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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妾-第三章 因你而痛
更新時間:2011-02-03  作者: 雁舞流年   本書關鍵詞: 歷史時空 | 雁舞流年 | 典妾 
正文如下:
第三章因你而痛

從花亭望出去,可以清楚地看到臺上的表演。如果說精彩。對于早已經看慣各類表演的貴婦們來說,并不算得上特別精彩。可是對非專業的表演者來說,也算是能入眼了。

“這善堂的孩子們在那個什么培訓中心都學的什么啊?”在一片絲竹聲里,吳氏撇了撇嘴,毫不掩飾她的輕蔑的語氣:“學這些個彈琴唱曲有什么用呢?難不成還要靠這個去討好日后的主子?果然是什么人就教出什么樣的弟子來……”

她這樣一說,坐得近聽得清的人立刻都扭頭看她。眼里都帶了幾絲說不清的怪異之色,卻到底沒有立刻出聲應和。

獨坐在她身后的女兒向曉雪輕笑道:“琴棋書畫雖不是生活必需,可會這些技藝卻是種情趣,女兒倒是沒有想到這些孤兒竟也有這般高雅的志向……”她的目光一直關注著臺上的表演并未留意自家娘親是怎樣的表情,雖是聽到娘親在說話卻沒聽清,故而這一句純是感慨。卻不想她這一句話竟是同自己的母親唱了個反調。

吳氏又氣又恨,又不好當面喝斥,只能冷笑道:“又不是什么世家千金,學什么高雅呢!我看最要緊的,還是學好了繡藝或是廚藝,將來不論是做繡娘還是做廚娘,總有個營生餓不死的……”聲音稍頓,她又掩面笑道:“當然,若是人家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靠自己在這世道活命,只想著學些個魅惑之藝好俱佳以后的官人,那我就不說這些了……”

“娘。你這么說……”向曉雪看了娘親的眼色,嘟起唇不敢再大聲下去,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那還要我學什么古琴做什么?我也能象李娘子一樣靠自己成就一番事業的。”

她這最后一句,聲音卻是過大了,吳氏聽得怒火中燒,忍不住厲聲喝了一聲。只一聲便似突然驚醒般抬頭看了看四周,在眾人各異的眼神中訕訕地笑道:“咱們這些大戶人家的好女兒自然又是不同的……”

沒人應聲,只是淡淡笑著別過臉去,偏是這種淡漠的神情卻讓吳氏更覺受到污辱一般,一張臉都漲得通紅。

留意到那邊的情形,李玉娘淡淡地掃了一眼后收回目光,雖然沉默不語卻也在心里暗自好笑雖然平時覺得這吳氏是個又庸俗又刻薄的婦人,可此時卻覺她說的也未必是沒有道理。這里不是現代,講究什么德智體美全面發展。對于這些孤兒來說,一項可以賺錢的技藝遠比這些能娛人娛己的藝術更實際。畢竟,現在大宋的演藝行業都被人看成是下九流,哪怕是成了瓦市中的大腕明星也不過是貴人眼里的玩物罷了。

其實,自前年她加入善堂成了監事的一員之后,就同白薇說過這個事情。倒不是說白薇讓這些孩子們放松的教學不好,只是到底不該占那么多的時間、精力。若人人都象那幾個圍在白薇身邊已經完全迷醉于藝術表演的女孩子一樣,這培訓中心可就成了藝校了。

搖了搖頭,她的目光轉向舞臺上端坐一角,伏于面前繡棚之上,就連聽到歌聲也未抬頭瞄上一眼的五六個少女,嘴角露出笑意。還好,總還是有頭腦清楚的。

聽到身邊陶夫人低聲問:“這善堂中,所收養的多是孤女嗎?”雖聲音平淡。卻多少有一絲異樣。她忙轉頭過去笑道:“稟夫人,善堂中,男女比例大概是二比三,相差并不太大,只是現在表演時女孩子多些罷了。”想想,又道:“一會還有其他技藝的表演,比如讓那些隨神算子學習的弟子比賽,繡藝班的顯示繡品,精木匠組合家具等等……夫人不知,這神算子最得意的弟子卻是一個孤女,去年的比賽便是她得了第一。”

聽到她說話,王香萃便也扭過頭來笑盈盈地道:“可是那姓曲的小娘子?等她出師了你可莫要同我搶。”

李玉娘莞爾一笑,只道:“我不同你搶,只是那曲小娘子早已說過出師后要入我三杭做事了。”說罷,也不理王香萃故作羞惱之態,微笑起來,自然而然地現出自傲的神態。

雖然她早與培訓中心再無任何關系,可對中心的幾位老師的影響力卻還在,何況不說別的,對于女子來說,還是她這個女老板更能給她們提供發揮能力的空間。

王香萃笑吟吟地看著她。忽然壓低聲音道:“若我是個男子,定要愛煞你這既驕傲又明媚的笑臉了……”

聞言一怔,李玉娘垂下眼簾,忽又揚眉而笑。

有時候,她說不清王香萃和自己的關系。就象王香萃曾經說過的,會看著她到底能走多遠。這相識的近五年里,王香萃可算是看著她一步步走了過來的。從最初的萍水相逢到今日成為重要的商業合作伙伴之一,她們都已不是當年初遇的那人。

抬起頭,她看著對面正抱著朱熙在膝上,親自喂食的云氏。不禁在心底低嘆了一聲。剛才把全部心神放在可樂和云氏身上時,她一定表現得很差吧!竟似乎對著她們連笑都不會笑了。那樣周身彌漫著沮喪氣息的,不是她,至少不是真正的她。

偏了下頭,李玉娘緩緩笑了起來。渾身上下那種浸到骨里的傷痛在剎那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強大的自信。

坐在對面,不時抬頭用得意的眼神瞥著李玉娘的云氏為之一愕,旋即大怒。抱著朱熙的手臂不自覺地捏緊。朱熙“啊”地一聲,委屈地抱怨道:“娘,你捏痛我了。”一聲低呼,讓云氏回復心神,看看懷里仰著臉看她的男童,卻沒了故意曬幸福的心情。

拍了拍朱熙的背,她放開手,“自己去玩吧!”原本就已經有些厭煩的朱熙立刻歡呼一聲,跳下身來。在云氏身后立著的下人立刻過來要牽著他的手,卻被他猛地推開。

“不用你們管,我要自己……”突然間,他的聲音一頓,歪著腦袋看向前方。因著他的目光。李玉娘等人也便抬起頭看了過去。卻只見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搖晃著身體慢慢走了進來。

乍見花亭里所有的人都抬頭看向她,小女孩便露出三分怯意,不自覺地往她身后跟著的兩個少女身前縮了縮。一雙大眼睛嘰哩咕嚕地亂轉著,眼里既有好奇也有畏怯。

陶夫人見了,便笑起來,笑著招手喚那女孩過來。小女孩咬著手指,卻不敢近前。李玉娘一笑,輕喚一聲“嫣兒”,又沖那女孩招手,那女孩抬眼看著李玉娘,臉上綻出大大的笑臉,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手,邁動蘿卜一樣的小短腿,直奔李玉娘撲了過來。

李玉娘伸出手臂把女孩抱進懷里,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怎么樣?有沒有想玉姨?”

嫣兒用力地點著頭,用手臂摟著李玉娘的脖子,奶聲奶氣地道:“我好想玉姨,連做夢都想著玉姨呢!”

“嫣兒真是會說話。”李玉娘笑著,偏頭睨著懷中孩子粉嫩的小臉,只覺得這孩子的笑容異樣的熟悉。嫣兒,和她的親娘很象呢!小小年紀,也生了一張巧嘴。往往幾句話就能打動人的心,讓人不自覺地想要憐惜她。這樣天生的伶俐也是一種天賦,只望這孩子不會象她娘一樣……

心中一凜,李玉娘收斂心神。暗自告誡自己不要每次見到嫣兒都想起小英。雖然那是她的生身之母,可她并不打算把嫣兒的身世實言相告。雖然這樣決斷未免霸道,可她總覺得那樣的身世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笑著又與嫣兒笑語幾句,她便牽著她的手來到陶夫人身邊。果然不出幾句,這小小女童已經哄得陶夫人開懷,略帶稚氣的童言童語,凡是聽到的都不由禁地微笑。就連朱熙也似控制不住興奮勁一樣往前湊了過來。

咬著手指,目不轉睛地看了嫣兒一會兒。突然伸出手,把剛得來在手上把玩了好一會的金錁子塞到嫣兒手中,“這個給你,妹妹。”

嫣兒拿著金錁子,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象是完成了某種儀式一樣吐了口氣,親昵地過來揪嫣兒的頭發。被他揪得一痛,嫣兒扁起嘴,要哭不哭地用淚汪汪的眼睛看著朱熙。被她看得一慌,朱熙指指她拿在手中的金錁子,尖聲道:“你收下了的!”

眾人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這孩子是個什么意思。大概在小孩子心里,收下了他的禮物那就是他親近的玩伴,得陪著他玩,容忍著他的淘氣吧!

看著兩小面面相覷,一個理直氣壯,一個眩然欲泣,可愛的小臉上表情都極其豐富。眾人不禁莞爾。

李玉娘抬起頭,目光掃過剛才帶著嫣兒進來花亭的兩個婢女,眼中閃過一絲了悟。這丙人,一個是她的貼身婢女小紅,一個則是白薇的婢女小青。說起來,這卻是一對姐妹,同是出自徐婆子之處,生得也是機靈。那小青原本不是這個名字,是她一時興起,胡諂了一句“有了白娘子,怎么可以沒有小青呢?”白薇這才把她的名字換成了小青。

這會兒,看到這兩姐妹站在一旁笑吟吟地只是看著,李玉娘便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可兒。見可兒一笑,沖著她眨了眨眼,她便可以肯定她們的確是故意帶了嫣兒來的。只是帶嫣兒來花亭……

還沒等她心里念頭轉完,那小青已經笑著過來拉著嫣兒道:“嫣兒,給各位娘子請過安了,咱們便回去吧!”

嫣兒還沒說話,朱熙已經不干了。“妹妹留下!留下……”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他伸出手揪著嫣兒的衣服。竟是霸道地宣示著主權一般。

小青一笑,蹲下身道:“這位小郎,娘子們都在座呢!嫣兒可不想打擾了她們……”說著,又對嫣兒道:“是不是?嫣兒。要玩也要出去玩對不對?”

嫣兒有些迷糊地點頭,聲音卻是堅定:“出去玩,嫣兒不會讓玉姨不開心。”說著,已經伸出小手去扳朱熙的手。

朱熙卻是怎么都不肯放,執拗地抓著嫣兒道:“我也去外面玩!娘,我要和妹妹玩……”

心緒有些不穩的云氏冷眼瞥了一眼,也并未細想,只是扭頭吩咐了一聲,讓下人跟著出去便是。

默默地看著兩小就這樣手牽著手地在幾個下人的簇擁下走出花亭,李玉娘只覺得心跳加快。回首和可兒目光一對,看她點了點頭,李玉娘便不由得笑生雙頰。

極力壓制著起伏的心緒,她神色如常地又與眾人閑聊了一會,才站起身來,輕聲告罪一聲,便帶著一個隨侍的婢女退出花亭去。

出了花亭,她先是往梅園中茅廁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又停下腳步,警醒地四下張望后,才留了那名喚茵兒的婢女,獨自一人走進梅林深處。

遠遠的,仍能聽到花亭那頭的樂聲。那得了白薇真傳的少女唱的是蘇詞,極著名的《赤壁賦》。歌聲高亢激昂,帶著穿入云宵般的穿透力。

而李玉娘的心情,便隨著那遠遠傳來的歌聲直飛上天。

這梅園,她來過幾次,不用特意約定,她也知道小青小紅二人會把孩子們帶到什么地方。繞過成片的梅花,便看到那座小小的茅屋,雖然破舊,可在這片梅林深處卻別顯出隱士般的清淡雅致。

她甚至還能聽到屋里小紅的低笑聲:“兩位媽媽怕什么呢?這梅園里通共就這么大,兩個小孩子再頑皮又能跑到哪兒去?左右都是在屋子前后玩耍罷了,不耽誤咱們喝酒的。”

小青也笑著應和道:“就是,大正月的,難道只許那些主子們喝酒吃肉看歌舞,就不行咱們這做下人的也享樂享樂嗎?你放心,不讓你們喝多了,一準不會誤事……”

在兩個少女的勸慰下,原本還出聲推拒的兩個婆子也不說別的了,端著酒盅一飲而盡,甚至還主動地伸長了手讓小青再斟滿杯。

李玉娘也不往屋子里走,只順著傳入耳中的輕笑走了過去。不消盞茶功夫,便看到她想找的人。

那是塊極大的石頭,比不上太湖石的精致也沒有半分嶙峋奇怪靈氣,只是一塊很大的平板的石頭。而此時,朱熙和嫣兒就爬在石頭上玩耍。也不知是嫣兒說錯了什么話還是朱熙的富家子弟脾氣又上來了。朱熙竟是猛地用力一推,直接把嫣兒推下了石頭。

李玉娘嚇了一跳,雖然疾奔幾步,卻也來不及接住嫣兒,只來得及在嫣兒猛地暴出哭聲時抱起她。

“怎么樣?摔到哪兒了?玉姨看看……”她的聲音一頓,看著抬起頭來的嫣兒額頭上的一抹艷紅。怒喝了一聲:“可樂,看你干的好事?!你這孩子怎么能……”這么霸道、這么可惡……

話到嘴邊,卻罵不出來。她怎么能指責這孩子?這個她并沒有照顧教訓過半分的孩子。

“要你管!”她喝不出來,可不代表朱熙不會發脾氣。他站在石頭上叉著腰大罵道:“多管閑事的臭女人!你也配來教訓我……”

氣得頭腦發漲,李玉娘放開嫣兒,直接跳到石頭上,一把拉過朱熙按在膝蓋上,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被她狠狠一下打得身子一顫,朱熙破口大罵,什么臟的臭的話都冒了出來,竟象是個小無賴而不是朱家的小郎。

李玉娘又氣又痛,可聽著他的哭痛聲卻又再也下不去狠手。只能哀聲一嘆:“你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你……你爹是怎么教你的。”下意識的,她回避了教養子女一般皆以后宅婦人為主的事實。事實上,她實在無法從自己的嘴里說出“你母親”這兩個字,雖然在她的思想里,還是認為只有“媽媽”才是最正確的叫法,可大宋,卻仍只有娘才是母親的意思。

“要你管,要你管……”朱熙哭喊著,掙扎著,卻無奈李玉娘抓得太緊,根本沒辦法掙開。“我娘都沒碰過我一手指頭……”他大叫,卻只讓李玉娘低嘆出聲:“難道連你做錯事,云氏也不管嗎?”

云氏害我兒啊!她在心里低念著,深覺云氏的縱容寵溺并不是因為朱熙不是自己生的不方便管教,而是另一種情形的報復或是虐待。

“誰做錯事?你才做錯事呢?你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告訴你,我是朱家的小郎,是我們朱家的獨子,我做的事都是對的……”朱熙吼著,在李玉娘一嘆松手后猛地跳起身。捏著小拳頭還要往李玉娘身上捶,可目光對上李玉娘的雙眸,卻不由自主地一怔。就在這當口兒,嫣兒已經爬上石頭來,小小胖胖的身體竟是極敏捷地擠到兩人中間。就那么伸開雙臂攔著朱熙,大聲喝道:“不許你欺負玉姨!”

看到嫣兒頭上還在流血的傷口,朱熙嚇了一跳,原本還氣勢十足的眼神不自覺地往旁邊飄了飄。“你、你流血了……”他低聲嘀咕著,暴戾之氣盡去,只余下一個五歲孩子傷到小伙伴的不安與惶惑。

看到他的表情,李玉娘在心底一嘆:到底是個孩子,就算云氏故意縱壞他,也不會真地壞到哪兒去。

彎腰抱了嫣兒,盤腿坐在大石上,她拿了手帕輕輕擦拭著嫣兒的額頭,看清楚只是蹭破了皮并沒有大的傷口才松了口氣。便柔柔地哄著嫣兒,又自袖袋里取出蕭青戎送的金創藥倒在傷處,扯了裙子的里襯下來包好嫣兒的傷處。

當初她只怕蕭青戎會受傷才一直貼身帶著這藥,卻沒想到今天倒真派上了用場。

抱著嫣兒,她輕柔地低哼著,連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是唱的現代的一首搖籃曲:“小寶貝,快睡覺,媽媽就在你身邊……”音調差不多,歌詞卻是早已經改了又改。

聽著她的低聲哼唱,朱熙眼里現出一絲疑惑之色。看著李玉娘,他猶疑了下,便緩緩坐下身來。就這么坐在李玉娘身邊,默默地聽著,然后在李玉娘聲音稍頓時,低喃出聲:“這歌兒,我聽過……”

李玉娘默然,抬眼看著朱熙,苦澀地一笑。可不是聽過,這些年來,她曾無數次由蕭青戎陪著夜探朱府,也曾在無數個夜晚在他的床邊哼唱過這首搖籃曲。

可樂啊!你可知道媽媽多想在白天,正大光明地看你啊?你可知道,媽媽現在多想抱著你……

“我曾見過你!”朱熙低聲驚呼出聲,便立刻又現出茫然之色,“是、是在夢里見過?!我記不清了……”

躺在李玉娘懷里的嫣兒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朱熙,“在夢里見過玉姨?你也象我那么想玉姨嗎?是不是玉姨也對你特別好?不行啊,玉姨是我一個人的玉姨,你不能搶的……”

“誰象你啊!”朱熙先是撇著嘴喝了一聲,可目光瞥見女孩頭上的傷處時便放柔了聲音:“我不和你搶你的玉姨——她還打我呢!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就是我娘,我只愛我娘一個……”

心如刀絞,李玉娘猛地伸手抓著朱熙,張開嘴,卻是發不出聲音。朱熙卻已經皺眉瞪她:“你又要打我嗎?我一定要告訴我娘,讓她好好用家法處置你!”

這孩子,只當所有人都是他家奴婢不成?李玉娘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懷里的嫣兒卻突然揪著她的衣襟道:“玉姨,這哥哥說對他最好的人就是他娘,那玉姨你……”她咽著口水,似乎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才道:“玉姨你待我這么好,可是我娘?”仰頭看著她,滿眼都是企盼之色。

李玉娘看著這樣的眼神,心中一顫,卻到底硬下心腸道:“嫣兒有自己的娘,只是你母親她去了另一個很遠的地方不能照顧你罷了。而玉姨,只是你的玉姨,我、我是別人的娘……我、我是……”她扭頭看著朱熙,抓著他手臂的手指因用力而骨節發青。

聽著朱熙叫痛,她卻仍不舍放開,“我,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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