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15)班的上場讓原本已經看了一上午昏昏欲睡的評委們精神振了起來,統一的白襯衣黑褲子,整齊地排列,在審美眼光傳統的領導們眼里,別具一番風味。
本來打算收了攝像機的電視臺記者眼一亮,他重新打開了攝像機,調好焦后對準了他們,緩緩地從后往前掃了一圈,落到最前面領操的少男少女身上。這一落,便舍不得移開鏡頭。
鏡頭中,那個領操的少女,俏麗的短發,小巧上鏡的臉蛋,精致古典的五官……
美女,記者見得多了,方才就掃到了幾個,單是漂亮的五官還不足以讓他移不開鏡頭。主要原因是這個臉蛋看起來尚帶著稚氣的少女光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種高貴古典的氣質,簡單的白襯衣又讓她像奧黛麗·赫本那般美麗驚人。尤其是她開始動作后,整個人仿佛是在用墨揮灑勾勒出一幅濃淡相宜的畫,抬腿,柔軟而不失力度;揮手,如天鵝展翅;跳躍,輕盈恍如蝴蝶;淺笑,含蓄卻讓人感覺到體操帶來的愉悅……
全場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了那個少女身上,直到音樂聲停止,許久,才爆發一陣熱烈的掌聲。
鏡頭中,那個停下來的少女,俯身鞠躬,起身,臉上依舊是含蓄的淺笑,眼眸水波微蕩,翦翦如水,竟比那燦爛的大笑還要奪目絢麗。
最后的結果出來了,高一(15)班以別致的著裝、整齊標準的動作、出色的領操獲得第一名。
宣布成績的時候,高一(15)班的同學們興奮得歡呼聲四起。
領獎的時候,是陳伊人與班長常書一起上臺的,從領導的手里接過獎杯,鞠躬謝禮,轉身,面對下面眾多的新生,看到(15)同學們開心快樂的笑容,陳伊人臉上也不由自主得浮現一抹淺笑,淡雅美麗的如同木槿花,讓臺下的撲捉到的學子們一陣怔愣,也讓攝像機長久地停留。
陳伊人渾然沒發現自己已經被攝入攝像機的鏡頭里,她比賽完畢后,便照常上課。放學后,與陳宇軒一同回家。
陳宇軒一見她便問:“比賽結果如何?”
“魁首。”陳伊人抿嘴一笑。
陳宇軒點頭:“唔,我的襯衣效果不錯。”
“哥哥……”陳伊人臉微紅,忍不住嬌嗔了他一眼。
他不敢看,一把跨上了車:“上來。”
騎車到校門口,一道聲音喊住了他。
“宇軒——”
陳宇軒剎住了車,轉頭,看到騎著山地車的趙羲快速朝這邊駛過來,他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起。
“有事?”
趙羲駛到陳宇軒面前,停了車,眼眸首先落在低垂著頭的陳伊人身上,嘴角暈開一個情不自禁的笑容:“有事,是關于‘弟弟’的。”
其實,趙羲這幾天的心理很復雜。
書店少女、“弟弟”一直在他腦子里徘徊不去。
如果說,“弟弟”是淹水前性格大大咧咧的“弟弟”,他是絕不會有什么異想,只是純粹把她當做“兄弟”一般。
淹水后的“弟弟”性格大變,變成截然不同的人,變成了讓一個讓他還沒見到面容,就興起強烈認識她念頭的人。即使不知道她就是書店少女,他也很難忽視自己見到她時那種莫名的感覺。更何況,確定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想了許久的書店少女。
只是,有過一次錯誤經歷的他現在躊躇了。
“弟弟”不是其他隨便什么的女孩,感覺不對,可以斷然地分手。她是他最好兄弟——陳宇軒的妹妹,也是他認識了兩年的當做“兄弟”一樣的妹妹。兔子不吃窩邊草,是他一貫的原則。
好,姑且讓他打破這個原則,去追求“弟弟”,但是,如果再次如同宋芊若那樣感覺不對,他該如何?直接分手嗎?即使是以前的陳宇軒也不允許,何況是現在明顯重視妹妹的陳宇軒。
趙羲郁結了很久,無法理清自己的思緒。然而,當看到陳宇軒身后那道纖細的身影時,他忍了半晌,終究還是追了上來。他無法忽視見到那道身影時,心底那種莫名的強烈的感覺。
于是,就這樣直接追了上來,就這樣情不自禁地將目光落到她身上。
聽趙羲說到自己,陳伊人抬頭,對上他的那雙灼熱明亮的眼,她立刻偏開頭。心頭暗惱,這趙羲好生孟浪,怎生如此看她?
“什么事?”雖然很不爽趙羲的眼神,但是陳伊人的反應還是讓陳宇軒心里很舒坦,淡淡地問。
什么事?其實壓根就沒什么事。趙羲腦子快速一轉:“學生會的事,‘弟弟’,你想進學生會嗎?”
這句話一出,趙羲心中噌的一下亮了。如果,她進了學生會,那么,他就有時間與機會來確定自己對她的感覺了。
趙羲一提學生會的事,陳伊人方才想起入選的事,回過頭來問:“羲大少,莫非我入選是你所為?”
陳伊人的問題讓趙羲頗為驚訝,學生會初試入選的事他并不管,怎么她會這么問?
他搖頭。
陳伊人迷惑了,既不是認識她的趙羲所為,該是何人呢?她把目光放在了陳宇軒的身上,陳宇軒淡淡地說:“與我無關。”
“弟弟,既然你已經入選了,那便好說了,接下來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交給我,我一定會讓你進入學生會。”趙羲對她綻開了一個笑容。
“我并不想入學生會,有勞羲大少費心了。”陳伊人輕聲道。
生平第一次,在女孩面前無往不利的趙羲被人拒絕了,還是讓他十分有感覺的“弟弟”。
他臉上那如太陽般的笑容僵住了。
陳宇軒心知陳伊人會拒絕,看趙羲有些吃癟的臉色,他心情莫名很好。
“沒事了吧?我們走了。”回身,騎動自行車,白瓷古玉臉色是掩飾不住的愉悅,越發傾城奪目。
向來如國王般驕傲的趙羲被拒絕了,挫敗得他狠狠地捶了幾下車子。俊美的少年滿心被打擊后的失落,也就忽視了校門口不遠處那道一直注視著他們的亭亭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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