繚亂君心
閑愁莫問宮墻柳,千古風流一夢縈419春心萌動
只覺指尖發涼發抖,腿腳發軟,肚子也一點點的抽痛起來。
“寶寶別怕,你爹不會有事的……”如此倒像是在安慰。
可是當真這么找下去,何時才是個盡頭?亦或者讓他于無數次希望落空后最終走向絕望?
現在朝廷波詭云譎,太子一位依舊懸空,他這樣只顧著找,勢必會讓許多人心生不滿,而且又屢屢拒婚,上回已是惹得皇上都發怒了。
他的賢名,他的大業……果真成了他的拖累……
忽的靈機一動,若是死了,若是放出已死的消息,他會不會就……放棄了……
門聲輕響。
的腦子霎時一空……
盧逍進來時見蘇錦翎正在案邊描紅。
他眉心微蹙,不動聲色的走上前。
這個女人是宗主的新寵。就是因為,楚裳才那么難過,弄得恨不能替難過,可是心里為又有一點竊喜呢?若是宗主真的不要楚裳了,是不是可以……
他開始大膽的接近,然而每次都被嗆了個灰頭土臉,不過畢竟沒有跟宗主告狀,不是嗎?
他二十歲時第一次見到楚裳,那時的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被人牙子強逼著站在街邊,任人估價。
是那些女孩里最漂亮的,又最大膽,竟敢和宗主對視,于是宗主買下了。
愛上宗主是必然的,宗主讓干便干,甚至不惜摧殘練這個年紀已經不能練的舞蹈。
成功了,卻落了個腰疼的毛病,尤其是陰風下雨時,他見痛得在屋子里直打滾。可是只要宗主招幸,立刻好像沒事人一般開開心心的去服侍。
宗主應該是喜歡的,否則這么多年來身邊為只有一個女人?當然,楚裳是他見過的女人里最漂亮的,宗主對的喜歡全部表現在給個“楚”姓。
那個姓楚的女子是宗主此生最愛的女人。
不論楚裳是否是別人的替代,的病痛宗主就一點看不出嗎?還是隱藏得太好?
每每聽著那石門內傳出的曖昧聲響,他真不知楚裳是在開心還是在呼痛。而他……無能為力。
他是宗主在他得罪了教中要人要施以剝皮之刑之際救回的人。那時的宗主還另有其人,是段戾揚以剜了臂上的肉為懲代他受過。后來二人合力計殺了前宗主,由段戾揚取而代之。
他一向對宗主是忠心耿耿的,卻不知從何時開始,連宗主身邊的女人他也開始關心起來。
細想來大概有五年了吧,就是與宗主一起在肅剌小鎮偶遇煜王與蘇錦翎的那年。他們在回雒陽鎮的途中見了賣胭脂水粉的小攤子,有個年輕男子正挑了盒胭脂。
他跟宗主說,是不是也給楚裳姑娘買一個?
宗主心懷大業,從不在女人身上下工夫,所以楚裳在很多時候享受不到普通女子的快樂。
宗主“嗯”了一聲,卻嫌買這東西不是男人該干的事,讓他先掏了錢,回去再還他。
回去后,宗主好像把這事給忘了。
他倒不是惦著銀子,只是這片心意……
后來,他把胭脂給了楚裳,告訴,是宗主買的。
一,那二人臉上皆是驚異。楚裳則咬了唇,眼睛亮晶晶的,一把抓了胭脂跑了。
宗主笑了笑,不以為意,他卻忽然覺得難受。
自此,每每歸來,他都會帶些小玩意給,卻不再是當著宗主的面送了,只趁著宗主外出說是宗主讓他交給的。
由初時的驚喜到后來的淡漠再到懷疑,他終是有所察覺了,因為在某一天里,他看到那些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在房間的桌子上。那盒最初的胭脂已經干裂,卻沒有用過的痕跡。
他不會喜歡他的,因為將來宗主成了事,便是皇后娘娘,又怎會待見他這個僅中過秀才的人呢?不過他覺得楚裳是在做夢,就算宗主得了天下,又怎會讓一個出身于青樓的女子坐上皇后之位?
不過楚裳入夢很深,可是自打這個女人來了,的夢便做不成了。
他不想看傷心,曾對蘇錦翎動過殺機。可是宗主很看重這個女人,大概因為和楚玉都是云翳妖女,況也沒有額外的舉動,他找不到殺的借口,然而今天……
紙張上只端端正正的反復著“清寧王妃”四個字,而且寫得很認真,看樣子是在模仿每張紙上的筆跡。
若真發現了他們的意圖怕也不能這么明目張膽鎮定自若吧?不過這個女人是清寧王的人……難說!
“你總寫這么幾個字?”他裝作很好奇的樣子。
“這是我的封號啊。”的回答很隨意。
“你寫這個干?”
“因為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語音低落,隱帶哽咽。
他眉心一緊,貌似無意的拿起寫過的紙張:“你的字不錯。”
“當年皇上讓我在他身邊學習,文定王也教我讀書寫字……”
這些怕是早已被調查清楚的事無需隱瞞,否則倒引人懷疑。
“今天看了這些,忽然想起從前的日子。還記得皇上也曾寫了許多的字要我練,可是我總練不好,其實不過是懶,覺得學這些東西沒有意思。”
“沒意思?認了許多的字就可以讀書作文……”
“呵呵,作文干?我又不參加科舉。當年我不就是憑‘女子無才便是德’一句當選為秀女嗎?雖然總被他們嘲笑,可那一屆的秀女,只有我成了王妃。至于讀書……王爺總是畫了許多好看的小畫,閑來還讀《京城彩韻》給我聽……”咬住嘴唇,眼前一片模糊,執筆的手都在顫抖。
“你不識字?”
“不,認得。”倔強的點頭,繼續描字。
這么說,盧逍倒肯定了最初的判斷,不過他打算再試一試。
他見正看一眼描一筆“福陵”的“陵”字……對于初學者而言,“陵”字右側下方的筆畫是不大容易被安排的。
他不待描完,就故意拿起那張紙裝進信封。
的面上有明顯的惱色,又轉為疑慮:“這不是用來發往王府及各官衙的專用信封嗎?”
“你?”
“當然。”
此事亦不用隱瞞,因為身為清寧王妃,自是明曉此中關節。
若要欺騙,半真半假。再說說的原本就是事實,關鍵對于疑心重的人,事實往往就是最好的掩護手段。
盧逍在試探,畢竟是誤入要地,所以……要努力演好這一場戲,或許這便是能夠離開此地的一個轉機。
“你這是要干?”
“自是要告訴他們你在哪……”
“真的?”當即眼睛一亮,轉而繼續懷疑:“你有那么好心?”
“那你可這上面寫的是?”
瞟了眼他正在折起的紙,臉色微紅。
他幾乎可以肯定果真不識字了,不覺笑道:“要不要我也畫圖給你看?”
結果得了狠狠一瞪。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的確有著獨特的魅力,怪不得宗主為了臨時改變了主意。
“不然的話,我來教你識字?”
“誰不識字了?”大怒,忽然又笑了,笑容頗有些詭譎:“我可不敢……”
“不敢?怕宗主生氣?”
“我是怕有人吃醋……”
“吃醋?”盧逍剛要發問,忽然臉色一變,捂住肚子。
就是這該死的老毛病,害得他中途跑出去,連門都忘了鎖,結果……
“盧圣使,你了?肚子不舒服?”
未及開口,已是有一怪聲自袍擺沖出。
在佳人面前如此狼狽令盧逍很是尷尬,可是蘇錦翎在這,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盧圣使有事不妨先去,呃,我這就離開……”
話音未落,盧逍倒先一步沖出去了。
待他,發現先前寫好的紙張均折好放在信封里。
他取出檢驗一下,并無異樣,而且連那幾張寫滿“清寧王妃”字樣的紙也疊得方方正正分別裝入信封。
他不禁一笑。
然而依舊把這事告訴了段戾揚。
段戾揚哈哈大笑:“是否識字又能怎樣?你覺得還能做點嗎?”
盧逍想了想,也不覺微哂。
的確,這里外都是他們的人,又能做呢?而且那“女子無才便是德”一句實有其事,另外他也聽說了以前在宮里因紅花一事遭受陷害險些喪命。
想來聰明的男人未必能娶到聰明的女人,也便嘆實在有點小題大做。
蘇錦翎不知不覺的成了清風送爽齋的常客,與腳前腳后出現的還有楚裳。
對盧逍而言自是大喜過望,這是不是說明楚裳也是在意他的呢?
而對于蘇錦翎而言,則是在慢慢取得他們的信任,況以為擋箭牌,若段戾揚當真發現盧逍和楚裳在一起,也不會有所懷疑,而盧逍和楚裳又能促進感情……
楚裳依然有些別扭的,然而那時不時流出唇邊的笑意卻在說……已經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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