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針尖對麥芒,就見派出所的大門口駛進一輛涂成草綠色的寫有特警的車子,剛到院內停下,就見車內跳出八個全副武裝的特警,臉上全帶著面罩,敏捷地沖了上來,其中一個特警則持著微型沖鋒槍在大門內側警戒。
為首一個身材魁梧的特警,一手掛著一支最新款的微沖,面無表情地大步走上來,看著林所長,厲聲問道:“誰是這里的所長?”
看到全副武裝的特警如狼似虎地沖進了自己的派出所,林所長有點手足無措,他不知道這倒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會有特警沖了進來,難道和上午的事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不說他,就是孫強和自己的手下,也是一臉驚愕。
這特警可以說是平西一支比較神秘的武裝了,沒有幾個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我是,請問你們是?”林所長雖然又疑又怕,還是壯起膽子上前問道。
“我們是平西武警總隊的特警隊,劉思宇同志在哪里,快帶我們去。”那個人的聲音沒有感情,卻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力量,而且還會讓人產生一種寒冷的感覺。
“對不起,特警同志,我們沒有接到配合你們的命令,我要打電話向我的上級請示一下。”林所長試圖拖延,結結巴巴地說道。
嘩的一聲,一支冷得讓人感到死亡氣息的槍口頂在林所長的額頭上,一個冷得令人恐怖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請你馬上帶我們去見劉思宇同志,見到他后,你可以打電話向你的上級說明情況,否則,我會以違抗軍令立即斃了你。”說完,那個特警的槍用力一頂,讓林所長感到一陣疼痛,他用余光一瞟,自己的手下全被這些特警逼住了,就連孫強和幾個黨校的保衛,也被逼到一邊。
林所長在心里大叫一聲完了,只得垂頭喪氣地帶著這些特警趕到關押劉思宇的屋子。
到了門前,那個為首的特警做了一個手式,兩個特警毫不客氣地把那兩個守在門前的警察推到一邊,這時卻聽到屋里傳出激烈的打斗聲。
那個為首的特警厲目一掃,林所長已面呈灰色,為首的那個特警飛起一腳,沒想到這鐵門還很結實,只是輕搖了幾下,這下那個特警火了,退后幾步,然后猛然飛起,撞在那道鐵門上,那鐵門再也經不住這樣大力的撞擊,竟然被強行撞開了,那個特警隨接進了屋里,看到幾個大漢正揮舞著鐵棍對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瘋狂打去,而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因為拷在椅子上,只能連人帶椅不斷躲閃,當下降低槍口,一扣扳機,幾聲清脆的槍響,子彈打在地面上,濺出幾朵火花。
風雪東和三個手下正瘋狂圍攻劉思宇,連有人撞門都不知道,等到大門突然打開,還來不及回頭察看情況,就聽到一串子彈打在旁邊的地上,驚得一下停住,手里的鐵棍卻保持著固定的姿式,再聽到一個如雷的聲音:“不許動!”
當下不敢再動,幾人保持著那難看的姿式。
隨著幾個特警進來,風雪東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本來,按照他和展鋒商量的結果,是展鋒讓風雪東在派出所里把那個惹風雪東生氣的人狠揍一頓出出氣就行了,沒想到這風雪東卻想借這個機會,在派出所里把劉思宇搞掉,他想的是就算展鋒知道自己私自動手搞掉了劉思宇,也只能幫自己掩蓋罪行,反正到時警方隨便找個理由,說犯罪嫌疑人在派出所里因為身體原因突然爆斃,然后法醫鑒定后立即火化,別人即使懷疑,也拿不出證據。
沒想到這劉思宇竟然如此難纏,在林所長讓人把他拷在椅子上后,自己四人全上陣,還是沒有如愿以償,只是在他的手臂上劃了幾下,而自己一方,倒有一人的腳被劉思宇弄成了骨折。
為首那個特警看到劉思宇被拷在椅子上,當時臉色變得無比難看,看到劉思宇臉上那淡然的微笑,他急忙說道:“劉思宇同志,我們來遲了。”
說完,回頭怒喝著林所長道:“還不趕緊把手拷打開?”林所長滿頭是汗,掏出鑰匙連捅了幾下,這才把手銬打開,劉思宇從那把已被打得不成樣子的椅子上站起來,對那個特警說了一聲謝謝,然后走到風雪東面前,嘲弄地說道:“風四爺,我說你是愚蠢的人,你還不相信,這下你信了吧。”
那個為首的特警這時已到一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后回過頭來,對那幾個特警命令道:“把這幾個人全部帶走,如果反抗,就地處決。”
說完,瞟見林所長,面無表情地說道:“下了他的槍,把他也帶走。”一個特警上前,迅速下了林所長的佩槍,林所長略微反抗了一下,嚷道:“你們憑什么帶我走?”
那個為首的特警逼上一步,盯著他看了好一會,說道:“不服?你可以馬上向你的上級報告。”
林所長膽怯地看了那個特警一眼,掏出手機,給展鋒打了一個電話,剛說了一聲:“展局長……”那個特警一下把他的手機搶過來,對著手機說道:“展局長是吧,我是武警總隊特警隊的,你的這個手下已被我奉上級命令帶走了,如果想要人,就到特警隊來吧。”說完,把手機向自己的包里一放,努一努嘴,兩個手下架著著林所長,到了院里,和風雪東一起塞進了警車。
劉思宇和那個特警出了那間屋,陳文山他們已被派出所的王副所長放了出來,看到劉思宇,他們和孫科長都圍了上來,大家心疼地看著劉思宇背上的血痕,目光里全是關切,劉思宇笑著安慰道:“我這只是皮外傷,沒事的。”
“劉思宇同志,你暫時還不能回去,請你到特警隊先配合我們調查,請你理解。”那個為首的特警禮貌地對劉思宇說道。
“好,這是我應該的。”劉思宇笑著說道,他又回頭對陳文山他們幾個說道,“陳哥,你們先回去吧,記得做好筆記,我回來好抄哈。”
陳文山、阮朝明和石長青看到劉思宇的表情,眼里濕濕地,陳文山使勁點了一下頭。
孫強看到劉思宇要到特警隊去,想到蔣校長讓自己把這幾個學員都帶回去,現在只帶回去三個,到時如何交差?
他腦子一轉,對那個為首的特警說道:“特警同志,我是黨校的保衛科長,保護學員的安全是我的職責,請允許我陪劉思宇同志一起去特警隊吧。”
那個特警看了劉思宇一眼,只見到這個年輕人一臉的微笑,就在心里想了一下,說道:“好吧。”說完,轉身向那輛車子走去。
看到陳文山他們擔心的望著自己,劉思宇揮了揮手,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沒事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然后和孫強一起上了那輛車。
那些特警看到劉思宇和孫強上車,坐在前面的主動讓出兩個位置,而風雪東林所長他們,則被勒命蹲在車上。
特警隊的車剛離開派出所,錢學龍和孫遠鵬就趕到了臨江派出所。
看到兩輛警車駛進院里,臨江派出所的王副所長一看,卻是省廳領導的座車,忙小跑著過來,向下車的錢學龍書記啪地敬了一個禮,大聲喊道:“錢書記,臨江派出所副所長王云天向你報到,請指示。”
錢學龍隨意還了一個禮,說道:“你們所長呢,怎么沒見他出來?”雖然聲音不大,卻有一種大領導的威嚴,王云天不敢看錢學龍的臉,低下頭低聲說道:“報告錢書記,我們所長剛被特警隊的人帶走了。”
“特警隊?”錢學龍臉色一沉,厲聲喝道:“這倒底是怎么回事?特警隊的人怎么會把你們的所長帶走了?”
聽到錢學龍一連聲的喝問,王云天的后背冷汗直冒,急忙說道:“錢書記,這事三兩句話說不清楚,還是請您到屋里,我再慢慢解釋吧。”
錢學龍也在心里后悔自己的急躁,當下不再言語,帶著孫遠鵬一行進了派出所的小會議室。
王云天看到跟著錢學龍一起來的是省廳的督察處長,心里禁不住砰砰直跳,這錢學龍書記,自己還是在一次培訓時聽過他的講話,知道他是省廳的紀委書記,督察這一塊就是他在負責,這次帶著督察處長一起來,看來這次的事小不了,幸好自己沒有插手這件事。
錢學龍和孫遠鵬他們一臉嚴肅地聽王云天把事情的經過敘說了一遍,這王云天早就對林所長不滿,本來去年自己滿有把握提成臨江派出所所長的,可是最后卻從局里下派了一個人來任所長,有小道消息說這林所長是走了展副局長的路子,他知道這展副局長后臺頗硬,只得把不滿埋在心底。
現在這林所長出了這檔子事,連特警隊都出動了,看來動靜不小,他的心里就活泛開來,這說不定對自己還是一個機遇呢。
聽完王云天的敘述,錢學龍心里怒火燃燒,這都是些什么事?這臨江派出所長把人拷起來,讓社會上的人在派出所里行兇打人,這哪里還有一點人民警察的樣子,簡直是警匪勾結,草菅人命。
他看了孫遠鵬一眼,嚴肅地說道:“孫處長,我們的警察隊伍里竟然有這樣的敗類,我看你要好好查一查,相關人員一定要嚴肅處理,該開除出警察隊伍的,一定要開除出警察隊伍,該抓該判的,絕不手軟。”
孫遠鵬聽到錢學龍說得如此果斷,忙沉聲說道:“錢書記,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折不扣地執行您的指示。”
錢學龍點了一下頭,說道:“好,我就不打擾人的工作了,希望你頂住壓力,辦好這件事,如果有人說情,或者膽敢阻撓,你來找我。”
“是!”孫遠鵬大聲說道。
錢學龍臉色陰沉地出門上車,趕回了省廳,出這檔子事,他必須向彭青廳長匯報。
展鋒剛聽林所長喊了一聲,就又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這聲音低沉有力,讓他心里一頓,接著就聽到那人告訴自己林所長被特警隊帶走了。腦子里轟的一下,直到話筒里傳來忙音,這才醒悟過來。
不過他始終想不明白,這特警隊的人為什么會帶走林所長,這臨江派出所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難道這風雪東捅了大漏子?他顧不得多想,開著車直奔臨江派出所,剛到大門處,瞟見省廳紀委書記的專車竟然停在院里,旁邊還停著一輛涂有督察的警車,想了一下,掉頭往回駛去。
既然省廳的紀委書記和督察來了,自己現在進去,不是撞在槍口上嘛,他駛離了臨江派出所,才掏出電話,打給治安大隊的雷鳴隊長,讓他了解一下臨江派出所的情況。
雷鳴也算是展鋒的得力干將,他和各派出所的人比較熟悉,接到展鋒的電話,迅速通過電話找到臨江派出所的一個民警,那個民警躲在一間屋里,小聲地把在臨江派出所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后匆匆掛了電話。
展鋒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驚出了一聲冷汗,忙給盛世軍打了一個電話。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