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價還價

討價還價

此乃修訂版，祝大家看書愉快。謝謝一直以來的體諒。

思想片刻，莫然倒是覺得既然大家都在作戲，何必遮遮掩掩，既然那老太太要表現出疼的樣子，那干嘛跟她客氣。

我倒是要看看，偽裝出來的庇護能維持多久！

想到這里莫然便走出了房間，面上嚴肅而隱隱有怒意在散發，并不是她演技多好，那心頭的怒氣倒是真的，畢竟這房間已經被人住了，她絕對不會再住。

剛走到門口還沒有來得及敲門，就聽見里邊傳來了故意壓低的聲音娘，不派給她個指使丫頭，真的沒問題嗎？”無錯不跳字。

在吃飯的時候說會派給她一個丫頭，對于莫然來說自然是回絕了，說不太習慣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著，只是瞿老太太面上雖然勉強答應了，莫然也察覺到了她的不悅；只是她沒想到他們竟然到現在，都還在為這件事斟酌。

似乎都是人的慣性，到了這樣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細細聽來，所以在莫然的認知里，每個人都有做賊的潛力……

“她跟以前不一樣了，光是起初在門口的時候，她就比以前的嫣兒會應對，也不知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總之我覺得她的變化，變得都有些不像她了。”

“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要啊，要是那件事……”

不敢探頭出去瞧，莫然只在這時候，瞿康的聲音戛然而止，心中猛地一震，難道是被了，干脆出去吧！

只是她的腳還沒有來得及踏出，就聽見屋內又有動靜了。

“告訴你多少次了，有的話不管在時候都是不能說的！學學蓮香吧！”

喲呵？姜果然是老的辣，這瞿老太太人前一副對左嫣有多好，有多尊重的樣子，這人后立馬變臉了啊，真不愧是母子，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蓮香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就說，這里沒外人。”

瞿康估計是被老娘訓斥了，此時口氣不大好，甚是不耐煩。

“從上次去妙衣坊認人來看，她是極度不愿意與我們一同的，未免節外生枝。母親您讓康去將軍府報了信，可是這才短短幾天的，將軍府就派人來暗示，叫咱們將她接，母親，您說這事會不會有蹊蹺？”

蹊蹺？是很有蹊蹺，我看你就很蹊蹺，你quan家都蹊蹺！

莫然在心里憤恨地怨念，忍不住冷哼一聲，當即就引得了瞿康的注意，他將手一擺示意暫停談話，悄悄地朝門外走出，而莫然還渾然不知，照樣站在原處……

“了？”

見瞿康在門口站立，伸出了腦袋往外探，卻依舊沒有特別的動靜，覃蓮香忍不住想要起身上前，卻被瞿老太太給摁住了手，只是淡淡地看了看瞿康，輕聲問道。

“沒，可能是我多心了。”

“看來這左嫣的回歸。還真讓你亂了心了！”

一陣帶著濃厚醋意的聲音傳來，瞿康立即轉身討好地笑著，走了，繼續與老娘小妾商議去了。

而莫然，則被突然從身后出現的卞昊天懶腰將她抱起，飛身躍上房梁，隨即躲在了長廊轉角處的樹上，遠遠地看著瞿康的一舉一動，當他鉆進房間之后，卞昊天這才抱著莫然，輕巧地躲過了一路上來來回回的下人，朝馬祀閃去。

面帶微笑地看著卞昊天抓起一把青草喂給阿八，莫然此時此刻才，簡直是英明無比，若不是將計就計帶了他來，剛剛就已經被偷聽了。

“瞿康懂武，你不可再如此大意。”

頓時，莫然面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微微踱步上前，摸了摸阿八那漂亮的鬢毛，忍不住啐道你們古代人都咋回事，動不動都會武功！”

誰知此時卞昊天的面色嚴肅，側了側臉看向莫然，讓她沒由來地收起了面上那悻悻然的笑容，怔怔地回望他；若不是此刻隔在兩人中間的氣息有些怪異，遠遠看去任誰都會以為他們現在是含情脈脈地四目相對。

“瞿康他掌管著朝廷太醫局的所有藥材，若真的沒個本事，他的藥材能到達不落城？早就被洗劫一空了！小然……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簡單，像剛剛那樣的狀況。以后不準在發生了；他們敢動左嫣一次，就敢來第二次！”

“左嫣真的是被他們……”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絕對脫不了干系！”

呃……原來小天天也不啊！

初聽卞昊天那篤定的語氣，莫然還以為他不過才在瞿府饒了兩圈，就已經查到了一些蹤跡呢，結果他不過和一樣，全憑猜測。

“對了，那瞿老太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唉！這左嫣都找了個婆家啊！”

想起那個讓差點兒以為她真對好的老太婆，莫然就覺得此時一個頭兩個大，也有些鄙視起初竟然還會天真地，那老太婆是個公正的主兒，其實細想就會明白，有哪個母親不是向著孩子的？

“你殺回馬槍是為了？”

卞昊天沒有理會莫然口中談論的瞿老，既然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會有所防備，也無須再多嘴提醒，倒是她剛剛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那里，她不是已經回房歇著了？

若不是想親眼看著她真正妥善地處理好了這些變化，卞昊天也不會剛好就這么莫然返回在長廊，更不會她鬼鬼祟祟地躲在門外偷聽。

“退房！”

“退房？”

“憑要我住覃蓮香霸占過的房間？”

說到這里，莫然還揚了揚頭。看似很生氣，其實是在卞昊天面前變相的撒嬌，不過某人在正事面前，會比任何時候都保持清醒，當即就斷了她的念頭。

“小然，這是特殊時期，不要把你在莫園的性子都帶到這里來，這里是瞿府，不是你的莫園。”

“那又怎樣，她去老太婆要跟我演戲，我當然要趁機索取了。我倒要看看，她們能欺負了將軍的女兒左嫣，還能不能欺負將軍的另一個女兒，莫然！”

無奈地搖搖頭，卞昊天的心里實在是憂心得很，她還是那個她，不會因為有事情在身就變得圓滑起來，依舊是想到就做，可是這樣也是最危險的。

“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隔墻有耳！”

“有你在怕？有人在偷聽你早就將他扯出來了！”

敢情這丫頭是欺負到頭上了？卞昊天終究沒辦法再繃緊了腮幫子，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不過那笑容只是在面上出現了瞬間，就恢復了冷清順從的神色，將手快速地抽回，側身面對阿八去了。

站在卞昊天面前的莫然，自然是將他所有的神色都盡收到了眼底，心中立即明白，一定是有人了，于是她干脆走了兩步，到了阿八的身前，好似滿意地愛撫了阿八的背部，還裝模作樣地點點頭。

戲還沒有演完，就聽見身后傳來瞿康的聲音嫣兒，你到這里來了？”

“咦？你到這兒來了？該不會一直跟著嫣兒吧！”

見瞿康身后沒人，就他一人只身前來，莫然也懶得跟他作戲了，立即換上了那副在莫園對他時的神色，只是回頭瞥了他一眼，就扭回頭繼續撫摸阿八了。

“會呢？我是擔心你迷了路。”

“在房間躺了會兒睡不著，就想著到處走走，沒想到就走到了馬祀這邊，順便看看阿八。”

背對著瞿康，莫然有些不耐煩地說出這句話，不過口氣也沒那么沖了，畢竟也不能老是那么針對著跟他相處，這樣的話還套消息？

“這是下人的地方，我們還是回前院吧！”

瞿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莫然才察覺到他已經到了的身旁，果然是懂武的人，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可是那話讓莫然無比的反感，下人？靠夭，我家小天天才不是下人，他是人上人，你TMD要是他是皇帝的暗使，隨時可以殺了你先斬后奏，看你還敢不敢說這話！

心中的旁白再是不滿，她此刻也不能真的說，只是點點頭將手中最后的吃食喂給阿八之后，拍了拍手朝卞昊天笑笑那么風護衛，你可記得要好好照顧阿八。”

其實莫然想說的是，好好照顧你和阿八，o(︶︿︶)o唉！只希望小天天能意會了，唯一只得欣慰的就是，不需要躲躲藏藏，想他的時候就可以跑到馬祀來，借阿八之名，會情郎。

轉身走出了馬祀，莫然放緩了腳步，走在瞿康的身后，朝他的后背丟了一記又一記的眼刀，終究在他第十二次回過頭來看向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問道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宜，都是誰在打理？”

“以前是你跟娘，后來你離家這段期間，便是娘一手操辦了。”

“喔，那你帶我去見母親吧！”

聞言，瞿康立即停下腳步，看著莫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此時唯一竄進他心里的念頭就是：她想要瞿府的當家權！

“沒，你放心我不會這么笨，去要權利，我還巴不得清閑一點呢？”

瞿康面上有一陣的遲疑，隨后是窘迫，最后變成了尷尬，心中甚至還有些許的不知名酸楚，他也說不出來那是感覺，就好像……好像是一件你在意了很久，或者覺得很重要的，結果到頭來在對方的眼里，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小事，根本不值得她費心的。

這是不是應驗了那么一句話：你看重的，我從來都不稀罕？

難道、此時此刻我瞿府的人，瞿府的一切，在她的眼里，都變得一文不值甚至是連占據她一點點的心思都不值得了么？

想到這里瞿康便轉了身繼續走著，隨即輕聲說道有要求就跟母親說吧，她會安排到讓你滿意的。”

兩人沉默地走著，不一會兒就到了瞿老的房間，只見瞿康伸手敲了敲門，十分恭敬的樣子母親，我帶嫣兒來向您請安。”

沒有聽見里邊傳來任何的回應，莫然還以為里邊沒人呢，結果門就這么突然地打開了，出現在莫然眼前的便是早前有見過一面的春梅，她笑著說道大少爺，老有請。”

我x！這搞的還真跟那些個大戶人家似得，這般的請安規矩，這不是存心找我麻煩么？

跟在瞿康的身后，莫然在心里碎碎念著，表達心中對這古代大戶人家家規制度的不滿。

“嫣兒不是身子不適，回房歇著了么？”

“是啊，可是嫣兒在床上躺著都睡不著，心里就感覺總有事兒擱著，這才想起來從回家到現在，嫣兒都沒有正式跟母親問安，于是這才纏著帶嫣兒來叨擾了。”

聽著老太太有些慵懶的聲音，莫然立即從瞿康的身后鉆了出來，微微低頭面帶淺笑地順從望著面前的老太太，見她手中那竄佛珠不停地在她手中轉動著，轉動著……

“嫣兒有心了，剛已經聽康兒說了你準備回府時的要求，既然在外面過慣了不受拘束的生活，這些小禮能免就免了吧！”

哇！好大的恩賜啊！老太太您真是好人！莫然在心里鄙夷地嘲笑了一番，徑自將她的話理解成：我看見你也堵心，既然你不想來請安，不想遵守我子的規矩，你也就不用來了讓我鬧心。

“那行？娘說過母親您是個知禮的人，最注重這些禮節了，若是在家里都不能管好，那以后出了門要是鬧笑話了可辦，正是因為嫣兒這一年多在外面野慣了，才更需要粘著母親教導嫣兒了，只希望母親別嫌嫣兒笨，懊惱兒媳才好。”

偶滴那個娘欸……酸死老娘了，這話說的文縐縐又酸不溜秋的，差點兒沒把莫然的牙給融掉；她在心里都佩服死了，竟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

而且她現在倒也真的是改變了主意，以前不想來請安守規矩的，那是因為還沒見到這老太太，倒沒覺得有，只認為低調行事就好，現在見到了她，到覺得高調做事似乎更有效果，有時候把對方弄得雞飛狗跳，才會露出本相。

“嫣兒能如此懂事，我怎會惱呢？”

“不過……”

莫然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瞿康和瞿老太太都將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沒等她詢問，莫然便開口說道我不想住以前那個院子了。”

瞿府的院子分了前中后三個，前院便是議事廳飯廳之類的，中院便是他們歇息的地方，后院則是比較偏僻的院子，以及下人房。

而這老太太也不知是真的好安靜，還是別的原因，竟然住到了離下人房不遠的院子，不過這都不是莫然關心的，她只關心要換房換院子。

“為何？”

“我不要別人用過的！”

莫然這話說的一點面子都不留，直接指出那房子那院子那房間，都被別人占用過，而她……則不用別人用過的！不過這深一層的意思嘛，瞿康不明，這精明的老太婆還是聽出來的。

巡視的眼睛在莫然的身上掃視一圈之后，瞿老太太便將視線轉到了的身上，許久這才微微嘆息一聲，好似無奈的搖著頭說道是我心軟啊，當初你出事之后，這蓮香就讓康兒到我面前說，她懷孕了需要人照顧，西廂房太偏遠，這不為了她著想，也要為了她肚子里我瞿家的香火想，因此就把你那間房給她了，只是嫣兒，你是那房間被蓮香住過？”

那雙閃著銳利光芒的視線在身上來回掃視，莫然面上謙和無比，心里則是冷笑著，？現在難不成害怕了？認為我有在你瞿府安插眼線？

“不是嫣兒眼里容不得人，而是嫣兒已經不是以前的嫣兒了，現在的我是容不得的感情和生活有瑕疵的，的直覺又是最準的，我一踏進那房間，就聞到了不屬于的味道，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因此才想來叨擾母親，替嫣兒再做安排。”

與其遮遮掩掩暗示，倒不如把話攤開了講，我的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別人用過的我不要，那么、別人用過的男人，我莫然自然也是不稀罕！

“可是你是瞿家的兒媳，康兒的正妻，你不住東院行？這要是傳出去了外面的人還以為我們虐待你呢？”

從頭到尾，瞿康都沒有說一句話表示一下他的意見，莫然不由得有些同情這個男人，上有老母壓著，下有小妾逼著，他也真夠可憐的，這輩子都別想逃脫的掌控。

“哎呀，母親你這可是說笑了，這是嫣兒自愿的，有誰敢亂說半句啊，再說這嫣兒又不是啞巴，別人亂說難道嫣兒不能出去澄清嗎？”無錯不跳字。

皮笑肉不笑地向瞿老太太撒嬌，這完全不同于起先剛見到她的時候，那為了演戲而做出來的感覺了，比那時候還要惡心，還要反感！這簡直跟在菜市場買菜一樣，為了個房間還要討價還價，瞿府這么大又不是沒房間，干嘛扭扭捏捏？

“既然如此……那嫣兒你就直接搬去同康兒住在正廂房。”

為了以后閱讀方便，這瞿老太太就直接以瞿氏代替，希望親們理解。

謝謝……

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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