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叢生的密林之中,何秋靜靜地挨著一棵大樹盤坐著,他盯視著不遠處的那一個迷陣,已經有近月之久了。
上一次這迷陣開啟之時,從迷陣之中飛出了十名修士來,何秋當即滅殺了其中的一人,并從那名控獸宗弟子的手中得到了八十一粒黃蜂卵。
為了將黃蜂卵孵化,將黃蜂變為自己的一大助力,何秋以靈魂小人的形態在神奇藥園之中一呆就是三個月,最終孵化出來了八萬多只黃蜂,并一舉將這些黃蜂培育到了成熟期。
何秋現在是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為,靈識強度堪比筑基期初期的修士,但是,他若真是與筑基期初期的修士相較,卻還是差了不少。
前一段時間,何秋能夠滅殺魔門修士丁成,一是因為丁成將何秋當成了自己人,對他沒有防備之心,才中了他的偷襲;二是因為那丁成只是新晉的筑基期初期修士,手中大威力的法器又不多,所以,何秋才能夠最終得手。
其實,若是何秋真的與丁成正面斗法,他雖然足有能力以自保,甚至是不落下風,但是,若是想要取勝卻絕對沒有那么容易。
現在,何秋能夠操控八萬多只成熟期的黃蜂,便是相當于八萬名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修士,再即使是正面對上筑基期初期的修士,何秋亦是有十足把握滅殺之。
鬼宗、魔門與控獸宗門下的弟子先后出現在了擎天門的勢力范圍之內,何秋的心中大是警惕,覺得這三派定是有大陰謀,所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三宗的目的。
因為何秋在神奇藥園之中呆了整整三個月,所以,當他的靈魂回歸到了身體之后,卻并不知道迷陣之中外出的修士是否回來了,故而,何秋又緊盯了那個迷陣近月之久。
在三天之前,何秋正好等到了有九名修士從外而歸,回到了迷陣之中,而在昨天,從迷陣之中又出來了十二名煉氣期后期的修士,只是,此次卻是兩名修士一組,飛向了六個不同的方向。
“這迷陣里原本應該是有一名筑基期初期的修士,帶著一十六名煉氣期后期的修士的,此時出來了十二名煉氣期后期的修士,那么,在迷陣之內應該只剩下那名筑基期初期的修士以及三名煉氣期后期的修士。此時正是這迷陣里的勢力最弱之時,乘此機會,我正好闖進去,對那名筑基期初期的修士動手,施以搜魂術。”見十二名煉氣期后期的修士外出了一日也沒有回歸,何秋的心思便活絡了起來。
猛然站起,何秋離開了他背倚著的大樹,施施然的向著密林之外走去,來到了那迷陣之前。
打量了兩眼這連綿成一片的山丘、密林,何秋微微一笑,他的右手一抹臉,面容便是大變樣了,變成了他所誅殺的那名控獸宗門下弟子的模樣,正是易容術。
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何秋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一塊令牌來,他將令牌高高舉起,向其中注入靈力。
這塊令牌,乃是一塊禁制令牌,得之于何秋所滅殺的那名控獸宗的弟子,能夠稍微操控何秋面前的這迷陣陣法。三日之前,何秋分明見過那九名煉氣期后期的修士回歸時,以此種令牌打開的迷陣。
向著令牌之中灌注入了些許的法力之后,何秋雙手結成法訣,將數個印訣打到了令牌之上,便將令牌啟動了。
一道白濛濛的光柱從令牌之上騰起,光柱照向了何秋的眼前之處,在何秋面前的空間,突然是一陣翻滾。
空間微微翻騰,猛然從中間開裂了來,那籠罩著此處山丘、密林的迷陣,立即讓出了一條寬闊大道來。
迷陣打開了之后,何秋立即將禁制令牌收起,他一邁左腳,身形閃了兩閃之后,便進入了迷陣之內。
在迷陣之外,何秋看到的是連綿成一片的山丘、密林,當他一進入到了迷陣里面,所看到的卻是一個向著地面之內凹陷的山谷。
何秋站在山谷之內,他微微昂起頭,打量起整個山谷來,只見這個山谷不大不小,應該是有數十平方公里的樣子。在山谷里面,并沒有參天的大樹,倒是綠草茂盛,并且,在山谷的中間,竟還有一個小小的湖泊,何秋一眼望過去,能看到那湖泊里的水清澈非常。
“這山谷里的風景倒是不錯,這些人倒還挺會挑地方的。”將這山谷里的美景看完全了,何秋微微一笑,心情一下子也好了許多。
“陸師兄,你怎么才回來,師叔和我們可擔心死了。”何秋正在觀看山谷里的風景,卻突然聽到一把稍顯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何秋回過神來,他抬眼看去,只見那說話的人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擁有煉氣期第七層的修為。
被何秋所滅殺的那名控獸宗的煉氣期后期的修士,名叫陸鳴,何秋此時用易容術所變化成的面容,也正是陸鳴,是那青年修士的師兄。
“原來是于師弟啊,師兄我有事耽擱了,所以才回來晚了,倒叫師叔和師弟們擔心了。”打量了這青年修士兩眼,何秋翻動著自己從陸鳴那里搜魂而來的記憶,便知道了此人乃是陸鳴的一個師弟,名字叫做于東。
“回來就好,陸師兄,師叔可擔心你了,你還是先去見見他老人家,報個平安。”于東看著何秋,流露出真心地笑意來。
“那好,我便先去師叔那里一趟,之后再與師弟你詳談。”何秋向著于東微微一點頭,而后,他大踏步的向著一處石屋而去。
來到了石屋之前站定,何秋向著石屋之內朗聲說道:“師叔,弟子回來了。”
“進來吧!”一把莫名滄桑的聲音從石屋之內傳出,清晰地響在了何秋的耳中。
從陸鳴的記憶之中,何秋知道,在這石屋里面閉關修煉的,正是那名帶隊的筑基期初期的修士。
得了石屋內那筑基期初期修士的允許,何秋便猛然推開石屋的門,走了進去。
進了石屋之后,何秋將石屋的門重新關閉起來,他立即將目光投向了石屋的正中央。
這個石屋,畢竟是為筑基期的修士準備的,其面積倒是極大,足有近千平米。在石屋之內,除了兩個蒲團之外,便沒有多余的東西了,使得石屋顯得很是空曠。
一將目光投向了石屋的中央之時,何秋首先注意到的,便是一名年齡在中年的修士,這名修士,應該便是陸鳴的師叔了,此時,他正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之上。
“師叔安好,弟子回來了。”來到那中年修士三丈之外站定,何秋微微一躬身,恭敬的問好。
“回來了,三日之前你便應該回來的,到底是遇到了什么突發事件,你直到今日才歸來。”那中年修士安然的坐在蒲團之上,他雙眼微微睜開,看了一眼何秋,平淡的詢問。
“呵呵,師叔,我回來晚了,還真是有原因的,師叔容我一一稟來。”何秋尷尬一笑,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好,你說吧,我聽著呢。”那中年修士對著何秋微微一點頭,神情倒是鄭重了一些。
“我……”
中年修士做出一副洗耳恭聽之狀,何秋張開口來,說出了一個“我”字,但是,與此同時,他卻是猛然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取出了寶器飛劍來。
寶器飛劍一被取出,便虛立在了何秋的身前,飛劍的劍尖指向了那中年修士。
何秋的雙手快速變幻,結出手印法訣來,他將手印法訣打到了寶器飛劍之上,寶器飛劍在一閃之間,便消失了蹤跡。
何秋從說出一個“我”字,到他突然之間出手,只不過是瞬息之間而已,那飛劍便已經是擊到了中年修士的面前。
何秋在恭恭敬敬的說話之時,卻猛然的出手,確實是大出了那中年修士的意料之外,使得他微微的一愣神。
才愣神了不到一眨眼的時間,那中年修士便回過神來了,他兩手一掐訣,直接從儲物袋之中召喚出了一面盾牌來,立在自己的身前。
何秋猛然之間偷襲,他并不能夠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來,不過,他也是盡心盡力,想要盡力的施展出寶器飛劍的威能。
寶器飛劍閃電擊到,攜著八分威力,猛然擊到了那中年修士倉促召喚出來、并豎立在身前的盾牌之上。
“嘭!”
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豎立在那中年修士身前的盾牌被一擊而飛,連帶著那中年修士也被擊的向后倒跌而去。
操控法器,所需要的乃是修士的靈識,與修士的修為關系倒不太大,何秋的靈識修為與這中年修士倒是差別不大,但是,他是蓄謀已久、全力出手,那中年修士是倉促防守,自然高下立現。
一擊得手,何秋更不怠慢,他又結出兩個手印法訣來,御使著寶器飛劍一個盤旋,向著那中年修士追擊而去。
中年修士被一擊而退,卻雖慌而不亂,他雙手不斷的變幻,印訣連綿結出,又從儲物袋之中召喚出一面盾牌來,防守在身前。
“嘭嘭嘭……”
飛劍、盾牌相撞的聲響接連不斷地響起,直震得這間石屋也是搖搖晃晃,像隨時便要倒塌了一般。
何秋緊抓住自己偷襲的那一擊所帶來的優勢,將連綿不絕的攻擊潑灑向了那中年修士,卻盡數被那中年修士所防守住了。那中年修士雖然依然很是狼狽的模樣,卻并沒有性命之憂,而且,他憑借著兩面盾牌法器,將自己防守的是逐漸嚴密。
“好家伙,看來此人的戰斗經驗很是豐富,有些難以對付了。”見那中年修士在自己的偷襲之下不僅進退有據,而且逐漸脫離著劣勢,何秋心中暗驚。
見寶器飛劍奈何不了那中年修士的模樣,何秋的眉頭微微皺起,他一拍腰間的儲物袋,取出了寶器長鞭來。
“縛!”
向著寶器長鞭一點指,緊接著,何秋又一指那中年修士,寶器長鞭便是猛然騰起,在青光陣陣之中落向了那中年修士。
寶器長鞭化為了一條長長地青影,落向了那中年修士,中年修士卻是不慌不忙,他雙手的法訣一變,又從儲物袋之中喚出了一對彎鉤來。
“去!”
祭出了那對彎鉤之后,中年修士向著那對彎鉤一點指,那對彎鉤便帶起了兩道金芒,猶若兩條蛟龍一般,迎上了那落下的寶器長鞭。
雙鉤迎至之時,突然之間分開,一只彎鉤鎖向了寶器長鞭的一端,兩只彎鉤便同時鎖住了寶器長鞭的兩端。
雙鉤將寶器長鞭的兩端鎖住之后,更是同時向著中間翻滾,竟自動讓長鞭將其緊緊地捆住了。
雙鉤將寶器長鞭緊緊地糾纏住,雖然不能夠取勝,卻也能夠將寶器長鞭拖住,這也正是那中年修士的目的。
“這人真是狡猾,今天我怕是有些麻煩了。”見自己祭出的寶器長鞭竟然被困住了,何秋的心中不禁焦急了一分,眉頭也皺得更緊了。
右手微微一動,何秋正準備再次拍擊腰間的儲物袋時,卻猛然有一種危險的感覺襲上心頭。
身形微微一動,何秋的身形在一閃之間,便離開了原地,出現在了一丈之外的地方。
何秋才剛剛離開原地,在那同時,他原本所站立的地面是猛然被破開,一條烏光沖起。
烏光沖起地面一丈之高,發現目標失去了蹤跡,便在微微一呆之后,落到了地面之上。
烏光落到了地面上,何秋定睛看去,竟發現是一條烏青、烏青的蜈蚣狀的蟲獸。
“去!”
見蜈蚣狀的蟲獸并沒有擊中何秋,那中年修士口中尖鳴兩聲,復向著何秋一指,那蟲獸便從地面之上彈起,又向著何秋撲過來。
“好險!我竟然忘了他是控獸宗的,能夠驅蟲、控獸,幸好我的感覺靈敏的很,否則,被那‘蜈蚣’咬上一口,怕好受不了。”何秋的心中微微一驚,額頭上有些許的細汗冒出。
何秋還未修仙之前,混跡在江湖之中時,常常會遇到高手的刺殺,他的靈敏感覺便是在生死邊緣鍛煉出來的。
“御!”
蜈蚣狀的蟲獸撲來,何秋不敢怠慢,他雙手一結法印,從儲物袋之中召喚出兩面盾牌來,一面是高階的法器,一面是頂階的法器。
兩面法器盾牌呈現三角之狀,豎立在了何秋的左右兩面,將何秋完完全全的護住,不給那蟲獸絲毫的可乘之機。
遭逢了一次危險,何秋的心中是大驚,他立即下了決定,要速戰速決,否則,這樣的危險未必便沒有第二次,到那時,他可不敢保證一定能夠躲得過。
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何秋取出了那柄得之于丁成的頂階飛劍法器來,他先是一點指飛劍法器,而后,又指向了那中年修士。
“擊!”
一道淡紅色的光芒,便如驚天之雷電,疾速劈向了那中年修士,只是在一瞬之間,便擊到了那中年修士的身前。
“嘭!嘭!”
中年修士的身前有兩面盾牌防御著,頂階飛劍法器一擊到,竟是在兩聲炸雷聲響之中,將那兩面盾牌擊的略偏了開去。
“啵!”
將盾牌擊偏,頂階法器飛劍的威力未盡,又接著將那中年修士倉促布在身上的中階防御護罩擊破。
“疾!”
何秋一翻手,從儲物袋之中取出了寶葫蘆來,他左手持寶葫蘆,右手將葫蘆的塞子打開。
“嗡嗡嗡……”
在陣陣輕微的嗡鳴聲響之中,從寶葫蘆之中竟是有一堆、一堆的黃蜂涌出,向著那中年修士飛去。
一片一片、鋪天蓋地、成千上萬的黃蜂向著那中年修士飛去,從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將那中年修士的身影徹底覆蓋住在其中。
“什么!你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黃蜂!”在那中年修士的身影被徹底覆蓋住時,他那滄桑的驚呼之聲也同時響起,回響在了石屋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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