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毓臉色驟變,一片羞惱之色,怒道:“大師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憑什么這么說我?”
“呦?不愿意聽了?哼,當年也不知是哪個,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可惜,她卻沒有這個小賤貨那么執著,死都要跟著野男人走!”老嫗的三角眼,露出不屑的冷嘲,看著葉淺毓:“怎么,我有說錯嗎?”
“不要臉的老賤貨,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難道地上那個同樣不要臉的賤女人,是你的徒弟?嘿,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秦立的臉上,同樣掛著滿不在乎的冷笑。
饒是葉淺毓心里非常討厭秦立,也不得不暗暗的贊了秦立一聲:罵得好!
“不知死活!”
灰衣老嫗瞇著眼睛,一股氣勢朝著秦立猛的壓迫過來。
葉淺毓的身體卻如同閃電般擋在老嫗的身前。
空氣中,先是傳來一聲巨響,然后暴起一股巨大的波動!
灰衣老嫗的身子動也未動,葉淺毓的身子卻向后連退了二十幾步,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小師妹,你這是干什么?我教訓一個膽敢欺負我四季門人的小子,你為什么攔著我?”灰衣老嫗冷笑著看著葉淺毓,然后說道:“莫非,真的讓我猜中了?你看上了這小子?”
“你……你胡說什么!”
葉淺毓氣得臉色煞白,然后說道:“我已經答應放他們離去!而且,作為回報,我們四季門得到了兩百粒玉露丹!欒玉的事情,是她自己動手傷人在先!若不是她如此魯莽,事情又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恩?依你的意思……這個小畜生,不但沒有錯,還有功與我四季門了?”灰衣老嫗不陰不陽的說著。
葉淺毓淡淡的說道:“大師姐,這個少年,是風沙城秦家子弟,你覺得,殺了他,秦家會答應嗎?”
“秦家?”
灰衣老嫗微微一怔,剛剛還是有人偷偷跑去通知正在閉關的中的她,有些事情說的并不詳細,所以,她也沒想到,這少年居然是風沙城秦家的子弟。心中暗罵:之前不是說上官詩雨的心上人,是個世俗普通人嗎?
葉淺毓到了這會,也顧不得別的了,若是大師姐真的一怒之下殺了這秦立,那么四季谷和秦家之前必然鬧翻,秦家也肯定不會放過大師姐的,到時候,兩家之前若是發生沖突,那么,幾乎可以預見到那種兩敗俱傷的下場。
“哼,秦家的,又怎么樣?打傷我徒弟的事情,難道還能就這么算了不成?”灰衣老嫗的三角眼泛著兇光,掃著秦立,思索了一番,像是下了決定一般:“小子,既然這樣,老身也不為難你,你自斷一臂,我今天就放過你了!否則……我管你秦家還是誰家,都不會放過你!”
“大師姐,你不要太過分!這件事,要交由門主定奪!”葉淺毓并非是在幫秦立,她完全是站在四季門的利益上去考慮事情。
可這老嫗顯然不會這樣認為,冷笑著道:“門主?門主正在閉關!怎么會管這種小事?小師妹,該不會,你又一次的動了凡心吧?”
“大師姐,你要再胡說八道,我定當告知門主!”葉淺毓被她氣得七竅生煙,她這大師姐,今年已經有兩四十多歲,終身未嫁,姓情乖戾,行事手段陰狠毒辣,一般人得罪她,都沒什么好下場。
一百多年前的葉淺毓,就跟今天的上官詩雨差不多大,喜歡上了一個玄島上的小門派弟子,那弟子年齡跟葉淺毓相仿,兩人一見傾心,互生情愫。
就在那個弟子想要帶著葉淺毓離開的時候,當時的大師姐,也就是眼前這老嫗,亦如今天這上官詩雨的大師姐欒玉一樣,出手傷人,棒打鴛鴦,將那個小門派的男弟子打成重傷,若非葉淺毓拼命護著,那青年就得被她大師姐給活活打死!
后來,那個青年拖著重傷的身體,離開了四季門,走的時候,說過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報復回來,結果,一百年過去了,當年那個青年,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葉淺毓從一開始的期盼,曰思夜想,到后來漸漸的習慣,再后來開始對男人產生強烈的反感,認為這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騙子!
現在想想,若非當年大師姐橫插一杠,棒打鴛鴦,她葉淺毓,又怎么會孤獨一生,在自怨自艾中韶華白首,浪費了大好青春?
“告知門主?隨便你!”老嫗冷笑著說道,然后用手一指秦立,森然說道:“小畜生,你還不快動手,難道,還要等著老身幫你不成?”
“老賤貨,我這人怕見血,還是你來幫我吧!”
秦立話音未落,就見那老嫗身影一閃,同時,一股巨大的氣勢混著元力的威壓轟然壓向自己!
“找死!”
那老嫗一雙手枯瘦如鷹爪,朝著秦立右臂肩膀抓了過來,說是要廢秦立一臂,竟然是想廢去他握劍的右臂,用心之歹毒,可見一斑!
這老嫗已經達到融天之境的初期境界,若是對上一般的破天之境武者,哪里用得著親自出手,僅憑氣勢和威壓就足以讓對方屈膝跪在她的面前,低下頭顱認錯了!
卻不想他的氣勢威壓,對這少年人竟然毫無用處,老嫗心中的確有些吃驚,不過,大族子弟身上帶著兩件能頂住氣勢壓力的寶物,也并非什么奇怪的事情。
既然你找死,那老身就成全你!
“住手!”
葉淺毓高喊了一聲,然而,她的速度,又怎能比融天之境的武者更快?葉淺毓心中哀嘆一聲,心說完了,四季門跟風沙城秦家,從此要結仇了!
然而,讓她震撼的是,秦立的身形,就像是一道青煙一般,瞬間避開了大師姐那一抓!
葉淺毓微微張著嘴,無比吃驚的看著這一幕,身為四季門的長老之一,跟大師姐共同生活了一百多年的時光,葉淺毓怎么會不知道大師姐這一抓的威力。別說秦立一個破天之境的少年,就是自己這個進入合天之境的武者,也很難避開大師姐這一抓!
秦立行云流水一般的避開老嫗這一抓,冷笑道:“老東西,嘴巴挺刁,身手可不怎么樣,你就這兩下子嗎?”
“牙尖舌利,有你哭的!”
灰衣老嫗的聲音聽起來極為難聽,同時聲音中夾雜著強烈的憤怒。
葉淺毓見兩人已經斗在一處,已經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憤恨得一跺腳,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的往四季谷內奔去。
轉眼間,秦立便跟這灰衣老嫗交手三十余招,論力量,論元力的充沛,秦立肯定遠不如這灰衣老嫗,融天之境的武者,一身實力已然臻至化境,秦立就算再強,真實的水準也不過就是破天之境。正面相抗,怎么可能是灰衣老嫗的對手?
不過灰衣老嫗同樣,也拿這個身形如同泥鰍一般滑不留手的小家伙毫無辦法,而且,不但這樣,對方居然還能抽空還擊兩招!
想自己一個堂堂融天之境的武者,竟然拿一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孩子毫無辦法,灰衣老嫗心中憤怒可想而知,到現在,已經從最開始的想廢去秦立一臂,變成想要這小子的命了!
可現在兩人交手已經五十余招,她居然連這小子一片衣袖都沒有抓到,更讓她怒不可遏的是,這個小畜生竟然還不斷的出言諷刺她。
“老東西,你怎么了?你用那么大的力氣干什么?砸壞了你這四季谷的花花草草,可別找我賠償啊!”
“你看你看,你追我追的那么急,天吶,老家伙,我對你這種又老又丑的女人沒有半點興趣的,求你了,不要再追著我不放了!”
“好吧,我說,我就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要換成那邊站著看熱鬧的來追我,沒準我就跟你們回去這四季谷做你們四季門的姑爺了,不過……我真的不喜歡你這種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啊……救命啊!非禮啊!”
就這樣,在秦立喋喋不休的話語搔擾之下,灰衣老嫗,終于陷入狂暴當中,將一身融天之境的實力發揮到了極致!
而且,就只針對秦立一人!可見她對自身實力的掌控也同樣到了一種爐火純青的境界!
毫不夸張的說,時間一長,秦立肯定不是這會議老嫗的對手。所以,秦立才會想盡各種辦法去激怒她,讓她加速體力的消耗。
因為秦立自己逃離沒有問題,但在這老嫗的眼皮底下,想帶走上官詩雨,那簡直太困難了!
不過,修煉九天十地唯我獨尊戰技之后的秦立,也絕非易于之輩,一直以來,秦立還從未有過跟一個如此強大的武者交手的經驗。
先前在極樂天宮,無論是掌門樂無涯,還是文長老,還是后來的海通天,幾乎都是在偷襲之下,才勉強得手。
所以,今天這一戰,其實也是秦立期盼已久的,對自己整體實力的一個考驗!
雖然,這過程,實在有些兇險。
若非仗著擁有這世上獨一無二的輕功,恐怕早就非死即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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