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雖然是最后一天,但是訓練的量還是與往常一樣。當鳴金聲響起以后,劉封干脆利落的下令解散。
他自己則帶著陳大返回了帥賬。
剛才放出去的話不是作假的,在前些日,劉封就已經敲定了出兵剿滅水賊。
上陣,見血。是一支軍隊走向成熟,變為精銳的唯一途徑。就算是訓練再多,再高明也不能略過這個過程。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劉封,錢。
熟話說的好,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劉封現在面臨的困境就是缺錢。
因為劉封三百軍隊頓頓吃豬羊肉的緣故,目前新野,以及荊州一帶的豬肉價格上漲了不少。
再加上聘請工匠,開鑿山石。當初糜竺給的一千金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糜氏送的那價值千金的海珍珠又不能賣了弄錢。眼看日子會變得很艱難。
劉封就把注意打到了水賊身上。
他有軍隊,他的軍隊需要找對象練兵。又可以開辟財路。實在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帥賬內,張道已然在座,鄧艾也在場,再加上練兵回來的劉封,以及陳大。劉封帳下目前的文武,唯獨缺少了許田。
許田在前些日子被劉封派出去打聽水賊的消息去了,昨天派人回來說今日早上返回大營,報告劉封水賊的情況。
進帳后,劉封徑直來到帥位上坐下。看著下邊空著的座位,問張道道:“他還沒有回來?”
“應該快到了吧。”張道回答道。
“等等吧。”劉封說道,沒有詳細的情報,根本不可能商談出兵的事宜。劉封盡管恨不得及早出兵,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沉穩一下。
不過,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眼看太陽都升的老高了。許田還沒有回來,張道不由有些急躁。
他深知許田最是誠信,說早上到,就一定會早上到。但現在這個時辰還不見許田,肯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故。
“大人,要不要派人去查看一下情況?”再坐了大約一刻鐘,張道坐不住了,起身抱拳道。
“他是去打探消息,又不是去上陣拼殺。不會出什么事的,頂多是因為些許小事而耽擱了。”劉封搖著頭道。
事到臨頭,劉封反而去了急躁,顯得很沉穩。
打探消息也是有風險的,若是被水賊抓住。肯定會有一番苦頭吃的。不過,看著劉封沉穩的摸樣,張道即使是在急躁,也不得不安奈下來,靜靜的等待著。
相比起來,旁邊的陳大則是沉穩太多了。坐在那里一直沒動,像一座雕塑。
這個沙場上的老卒,經歷的生死實在是太多了。即使許田沒能回來,也不能令他變色。
不過還好,片刻后,姍姍來遲的許田進了大帳。
剛進賬,許田就對著劉封,以及帳內的同僚們深深的一鞠躬,歉然道:“姍姍來此,還望大人,諸位見諒。”
劉封抬頭看向許田,只見許田身上不僅風塵仆仆,額頭上還一些淤青。知道,途中定是出了什么變故。
不由溫和問道:“途中可是出了什么變故?”
不僅是劉封看見了許田頭上的淤青,在場的都是有眼睛的人,聞言立刻把目光投向了許田。
尷尬一笑,許田對著劉封舉拳道:“卻是趕的太急,馬斃了。”解釋了一下后,許田道:“要不是途中一位姓甘的壯士,他贈了一匹馬給屬下,恐怕屬下得走著回來了。”
劉封知道許田出去的時候是坐著馬車去的,而在高速行駛的時候,馬突然斃了。這是何等的一種驚險。
想著,劉封不由為許田捏了一把冷汗。不過,看許田說的很簡潔,顯然也不想在這個話題說多說。劉封也就沒有多做安慰。
“如此,不怪你。”劉封笑了笑,隨即,又笑著道:“不過那位姓甘的壯士到是要好好謝謝,等出兵后,你帶些禮物,順便去拜訪一下。”
“諾。”許田點著頭,應聲道。
“這件事自然是要感謝,不過也不用太過在意。相比起來,許大人可是帶回了水賊的消息?”陳大出聲問道。
“自然。”說起這個,許田的精神不由一震,從袖子中抽出了一份畫著山水地圖的白布,上前幾步,放在了劉封身前的案上。
不用劉封吩咐,其余三人也都齊齊的圍攏了過來。
地圖上,標明新野,樊城。以及襄陽,還有些水系。這三座城池,呈三角形。許田伸出右手,指著三角形的中間的一條河道,道:“這里有一座江心島,名為杜。這里大約盤踞著二三百名的水賊。”
“這些水賊盤踞在這里已經長達五六年了,相當的久遠。常常順江而下,劫掠以前劉荊州曾經出兵剿滅過,但是這群水賊相當的狡詐,很干脆的逃離了杜島。等劉荊州的軍隊離開后,又折返了回來。如此二三次。劉表也只能聽之任之。”
“對了,還有一個相當有趣的問題,這伙水賊,從來沒有出兵向北劫掠過樊城管轄的村落。”
劉封聽了也覺得有點意思,笑著道:“看來這伙水賊不僅僅狡詐,而且還有些遠見。知道曹操強,而劉荊州弱。沒準曹操南下的時候,這伙水賊還愿意投靠曹操呢。”
“呵呵,這伙水賊的首領叫什么?”劉封最后問道。
“一個叫張貴的人。”許田回答道。
劉封點了點頭,記下了這個人名。隨即卻是陷入了沉思,盤踞在一座江心島。兵力雖然不多,但也有二三百。易守難攻,尤其是對于劉封這支只有三百人的隊伍來說,這塊骨頭尤為難啃。
要想練兵,需要的是上陣廝殺,而不是這種拼消耗的攻守戰。
而且,還不能防備對方逃跑。是水賊就精通水性,乘舟而行,劉封的軍隊是萬萬追不上的。
不能強行攻打,就只能引蛇出洞了。
“他們會打劫商隊嗎?”劉封在心中思量了一下,抬頭問道。
沒怎么說要對付這幫水賊,但是在場的人卻都聽的很明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許田。
“偶爾會打劫商隊,不過根本上卻是以劫掠村莊為主。”許田也領會到了劉封的意思,立刻回答道。
只是偶爾會打劫商隊?
劉封心中不僅有些沉重,還有些失望。
不打劫商隊,就代表多少油水。對于他開辟財路這條計劃,卻是不小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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