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身后那年輕人遞過來的紙巾,劉長鋒緩緩地擦去自己額頭上的那些汗意,輕舒了口氣。
剛才他試圖替徐澤灌輸一些內力,幫助一下徐澤,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那些內力灌輸進去,卻是如同遇到一個無底洞一般,似乎怎么灌都灌不滿。
但是看了看一旁的那個心電監護儀,上邊的心跳似乎確實強了一些,所以劉長鋒懷著一些盡力,而且帶著一些希冀還有一點補償的心思,全力地將自己體內的內力朝著徐澤的體內灌輸了進去。
這些內力的消耗對他影響并不很大,回去好好調息一段時間便能恢復,但是眼前的這個自己的兒子,既然他能堅持到現在,那么說不定這能給他一些幫助。
不求他能康復,但是如果能讓他堅持下來,稍稍恢復一點,能夠幫助他活下來,那么也是一種寬慰了。
旁邊的那位負責人看著劉長鋒那樣奇怪地輕按著徐澤的胸口,按了很是一陣之后,竟然按出了一身大汗,他這也是驚愕的很。
不過他知道,有些東西自己該問,也不能問,只是默默地在一旁觀察著徐澤的情況,還有這位首長的動作,以免對方誤傷到徐部長。
劉長鋒輕輕地將紙巾交回給身后的年輕人,然后又看了徐澤一眼,看著那俊秀的臉龐,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轉頭對著那負責人道:“你留下我的聯系方式,如果有什么異常情況就立刻通知我”
那身后的年輕人趕緊遞了一張紙片過去,待得那負責人恭敬地接過之后,淡聲叮囑道:“這是我的電話,有事立即通知,不得延誤”
“是是是…一定一定”那負責人滿頭大汗地點頭應著,然后將兩人送出了重癥監護室外。
將兩人送走之后,這負責人這才松了口氣,然后轉回了監護室中,抬頭看了看那些監控儀器,確認除了心跳似乎稍稍增強了一點之外,并沒有其他異常,便放下了心來…
眾人都沒有發覺徐澤的任何異常,但是此時徐澤的體內,卻是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隨著劉長鋒大量內力的灌入,不單是原本正在緩慢恢復的各大臟器得到了極大的滋養,而那些湖水所攜帶的活性還有那塊貓寶在徐澤的胃中,這時也如同得到了催化劑一般,快速地溶解消化,將大量的藥物效能,朝著徐澤的一塊一塊肌肉奔涌了過去。
而徐澤體內的能量循環的速度,也由極為的緩慢,漸漸地越來越快…吸收著周圍的一些零散能量粒子,然后轉化成為能量,在恢復機體的同時,也有相當的一部分存儲了起來。
感覺到了體內的一些變化,徐澤這時滿臉的無奈和憤怒…他實在是不想要那個人任何東西,但是那個人卻是在他無法抗拒的情況下,給他灌入了極多的能量,推動了體能能量循環的恢復,幫助他的全身恢復時間至少節省了近半的時間。
原本他就算能恢復,也需要至少六、七天以上的時間和努力,或許才能達到現在的這種程度,但是被劉長鋒這般強行灌入了那些能量,至少是讓他節省了這最關鍵的一點時間,有了能量循環的運行,小刀將會被從休眠中喚醒;
只要小刀蘇醒,那么徐澤相信,在小刀的幫助下,自己將會盡快地恢復過來…
雖然現在接受了那個人的幫助,已成定局,只是他現在心頭依然的極為不忿,對于自己被劉長鋒幫助實在是讓他極為恥辱的;如果可以選擇,那么他寧愿死,也不要那個人的幫助。
他實在是恨透了這個害死了自己母親的人…
在一個古香古色的辦公室中,主席單獨接見了劉家老爺子。
看著那個已經有些年頭沒見,但是似乎依然音容未變的劉家老頭,主席不禁感概地搖頭嘆道:“真元兄依然貌若往昔,但我卻是老了哦…”
“哪里…唉…我們都老了哦…”見得主席提起這個,劉老爺子也是輕嘆了口氣。
“真元兄,不問世事已經有五六年了吧,怎么今天突然有興致來看我這個苦命的老家伙?”主席看著對面的劉老爺子,甚為親近地道。
見得數年不見,主席依然對自己親近如昔,劉老爺子也松了口氣,然后面容一肅,沉聲道:“主席…這次我是來向您謝罪的…”
“什么…徐澤是劉長鋒的兒子…”聽得劉老爺子述說完畢,主席面色大變,沉聲道:“真元兄…你怎么這么糊涂啊…你劉家子弟可是禁入軍政的,那可是大忌啊…”
“主席…我們首先真也不知道啊…當年的事您也清楚…那個黎云自己跑了,誰知道二十多年后,她的孩子,竟然會…唉…”
說到這里,劉老爺子苦笑搖頭道:“您知道,如果我們要是知道這孩子修煉到了那種地步,我們怎么可能讓他到軍隊里來…只要這樣發展下去,他將來定然是我們劉家,乃至是華夏的新一代中流砥柱…我怎么可能…”
“呼…”主席輕吐了口氣,臉色依然陰沉,只是這時臉上卻是多了幾分的唏噓之色,道:“徐澤這孩子…我見過幾次,甚至曾還兩次給他親手授銜,實在是華夏難得年輕俊才,數次立下極大的功勛;我說此等奇才實是世間少有,想不到原來卻是真元兄之孫,唉…”
“可惜啊…這孩子…唉…”主席這時又輕嘆了口氣,然后看著劉老爺子道:“你來的意思我明白…也知道你劉家并非故意犯禁,但是那吳家只怕是不會干休啊…你劉家坐這監察使位置已經有近百年,吳家這次絕對不會如此輕易放手…”
見得主席似乎言語之間有了些許的松動,劉老爺子趕緊肅然道:“主席放心,我劉家鎮守華夏已經百年,根基穩定,自然也不是吳家能夠輕易撬動的…”
“嗯…那好吧…只是可惜了那孩子,唉…”主席輕嘆了口氣,搖頭道:“當初如我若知他是你劉家血脈,又何嘗會至此啊…”
“不過也是命…那孩子一路走來,為國為民,盡心竭力,但是卻…”說到這里,主席搖了搖頭,滿臉黯然之色,朝著劉老爺子擺了擺手道:“真元兄且去吧…我這里不會有問題…”
得到了主席的承諾,劉老爺子臉露喜色,這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他也知道,如果不是靠著徐澤的顏面,劉家是絕對難以逃過這一劫的,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老吳家了…
“老吳家現在應該也開始發難了吧…哼…只要主席這里沒有動搖,你吳家再怎么鬧騰,也是無濟于事,我劉家鎮守華夏近百載,你吳建輝二十三年前沒有能搶下我劉家的位置,今就更別想了…”
如同劉老爺子所料不假,他剛剛坐上車,準備回去,那邊劉長林便來了電話,說老吳家已經打上門來了…
“哼…讓他們等著,老夫馬上就回”劉老爺子冷笑了一聲,沉聲喝道。
對于這樣陰謀詭計,爭權奪利的,徐澤向來是最厭惡地,對于他來說,老劉家和那吳家都是一路貨色,任由他們兩方斗得如何,都不與他相干,他也不想知道。
雖然劉長鋒這兩日,每日都會過來一趟,但是徐澤對此是不屑一顧,他現在所要想的便是盡快地恢復自己的身體,不要讓自己一直躺在這里。
隨著能量的持續蓄積,小刀終于蘇醒了過來,在小刀的對身體的全面檢查下,徐澤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他身體的肌肉雖然大半已經僵化,但這一切都并非是不可逆的,因為徐澤當初服下的那塊貓寶所含的活性有效的保護了徐澤的肌肉并沒有出現那種細胞完全死亡的事情,而且還似乎有一種奇異的能量,在緩緩地改善著那些已經近乎完全僵化的肌肉纖維的情況。
只要有能量的持續供給,幫助催化,小刀相信那么在最多一個禮拜之后,徐澤便有望完全地恢復正常。
雖然總院的環境并不算太好,但是相對整個燕京的環境來說,還是相當的不錯的,所以徐澤也耐著性子,日夜不停地運行著能量循環,積蓄著能量,以協助身體的恢復。
而總院的那些專家們,這時也漸漸地把握到了徐澤身體的某些轉變,一個個大呼奇跡,但是在徐澤的身體情況尚未得到明顯的改善前,卻是也沒有人敢向外界泄露這些消息,因為這兩日華夏全黨全軍,已經開始掀起了一股向英雄徐澤學習的大風氣。
在這種環境下,雖然情況有了一定好轉,但這沒有肯定的東西,誰也不敢輕易地說出口,所以徐澤這身體正在好轉的情況,卻是暫時還無人知曉,也無人前來有特殊過問。
因為這段時間,大多數人都很忙,連劉長鋒都沒有時間過來探望了,他這個時候,正忙著與吳家的對抗之中;至于李老爺子,也由于傷心過度,在家休養。讓徐澤很是安靜的度過了好幾天。
而此時,珠峰遠古基地,許久未露面的張嚴錚張大將軍,這時正意滿志得地看著培養槽中的兒子,滿臉的興奮。
“那個小畜生,馬上就要死了…而我兒子…哈哈哈…”
有些人一生雖短暫,但是活著的人,能夠記得他,時時記得他的好,那么他這一世便不算白來
我那位兄長就是這樣的人,雖命運多舛,未滿周歲便身體殘疾,身患小兒麻痹,伏地爬行六年,方能跛行,但身殘志堅,少有拖累他人;并一心進學,終順利成為了一名治病救人的醫生。
從醫八年,救人無數...
在醫院之中,人緣極佳,喜好酒肉,為人大方客氣,待我等如弟如友,多有照顧。
但誰知年方三十六,便又身染重病,但亦樂觀如常;在天南憤然離開醫院的時候,他便鼓勵我說,你是我們中最有本事的,能夠走出一條不同的路,好好走...自己努力。
對于他的話,天南一直謹記于心,今日前往送別,落淚無數。
謹以第一句話紀念我的兄長...
黃泉路上,如若有酒,且有肉,兄長開懷暢飲
弟等遙祝,一路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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