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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三道:“屬下一直都在這鎮子附近等候命令。誰知今夜得到鎮上聯絡處兄弟傳話,說是見了公子。屬下心里疑惑,擔心公子是不是出了事情,所以便帶了人一路尋了公子過來。”
殊離也不想問肖三是如何尋了他的,這人本是江湖中有名的飛賊,因為得了母親恩惠才一心一意的跟隨在身邊,直到母親兵敗過世,更是臨終前將自己托付了他,他的本事,自然不可小瞧。
薛肖三見了殊離身邊的薛冷玉,面上疑惑更重,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殊離也有短暫的沉默,有些事情,拿起難,放下更難。
此時此刻,薛冷玉更是不可能開口。
氣氛有些沉悶,他們三人不說話,其他的人自是不敢多嘴,便都一動不動的站在肖三身后。
半響,殊離終究嘆了口氣道:“三叔……”
那一聲嘆息,卻是讓肖三心中如明鏡一般:“公子。你當真已經決定?”
“不錯。”殊離道:“三叔,我既然都能放下,你又何必執著?”
“這是你母親的遺愿。”肖三道:“公子,你難道為了一個女人,連這個都能丟在腦后。”
殊離苦笑了笑:“三叔,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感情的事情如洪水猛獸,一旦決堤,又豈是誰可以拒絕的了。而動不動心,又豈是自己可以左右。
肖三的神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那雙眼落在一旁的薛冷玉身上,冷冷道:“若是沒有這個女人,公子是不是還如以往一般冷漠?”
肖三對薛冷玉是并不討厭的,不但不討厭,還覺得十分的順眼。所以從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他還十分希望這個有性格的女子能夠成為他們公子的女人。可卻不是希望事情變成這樣。
他希望殊離有自己喜歡的女人,卻不能忍受任何女人在他心里占據這樣重要的位置。可以為了她放棄自己這么多年的事業。當一個女人可以改變殊離的時候,這個女人,就不該存在了。
肖三的身上,瞬間爆出陣陣殺氣。
殊離將薛冷玉的手握的更緊:“肖三,我說過,我不許任何人傷她。哪怕這個人是你,我也不會留情。”
“這女人留著,只會誤了大事。”肖三冷冷道:“屬下殺了他后,若是公子要殺屬下替她報仇,屬下自是不會反抗。”
忠臣便是這點討厭。他用自己的好惡來左右你的決定,而且可以為你押上自己的性命,讓你不得不對他心軟。
“三叔。”薛冷玉忍不住開口道:“若是不介意,聽我說幾句。”
肖三眉頭一皺:“不要叫我三叔。”
這樣還若第一次見面時那親切的稱呼,讓他覺得自己有些汗顏。這女子,從開始見到自己便是和善,要說做錯了,她也并未做過。只是自己不能允許殊離將那顆心移了地方罷了。
薛冷玉點了點頭,不在意肖三的敵意。她在這世上走了一趟,見過有敵意的人太多,實在是在意不過來。只能遵循一個最基本的原則,看的順眼的,便多接近。不順眼的,不招惹便罷。
“肖先生。”薛冷玉道:“殊離是個樣的人,你想來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以性命要挾他,要殺了我,你不覺得這是很愚蠢的事情?不說你能不能殺了我,便是能,你這事情做得,除了對淳于女皇有好處之外。沒有一點意義。”
肖三眉心皺的更緊,他知道薛冷玉是個處處不同的女子,也不由得等了聽她有理論。
薛冷玉道:“殊離的為人,你知道的,事情認定了便絕不會回頭。他從來不曾對女人動心,便注定了動心便是絕不回改,你想,若是有些一絲半點的余地,他又如何會做這樣的決定。”
“那也是因為你。”肖三道:“若是沒有你,自然便沒有這事情。”
殊離握著薛冷玉的手緊了緊,正要說話,薛冷玉卻是回頭對他一笑,示意他先別急。
薛冷玉道:“若是開始便沒有我,那自是不會有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已經遲了。殊離即是可以為我放棄江山,自是能放棄一切,你若殺了我,只怕他就此會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便是能活下去,也是行尸走肉,你若以為這樣的男人還可以帶領著重奪政權,這個念頭,不是很愚蠢嗎?”無錯不跳字。
肖三給堵的說不出話來,他是從小看著殊離長大的,對他的性子自是了解,薛冷玉這話說的雖然夸張了些,卻是真實。以殊離對薛冷玉的認真,若是自己殺了薛冷玉。就算自己的死,也平復不了他的怒火。只怕當真是一氣之下,為她殉情去了。
薛冷玉笑了笑,又道:“我知道肖先生對殊家忠心,無人可比。我的出現,也實在是對先生有愧。不過是以至此,再說抱歉也是無益。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先生不外乎是有兩個選擇。”
殊離不語,靜靜的聽著薛冷玉說下去。他一向知道薛冷玉有著能把死人說活,把正常人說瘋的本事,如今這自己都頭痛的時候,若是她能讓肖三放手,那自是再好不過。
薛冷玉見肖三沒有打斷,也就道:“第一便是如先生所打算的,殺了我,然后看著殊離心灰意冷,或者便去陪我,或者變成一個了無生趣的人死在淳于女皇手下。第二,便是肖先生成全了我們,助我們離開幕淵,由著我和殊離去逍遙自在一生。”
這兩個選擇,怎么對怎么錯,肖三一時也分得不清。半響。方咬牙切齒了道:“若是放你們離開,九泉之下,我如何對的起你母親。”
薛冷玉笑了笑:“若是肖先生百年之后,見了我那未來的婆婆,你將這兩條路放在她面前,卻不知她會怎么選擇。”
做母親的,便是再有天大的野心,難道不想兒子能夠得到幸福?
肖三被薛冷玉這話說的一時回不過神來,他從來便只想著要奪了幕淵的政權,好奠基殊離母親的在天之靈,完成她的遺愿。卻從來沒有想過。若是殊離因此而死,這結果,是不是她想看見的。
殊離見肖三躊躇,道:“三叔,你對我殊家的大恩大德,我一向是明白的。你對母親的忠心,我也敬佩。這事情,我又何嘗不是經過多少掙扎,只是終究違背不了自己的心愿。我想,若是母親地下有知,也必能理解我。”
薛冷玉張了張嘴,想說別以為只有殊離放棄了那么多,自己還不是放開了一輩子的權勢傾天。可終究是怕這身份再刺激了肖三,張了張嘴,并沒有吐出聲音來。
良久,肖三終究是長長嘆了口氣道:“也罷。”
強扭的瓜不甜,不論事情都是如此。自己就是能殺了薛冷玉,那又如何。這殊離的一顆心,怕是無論如何也拉不回了。
殊離面上一喜:“多謝三叔成全。”
這些人中,除了自己便是肖三,若是肖三不再阻撓,那么便不再有阻力。
“罷了。”肖三看了薛冷玉道:“薛冷玉,公子為你放棄了這天下,你可不要辜負他才好。”
薛冷玉笑了一笑:“他不負我,我自不負他。”
這話說的,聽在肖三耳中,還是說不出的不順。到了這個時候,殊離為他做了這許多的犧牲,她卻仍是并不當做多么珍惜的樣子。
可不順歸不順,殊離都沒有意見,肖三自是也不好再說。想了想,道:“公子,我們送你出幕淵。”
奪不了這幕淵江山,也要將殊離有一個妥善安排,若是不然,這日后見了殊離母親,那才真是愧于交代。
“即是如此。麻煩三叔了。”殊離也不推辭。
他知道這一對人馬,是肖三得力手下。就算是自己退了出來,那些事情有肖三在,仍能得到妥善安排,有了他的認可,他們想要離開,無疑多了許多篤定。
肖三雖然是允諾,心里畢竟不快,再沒有說帶頭往前走去。
殊離和薛冷玉對望了一眼,跟在身后。這肖三是跟隨殊離母親的舊部下,看著殊離長大,雖是下屬,卻亦父亦師,他便是態度不快了些,殊離也不覺得有。
這山路雖然崎嶇,卻尚能行馬,只是想要疾馳卻是不可能。肖三等人都重新上了馬,挽了韁繩緩緩前行。
若是一路都是這般的山路,那不如棄了馬來的方便。可是這段山路過去,再外前走便又是大道,若是再行尋馬,又是要費時間。
無奈,中眾人便在淡淡月色中挽了馬緩行,雖然有外人在,殊離和薛冷玉兩人不再方便說些體己,可這山中本來陰森可怖的氣息,卻也因為人多而并不顯得了。
又行了一程,只見領頭的肖三忽然一勒韁繩停了下來。那馬原地轉了一轉,身后眾人也都停了下來。
殊離急道:“三叔,事情?”
殊離的武功雖然不弱,也不在肖三之下。可是比起經驗,自不如肖三。
肖三面色低沉,頓了一頓,緩緩道:“有人追來了。”
又有人追來?殊離脫口而出:“怕是那女皇的人。”
這章是239章,章節數目錯了,不過v章名字不能自己修改,改起來比較麻煩,所以就不改了,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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