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火云洞第五五回靈杖和麒麟雙劍
第五五回靈杖和麒麟雙劍
“萬獸訣——放生。”
蘇琬揮了揮手。一躍而起,雙腿并攏,藏在靴子底符陣啟動,彈出一個五行之力形成半圓罩子。
豬頭馬自爆,血肉橫飛。
蘇琬重重落下,飛濺的血肉被禁錮在半圓之內,她抬腳點了點,五行之力形成的結界逐漸縮小,表面蕩漾著五彩之光,血肉中殘留的生靈之氣被吸收掉,逐漸失色,化為一捧細沙。
一個光點飄飄搖搖升起,茫茫然四處晃蕩。
蘇琬抬手一指,桫欏鼎中飛出一團麒麟火,直直撞了上去,那光點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化煙消失。
滿室寂靜,地上因自爆炸出的大坑,還有那揮之不散的血腥味證明剛才并非幻覺。
蘇琬彈指,麒麟火飛回桫欏鼎內,她揉了揉心口。干嘔幾聲,凝出一團冰水按在額上,跺腳嘆道:“壞了!性急果然要不得,只知道炎魔蠱是他師兄那拿的,卻不知道他師兄從哪里弄來的!”
想起剛才跟豬頭馬心有靈犀時感受到的負面情緒,不由打了個冷戰。
“真討厭,心有靈犀以后不能隨便用了,不是所有對象就跟國寶一樣純粹,特別是像人這樣復雜的生物,再多來幾次,估計會得精神分裂癥……”
蘇琬如此想著,打定主意以后慎用這個技能,看著地上那小堆細沙,彈指丟了一個火球,直接燒成飛灰,口中連連嘆氣。
“失算,太失算了!既然都忍辱負重收這家伙做寵物了,就該物盡其用,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說出真相,免得還要找其他辦法來洗刷師父他們的冤屈,怎么能一沖動就干掉了他呢!”
蘇琬暗暗懊惱,不過人和馬都已經死了,再說這些也沒用,便不再多想,拿出地圖查看了番。
炎山派附近有活火山,終日濃煙滾滾,位于在雪山和天脈山中間。跟大雪山交界的地方有個冰火谷,溫泉很有名,不過聽豬頭馬話里的意思,炎山上的火焰已經熄了。
能弄熄一座火山,大約只有火麒麟有這本事吧……畢竟火麒麟喜歡吞食火焰,尤其是在療傷的時候,需求量極大。
麒麟獸說它的孩子在雪山,炎魔蠱里有小麒麟氣息,炎山熄滅……蘇琬算了算炎山派和雪山之間的距離,瞇眼一笑。
她不相信巧合!
收起地圖,心里琢磨起怎么報仇,怎么滅了炎山派才最爽。
她向來認為,一個人要自由自在,除了強大的實力,還得有強大的后臺,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哪怕天下第一也能被百人千人給磨死。
清云門是她選定的后臺,容不得別人搞破壞!
而且要不是炎山派搗亂,她如今肯定在優哉游哉的享受,身邊有可愛的童男童女斟茶遞果、捏肩捶背,有刁蠻女瑯嬛當屬下。無聊了調教調教國寶,然后吃幾顆丹藥穩穩當當升到元嬰期,出去游歷尋寶,什么仙府神府統統搜刮一通……
再想到現在,忙著替便宜師父善后,好不容易遇到頭仙獸,不但沒能收服,反而從元嬰期燒成金丹期,連打架都還要自己動手,又縮在冷冷清清的靜室里煉器……
老天!她的目標是米蟲!不是勞碌不停的螞蟻!
蘇琬無聲吶喊!
雖然她認同做米蟲也需要實力,前期得適當的勤奮向上,但不代表她就要像個補鍋匠一樣四處補漏,連一刻悠閑都沒有!
這一切,都拜炎山派所賜!
蘇琬磨牙,雙拳緊握,眼中火焰熊熊,發誓一定要將炎山派連鍋端了。但下一刻,她又泄了氣,可惜便宜爹太心軟,又或者是顧及太多,慎重過度,成了軟弱,真要斬草除根滅了炎山派,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受得了……
麒麟角終于軟化到能雕刻的程度,蘇琬搖頭晃去腦中的復仇大計,拿起尖利的麒麟獠牙,以彼之牙攻彼之角,飛快的刻畫起來。
依然是桫欏花,整個靈杖便是一根花枝。頂端花團錦簇,或含苞或怒放,次第而開,枝干上符文流光溢彩,下端尖角處被切斷,靈晶筆嵌于其上,再加上一個棱柱形筆帽,筆帽由鱗片打磨而成,晶瑩剔透,煞是好看,纏上靈絲,剛好省得手滑。
“天降火龍!”
蘇琬揮了揮靈杖,空中靈氣震蕩,冒出幾點火星,聚成火線,猛地膨脹,有鱗有角的火龍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她再揮了揮靈杖,火龍瞬間消散,化為靈氣被靈杖吸收。
“成了!”
蘇琬樂得合不攏嘴!
技能威力強了,真元用量也比以前少一半還多!
摩挲著白玉般的桫欏花靈杖,感覺頂端中央有點空,突然想起歸元宗劍塔上那顆五行仙晶。不由幻想著將那顆仙晶鑲嵌到靈杖上,是不是能讓靈杖提高幾個層次!
蘇琬玩夠了靈杖,開始做正事。
麒麟獠牙太長,本準備做一對匕首,打磨出來后卻成了雙劍,比長劍要短,比短劍要長,又因為打磨太過幸苦,刃只開了單面,導致還有幾分像刀,顯得不倫不類。
“嗑噠……”
門口傳來輕微的聲響。卻是小型傳音陣啟動的聲音。
蘇琬按了按鑲嵌在五行桫欏甲腰間上的變化石,盔甲光芒一閃,變為一身羅衫,裙擺垂地,大袖飄飄,腕間掛著披帛,顏色變來變去,最后固定成火焰之紅,微微偏橘色。
門外悉悉索索聲不斷,明明一推就開的石門卻依然緊閉,蘇琬皺了皺眉,就在欲起身上前時,猛地聽到有人說話。
“……磨磨蹭蹭,想死嗎?快點打開!”
陌生的聲音微微喘氣,很是急促,刻意壓低了嗓子,顯得有些沙啞。
“不要殺我!馬上,馬上就好了!密室爹只帶我來過一次,門上有禁制,如果錯了地宮會關閉……”
是個小孩的聲音,帶著哭腔。
蘇琬起身的動作一僵,這聲音她聽過,是東林城主的獨生子,才十一二歲,有幾分小聰明,聽他話里的意思,顯然另一人來者不善!而且她用的靜室在禁地,一般弟子不知道位置。
蘇琬記得門口只有個防干擾的禁制,即使強闖也沒什么危險,小家伙那么一說,顯然是示警。
神識穿透石墻,觀看外面,小家伙正站在門前裝模作樣的打著手訣,在他身后,總共有三個人,其中一人手中的大環刀正架在他肩上,另外兩人藏在通道轉角位置。法寶握在手中,蓄勢待發。
蘇琬收回神識,皺了下眉,那三人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氣,能綁架小家伙潛入禁地,上面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想到這里,心中一急,將隨手亂丟的東西掃回鐲子內,沖到門邊。
小家伙汗如雨下,身后的人威壓越盛,刀鋒已經嵌入肉里,冷冷的呵斥聲再次響起,他無法再拖延只,得咬了咬牙,閉眼推石門。
下一瞬,他猛地瞪大了眼。
不等手按上去,石門突然打開,他一個踉蹌,栽了進去。
“裝神弄鬼!找死!”
執刀之人以為小家伙想逃竄,揮刀欲劈,但眼前閃過一道紅影,白光逼近,他來不及改變刀式,只抬手凝聚真元結成屏障遮擋,但以毫無用處,屏障一觸即破,手掌被刺穿,同一時間,眉心微熱,好似被什么穿透,卻溫溫的,并不覺得疼,但識海如同星塵爆炸,元神被卷了進去,意識瞬間消散。
蘇琬一腳將小家伙踢進房內,抬手把串在麒麟劍上的人一拋,攔住夾著火雷之氣,呼嘯過來的兩樣法寶,雙劍離手,斜飛出去。
法寶撞上尸體,火光一閃,空氣中散發濃濃的焦臭味。
轉角處傳出短促的尖叫,而后是兩聲結實的摔倒聲,蘇琬手拿桫欏花靈杖,揮了揮,撲到她眼前的兩樣法寶靜止下來,‘啪嗒’一聲落地上。
她快步上前,走至拐角處,兩具尸體橫躺在地上,眉心插著劍,眼睛圓睜,但毫無痛苦之色,反而微微上揚的嘴角有種解脫之意。
蘇琬彎腰,抽劍,溫熱的血液從傷口汩汩流出,很快,在石地上染出大片的紅,如同落霞山那滿地敗落的血杜鵑。她抬劍傾斜,呼氣輕吹,劍刃上血珠兒滾落,滴答做響,雙劍恢復潔白無瑕,散發淡淡的暖香之氣,仿佛能撫慰人心。
“好一對殺人利器!師兄要欠我個大人情了……”
雙劍尚無鞘,她拿了疊黃紙隨便一裹,塞入五行虛空鐲,皺眉瞧著地上的尸體。
“琬……琬小姐……”
小家伙扶著墻,面色慘白,驚恐未定,抖抖索索的半走半爬的來。
蘇琬面無表情,淡淡掃了他一眼,他衣衫凌亂,頭頂發絲被削去一半,脖子上也起了一溜水泡,還沁著血水,看著很是狼狽。
小家伙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求饒道:“琬小姐饒命,小的也不想,是他們……他們逼我……”
內門和外門的等級很森嚴,他雖然貴為城主府的公子,但對清云門來說,只是個體面點的仆人,若是在歸元宗那樣的門派,隨手殺了連個理由都不用找,反正錯的肯定不是主子,即便清云門對外門弟子比較溫和,但這次他禍闖大了,把敵人帶到禁地,這相當于背叛,哪怕理由再多也是背叛……他不想死,真的不想……
小家伙眼淚漱漱地流,越說越急。
蘇琬挑了挑眉,打斷他的話,問:“噢,是被逼的啊?先不說你敢帶外人到禁地,要是哪天有人想殺你爹,拿刀架你脖子上,你是不是也帶路?”
“我……我……”小家伙結結巴巴,說不出個一二,只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使勁搖頭。
現在并非逗小孩的時候,蘇琬撇了撇嘴,道:“算了,怕死也不是罪,看在你有幾分小聰明的份上,死罪就免了,你先說說外面出了什么事?”
小家伙一聽死罪免了,頓時心里一松,情緒大起大落,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蘇琬搖了搖頭,拿出桫欏鼎,彈指揮出一縷麒麟火,將地上的量具尸體燒掉,包括傻愣愣的元嬰在內,眨眼之間,地上只剩幾捧灰。
蘇琬拎著小家伙往靜室里一扔,關上石門,飛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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