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姐,那么你覺得男演員和女演員演戲的時候該呈現出什么不同的感覺?女扮男裝的女演員又該怎么來演?男性化的女生又該怎么演?”有人問道,似乎這一次對方的角色就和這一塊有些關聯。
“唔,這個怎么說呢……并不是說所有的感覺都是要刻意做出來的,最主要的還是看大背景和場景是如何安排的。”顧安琪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一些搞笑片中男演員有的時候也需要演一些比較女性化的角色,怎樣掌控那個度是很重要的。一切其實還是根據戲來,比方說之前提到過的女扮男裝,我可以設計不同的場景。”
“比方說同一個人因為某些原因要化裝成男生,和代父從軍,這兩種就會有不一樣的感覺,第一種還是會很大的程度上想著自己是女性,做出比較往日里會做的事,外表男性化了,但是本質、內心還是將自己當作女生,不經意之間就會流露出來。第二種的話,是心里已經有了覺悟了,想好自己將來的道路了,也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不能被人發現了。那時候,她所散發出來的堅強、隱忍會是另一種光輝,也許有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女性化的動作出現,但是基本上來說到達了這樣的覺悟之后,很少會露出破綻。”顧安琪講得很細,一點一點地舉例分析道。
“安琪姐,你演過很多的角色,很多不同的類型,那你覺得怎樣才能駕馭住自己的角色呢?有時候如果對于自己所要演的角色產生了不確定,或者說不知道該怎么下手的時候該怎么辦?”
“嗯,這種情況也是會有的,首先來說,代入那個人的經歷,想想如果自己遭遇過這樣的境遇會有什么樣的心態。然后再根據劇本中所有的,有關于那個任務的職業、性格,進行進一步的分析,進一步的改變。如果還是沒有想到該怎么樣出演的話,可以私下想一下對方會有的一些小動作什么的,從小的地方開始入手,塑造完小細節了之后,配上了大環境,應該也就差不了多少了。如果還是有些疑惑的話,其實也可以私底下和同場戲的共演者商討一下。兩個人一起想,往往會給對方帶來不少新的靈感。”顧安琪和善地解答著所有人的問題。
正因為她平日里演的戲類別總是五花八門,演戲、帶戲的經驗很多,常常和小演員、還有其他的共演者溝通,討論情節構造,所以這時候分析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不知不覺里,她一個人的自我介紹就變成了全場大提問了。大家問了約莫大半個小時,還一直在持續。
“好了,之后如果私底下還有些什么問題的話,可以私底下討論討論,我們現在得先介紹下一位演員了。女二號,許莎莎。”邵文庭說道,請了許莎莎上臺。其實邵文庭對于這樣的討論場面還是相當樂得其見的。顧安琪的演戲經驗的確是很多,戲劇的表演也可以說是到達了一個很巔峰的狀態,由她來教后輩的話,能夠讓那些后輩學得更快,更清楚自己的角色該如何演,該如何入戲。
許莎莎的臉色并不是很好,臉上其實擦了不少的粉遮掩了她此刻的憔悴,只不過聲音里還是聽得出她的疲憊:“大家好,我是許莎莎。這一次試驗的是徐瑤這個角色,是蘇逸凡所演的姜坤的小師妹。我沒有什么特別的愛好,喜歡的東西……呵呵,暫時失去目標了。謝謝大家。”
邵文庭看得出許莎莎今天的情緒狀態有些不對勁,所以也沒有強求她,只是讓她先下去。反倒是叫了喬致遠上臺。
喬致遠和許莎莎擦肩走過,卻都沒有看對方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許莎莎失魂落魄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靜靜地看著臺上,看著臺上的那個人。
大家的目光一直在喬致遠和許莎莎之間游離,大家都不知道這一對“傳說中的模范明星戀人”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怎么現在處得比陌生人還要疏離。大家雖然愛鬧,但是大多數的人都還是分寸的,不會白目到就這么明目張膽地去問。看著這邊的氣氛那么不對勁,大家都沒敢說什么,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他們說完,等待著他們下臺。
之后的演員依次地介紹完了自己,之后的場面因為許莎莎和喬致遠的關系,而顯得有些僵硬,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大多數都是簡單地介紹了自己,然后就下了臺。
顧安琪和蘇逸凡都認真地聽著每一個人的介紹,這么一輪過來,兩人已經將這一次的共演者記了個七七八八。顧安琪的記憶力一向不錯,看過一次的劇本,就絕對不會忘,這是她的天賦,也是她能夠成為一個永不忘詞的演員的一個最大依仗。相對于沒有圖片,沒有畫面的劇本而言,人的臉、聲音、經歷,實在好記得太多了。
“大家都介紹得差不多了,也算是讓自己和對方有一個最初的印象了。之后的幾個月大家都要一起拍戲,生活起居方面可能也有很大的一部分時間是要呆在一塊兒的,希望大家都能夠好好相處。”邵文庭說道。
“今天的會議部分,主要是讓大家先對對方有一些了解,之后拍攝起來好更順利一些,然后簡單地要排一下戲,不用背下來,也不用動作,只是用說臺詞說的,我要聽聽看你們說臺詞的時候口氣會是什么樣的。”邵文庭說道。
其實這就像是一個突擊考察,邵文庭在叫他們所有人來之前,其實都一直在說離正是拍戲還有段日子,今天來只是放松放松,大家認識認識的,所以這臺下的演員中,極有可能會有還沒將劇本完全看完的人出現。
表面上說這測試的就只是說要看看大家說話的口氣如何,可是上就是要看演員對于戲的重視程度,以及對于“音”的掌控。
人說話的口氣、高低起伏的感覺,會呈現出不同的畫面,不同的效果。就像是配音演員一樣,他們本身是并沒有什么動作,或者是特殊的面部表情的,他們只是在幕后,默默地為電影、動漫配著聲音,但是人們確實能從他們的一些音調的不同察覺出到底他們身上發生了些什么。
“第四十二場戲,安琪,你先來。”邵文庭閉上了眼,沒有看任何人的表情,只是似乎在準備聽著演員的聲音,準備要去勾勒新的畫面一般。
顧安琪和蘇逸凡都沒將劇本拿出來,兩人都已經將自己的臺詞和對手的臺詞完全記在了腦海,根本沒有什么要拿出來念的必要。不但是顧安琪和蘇逸凡,喬致遠和許莎莎也一樣,雖然這兩人最近的矛盾很多,日子過得似乎并不怎么輕松,但是說道演戲,這兩個人還是盡職地將自己的戲的部分背了下來。
顧安琪看著要和她練對手戲的幾人坐在了她的對面,幾個人和看著一本,似乎有些緊張。顧安琪和蘇逸凡干脆將自己的劇本給了對方,這樣不用那么多人湊在一塊兒,也算是能夠一個個地念臺詞了。
對方感激地沖顧安琪說了聲謝謝,打開了顧安琪和蘇逸凡的劇本卻霎時愣住了。顧安琪和蘇逸凡的邊邊角角,寫了很多很多對于他們出場的戲的分析,密密麻麻的。有自己這一段該怎么調試、有怎么樣才能達到最佳效果,一點點都是他們自己的筆記。
他們對比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顧安琪和蘇逸凡,頓時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人家是大牌不但那么認真地背了稿子,還做了筆記,而他們呢?他們卻一個個連劇本都沒背熟,甚至連看都還沒來得及看完。
“你們是什么人?”顧安琪的語調有些平,語速并不怎么快,似是有些淡漠地說道。就如她戲中的角色一般,與人疏離,但是又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細膩感。她的聲音很干脆,并沒有一點點的拖拉,仔細聽似乎還能察覺得出這人是個對人事物都極為冷淡的存在。
“你又是什么人?玉石峰明明就是禁山,你個精怪是怎么進來的?”有個人大聲地喊道。
邵文庭微微地側了側頭,輕輕地皺了皺眉頭。
“這兒本就是我家,怎生成了什么禁山?”顧安琪說道,語調雖然沒有太大的變化,但是能感覺的出來顧安琪的整個感覺有了細微的變化。
“妖孽一定是妖孽”那個人繼續喊道。
“咔。”邵文庭突然喊到,“不對感覺不對,說話之間的那個感覺不對。注意這是哪一場戲順序是在你們松亭派的弟子全都受了傷,逃到玉石峰的情景這個時候就算有精怪、有妖精,你們也是沒有能力與之搏斗的。外加上石女雖未成仙,但是度過天劫,實力就算是你們幾個沒受傷的時候加起來也比不過的。”
“安琪,你的語調是不錯,但是最好再空靈一點,聲音散出去,而不是集中在一點。說話的速度不一定要慢,最重要的是,你怎么抓那個感覺。”邵文庭說道。
“嗯。”顧安琪靜靜地點了點頭,琢磨了一下,又重新說了一回。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