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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婦也逍遙-第196章 無巧不書
更新時間:2011-05-21  作者: 茗末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棄婦也逍遙 | 茗末 | 茗末 | 棄婦也逍遙 
正文如下:
第196章無巧不書

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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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冷玉隨著寧卿慢慢的走了出去。

從最開始孤苦伶仃的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她便自認為絕不是個懦弱的人,不到忍無可忍,也并不愛哭。這一路走來,她也確實經歷了無數的波折,可一路咬著牙,也挺了下來。可她和殊離之間,卻是有著太多的難測。

不來似乎是煙霧迷蒙的一團,前方的路,即使是心里再多的信任,也看的有些不清不楚。

走出天牢,已經是陽光燦爛的時候了。在陰暗的地方待的時間長了,陽光的些刺眼,薛冷玉不禁的瞇起了眼睛。

寧卿細心的用手掌在薛冷玉額上遮擋了光線,柔聲道:“上車再說。”

薛冷玉點了點頭,總覺得寧卿不是外人,在他面前怎么樣的情緒流露,都不覺得難堪。

馬車便停在天牢門口,寧卿掀起了門簾,扶薛冷玉上了車。

看著薛冷玉臉上還帶著淚水劃痕,寧卿心中有些不舍,見他情緒低落時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掀了車簾探出頭去,對著外面囑咐了手下幾句,馬車便緩緩動了。

寧卿道:“先回我院子里去吧?”

薛冷玉已止了淚,疑惑的抬頭看了他。

寧卿解釋道:“你現在這樣心情,便是不愿跟我同回幕淵,想來也不好這么回傾城傾國。我那院子,雖然和傾城傾國離的近,卻有單獨的門供進出,不會被店里的人看見。不管怎么樣,先去我那坐坐,等到心情好些了,再決定何去何從不遲。”

薛冷玉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道:“我已經決定了。”

寧卿不敢接這話,有些緊張的望了她,等她說出自己的決定來。

薛冷玉很快的道:“跟你走。”

這結果,是寧卿最想要的,不過看不出他的臉上,是欣喜還是意外,只是道:“為什么?”

“你不樂意?”薛冷玉皺了眉:“你這么千里迢迢,數年之力,不就是為了尋我回去救那個淳于皇室?”

“我自然樂意。”寧卿道:“不但樂意,而且非常高興,可是冷玉,我并不想要你勉強。”

“你倒是沒有勉強我。”薛冷玉苦笑:“可你看眼前這局面,我若想救出殊離,好像真的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

若是一般便能救出,李沐如何會由著殊離這樣呆著。他的左膀右臂,少了殊離,只怕是少了不少力量。

寧卿雖然有錢有勢也愿意幫助自己,可畢竟是兩個國家,沒有一個足夠名正言順的理由,又如何能讓他援手。

寧卿也沉默了片刻,道:“冷玉,我并不是拿這事要挾與你,若我有辦法將殊離救出,我不會忍心你如此為難。”

“我知道。”薛冷玉道:“你能任我選擇自己意愿,我已經很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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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的事情發生,薛冷玉早就知道,在這世界里,并不是只說什么黑白是非,說什么道理對錯。這世界,比自己生活得那個年代更要明顯,得權勢者得天下,沒有相應的身份地位,便什么也做不了。

寧卿聽了這話,知她心中無奈,可這話卻是明白無誤,一時竟不知怎么回應。

見寧卿有些錯愕,薛冷玉笑了笑道:“我們什么時候啟程?”

“要回傾城傾國去看看嗎?”寧卿道。

那天在天牢里還不可自制的哭的傷心的女子,便是這短短的一刻便雙堅強起來。將悲傷思念收藏的嚴嚴實實。寧卿心里,不禁的痛了起來,從來便知道薛冷玉的倔強,卻如今方才知道,大事面前,她的心,竟能堅強如此。

聽了寧卿提議,薛冷玉只是微微的征了一征,卻絲毫都沒有多想:“不用了。”

“怎么?”寧卿低聲道:“你走了這許多天,不說薛大媽他們,便是傾城傾國里那些姑娘們,也都想你的緊。我們這一去幕淵,便是順利,再回來也要幾個月的時間,當真不要去看看?”

薛冷玉眼中,也有些向往起來。那傾城傾國畢竟是她付了多少心血的地方,而薛父薛母,更是曾當做親人相待的人。

可終究還是搖了搖頭:“不去了,寧卿,你幫我讓人送個平安信去吧,只要讓他們知道我無事,也就行了。我知道你做事一向是個妥貼的人,你臨走時,必然將一切都交代妥當了。何況還有小安在店里,他做事,我也放心,必不會讓我爹娘吃苦的。”

薛冷玉又何嘗不想去見一見故人故地,可是見了,該怎么和薛父薛母解釋,不能讓他們也跟著自己一起擔心,可強顏歡笑,又是多么痛苦的事情。罷了罷了,如今既然心意已定,還是早一步到了幕淵,早一日將殊離救出牢去。

這以后,最多在幕淵待到三月之后祭祀完成,那時自己再和殊離一起離開,應該也不是難事。

寧卿自然不會勉強薛冷玉,也知她心中諸般顧慮,便詢問她的意思:“這幾日路上,這辛苦,可能忍受?”

這幾日路上也算辛苦,最多無聊些罷了。薛冷玉道:“寧卿,你把我看的太嬌貴了。”

“那就好。”寧卿笑道:“若是你受的了,我們便也不用休息,便從莫國取道直去幕淵。幕淵形勢是一日比一日嚴峻,我早一日將你送到,女皇知道了長公主尋到,女皇也好早一日安心。”

薛冷玉奇道:“你找到了我,當真還沒跟女皇說?”

“自然沒有。”寧卿道:“你這不是才允了愿意隨我同往嗎?若是我先說了,你又不愿,便是我不透露你的行蹤,女皇也自能找到你。何況,我這十年來尋你一事,一直都是秘密進行,若是你身份泄露,你隨我回幕淵這一路,只怕是都少不了危險。”

薛冷玉明了道:“你是說,便是我如今答應了跟你回幕淵,你也不打算現在便暴露了我的身份?”

寧卿贊許的點點頭:“幕淵朝中,現在不知道有多少虎視眈眈的勢力,如果一旦知道公主在外,只怕明槍暗箭,防不勝防。

我雖然會全力護你,可畢竟危險。實在沒有這必要,女皇雖然如今日夜寢食難安,可畢竟還是公主的安全比較重要。“

沒想到寧卿如此想的周到,連這樣大功也可以隱忍不報,薛冷玉道:“你難道不能只悄悄的讓她一個人知道嗎?”

難道他們沒有什么暗地里通風報信的辦法嗎?飛鴿傳書,暗號消息之類?

寧卿笑了笑,道:“不管什么地方,難免隔墻有耳,秘密這東西,知道的人多了,也就不保險了。何況從莫國到幕淵還有這么長的路程,不論用何種方式傳信,我終究覺得不穩當。”

科技不發達的時候就是不好,薛冷玉理解的點了點頭。派人傳信也罷,飛鴿傳書也罷,這中間風險,好像都是大了一些。

寧卿見薛冷玉能夠理解,也就安心。又探了頭出去,對手下一番叮囑,馬車便掉頭往城外駛去。他心里,又何嘗不是火急火燎的想能早一日回,便早一日回。

天牢中,殊離一顆本來便不平靜的心,在薛冷玉走后,更是一刻也靜不下來。好容易中午時分,又等了肖三前來,他第一句話便是:“冷玉安置妥當沒有?”

肖三愣了一下:“公子是問薛姑娘?”

“自然是問她。”殊離心中煩燥,不禁語氣有些不快。

肖三疑惑道:“老奴并沒有見過薛姑娘。”雖然前些日子,殊離命他派了人前去韶吳,可那一趟最后得來的消息,赫連姑娘派的人似乎并未將薛冷玉救出,而且至今還消息不明,這事情也沒敢跟殊離明說,只是說還在伺機行事當中,卻不知殊離怎么會突然這么問。

殊離卻是這話聽的心里一緊:“冷玉沒有去找你?”

肖三更是不解:“薛姑娘……如今應該在韶吳,如何去找老奴。”

殊離的面色陰沉下來:“冷玉已經回莫國了,而且早上,還來看了我。”

“什么?”肖三一驚:“這……老奴并不知情。”

殊離冷冷道:“肖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肖三心里一驚:“公子,你懷疑老奴?老奴伺候公子幾十年,如何會有事情瞞著公子。老奴……老媽對公子的忠心……”

殊離不耐的打斷:“肖三,你的忠心,我自然是半點也沒有懷疑。可我怕的是,正因為你對殊家的忠心,才會怕我一心迷戀冷玉,而誤了大事。拼著甘愿自己受罰,也要將她帶離我身邊。”

肖三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念頭,他確實是有過。若是真能看見薛冷玉,也未必不會這么做,可是如今這事情,卻是赫連婉鏡異常的熱心,并未讓他插手。

見肖三不說話,殊離聲音更冷:“肖三,我如今明確的告訴你,冷玉若是有什么不測,這國恨家仇,也就全部罷了。我便去青燈古佛,念她一輩子。”

這話說得肖三如墜冰窖一般,知他向來是個說得出做得到,說出來的話沒有半點轉圜余地的人,不由得顫了聲音道:“公子……難道這先祖江山,在你心中,還不如一個女子。”

疏離冷冷道道:“肖三,你知道的,我對江山帝業,從來都沒有什么興趣。不過是為了娘臨終前,答應她的那個承諾。我這一生都以祖先遺愿為先,可如今,冷玉是我唯一想要的。你們若是連這也不容我,也就不必再提什么忠臣誓愿。我自去尋了冷玉天涯海角,她并不是什么在意地位名利的女子,想來也不會介意我是何種身份。而你們……若我真的不想,你們誰能逼的了我?”

肖三從未聽殊離說過自己竟有什么想要的,這話聽在耳中,千斤重一般,顫顫的道:“公子,薛姑娘她,真的并未來找老奴。那日公子囑咐一事,也是由赫連姑娘全權負責的,老奴知她因為重視,特別派了得力手下魏空前去。后來的消息,老奴還沒有探明,也就沒有敢向公子回報。”

殊離定定看了肖三,覺得他不在說謊,不由得眉心皺的更緊,自語道:“難道她是因為想念父母,所以先回傾國傾城去了?”

肖三忙道:“老奴這就命人前去傾國傾城打探,接薛姑娘回宅子保護。”

殊離越想越覺得這可能很大,也合情合理,可沒見到人,心里畢竟不安,便道:“那你也不必耽誤,快去吧。”

“是。”肖三也不敢再多說,應了便要走。

“等等。”殊離道:“你去安排,我要馬上離開這里。”

“馬上?”肖三道:“公子,如今離祭祀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早?”

數年前,殊離母親在幕淵與如今女皇分庭抗爭,搶奪政權,卻終因棋差一步而落得滅門的下場,殊離那時年幼,便由肖三等一干親信護著逃出幕淵。幾經輾轉送往莫國,再尋了機會替她安排了這樣一個身份。然后便暗地里培養勢力,只等少主長大,好再回幕淵,奪回天下。

而這二十幾年,幕淵女皇除了秘密尋找長公主之外,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做的一件事,便是尋找當初逃脫的殊家遺孤,好斬草除根,以決后患。

而這個時候,殊離一旦離了這身份,只怕慕淵女皇的人一旦尋了蛛絲馬跡,便會想盡一切辦法置他于死地。如今離動手之時也不過是三個月時間,肖三實在不愿這個時候節外生枝。

殊離冷笑道:‘有什么為時過早的。如今祭祀迫在眉睫,你以為她還有什么心思找我?那年你們行事雖然疏忽了一些,沒有將她那長公主殺了,不過卻讓她走落民間,至今難尋蹤影。這倒也是天意,她那淳于王室如今風雨飄搖,氣數已盡,尋不到長公主,便是神仙也救不回來。還有什么好擔心的。何況……婉鏡那邊,此時也應該已經安排妥當了。

肖三想了想,也無可反駁,只得道:“那么老奴這就去安排。”

只要他能不忘了正事,重奪了這江山,便是日后要立薛冷玉為后也罷,這也都沒什么。老實說,若不是因為她出現的太不是時候,這女子,他也十分的欣賞。

肖三離開了天牢,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先去了傾城傾國,試探幾句,知道薛冷玉并沒有回來過。心里焦急,卻也不敢瞞著殊離,便老實的報了,殊離心里難免更急,便一面的派了人手四處去尋,一面命人在城中擺起一處求仙問卜,妙手回春的攤子。

那攤子后面,是個須發全白老者,占卜問卦無一不精,疑難雜癥,更是藥到病除。

大仙之名,不過半日時間便傳的莫臣大街小巷,人盡皆知。

此時莫皇尚在病中,雖然已無生命危險,卻是遲遲不能斷根,十分苦惱。不知有哪個忠心的大臣也知了城中大仙一事,告于莫皇知了,莫皇素日里雖不是那么迷信之人,可這個年代,哪有不信鬼神之說的,不由的派了手下前去試探。

幾番試探下來,覺得這大仙果然知天地萬事,有妙手回春之法。不禁大喜,恭恭敬敬的請進了宮去。

大仙到了宮中,先是看了一番風水地形,又看了一番風云氣勢,最后看了莫皇的神情病史,正色道,此乃殺孽過多,冤魂纏身所致,凡間并無藥可解。

這一番話說的莫皇是心肝俱裂,只得求神仙賜個解救法子,雖也有明朗正值的臣子不信這妖魅邪說,可略勸了一勸,卻被莫皇斥了是不是不將他性命放在眼里,是不是起了什么異心。這樣話說了出口,還有什么人敢再有半個疑問?

皇帝身體,那歷來是國家最重要的一件事,龍體不安,國之不平。

當下,在大仙所指的某時某刻,隆重的擺了祭壇占卜問天,一番云里霧里之后,大仙正色告訴莫皇,若想龍體康復,只有多做善事。

做皇帝之人,手中難免染了無數鮮血,這話聽得便心中忐忑,一連提了許多法子,便如減稅救災,釋放宮人等等,都遭到大仙否定,最后莫皇無計可施,求大仙指點,大仙便道,想要福澤,莫過于大赦天下,給罪人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要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頭,才是人間大愛。

莫皇聽了,猶豫良久,大仙拈虛淡笑,天意如此,從與不從,還看自己造化。

大仙飄然而去,再無仙蹤,莫皇精zuo思索不了片刻,便一紙詔書,大赦天一上。

三日后,殊離便離開了天牢。

站在天牢門口,數日不見光線的眼睛微微有些刺痛,半瞇著眼,身上那凜冽冷漠之氣緩緩向四周散發。

李沐派來接他的會議衛恭敬的站在身邊,便是他在牢里待了這十來天的時間,沐王府的人,依舊不敢對他有任何不敬。

知道無論如何也要先回一趟沐王府,可殊離的心,卻是不知去了何處。三天了,這三天的時間肖三果然不敢有半點怠慢,派出了全部的眼線去查,薛冷玉雖未有明確下落,卻是查到了另一件事情。

那傾城傾國里待了許久的寧卿,居然是幕淵長公主的夫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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