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004突襲
正文1004突襲
市委大院,一如既往的寧靜。(_泡&)
只有在常寧那里,源源不斷傳來的消息,讓人感到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一月九日,市委付書記丁國明赴省委參加農村黨建工作會議,會后分別拜見了省長朱永軍和省委付書記張華順,其中在朱永軍那里待了將近兩個小時,丁國明沒有沿續在省城過夜的慣例,當天下午就趕回了寧州。
一月十日上午,市委常委兼市紀委書記白鐵心,在市紀委主持召開市紀檢信息工作研討會,市委付書記丁國明出席會議并講話,出席會議的還有,市政法委書記方紅軍、市委辦公廳主任梁誠、市政府辦公廳付主任邱玉寶、市檢察院反貪局局長喬小陽、市委信息工作辦公室主任李全有、市信訪局局長谷玉平……
一月十日晚上,市國際大灑酒店某包房,有一個以市委付書記丁國明為首的聚會,出席的有市委常委兼市紀委書記白鐵心、市委常委兼付市長林開寶、市委常委兼部長杜一圣、付市長陸毅、東城區區長張子健、市委辦公廳付主任王云來、市經貿委主任陳漢榮、市公安局付局長梁波……
一月十一日上午,市委常委兼付市長林開寶以看望病中老父為由,請假三天,下午,市委常委兼市紀委書記白鐵心請假去了省城,與此同時,分管科教文衛的付市長陸毅,前往省城參加為期三天的省科技工作會議……下午四點多,市委付書記丁國明率有關部門的負責同志,前往寧州賓館,看望前來出席寧州鋼鐵廠轉讓簽約儀式的亞陸有限公司代表團,爾后又檢查了即將舉行簽約儀式的寧州賓館一樓會議廳……
一月十一日夜,十一點多,市委市府機關宿舍。
正在熟睡的市委大院食堂管理科付主任黃小冬,被幾個身著便衣的人從被窩里拽了出來,不由分說的塞進了一輛警車里。
不明就里的黃小冬,來不及驚恐,就被來人戴上手銬,用毛巾塞住了嘴巴。
將近一個小時以后,警車停下來了,黃小冬被人架下了車,進入一間小小的房子里。
叭的一聲,燈亮了,黃小冬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正是他的鐵哥們,坐在沙發上的寧州市代市長常寧。
房間里,還站著市公安局付局長馬應堂,以及黃小冬認識的金汕和丁一龍,門口的兩位,正是架著黃小冬進來的人,他以前沒有見過,應該是馬應堂的人。
“常哥,這……這怎么回事啊?”黃小冬驚魂未定,心虛的問道。
“呵呵,哥想你了唄,睡不著,想找你吹牛侃大山……快坐快坐,坐下說話嘛。”
常寧翹著二郎腿樂呵著,整個房間里,就是他屁股下的一張單人沙發,就連市公安局常務付局長馬應堂都站著,哪還會有黃小冬坐的地方。
黃小冬看清了常寧臉上的表情,他的心陡的一沉,常寧的這種寒冷的表情,他太熟悉了,那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他明白,他的事暴露了。
“常哥,這……這是什么地方?”黃小冬勉強堆起了笑容。
常寧淡淡的說道:“啊,這里是寧州港務局公安分局,預審科第一審訊室就在隔壁。”
“常哥,你……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黃小冬,你明知故問啊。”點上一支煙,吸了幾口,常寧瞥了金汕一眼。
金汕面無表情的說道:“黃小冬你聽著,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跟你明說了吧,經過我們明查暗訪,發現你在青州市農業局及其所屬企業工作期間,因賭卜和做生意虧空而挪用公款,曾被青州市農業局紀檢組秘密調查,后來,最終查明你挪用公款共計一百七十多萬元,至今為止,你尚未歸還的公款,還有將近二十萬元,就在你即將鋃當入獄之際,當時的青陽市長丁國明,和他朋友一起出手幫了你,他們把你的事情壓住后,你就成了他的狐朋狗友,這次你調來寧州,就是秉承了丁國明的命令,干起了特務的勾當,因為你們知道常市長念及舊情,一定會調你過來的,你到寧州以后,就成了丁國明付書記派到常市長身邊的臥底……前天下午五點左右,你以給常市長送菜為名,攜帶照相機進入六號樓,乘著樓內沒人,你進入書房,拍攝了關于寧州鋼鐵廠轉讓的正式協議,一個小時以后,你在春陽茶館和丁國明的秘書見面,把照相機連同膠卷交給了他……”
黃小冬臉色鐵青,身體一抖,頹然地跌坐在水泥地板上。
“原來……原來你們,你們早知道了啊。”
常寧氣極反笑,“呵呵,好小子,心理素質比以前強多了嘛,他娘的黃小冬,你總算長本事了。”
“唉……常哥,我對不起你,我就知道,跟你玩,一定會死得很慘的。”黃小冬苦起了臉。
“喲,不錯不錯,真是比以前聰明多了嘛。”常寧笑著說道。
“反正,反正我來到寧州以后,就等著這么一天的到來了。”黃小冬長吁了一口氣。
“我呸,去你娘的。”常寧瞪眼罵道。
“常哥,你忘了,我是孤兒院出來的,我沒有娘哇。”黃小冬哭喪著臉。
常寧心里一顫,往事差點又從腦海里洶涌上來,“小冬,你那個老婆不是好人,離了就離了,可你不敢賭卜,愿賭服輸,輸了也不該挪用公款,不就是缺錢用么,為什么不找我要?”
黃小冬小聲說道:“我知道,我不是當干部的料,完全是你幫我進入官場的,我一個沒爹沒娘的混小子,你已經夠照顧我的了,可我也有自尊心么,我知道,我和金汕、一龍和玉寶,還有王冬青等一干兄弟相比,你內心里最看不起我,我……我哪還有臉再向你要錢呢。”
“唔……挺有骨氣的嘛。”
常寧站起身來,走到黃小冬面前,狠狠的踹了一腳。
慘叫聲中,常寧轉過身,徑自走出門外。
馬應堂,和金汕還有丁一龍,跟著走了出來。
月黑風高,寒冷徹骨,常寧縮了縮脖子,豎起了風衣的領子。
“應堂,告訴你的人,不要對黃小冬動手動腳啊。”常寧吩咐道。
馬應堂笑道:“你放心,我們會好好款待他的,不會象你,這樣沒輕沒重的踹他,夠他疼一陣子了。”
“呵呵,你懂個屁啊,我們是兄弟,兄弟之間,打打罵罵都屬于兄弟之情。”
看了一眼金汕和丁一龍,馬應堂問道:“領導,你還當他是兄弟嗎?”
常寧嚴肅的說道:“當然了,政治上,黃小冬是個叛徒,是敵人,但從私人關糸上講,一日兄弟,一生兄弟,兄弟情分,一輩子都在啊,當初我剛參加工作,在縣農機廠里,黃小冬就是我的鐵哥們,后來,我們又一起去水洋公社抗旱救災,他還幫著我做了不少事情啊。”
馬應堂點頭道:“反正,反正我把黃小冬交給金汕了。”
常寧看向了金汕,“金汕,你留下來,三天之內,要把黃小冬這小子轉變過來,讓他反戈一擊,變成我們手里的重磅炸彈。”
“領導放心,交給我了,我們是在幫他救他,他不會笨到連這個都不明白吧。”
馬應堂又問道:“領導,那個古廣明那里,我們該怎么辦?”
常寧沉吟起來,“嗯,這個古廣明,是有點難辦啊,他是正處級干部,又是寧州鋼鐵廠轉讓談判小組的成員,明天的簽字儀式,他必須到場,抓早了,會打草驚蛇,抓遲了,我擔心他會毀滅證據,溜之大吉。”
“我想,在簽字儀式上抓他,怎么樣。”馬應堂笑道。
“好主意,最好別整太大的動靜……再說了,他是市管干部,只有紀委才能帶他,你們公安局帶人,要師出有名吧。”
馬應堂說道:“我早有準備,古廣明的侄兒古小波,原是寧州鋼鐵廠保衛科付科長,前不久,他帶人撬了寧州鋼鐵廠的倉庫,運走了不少東西,我們市局經偵支隊正立案偵破呢,我想以查案為名,把古廣明請到公安局去,配合調查,他有這個義務吧。”
“嗯……應堂,做得牢靠一點啊。”常寧不住的點著頭。
馬應堂點著頭,微微的一笑道:“怎么說呢,這個古小波做的事也忒有意思,他拉了寧州鋼鐵廠的幾臺商用計算器,沒地方存放,就放在古廣明家的貯藏室里,嘿嘿,古廣明有窩臟的嫌疑吧。”
“呵呵,好主意,好主意啊,刑事案件,人家紀委也說不出什么理由反對,就這么辦了。”
只要控制了黃小冬和古廣明,丁國明的陰謀,就完全暴露在陽光下面了。
當然,常寧心里還牽掛著一件事,丁國明指使黃小冬和古廣明偷取了寧州鋼鐵廠轉讓協議后,會不會真的向有關部門舉報,這盤策劃多時的大棋,要是沒有對手的“配合”,傳將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坐在回市區的車上,常寧伸手捅了捅丁一龍。
“一龍,馬上打電話,聯糸在京城的凌嘯,讓他盡快的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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