不一樣。

“我知道，其實今天是娘親的生日，我剛剛在外面就是一直想不出來要給她什么驚喜！”

喲！！小家伙還真懂事兒！竟然這么小就記得母親的生日，甚至還懂得糾結要給母親什么驚喜了，嘖嘖嘖……這古代的孩子是不是都這么聰明？看看自己懷中正愣愣盯著自己的莫小樂，莫然突然有種心事被人看透的感覺，她努努嘴笑著問牛牛：“牛牛會唱歌嗎？”

當曾如玉和吳媽媽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小院兒的時候，卻沒有瞧見莫然等在門口的身影，頓時心里就覺得有些奇怪！而門又是半掩著沒有關上，房內也沒有點油燈，這讓曾如玉心中止不住地恐慌，這一幕跟多年前的那一幕，好像好像……

不由得抓緊了吳媽媽的手，吳媽媽回過頭來對她點點頭，“別緊張，說不定是睡著了。”

盡管這樣安慰著曾如玉，吳媽媽自己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有些心慌，自從小然到了自己家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而且現在連牛牛也不見了，她壓抑住內心的恐慌，開口喊了一句：“小然，我們回來了！”

回答她的卻是風吹葉子的颼颼聲，讓此刻的氣氛顯得更加的幽靜與詭異！吳媽媽感受到了曾如玉的緊張，立即放下背簍，拉著她朝房門走去……

啪——地一聲響，在吳媽媽和曾如玉剛踏進房門的那一刻，莫然站在桌前拍了拍手，隨后點燃了油燈，將手朝左邊一指。著實把吳媽媽和曾如玉嚇了一跳，兩人都有些呆愣地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到牛牛有些窘迫地站在那里，在莫然的鼓勵下這才慢慢地走向曾如玉……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娘親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如玉生日快樂！”

牛牛生澀地將生日快樂歌唱完，莫然便接了過去，將最后兩個字學著英文版本改了改，總不能對著兩個古人唱英文吧！那樣也忑滑稽了，只是這簡短的幾句歌詞，卻讓如玉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她看著牛牛，又看看莫然激動得不能言語，莫然知道，她的激動從何而來，她的眼淚又是從何而來。

就在她緊緊將牛牛抱住的那一刻，莫然的喉頭也有些酸澀起來，她立即走到吳媽媽跟前，拉著吳媽媽的手繼續唱著生日快樂歌，好讓自己在這樣溫馨的時刻，繼續笑著，跳著……

“謝謝……”

散場一切恢復安靜之后，莫然批了一件外衣站在桌前看著如玉忙碌的背影，突然耳邊傳來了吳媽媽的聲音。莫然回過頭便看到吳媽媽慈笑的臉，她搖搖頭：“不要謝我，我在這里打擾你們這么久，什么忙都幫不上我才覺得不好意思呢？”

“孩子，你幫我們的，是我這輩子都還不清的。”

“吳媽媽別這樣說，時候不早了趕緊休息去吧！”

說完便將吳媽媽給推進房間，轉身的時候卻瞧見如玉正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莫然不由得在心里郁悶，又來了！剛打發了一個呢？

“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不然我不跟你說話啊！”

莫然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曾如玉一時間有些難以適應，她將欲爬出眼眶的眼淚收了回去，走到她跟前問道：“我都沒說話你怎知我要說什么？”

“還不就是那什么感謝的話，別說！”

“你真厲害！”

曾如玉夸張地贊了一句，莫然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隨之兩個女人就這么笑了起來。

“如玉，現在的你真的像吳媽媽說的那樣，很美很美……”

“你的功勞，你知道嗎？今天牛牛叫我娘親的時候，我真的幸福的快要死掉了，那一刻我幾乎忘記了怎么去呼吸！這么多年來我第一次感覺到幸福，所以……”

“呵呵……不說不說！”

看著莫然透著殺氣的眼睛，曾如玉立即止住了話鋒，隨即笑著說道：“能不能教我唱那首歌？我以后想唱給阿牛，唱給婆婆聽……”

“當然可以！”

屋外夜色迷蒙，月牙彎彎好景一片！屋內笑聲歌聲連成一片，這一夜就這么在兩個女人的夜半歌聲中悄然而過……

這是熬夜痛苦的分割線

朵朵越來越不才了，以前熬夜還可以擠出來幾個字，現在一個字都擠不出來了，一個晚上竟然一個字沒寫，泣……晚上還有一章，睡醒了再碼，想努力存稿那簡直是夢啊夢……爬床上夢去……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