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往事第7章
第二天清晨,城門剛開,太陽還未完全出來,薄霧裊裊,一輛不惹眼的小馬車敲開了雅情小居的側門駛了進去,押車的兩個車夫從車里提出一個渾身是傷、又臟兮兮、半死不活的女人,另外還有一堆加工過的刑具。
雅情小居的仆役立刻將那女人和那一堆刑具送到后面安置好,另有婢女過來請這兩個車夫去吃早飯。“少爺,人來了。”郎孜一邊伺候王爺洗漱一邊告訴他這個剛剛得到的消息。
“哦?還蠻快的嘛,還以為他們還要再晚幾天呢。”王爺吐掉漱口水,接過熱布巾蒙在臉上。
“人呢?”
“已經安置到后面去了,正等著少爺、小姐的發落。”
“沒死吧?”
“比起如熙當時的慘狀要好多了。”
“那就是說沒那么快死嘍?好,我要讓她后悔動我的人。”王爺將布巾扔進水盆里。
“少爺,屬下認為您最好是與小姐、岳夜鳴和如熙商量一下,那個女人雖然是小姐討來的,但聽說如熙和岳夜鳴都想會會。”
“那她就祈禱她的命夠硬,經得起四個人的折騰。”十三王爺笑得很殘忍。
洗罷臉,更了衣,吃過早飯,與七長公主在客廳里會合,岳夜鳴也難得的出現了。罪魁禍首即已送到,這些人就等著卷起袖子磨刀霍霍向豬羊了。
不過現在還不急,要等如熙換過藥后這一大群人才能進入病舍,所以這三位祖宗還得在等些時候,只是王爺不耐煩枯等。提議去欣賞欣賞那些玩具,于是三個人跑到后院去見識了一下那堆把如熙害得凄慘無比的東西,從如熙身上的傷口來看。有些東西那天其實還沒用上,要是用上了。不知道如熙會變成個什么樣子。
王爺在那天搜江府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一些,所以他充當講解員,隨手從地上撿了根小枝,一邊撥拉著地上的東西,一邊一件件地解釋給身邊的公主和岳夜鳴聽。
七長公主生在皇家。又在民間晃了這么多年,有些東西沒見過也聽說過,所以她的臉色還算正常,只是有些皺眉而已,不過……
七長公主偷偷打量岳夜鳴,乖乖,這臉色,跟傳說中地閻王爺似的,只差身邊站兩個小鬼了。
十三王爺也感受到了這不同尋常地氣氛。覺察到了危險,于是不動聲色的換了個位置,離那個惡鬼附體的岳夜鳴一個安全距離。
事情都快過去一個月。如熙臉上的傷也差不多好了,腫都下去。臉上只有一些痂疤。不再需要像前些天那樣把臉也包得跟木乃伊似的,等這些痂疤脫落。臉上地傷才算完全康復,好在幽伯醫術高明,七長公主也不惜各種好藥,只要治療得當,臉上留疤的可能性較小。
但這次的大量失血卻不是短時間內能補回來的,所以如熙仍舊臉色蒼白的坐在床上,背上的傷遠比臉上的傷恢復得慢,她也不能在背后放床被子靠墊之類的靠著坐,只能直挺著背,由小丫頭扶著她的肩,支撐著她地身體,幫助她坐起來.zzzcn電腦站.
昨天王爺只看到如熙包著猶如粽子的雙手,其實如熙的雙腳包得更是比豬蹄子還大兩倍,而且為了保護她地關節,厚重的繃帶一直包到了膝蓋上,她現在連彎曲膝蓋都做不到,只能是以一個標準九十度地姿勢坐著,時間一長,就特別地累,要是支撐她身體的小丫頭中途抽手,那她一定會重重地摔倒在床上。
在換過藥后,如熙也得到江紫憐被送到的消息,正等著呢。
“少爺,小姐。”病舍小,容不下太多閑雜人等,為了能讓更多的人進來,房間里的桌子柜子都暫時搬了出去。
岳夜鳴一進門就直接站在最靠近床的但又不會讓如熙感到侵犯她安全距離的位置,王爺見岳夜鳴搶占了如熙頭邊的位置,他只好站在岳夜鳴的對面,公主則與岳夜鳴站在同一邊,只是兩人之間隔了最少兩個人的距離。幽伯也進來了,他就站在如熙的床腳,作為一名醫術精湛又負責任的大夫,在這種時刻他必須要密切注意自己病人的情緒變化,以免對病情造成不良影響。
再算上幫如熙支撐身體的小丫頭,這房間里就已經站起來了六個人。
如熙看岳夜鳴的目光始終是陌生的,雖然后來七長公主有跟她提過一同救了她的還有一個叫岳夜鳴的人,可由于之前從未與此人有過任何交集,而岳夜鳴也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熙所以也沒再踏入這間病舍,因此雖然人就站在眼前,但如熙也只是猜測這人應該就是岳夜鳴,那個身上至今還背著一張通緝令的男子。
病舍的門再度打開,今早上押送江紫憐過來的兩個車夫一左一右的鉗著江紫憐進來了,直走到房間中間將人往地上一扔拉她跪好后就又出去了,把剩下的時間完全交給了房間里的這些人。
在這段時間里,江紫憐也被收拾干凈了,不再是一副臟兮兮的模樣,換了一身下人的粗布衣裳,將滿身的傷痕都遮住,頭發只是簡單的挽了個長辮子垂在腦后,要不是她那張同樣蒼白的臉,誰都不會想到她之前的身份是尚書府的千金江紫憐跪在地上,毫不畏懼的打量著屋里眾人,嘴角掛著冷笑,想必是對自己未來的處境已經有了一個心理準備。
“看來還是沒有好好反省啊。”
“七小姐,對她這樣的女人來說,她曉得什么叫反省嗎?”江紫憐和岳夜鳴都屬“外人”范疇,所以十三王爺是不會故意曝露七長公主身份的,誰叫這滿屋子都是聰明人呢。
“哼。”江紫憐輕蔑的冷哼了一聲。根本不把屋里這些人放在眼里,反正她也是豁出去了,大不了舍掉一條命就是。
“七小姐。我能不能提個請求?”從江紫憐進來就一直在默默打量觀察她的如熙突然開口,語氣非常平淡。
“說。什么請求?”
“能先請人治好她地傷嗎?”
屋里的人都有些愣神,如熙對江紫憐不應該是滿懷最大仇恨的嗎?哪有替仇人治傷地?
“不要誤會,我可不是犯了什么爛好心,只是她這一身亂七八糟的看著實在倒胃口,就算要處置她。我還是喜歡對一個健康地人下手,那樣才會比較有成就感。”
“哦?如熙,你想怎么處置她呢?”七長公主一下子就走到如熙床邊,眼睛亮閃閃的,顯然如熙的話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
“也沒什么,無非就是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十指里釘竹簽等等。”
這么多年的愛國主義教育也不是白受地,除了記住老一輩革命先烈的優良革命傳統之外,也記住了這些慘無人道的刑罰,她很有興趣一一展示在江紫憐的身上。看看她有沒有當年那些革命先烈們的氣節和情操。
“灌辣椒水和釘竹簽我聽懂了,這個老虎凳又是什么?”
“是一種能扳斷腿的刑罰,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像什么鋼針刺腹;棍子壓腿;燒火鉗;鐵板燙;冰天雪地里剝光衣服吹寒風;或者剝光了關進滿是鋼刺的牢籠;在大熱天反綁雙手跪在太陽底下,身前放一根長長的鋼針。只要堅持不住倒下來。鋼針就會刺穿你地身體;再要不活吞蟑螂虱子小老鼠崽子。江小姐有興趣嗎?”如熙嘴角上揚15度,露出一個完美的職業微笑。只是臉上的痂疤破壞了美感,看起來有些嚇人。
“嘔……”前面地刑罰都沒什么,大牢里都有類似的刑具,只是這后面兩條、尤其是最后一條七長公主自己都反胃,對一個女子來說,平素看到蟑螂老鼠都要尖叫,活吞?叫人難以想象。
一直冷笑著地江紫憐也變了臉色,睜大了眼睛看著坐在床上地如熙,身子發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地。
屋里其他人的臉色也不怎樣,還能保持如常的只有幽伯,另外就是出主意的如熙,就連王爺和岳夜鳴都皺了眉頭,那個扶著如熙肩頭撐住她身體的小丫頭更是面色如土。
“當然,如果江小姐覺得不滿意的話,也可以換,剝光了全身涂上蜂蜜,扔在草地里,不要多長時間,全身就會爬滿螞蟻,感覺嘛,應該是奇癢吧,也許有的人會痛。我沒被咬過,所以我不知道,想必江小姐很樂意代替我做這個試驗吧。”
“嘶……”七長公主抱著雙臂上下摩挲,光用聽的她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個小丫頭更是搖搖晃晃,七長公主接過手扶著如熙,把她給打發出去了。
“你……卑鄙……”江紫憐臉色發青,女人的天性,可不愿意接觸這些小小的生物,看著都覺得難受,何況是爬滿自己全身。
“卑鄙?不不不,更卑鄙的招術我還沒使出來呢。聽說你把王爺的那兩個姬妾給賣給了人蛇,正好,我也可以讓你嘗嘗被千人睡的滋味,七小姐,沒問題吧?”
“沒沒沒問題,你想怎樣都行。”七長公主這一瞬間成了如熙的堅定支持者,因為她發現自己折磨人的道行遠不如如熙精到,跟如熙比,她原來慣用的手段都是小兒科。
“我也可以用銀針把你刺個眼歪嘴斜、手抖腳瘸,然后給你一條破麻袋,去外面做半月乞丐,每天討不到足夠的銀錢就沒有飯吃。你意下如何?”
“啊,對了,你被千人睡過之后肯定會珠胎暗結,正好,我可以試驗隨胎藥,找出藥效最猛烈的那種。又或者可以等你懷孕四個月之后,剖腹取子,就當作看看我的手是否開始恢復的標志,如何?”
“我也可以把你的手腳都切下來再掉換接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接活。再要不切掉你的胃和小腸,將你的食道和大腸連起來,吃得再多也是餓死。或者說再直接把肛門縫合,只能進不能出,不知道是何滋味。江小姐一身嬌嫩肌膚也可以剝下來做張人皮地毯,就是不知道是否保暖,也許掛在墻上當裝飾會更好?身上的肌肉我會盡量完整的剝下來風干好,放心,我不會拿來包成包子吃掉的。你的頭發看上去還不錯,或許可以織成人發毯放在大門外當踏腳墊,但凡進門的人都可以在上面踩兩下免得把外面的灰塵也給帶進來。當然,我也不會忘記把江小姐身上其他的零碎都一一取出來用藥水泡著的,我保證一百年也不會腐爛。啊,不知道用江小姐的全身骨骼做個衣架會不會漂亮?至于頭骨嘛,可以用來……唔……”
“如熙,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再說了,我都要吐了……”如熙的嘴突然被人大力捂住,身后傳來七長公主壓抑和反胃的聲音。
“七小姐,當心點,不要弄破如熙臉上的痂。”幸好幽伯解救了如熙,不然如熙非得被憋死不可。
十三王爺咽了咽唾液,伸了伸脖子,盡量咽下心里的那點不適,如熙剛才的話也嚇到他了,沒想到啊,女人發起狠來是真的比男人還狠啊!
岳夜鳴眉頭皺得更緊,心里有些不安,他不希望自己這個甥女雙手染上血腥。
倒是幽伯很興奮,如熙最后說的那一大段話激發了他的興趣,他很希望能夠盡快與如熙就此展開深入探討。
江紫憐渾身抖得跟狂風中的樹葉一樣,但就是堅持著沒有昏過去,看來也是心智非常的堅定的一類人。
“有種殺了我!”江紫憐恐懼的吼道,眼睛瞪得像要吃人一般。
“殺你?不,那太痛快了,不足以你讓認識到你所犯下的錯誤。”
“我沒錯!我沒錯!我沒錯!勾引男人的女人都該去死,沒她們勾引,我娘才不會被我爹冷落!”江紫憐情緒激動起來,直起身子像是要撲向如熙,被就在邊上的王爺輕輕一踢,就又翻倒在地上。
“我佩服你的勇氣,也同情你的遭遇,更能理解你的心情,但鄙視你的手段,因為你實在太笨,那年在宮里自殺的柳嬪都比你聰明。”
“誰敢說我笨?誰敢說我笨!我會說話就會背《女兒經,家里誰都沒有我聰明,你居然敢笑話我笨?!”江紫憐掙扎著爬起來,又想撲,她的神智已經極度不清醒,但好在邊上有王爺護法,看到她異動,又是一腳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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