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嘆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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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本章刑事案件庭審的細節,動筆之前雖然查了刑事訴訟法等等等等的資料,但我懂的仍舊不多,跟真實情況有神馬出入的請大家多包涵多指正,兩張合并發,晚上八點還有加更。{}謝謝大家啦\/)
江若雨紅色的羽絨服外套著剛才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套上的“黃馬甲”,雙手戴著“銀鐲子”,安靜的坐在被告席內,兩只手因為緊張而相互緊握,手心已經泌出細密的汗珠。現在她的心情,要比第一次試講緊張一萬倍。
雖說一再告誡自己要淡定。告訴自己她已經什么都看開了。她相信狐貍會搞定一切。但那是在沒有來到法庭,沒有融入這個環境的時候。
現在耳邊充斥的是帶著回音的低沉男聲,正在陳述“她的”種種“惡行”,審判長低沉的聲音要求辯護方陳述……
她已經盡力去壓制自己的憤怒委屈的情緒了,但還是不能阻止自己的心理波動。她到底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啊。在看守所渡過的這十七天,客觀的說已經夠快了,但她仍舊是度日如年。
她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在胡思亂想,還要控制情緒免得傷到肚子里的孩子。這些她都可以忍耐。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要和王瀟分開。
結婚以后已經習慣了相擁而眠,習慣了枕邊有他的溫度。一個人呆在陌生房間的日子,數著鐵窗屈指可數的欄桿。要她怎么平靜的了?
她不敢去看旁聽席上的父母和朋友,也收回了對辯護位上那個明顯憔悴了許多但仍舊精神奕奕的男人思念的目光。她閉上眼睛深呼吸,才能壓下自己想哭的沖動。仿佛積壓已久的情緒,就要沖破一個“突破口”而釋放出來了。
“請公訴方出示證據。”
審判長一句話,將江若雨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兇器,指紋,現場照片等等一一被列出,周如海低沉的聲音,結合著犯罪動機和現場情況進行了解釋陳述。被他一番講解之后,江若雨殺人的事情基本就鐵證如山了。旁聽席上實驗中學的老師們都在小聲議論,李靜嗚咽出聲:“我女兒不會殺人的,不會的。”
江宏偉趕忙讓李靜噤聲,因為在進入法庭之前王瀟已經囑咐過他們,無論如何不要喧嘩,不要違反法庭紀律,會給江若雨扣分的。
審判長看向王瀟,“辯護方?”
王瀟點了下頭站起來,看了一眼江若雨之后,朗聲說道:“審判長,公訴人。首先,請允許我為我本次的辯護下一個定義。這起殺人案件是一起惡意的、人為的冤假案,真兇另有其人。被告是完全無罪的。”
王瀟此言一出,法庭立刻傳來一陣議論聲。他這樣說,就等于是放棄了罪輕減刑的辯護,全力爭取無罪辯護。在眾人看來,經過周如海的陳述和舉證之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若雨的目光看向王瀟,她當然贊成他說的話。死緩辯護,是要承認犯罪事實而強調客觀理由和態度的。她江若雨根本就沒有做,她不會承認,王瀟也不會允許她背這個黑鍋。而她的家人朋友同樣不允許。
王瀟收回目光,自信的說道:“公訴方所出示的證據,其實恰恰可以證明被告是無辜的。首先是兇器,也就是一號證物。是的。這把水果刀上確實有被告的指紋。但這就能證明被告殺人嗎?請大家想一想,水果刀刀刃的鋒利程度有限,而死者所中兩刀,有一刀正是刺入胸腔,經法醫鑒定,這一刀對肋骨造成了一定的損傷。被告留在水果刀上的指紋特別淺,幾乎到沒有的程度,通過指紋來觀察,當時被告握刀的姿勢,應該是這樣。”王瀟說拿起一只鋼筆,模擬了當時江若雨輕握水果刀的手勢。
“我們都知道,要將一把并不鋒利的刀刺入人體,并且傷到骨頭,這需要很大的力量。[]這樣一個幾乎拿不住刀的手勢,怎么可能殺人?”
江若雨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旁聽席上眾人也都贊賞的點頭。
“下面再說指紋。審判長,我是否可以問被告幾個問題。”
審判長點頭,慢條斯理的說:“法庭批準。”
王瀟看向江若雨的時候,眼神立刻柔和下來,問道:“被告,請具體說明一下當日在被害者家中,你是如何在兇器上留下指紋的。”
江若雨將話筒拉近,“當日我去嚴冰家,她請我吃蘋果,拿了蘋果和水果刀要幫我削蘋果皮。我不想麻煩她,就從她手中把水果刀和蘋果都接過來隨手放在了茶幾上。”
王瀟點了下頭,看向審判長以及公訴人,說道:“這樣的情況其實日常生活中時常發生,事實上被告所說的‘隨手接過’,也恰好解釋了兇器上指紋淺的原因。而去別人家做客,無意中在室內物品上留下指紋,這也很正常。綜上,我認為兇器以及指紋,都經不起推敲,根本無法作為證明被告人犯罪的依據。我的話講完了。”
王瀟一番慷慨陳詞,著實是出乎了熟人的意料,誰能想得到,一個平日里寡言少語的人,在法庭之上能夠這樣有理有據侃侃而談?而他所說的話,也在眾人心中畫了一個問號,將一邊倒的案情拉回了一些。現在所有人都在考慮兇器的問題,確實,輕握刀,不可能捅死人。即便是有一個力量在后面推,殺人時候也不會考慮到故意輕輕握刀子的細節。
江若雨現在已經忘了剛才的緊張和悲觀,此時此刻,她心里只剩下驕傲的感覺,那個出色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啊。
審判長看向周如海:“公訴方?”
“公訴方對此點沒有意義,請法庭允許我問被告幾個問題。”周如海有些意外王瀟的表現。這個初出茅廬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居然會表現的如此出色。
“法庭批準。”
周如海看向江若雨,表情算的上和顏悅色,但說出的話卻并不溫和,“被告,請問2002年1月21日下午四點半到五點這段時間,你在做什么。”
“我在嚴冰的家里。”
“你為什么會去死者家?”
江若雨心里咯噔一下,因為她知道實話實說的話,證詞會對她特別不利。但她記得王瀟說過,他一定會找到證據,她只要說實話就好。
“因為嚴冰下午打電話給我,說有事找我談,讓我去她家。”
“談什么事?”
“反對,這個問題涉及到被告隱私,與本案無關。”王瀟試圖阻止周如海再問下去。
“這個問題關系到被告的作案動機。”周如海看向審判長。
“反對無效。”
王瀟在桌下握緊了雙手,明知道會反對無效的,但他就是不忍心讓江若雨說出這些。
江若雨給了他一個“我沒事”的眼神,低聲道:“嚴冰說,要跟我談關于我丈夫的事。”
“請你具體說一下當時你們談話的內容。”
江若雨看了一眼王瀟,嘆息道:“她讓我離開我丈夫,還說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會撫養。說我不配成為王太太。”這些都是以前警局中她說過的,她自動省略了嚴冰聲稱跟王瀟有染的事情。因為這對王瀟非常不好。
嗡的一聲,眾人嘩然。旁聽席上的李靜恨不得沖上去扒了王瀟的皮。她早就說女兒不能嫁給這樣長相的男人,會惹麻煩,可這丫頭不聽啊。[]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李靜再一次哭出來。卻被江宏偉死死拉住。不讓她做出任何“咆哮公堂”之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周如海“嗯”了一聲,續道:“請你描述一下,當時你聽到被害者的話之后是什么心情。”
“生氣。”
“所以你一怒之下殺了她?”
江若雨看了看周如海,平靜的說:“我沒有殺人。”
周如海也不多說,轉向審判席道:“審判長,我請求提請一號證人出庭。”
即便周如海不下結論,江若雨殺人的動機也已經確實成立了,任何一個女人,被第三者這樣說都難免要生氣,旁聽位上熟悉或者不熟悉這對夫妻的人,現在都將目光移向辯護人位置上西裝筆tǐng容貌出眾的男人。怪不得這樣的人會惹來桃花,許多實驗中學曾經暗戀過王瀟的女老師甚至還在慶幸,多虧自己沒有嫁給這樣的老公,否則還不慪死。
剛剛被王瀟扳回的局面又一次偏向了公訴方。王瀟皺起眉頭,即便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他也不能不為包子心疼。葉拓揍過他,丈母娘打過他,就連爸媽也沒給他好臉色。這些他都不在乎。讓他最心疼的是那個被他連累的人從來都沒有怪過他,還反而來安慰他,告訴他“有人在暗中算計咱們,咱們百密一疏,防不勝防”。
王瀟的目光看向被告席,被圈在木頭框中嬌嬌柔柔的女人,再看向她身后旁聽席第三排最左邊的王毅石。那個無恥的老家伙居然還對他點頭微笑?就連他身旁的陳贏都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第一次,他恨這個男人,恨到巴不得他死……
王瀟兀自出神之際,一號證人,也就是嚴冰隔壁住的鄰居,58歲的劉廣利被帶上了法庭。
周如海問道:“證人,請問你1月21日下午在做什么?”
“我在我家書房研究棋譜。我是個圍棋愛好者。”
“那你有沒有聽見什么異樣的聲音。”
劉廣利的胖腦門上流了些汗,可能是第一次上法庭,還有些緊張,聲音顫抖的說:“有,隔壁傳來一個女人的慘叫,我當時嚇的手里的棋子兒都掉地上了。那個慘叫特別嚇人,很悠長很恐怖的那種。”
“你聽到叫聲的時間能確定嗎?”
“差不多是4點45吧。因為我4點40的時候上了一趟廁所看了一眼時間,回書房之后看了一頁棋譜,差不多就是那個時間。”
“謝謝。”
周如海面向審判席:“剛才所出示的證物,江濱公寓大樓電梯和大廳的監控錄像時間中得知,被告是在4點半進入大樓,4點33分進入電梯上升至十二樓。4點50分再次進入電梯,下降至一樓,4點53分的時候錄像拍攝到她離開公寓。如證人所說,他在4點45分左右聽到的被害者的慘叫聲。這段期間,被告完全有時間犯案,處理一下之后離開。且她殺人動機充分。證據確鑿。審判長,我的話說完了。”
江若雨閉上眼。因為她知道這些證據確實都指向自己,她有作案動機,沒有不在場證明,只有兇器上指紋過淺一點,不足以證明她的清白。看向王瀟,他也是面沉似水。江若雨知道,著對他來說是個難題,她覺得很無奈。
第474章
可是,這個證人為什么要說謊害她?她在嚴冰家里的時候,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啊。江若雨看向劉廣利,這個胖男人一張臉通紅,還泛著油光。見她看過去,還故意將臉轉到另一邊。
江若雨大眼睛中閃著控訴。難道他也是被王毅石收買的嗎?錢真的就那么重要,可以讓一個人泯滅良知,隨意就去誣陷別人?看他的年紀也比爸爸大不了幾歲,難道他家里沒有孩子?他都不會良心不安嗎?
江若雨雙手攥緊拳頭,下唇被她咬的泛白。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到不恨。事到如今,她誰也不怪,就只怪自己太放松警惕,過的太安逸了。那句話叫什么來著?“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她就是讓自己過的太舒服,才一直放任王毅石那個老混蛋逍遙下去,還不停的給她使壞下絆子。等她出去,一切都要等她出去,她絕不會繞過王毅石前世今生新仇舊恨,她要跟他算總賬
旁聽席上,那書玉恨不得咬死那個做假證的人,于珊珊和李靜一樣,在著急的掉眼淚。他們的心已經跌落谷底。所有的證詞都是江若雨不利的,這可怎么辦?
李靜眼睛噴火的瞪著王瀟,這小子在干什么?他不是說能救小雨嗎如果小雨有個什么,她豁出去償命也要宰了這害她女兒的混蛋張靜楓和夏鵬飛對視了一眼,兩人的手交握。夏鵬飛低聲說:“相信咱兒子,沒事,沒事啊。”
“嗯。”張靜楓鼻音濃重的點頭。這不是要為難死她兒子么。如果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王毅石促成的,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其實眾人的所有反應也只不過是一瞬間,審判長慢條斯理的聲音傳了過來:
“辯護方,有何異議?”
深吸一口氣站起身,無論如何,還是要拖延時間啊。思及此處,王瀟朗聲道:“有。我請求問被告幾個問題。”
“法庭批準。”
王瀟看向江若雨,溫柔的對她笑,問道:“被告,請問你在被害者家中期間,是否發現家里有其他人?”
看到他的笑容,江若雨憤怒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他說過他會接她回家過年的。她相信他。江若雨也對他微笑,搖搖頭說:“沒有看到其他人。”
“那么當時你是否聽到了任何異樣的聲音?”
江若雨想了想,當時她跟嚴冰吵起來,就只忙著生氣去了,根本都沒注意有什么動靜。搖頭:“沒有。因為當時在和嚴冰說話,沒有聽到聲音。”
“謝謝。”
王瀟對江若雨露鼓勵的微笑,然后看向審判席,說道:“審判長,證人證詞與被告的證詞不符,我認為不足以作為證據,證明被告有罪。”明知道是強詞奪理,為了拖延時間,仍舊照樣理直氣壯。
“反對。”周海如站起來。
“反對有效。”
一時間,王瀟不知道還能如何拖延下去。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這兩個人怎么這么慢?沒辦法,此刻只能請求休庭了,爭取一分是一分啊。
打定主意,王瀟大聲說:“審判長,我請求調取新的物證以證明被告清白,不過證據現在還在趕來的路上。”
聽王瀟這么說。江若雨先是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她老公是真的沒辦法了。她回頭看了一眼她的家人和朋友。然后轉過來低下頭,沒關系,只要王瀟盡力了就好。即便她出不去,她也相信王瀟和季子玉會想辦法救她。她不能難過,肚子里的寶寶受不了。
“現在休庭。三十分鐘之后繼續審理。”
法槌落下,就好像學生聽到下課鈴一樣,法庭里也響起了嗡嗡的討論聲。在所有人的眼中,江若雨的罪行已經基本定型,再也沒有翻牌的可能了。
三十分鐘后……
“辯護方,請出示新證據。”
王瀟點頭看向站在一旁還在氣喘吁吁的葉拓、黎曦和刑警隊的鄒隊長。江若雨也看著他們微笑,歡歡,小四,好久不見了。
這倆人對著江若雨咧嘴,然后鄒隊長將一部黑色的小錄音機呈上去,王瀟接過,說道:“這里面就是新證據,請大家仔細聽。”說罷,按下了播放鍵。
江若雨疑惑的看了一眼王瀟,難道這里面錄著證人說謊的證據?
法庭安靜的掉根針都聽得到,可等了五分鐘,錄音機里什么聲音都沒播出。王瀟按下了停止鍵。
審判長疑惑的問:“辯護人,請你解釋一下?”
王瀟自信一笑,先給了江若雨一個安撫的眼神才從容說道:“審判長,公訴方。這段錄音,其實是剛剛開庭之前,我讓我的朋友在刑警的陪同下,到案發現場錄下的一段錄音。第一案發現場是在客廳,死者尸體并沒有被移動過的痕跡。我的一位朋友在尸體所在位置,盡力大吼尖叫,還找了鄰居的孩子來幫忙尖叫,制造聲音。而錄音機放在隔壁劉廣利先生書的房里,得到的錄音帶就是剛才諸位所聽到的那樣——根本什么都聽不到。只有一些小小的雜音而已。試問,這樣程度的雜音,怎么會讓劉廣利先生被那個‘悠長恐怖的尖叫’嚇的手里的棋子都掉了?”
王瀟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證人席上汗涔涔的劉廣利。他作偽證?江若雨贊賞的微笑,狐貍好厲害,他說話的時候鳳眼微瞇著,真的好帥啊雖然現在發花癡有點不合時宜,可她就是忍不住。
王瀟續道:“這樣的狀況能說明什么?或許,劉廣利先生所作的證詞有假,再或許錄音機故障。當然,第二點是可以排除的,因為刑警隊的鄒隊長可以作證。”
鄒隊長點了下頭,證明王瀟所言不虛。
王瀟又說:“另外一個問題,被告當時為什么沒有聽到聲音,或者是聽到尖叫?證據,就在那”王瀟猛然抬起右手,指向立于一旁的葉拓和黎曦。合議庭以及旁聽席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侃侃而談的王瀟身上瞬間轉移到這兩個人。這兩個人怎么是證據?
葉拓嘿嘿一笑,還死皮賴臉的對江若雨擠了擠因為熬夜而充滿血絲的眼睛,又將一個小錄音機呈了上來。
“謝謝。”
王瀟道謝之后按下了播放鍵。眾人鴉雀無聲,屏息傾聽。錄音機里先是傳來了一陣嘈雜聲,接著是一陣清晰的對話。
“小四,我可打了啊。”
“喂,你別太狠了,悠著點啊。”
“靠,你受著吧,要怪你就去怪那個害我家二胖的壞蛋”
接著是“啪”的一聲巴掌響,同時響起的是黎曦的一聲嚎叫:“靠你哥啊,你真特么狠早知道我打你就好了”
王瀟按下停止鍵,錄音戛然而止。他信心滿滿的環視一周,問到:“請問在場的諸位,剛才這兩個人的舉動,還有他們所說的話,所發出的叫聲,有人聽到嗎?”
旁聽席上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那書玉大著膽子說:“誰都沒有注意到。”
李靜此時也安靜了下來,和江宏偉于珊珊他們一樣,滿懷希望的看著王瀟。
王瀟說:“是的,因為剛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都在注意我所說的話,想要知道劉廣利先生是否做了假證。當人的注意力集中于一點的時候,周圍發生的東西就會被忽視。所以同理,被告人當時和被害人在談話,或者說是發生口角的時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害人的身上,根本就注意不到周圍的聲音。更何況這個發出聲音的東西還是我們日常生活中常見的事物?這樣的事物,是最容易被忽視的。”
常見的被忽視的事物?江若雨疑惑的眨眼,跟她的反應一樣,所有人現在都在納悶。難道不是劉廣利在做假證嗎?那以王瀟的說法不就是說確實有這一聲尖叫,劉廣利聽到了,而江若雨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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