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丁寒開了門,先一步進了屋,還沒請顏卿坐下就問道是誰來的信?”好奇的語調讓顏卿一樂。
“想?”他有興趣就好,顏卿暗想。他就怕丁寒對信的事沒興趣,要是他沒了興趣,要再把他繞進來,就得費些事。
丁寒拖過椅子反跨坐上去,雙手放在椅背上,眼底的不耐與好奇一覽無余,礙于顏卿話里的圈套,他硬是逼擺出一副從容的表情,說道卿愿講就講,不講就算了。”經過無數次的過招后,他比關云先研究出一套逼顏卿說實話的方法。
不過丁寒并不,這套方法,其實是把往套里扯。
對于這不在乎的回答,令丹鳳眼里閃過戲謔。顏卿也學著丁寒的模樣坐了下來,隔著一張桌子盯著他瞅了許久才說道寒九宮家的老幺么?”
被顏卿盯得快發毛的丁寒呆了一下,腦子里面閃過一張面孔。他猶豫了下答道是……妙么?”這個名字,不從何時起,成了朝中的禁忌。雖然丁寒并不其中緣由。
但凡提起九宮家的老幺,朝中之人絕對不會不他的全名。那個用天才來稱呼,仍然顯得稱呼太過平庸的家伙,突然一天從眾人的眼中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或許這就是所有人不再提他的原因。
丁寒暗想了想,在顏卿說正事之前先問道那信……莫不是妙寫來的?”
丹鳳眼眨了一下,沒有否認亦沒承認。
這么曖昧的態度讓丁寒著實的著急。他“嘖”了一聲,說道卿,你倒是呀,是還是不是?妙是如何找到你的?他又是從何處寄來信的?你倒是快說呀,那么急人呢?”
聽著一連問出的幾個問題,顏卿反倒被丁寒問詫了。他挑了下眉角,問道寒與他很熟?”
丁寒一愣,半晌后答道不熟。”
“噗……”顏卿捂嘴笑起,說道不熟你急?”說著眼角飄向門邊,只是一瞬又若有所思的轉了。
桃花眼中轉過尷尬之色,丁寒沒好氣地剜了顏卿一眼,道你拉我回屋,究竟要講何事?”這么拐彎抹角的,還真是有他特有的風格。
顏卿正色下來,卻是前言不搭后語的來了一句小希我身份了。”
“?”丁寒驚訝得站起來,目光不自覺的掃向門邊。由于椅子是反向放著,差點將他絆倒。好在他也算有功夫在身,踉踉蹌蹌雖然狼狽,但總算站穩了沒倒下。
身子才穩住,丁寒便又一串問題脫口而出你說?小希如何的?”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覺得顏卿再這么繞下去,今天必須把他繞暈。
瞧著丁寒差點摔倒的狼狽樣子,顏卿抿著唇忍住笑意,說道寒,你別急。”說完很淡然地又道小希也就了,這事沒大不了的。不過我卻急著往宿縣。你,小希的身世……”
照狐貍的扭曲個性,不可能告訴丁寒是他一時疏忽大意了才被身份的,所以這里他只是避重就輕地說出急著要走的事實。
顏卿急著要走,自然是為了去查俞希的案子,在這一點上,丁寒只覺得相當理虧。他默默的點點頭,還沒便聽顏卿重嘆了口氣,蹙著眉頭說道但是……”兩字之后,便是一段無限制的沉默。
在丁寒的記憶中,顏卿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那么一定會有人倒霉。他曾看到關云被顏卿如此算計了無數次。此時除了他之外,四下無人,那倒霉的人,自然就是他。這是不用多想的真理。
他說但是,那表示顏卿現在不能離開渠縣。拖慢了顏卿的步子,也就令俞家案子的真相晚一天浮出來,那便是在對不起俞希。換成平日,丁寒自然會跟著裝傻裝楞,可現在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道但是?”
丁寒的內疚,顏卿不是不,相反的,他就是在利用這一點,讓丁寒乖乖辦事別另生枝節。
“這話又得說到九宮妙身上了。”顏卿繞了個大圈,總算回到原點。
丁寒此次學了個乖,沒有插嘴,輕輕的蹙眉等著顏卿把后話說出。
或許九宮妙看他的狀態,就如此時他看丁寒的狀態。貓戲鼠……雖這么說有些對不起丁寒,不過顏卿現在真的能看透丁寒在想。顏卿腦里閃過此念,眉心不滿地蹙了蹙。
無關緊要的雜念讓顏卿分了個神,再凝神時,他換上一副認真的神色。瞧得面對著的丁寒也跟著眸色一凝。
“渠縣邪教一事,我也是受人之托在查,但現在不得不請寒接手。”說著將信遞給丁寒,后者嚴肅的接了。
“當年九宮妙失蹤一事,其實有兩個人此事的始末。一個是妙的父親九宮承,另一個……就是我。”
顏卿如自言自語般地說著,聽得埋頭看信的丁寒拿信紙的手微顫了一下。
“九宮伯父只妙是走的,卻不他去了哪里。或許你們都不知,那些年,我與妙走得挺近。”顏卿深吸了口氣,丹鳳眼轉向遠方,邊回憶邊說道表面上,伯父罵著妙是逆子,可背地里,他卻希望妙的下落。所以……我答應伯父,一定將妙安置在我能找到的地方。”
最后一句話說完,顏卿便不再,目光看著遠方,飄飄忽忽的,瞧不出喜怒。
室內形成一股壓抑的氣氛,壓得二人一直沉默著,好像打破了沉默的局面,就像打破了某種各諧的約定一般。
過了許久,丁寒才從信間抬起頭來,微沙的聲音有些發顫地問道此事……為何告訴我?”他妙雖說失蹤了,也成了朝中的禁忌,但想找他的人多不勝數,就連允帝也暗中派人四處尋找。眾人找得如此辛苦,居然顏卿他的下落。現在顏卿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他,那自然是要拉他下水的。
卿不是……他的嘴不嚴么?
顏卿收回飄忽的目光,斜斜的睨向丁寒,不帶威脅不帶擔憂,甚至不帶感情的看著丁寒,平靜地說道告訴寒,是因為希望你體諒我的難處。渠縣邪教一事,希望寒代為處理,就別在另生枝節了。”
說來繞去,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請求,丁寒哭笑不得的瞧著顏卿。不過他倒是把他看了個透,若顏卿直接要求,他估計三兩天就把他的話拋到了腦后,現在說得這么深刻,就如給他綁了根繩一般,束手束腳,不敢亂來。
“這事……了。”丁寒的回答讓顏卿勾出若隱若現的笑容,笑容中好像還帶著淺淺的勝利之色。
丁寒又上了顏卿的套,心中懊惱不已。下次,下次卿要單獨和他,他也不要聽話的跟來。
丁寒走神之間,顏卿站了起來。他直接來到門邊,在毫無預警之下拉開了門。
一個瘦小的身子,佝僂著側身站在門邊,那模樣就像貼在門上偷聽一樣。
顏卿唇角扯了個悅愉的笑容,說道小希,你貼門上這么久了,還是進來罷。”
俞希傻傻的抬起頭,對上丹鳳眼中的笑意,小嘴不自然的抽了兩下,傻呵呵地笑著進了屋中。
小人兒在外偷聽,顏卿早就,就連丁寒也心知肚明。二人沒立馬點破,那都是因為各自懷著鬼胎。顏卿是想看俞希要偷聽到時候,而丁寒則是想顏卿小人兒之后會露出表情。
俞希被喊進屋,大眼對上桃花眼中的促狹,轉頭再看到丹鳳眼底的戲謔,搞得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無措的杵在門邊。
長這么大,這還是頭一次被人抓到現形。她只是偷聽而已,感覺像做賊一樣心虛。更何況她啥也沒聽到。
不過這種時候,澄清最重要。
俞希伸出小手,豎起三根指頭,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發誓,我都沒聽到。”他二人在屋里講話,像在說悄悄話一樣,害得她貼在門上,擠了又擠,姿勢都換了無數個,可惜就是聽不清楚一句半句。
清澈的瞳仁沒有半分造假,諒誰都會她沒聽到。
其實就算俞希不急著發誓,顏卿丁寒二人也不會怪她偷聽。
“小希,去收拾收拾,今日我們離開渠縣。”
“啥?”俞希還在糾結偷聽的事,突然被告知要離開渠縣,她的腦子頓時轉不過彎來。
“丁也一起走么?”小人兒隨口問了一句,抬眼對上丹鳳眼里的不悅。
“他不走。”丟下三個字,顏卿先一步的離開房間。
丁寒與小人兒面面相覷,后者匆匆收回目光追了出去。
狐貍這脾氣還真是陰陽怪氣,說來就來。俞希揉了揉發緊的額角,沖丁寒擺了擺手追了出去。
門關上的一瞬,丁寒喉間發出壓抑的笑聲。卿啊……難道你沒,的表現就如吃醋一樣么?
看來他不必擔心俞希道明真相時,顏卿會如何對待小人兒了。
開了個小調查……親們沒事點點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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