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關云莫名其妙的踢門進來,九宮妙與俞希都非常詫異。
九宮妙比俞希先反回過神,就先問了一句。結果聽了此問,關云的神色反倒更加尷尬了幾分。
他扯扯唇,似乎欲言又止,最后蹙著眉頭對九宮妙答道沒,可能是過了。”答完之后才仔細的打量俞希。當一雙大眼掃到丟在地上的血衣,再看清九宮妙手上的動作后,關云心里立即一緊,表情也有些慌張的匆匆靠近床邊,有些關心過度地問道小希,你受傷了么?疼不疼,是誰傷的你?是誰救了你……”
一連竄的問題從關云口里出來,問得俞希一愣愣的,不要從哪兒開始回答。
九宮妙一雙棕瞳暗暗轉了一下,一個關心卻不敢表示,一個關心卻過份表示,這二人還真是有些極品了。
反觀俞希,似乎對兩人的態度沒差,總之都有幾分跟不上節奏的樣子。
其實也不怪俞希發愣。從一場偶遇開始,她對關云此人并沒特別的喜好,后來一次無意的聊天后,她才找到了二人的共同悲劇點,結果還沒等俞希將他倆的同志關系發展下去,又發生了浴室里的那出。
雖說一個穿著褲子,另一個在霧氣里裸著身體,基本上對視之后又分別躲開,或許看清,或許沒看清,總之坦誠相對了,瞅都有幾分尷尬。更別提關云突發奇想的負責念頭。俞希幾乎不敢用正眼瞧他,怕他心血來潮又要主動承擔責任。
等到關云問了半天后,俞希才別開眼撿了句無關疼癢地說道嗯,是受了點小傷,沒多大的事。”
這話說得隱晦,但聰明人一聽就里面透著無形的抗拒。也不關云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不明白,他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說道還是讓我來給她清理傷口罷,我手輕些。”
俞希頓時小臉一黑,有幾分鄙視地瞧著關云,那雙粗糙的大手,看也不像手輕的主。
俞希有這疑惑,九宮妙自然也有。他掃了眼這關心過度的男人,心里有幾分好笑,嘴上明確地拒絕道還是我來吧,就快好了,關云,你先坐著等一會。”
九宮妙的語調非常平淡,可其中透出的拒絕卻不容反駁。
關云聽在耳中,居然找不到適當的理由來說服九宮妙讓開,一直站在床邊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他“哦”了一聲,有些失望的走去桌邊坐下,一雙大眼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二人,生怕俞希被九宮妙多碰一下,多占半點便宜。
不用關云盯著,九宮妙本就不打算占俞希的便宜。或許他曾想過捉弄俞希,在治療之間嚇唬一下這沒心機的小人兒,可俞希的完全信任硬是讓他下不了手。
或許沒心機就是小人兒最大的武器,也許正因為如此,才會同時博得顏卿與關云二人的喜愛。
九宮妙看似正專心的處理傷口,其實心中一直在不停腹誹著。
他想,若是顏卿與關云二人為一個女子相爭,不會受傷的是誰。他曾與顏卿同朝為官,對于顏卿比關云了解,可看到眼前這人如此關心俞希的表現,二人相爭誰輸誰贏還真不好下定論。
這處理傷口的活本就是個熟練活,九宮妙雖不是大夫,可也多少一些常識。俞希背上的傷沒花多少便就處理完畢。
九宮妙輕拍了俞希的肩頭,說道行了,都弄好了,不過小希今夜得趴著睡覺才行。”
這話一說完,就見房門被人粗魯的踢開,與此同時,踢門之人沖著屋里的人說道沒找到關云,大概是喂了鳥腹。”
俞希看那被踢得搖搖欲墜的房門,先在心里喊了聲“阿門”,再抬眼看向門邊的狐貍,心里一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升起。
她看過他的儒雅,看過他的狂浪,看過他的妖媚,看過他的冷靜,卻從未見過他如修羅一般的模樣。
那月白色的長袍上,染滿了梨花般的血跡,不知是人血還是鳥血,鮮艷刺目妖冶。他手里握著一把刀,刀身掛滿了血,刀尖上的血滴重重的垂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落地面一般。
這人不是狐貍,至少不是她認識的狐貍。
俞希眼里閃過一絲驚恐,微不可察卻仍然被顏卿捉到。丹鳳眼里微顫了一下,輕得無法察覺。
顏卿將刀丟在門外,回身將門合上,再轉頭時余光掃到關云,黑瞳一轉隨口問道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關云嘴角猛抽了一下。顏卿一進門就沒一句好話,雖說不是有意的,但聽在關云耳里也不會受用。等他丟了刀回頭,又問出這么無禮的話,關云立馬有幾分慍意。
剛剛開了殺戒的顏卿,他不想去招惹,就算關云不爽,也仍壓著性子答道我一直就坐在這里。”短短不到十個字,已經是咬牙切齒的從關云口中擠出來。
顏卿隨意瞟了關云一眼,沒再繼續這段話題,直接朝著床邊走去,邊走邊問隨口道小希的傷口弄好了么?”
他說得隨意,九宮妙卻他緊張得要死。他沖著顏卿點點頭,說道好了,傷口并不太深,沒大礙。”伴著這席話,跪坐在床上的小人兒不停的點頭,模樣有幾分討好。
俞希受傷,當時在暗處并沒確認,等丟回了九宮妙這里,又因九宮妙的阻止仍然沒有確認,此時聽說傷得不深,顏卿不由暗松了口氣。
剛剛出去,他幾乎是殺紅了眼,見人殺人,見鳥殺鳥,此時一身上下全是血污,粘粘的非常不好受。既然俞希的傷并沒大問題,加上小人兒又犯了,這個懲罰就是首當其沖的。一切順理成章之下,顏卿也很自然的就說道小希既然沒事,那去打些水,本要洗一洗。”
這話一出口,關云的反應比所有人都快。他立馬搶著說道卿要洗澡?我去給你打水吧!小希有傷呢!”
顏卿再瞟了眼關云,對于他這般關心的表現,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火。他沒理睬關云的要求,溫和地沖俞希喊道小希……”
“卿,小希有傷,還是讓關……”九宮妙話說到此觸到顏卿微蹙的眉間,后話便忍了。他不是怕顏卿,只是想看事態要往何方向發展。
“小希,還不去……”
話沒說完,俞希就乖乖地滑下床,說道公了,小希這就去。”邊說邊穿鞋,穿好一只后另一只也找不到。她愣了一下,在眾人的注視下,干脆踢掉已經穿上腳的鞋,只穿著襪子就拉開門跑了出去。
俞希說不清現在的心情,只顏卿那聲溫和的叫喚讓她胸口狠狠的抽疼。
就算狐貍覺得她不應該私自跑出屋,就算她受傷是自作自受,他卻沒有半句關心的話,之前他那微顫的身體,驚恐的大喊,似乎都是幻覺一樣。
狐貍是多變的,可是這樣的變化讓她難受之極。
俞希將拴著繩的木桶丟到井中,等了一會再用力拉起。手上一用勁就扯到背上的傷口,鉆心的疼痛讓她小手一滑,木桶重新掉進井里。
地面的涼氣透過單薄的襪子傳到腳心,俞希顫了顫。
就算再堅強的女子,那也是女子,俞希在井邊站了一會,心里越想越不過味,干脆蹲了下來,抱著頭就開始大哭大嚎。
一個人哭,哭的是有限的,俞希委曲的哭了一陣,心情也得到了發泄,漸漸的哭聲轉小,最后變為輕輕的抽泣。
想她在炎國也有叱咤風云的日子,雖說現在落魄了,可一直以來還沒誰能傷到她這般深的。
狐貍虐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心。俞希暗道,這樣下去她遲早得死于心衰竭,不如趁現在感情不深的時候一切砍掉。
長痛不如短痛。
有了這念,她再抽泣了一會兒,又重新站起來,小手抓著繃直的繩,打算將水井里的桶拉上來。
手上一使勁,耳中卻聽到一聲嘆息。
“唉……”
俞希心里一緊,嘴上不自覺的解釋道,小希沒偷懶,只是傷口真的很……”疼。
最后個字還沒出口,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攬入懷里,如耳語般的低喃在她耳邊響起下次,不許這般不聽話了……”熱噴打在耳廓,令俞希面紅耳赤,大腦也短路般地“嗯”了一聲。
這頭才答應,那頭俞希就在心里開始暗罵,賤皮子啊賤皮子,剛剛還說了快刀斬亂麻的,狐貍一溫柔,就又架不住了?
顏卿聽了俞希答應,低聲輕笑,似乎心情不。
這聲笑就在俞希耳邊發生,剛剛還在罵的俞希,身體僵了一下,腦中不受控制地暗道,唉,罷了罷了,賤皮子就賤皮子吧,誰叫她逃不出狐貍的五指山了。
狐貍這一個耳光一顆糖的做法,遲早要讓她心甘情愿的死無葬身。
顏卿從側面看到小人兒臉上的變化,薄唇朝上勾著,心情似乎好到了極點。
最近更得比較晚,各位親們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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