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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鬟-179、乘舒王后(下)
更新時間:2011-03-28  作者: 羽外化仙   本書關鍵詞: 歷史時空 | 羽外化仙 | 大丫鬟 
正文如下:
歷史時空

179、乘舒王后(下)

179、乘舒王后(下)

劉爽伸手阻攔婦人的行禮,說:“免禮吧。”

劉陵把乳娘拉起來,指著云舒說:“這位是云舒姑娘,我的好姐妹,陪我過來玩的。”

云舒與婦人互相施禮,但是她明顯感覺到婦人有些心慌意亂,眼神一直看向劉爽。

三人被莊戶的人迎進了正廳,乳娘走在劉陵身旁,問道:“翁主怎么到這里來了?鄉下地方,沒好吃的,也沒好玩的,委屈了翁主可怎么是好?”

劉陵眉飛色舞的說:“怎么沒有吃的玩的?我記得以前乳娘帶我坐船去撈菱角,又甜又脆,我就饞這一口。”

婦人臉上很是欣慰,她把劉陵奶大,劉陵并沒有因為長大而忘記她。

“翁主只要喜歡吃,要多少我都去撈。”

劉爽在旁聽了,說:“我們一早從壽春趕來,都餓了,你去準備飯菜,待我們吃飽后,弄條小船,我們到湖里玩一玩就行。”

劉陵有一瞬間的疑惑,但跟劉爽對視一眼后,也點頭說:“嗯,就按他說的安排,我們今天晚些時候就回去的,也免得乳娘你勞頓。”

“不勞頓、不勞頓。”

婦人匆匆下去準備飯菜,劉陵、劉爽、云舒三人在農莊里暫歇。

劉陵低聲問劉爽:“你真的要下湖玩嗎?我們不是來打聽事情的嗎?”

劉爽悶悶的,興致不高,說:“問話能用多長時間?就怕她知道也不說,不如先散散心。”

云舒覺得劉爽好奇怪,之前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長輩產生隔閡的原因,怎么到現在,反而像是不想知道一樣。

劉陵也覺得奇怪,跟云舒對視一眼之后,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于是暗暗琢磨起來。

莊戶人家為了款待劉陵等人,特地殺了雞和鴨,并煮了豬蹄膀,桌案端上來,俱是葷菜,雖然油膩,但是看得出底下人的實誠。

三人吃過飯之后,隨乳娘來到邵陂的大澤湖邊,那里泊著一只船,一個少年拿著長槁站在船上。

乳娘介紹道:“這是我的小兒子朱旺,是個撐船的好手,今天就讓旺兒給翁主撐船吧。”

劉陵打量了一下船上的小子,跟乳娘一樣長了個圓臉,很有幾分相似,便笑著說:“好,我們走。”

一只尖尖的小船,載著四人向大澤湖中劃去。

劉陵挽起袖子玩著水,半趴在船舷上,她歪著腦袋看著郁郁寡歡的劉爽,問道:“十六哥,什么事讓你這么憂心啊?從昨兒到今個,你就沒說幾句話。”

劉爽側頭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不在焉的說:“沒什么,就是有點悶。”

“還悶呀?我們這不是出來玩了嗎?”劉陵不解的說。

云舒也在旁說:“殿下若有什么心事,還是說出來為好,一個人憋在心里,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劉爽突然勃然大怒的說:“別說了,你們這群女人,懂什么?”

劉陵氣的在船上站起來,插腰說:“哼,兇什么兇,不想說我們還不想知道呢,云舒,我們別理他,采菱角去”

云舒看小船搖搖晃晃,實在怕劉陵掉下去,忙拉著劉陵坐下,說:“兩位別吵了,咱們就當是出來玩的,別這么掃興。”

為了緩解氣氛,云舒絞盡腦汁找出話題,說:“之前我在老家時,也有人采菱角,還編出一詩,我說給你們聽好不好?”

劉陵聽了挺有興趣的,她只當云舒會行商算賬,沒想到還會詠詩:“什么詩?念來聽聽”

云舒清了清嗓子,念道:“小庭亦有月,小院亦有花。可憐好風景,不解嫌貧家。菱角執笙簧,谷兒抹琵琶。”

云舒剛念兩句,劉爽就出言打斷,感慨道:“好個小庭亦有月,小院亦有花若能得一寧靜庭院,過著悠然生活,丟掉繼承王位的機會,生活貧困又如何?”

他突如其來的感慨惹的劉陵大笑,食指指著劉爽笑道發顫,說:“我的太子殿下,這真是你說的話嗎?這可一點也不像你啊你都沒過過苦日子,還說什么貧困又如何?”

劉爽氣的面紅,說:“阿陵你笑什么笑,我是說真的。”

劉陵收了笑容,斜乜著劉爽說:“我也是說真的,你安生做你的太子殿下吧,什么悠然貧困的生活,你最好不要想了,你說這些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乘舒王后嗎?”

不說乘舒王后還好,一說到劉爽的亡母,他一下子就躥了起來,說:“不許提我母后”

劉陵不解,說:“我提她又怎樣?我又沒說她壞話”

劉爽氣的有點喘氣,他指著撐船的少年說:“把船劃回去,靠岸”

劉陵跟他杠上了,也大聲說道:“繼續劃,我還沒采到菱角,不許回去”

劉爽望著劉陵,瞪大了眼睛,劍拔弩張的樣子,很是驚悚。

云舒站起來攔在他們中間,勸解道:“二位殿下,一人少說一句吧,出來的時候好好的,怎么到了湖上卻吵了起來呢”

劉爽不知怎的,這會兒的脾氣格外大,他隔著云舒對劉陵吼道:“你們家沒一個好東西,從上到下,從男到女,各個都一樣,也不積點口德”

劉陵被他罵的火氣直沖,也站起來喝問道:“我說了什么?怎么就不積口德了?劉爽我告訴你,今天你把話說明白,你憑什么罵我全家?”

兩人指手畫腳的爭吵起來,云舒攔在中間,被他們左推右聳,只聽“啊”的一聲,她竟然被劉爽一個大力退下湖了

劉陵看到水花飛濺,大叫道:“劉爽,你敢推人下水?”

劉爽瞪大眼睛說:“誰推了,明明是你”

劉陵才不管這些,她見云舒在水中撲騰,反手就把劉爽推下去,喝道:“愣什么,還不快救人”

云舒本是會劃水的,但是劉爽突然被劉陵從船上扔了下來,又把她砸進了水里。

偏劉爽是個不會水的,最后反倒成了云舒救劉爽。

劉爽沒命的撲騰,險些把云舒也按到水下,到最后還是撐船的少年下水把兩人弄了上來。

云舒趴在船上大口的吐水,劉陵幫她拍背,緊張的問著:“怎么樣?有沒有嗆到?”

劉爽在一旁緩過神來,掙扎著起來指著劉陵說:“你……你竟然推我”

劉陵嘴硬說道:“我是讓你救人”

見他們沒完沒了,云舒伸開雙手攔住他們,大聲的吼道:“我的兩位好殿下,你們什么也別說了,我們上岸,回去再一條條說清楚”

眾人悻悻的閉了嘴,待到了岸邊,個個如落湯雞似的,把劉陵的乳娘嚇的不輕。

匆忙準備了干燥的衣物,云舒換好衣服擦干頭發出來時,劉陵已跟劉爽大眼瞪小眼的在廳里坐著了。

云舒嘆了口氣,說:“都別制氣了,吵架的事情,沒有絕對的對錯,大家都有責任,我們還是先想想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吧”

劉爽把頭扭到一旁,說:“不打聽了,上一輩的恩怨干我何事?不來往就不來往,我明天就回衡山國去”

真是夠孩子氣的

云舒望向劉陵,劉陵說:“你愛回不回,你不想知道,只管回去,我去找乳娘問清楚,等我知道了,就不告訴你”

說著,起身去找她乳娘。

劉爽從后面拉住劉陵的胳膊,說:“不許問”

劉陵反推劉爽一把,說:“你管得著我?我愛問,怎么了?”

劉爽氣的揚起手,嚇的云舒趕緊跑過去把他的手抱住。

劉陵也氣的不行,反笑道:“喲,出息了,打女人?你倒是打我試試看?我做錯什么事了,改你對我大呼小叫,還要打人?”

劉爽瞪了劉陵半天,最后泄氣的放下手,說:“好,問就問,我們一起問”

劉陵重重的“哼”了一聲,掉頭就走,把劉爽甩在身后。

幾人找到乳娘,把她喊來亭里問話,乳娘感覺到氣氛不對,一時有些拘謹,立在那里眼神都不敢亂動。

劉陵些微平息了一下火氣,軟聲喊道:“乳娘,你還記得我父王是為什么事情跟三王叔吵架的嗎?”

聽到這個問題,乳娘迅速抬起頭,看了劉陵一眼,眼神中帶著驚慌。

劉陵看到這個眼神就知道,她一定知道原因,于是追問道:“乳娘,到底是為什么呀?你難道不疼阿陵了嗎?”

“不不不,可是翁主,這件事情王上下過命令,誰也不許再提啊……”

劉陵笑著說:“你放心,父王不會知道是你說的,我今天到這里來,他都不知道,我騙他說我去別的地方玩了。”

乳娘依然低著頭,攪著手指不肯說。

云舒想了想,開口連哄帶嚇的說:“這位大嬸,淮南國危矣,這個時候,我們唯有讓淮南王和衡山王消除芥蒂,兄弟同心才能一起克服難關,不然淮南王和翁主都會有危險啊……”

“啊?發生了什么事?”乳娘果然被云舒嚇到了。

劉陵趁機說:“乳娘別擔心,只要父王和三王叔冰釋前嫌,兩人同心一定能克服困難的,只是我現在需要他們當初為什么吵架,才好讓他們重歸于好啊。”

乳娘低聲說:“這件事情奴婢知道的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聽說衡山王奪了王上的王后,因師家小姐,兩位王上才會離心。”

云舒和劉陵驚訝的對望一眼,沒想到他們兄弟竟然是為爭女人爭到互不相容啊

劉陵追問道:“哪個師家小姐?”

乳娘說:“就……就是衡山國后來的乘舒王后……”

云舒向劉爽望去,他側著頭,不看眾人,抿嘴盯著地面,臉上一片肅然。

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驚訝好奇,似是之前就知道了一樣。

劉陵聽到這個結果,也不知道該怎么問下去了。感情問題最難解決,她之前還妄想讓兩家重修舊好,但是現在看來,只怕不可能了……奪妻之仇,只怕很難忘懷啊

就在大家沉默想心事的時候,劉爽突然開口問:“聽說我父王迎娶母后時,我母后已懷有四月的身孕,是不是真的?”

云舒沒來得及笑話這個重大問題,劉陵已躥起來說:“不可能,劉爽你怎么能這么說你母親?”

若是帶著身孕嫁過去,那這孩子到底是淮南王的還是衡山王的?不管是誰的,對乘舒王后的名譽都有巨大的損傷

劉爽不理劉陵,對乳娘喝問道:“是不是?”

乳娘顫抖的跪在地上說:“殿下饒命啊,當年服侍王后,知道情況的人已經都死了,老奴是無意聽到太王后提起,才知道的……”

“哈……哈哈哈……”劉爽笑了起來:“原來真是如此,我還以為是遷弟故意辱我母后,沒想到真是如此”

劉陵驚訝的不得了,問道:“劉遷?他怎么會知道?你們昨天就是為這個事情打架的?”

劉爽狂笑不語,癲狂的樣子讓劉陵和云舒十分心驚。

突然之間,云舒能夠理解他今天的種種反常。

不愿意向乳娘打探真相,是不想面對現實;不愿聽劉陵提起乘舒王后,是害怕從她口中再聽到什么可怕的話語……

乘舒王后,劉爽心中最愛的母親形象,在這一刻,崩壞……

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同,從邵陂回壽春的路顯得格外漫長。

劉爽不愿跟他們坐一輛馬車,自行騎馬回去了。云舒和劉陵坐在馬車里,雖然有從農莊帶回的新鮮菱角,但是吃在嘴里,卻味同嚼蠟。

“哎……沒想到是這么一回事。你說……劉爽他會是我親哥哥嗎?”劉陵冷不丁的問道。

云舒想了想,說:“應該不會吧,若淮南王知道乘舒王后懷有身孕,那孩子若是他的,他怎么會割愛?一個男人也許會舍棄自己的女人,但我覺得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血脈拱手讓人。”

劉陵想想,點頭說:“嗯,也是……那就是說,乘舒背著我父王,跟三王叔做出茍且之事,我父王才不得不成全他們?”

云舒覺得很可能就是這樣,但這種事情,沒有證據,怎好亂說,她只好說:“不知道呢……”

“哎,真煩,早知道我當初就聽我父王的話,直接回淮南,干嘛要跑去衡山國玩……不找劉爽他們,也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云舒勸解道:“一切皆有因果,有當年的因,才有如今的果,這一切,也許是無法避免的,翁主不要太介懷。”

“因果?”劉陵琢磨著這兩個字,緩緩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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