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天脈山/卷三XIUCAI屋天脉山第一零一回闯归元殿
第一零一回闖歸元殿
“萍沫,你要去何處?”
躡手躡腳往外溜的萍沫一僵,脖子咯吱咯吱響的轉頭,見是流光,咧嘴一笑,飛撲。
“師父哥哥,人家是去劍廬啦,乾師叔答應鑄劍,人家要做第一個看見飛劍出爐的人!”
流光手臂一伸,拎著萍沫的衣襟將她阻攔在一臂之外,皺眉問:“你逝水師叔出關了?”
萍沫縮了縮脖子,無奈的轉頭,朝門口擠擠眼。
“你找我嗎?”
蘇琬整整衣襟,轉身走了出來,小小的臉上掛著甜美微笑,身上穿著用萍沫提供的改小版衣服,腦袋上的包包頭散開了,用黑色纏銀線的發帶綁成馬尾辮,發帶束成蝴蝶結,尾端長長的穗子從耳邊垂到肩上,走動時腦袋一點一點,馬尾辮搖呀搖,看起來可愛極了。
流光眼中閃過異色,放下萍沫,點頭說道:“逝水師妹,師尊命我即時告知他你的情況,既然你出關了,讓萍沫帶你在院子里走走,我去天脈峰稟報師尊,很快回來。”
“帶我一起去!”
“人家也要去人家也要去啦!”
蘇琬一聽去天脈峰,連忙要求,萍沫干脆拽著流光袖子不放。
“聽話,在此等著,我去去就回。”流光拍拍萍沫的腦袋,朝蘇琬點點頭,騰身飛空,化光而去。
蘇琬撇了撇嘴,氣得抬腳一踢,踹向旁邊的大門。
在此等著?
鬼才聽他的話!
“哐啷!”
大門應聲而倒,揚起滿天飛塵。
萍沫看著與門框分離的沉鐵木大門,上面的腳印陷下去足有一寸,她張了張嘴,瞅向蘇琬的眼神仿佛在看怪物,干巴巴的問:“你腳不疼嗎?”
“還好,是這門太不結實了。”蘇琬也一愣,明明沒用多大力的說。
“不結實?”萍沫拿出一把隕鐵劍,呀嘿叫著往沉鐵木大門上用力一劈,震得虎口一痛,長劍脫手,門上才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淺得好像是指甲掛了一下的痕跡,用手一抹連凹凸都感覺不到。
萍沫甩著手臂,朝蘇琬飛眼刀,“妖孽!”
“好吧,我是妖孽。”蘇琬挑了挑眉,想起元嬰被死胖子打散,不得不散入四肢百骸用來淬煉身體,力氣大了也正常,她拍拍鞋上的灰塵,轉身往外走。
“你師父不帶路,我們按計劃行事,你還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萍沫樂顛顛的追了上來,“天脈峰的人好幸福,可以整天看到錦繡天龍,真希望我能調到天脈峰去,哪怕給人澆花采草都好……”
對于偷溜下山,萍沫很有經驗,將頭上的鈴鐺去了芯,不能發出聲音,從后山懸崖吊著藤蔓溜下去,跑到鑄劍的劍廬。
歸元宗是劍派,對各種飛劍的需求量極大,不可能從外購買,專門有一個分支宗門負責煉劍,總管事便是三長老桃渧真人,劍廬安置在萬劍谷中,運輸材料的車馬來去如梭。
萍沫帶著蘇琬躲在路旁,等著出谷的車隊經過,車隊從五六輛到十來輛都有,但不管多少,都只有一個馬夫,坐在最前頭的那輛車上,一般是筑基或化氣期弟子,車是空車,不必擔憂丟了物資受罰,趕車人心神放松瞇著眼打瞌睡。
兩人收斂氣息,悄悄溜到后面的車上,萬劍谷守門的弟子瞧見車隊,跟車夫隨口聊了幾句,交流最近的八卦,也沒檢查,用對牌做了記錄,揮手放行。
離開萬劍谷一段距離,兩人又偷偷摸摸遛出馬車,鉆到路邊的林子里相視一笑。
“嘿嘿,每次出來,我都覺得好刺激啊!”萍沫很興奮。
“你太老實了,等哪一天仗劍殺出重圍,想去哪都沒人敢攔,那才叫刺激!”蘇琬潑她冷水。
“喂喂喂!我可是才十三歲!正是天真活潑的豆蔻年華,跟你這皮嫩餡老的粉團子妖孽不一樣!”萍沫氣鼓了雙頰,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又樂呵起來,“不過仗劍走天下的感覺似乎很好,就像青方劍君一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呔!何方妖孽,膽敢恃強凌弱,看劍!青蓮綻放!蓮開蓮落……”
兩人爬山涉水,往天脈峰而去,一路上萍沫唧唧喳喳,說個不停。
蘇琬身輕如燕,人又矮小,鉆起林子來比萍沫方便得多,為抄近路,專往旮旯處鉆,氣得萍沫牙癢癢。
“青方劍君是誰,聽著有點耳熟。”
“你連青方劍君都不知道?內餡真的有二十五歲了嗎?該不會是個老成點的五歲小娃隨口瞎編的吧?”萍沫用鄙視的眼光斜瞄蘇琬,然后捧著雙頰,一臉夢幻的道:“青方劍君是真正的仁仙,也是俠客,更是修真界最仗義正氣的真人,他不在乎旁人的閑言碎語,也不在乎別人的指責,堅定自己的信念,哪怕面對修真七絕那樣的高手,也敢于為弱者抗爭……如果修真界有功德簿,他排第三,前兩名肯定為空。”
蘇琬揉了揉耳朵,“你說的是清云門的那個青方真人?”
萍沫瞪向蘇琬:“當然,除了清云門的那個青方真人,還有哪一個叫青方的仁仙!你對前輩要尊重點,特別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像青方劍君這樣的前輩尤其是!當年要不是他,我爹差點被五行宗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給打殺了,雖然青方劍君肯定早已忘了我爹,畢竟他隨手救的人實在太多,每一個都要記的話就算仙人也記不過來,但我爹還有我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忘記他,等我修煉到金丹期,就申請去云夢大澤歷練,路過落霞山,我一定要去清云門拜謝……”
蘇琬嘴角掛起微笑,原來便宜干爹有這么高的威望啊!她且行且問,從萍沫嘴里套話。
萍沫是個藏不住話的,又性喜八卦,對流言飛語觸覺靈敏,消息很是靈通,平時在御靈峰別人都嫌她啰嗦,沒人陪她聊天,終于來了個蘇琬,長得可愛,還很有耐心,竟然主動向她打聽八卦,頓時將蘇琬引為知己,唧唧喳喳,恨不得把那些據說、聽說、傳說、傳聞等等一股腦兒全塞進蘇琬耳朵。
“到了。”蘇琬站在天脈峰下,瞧著遠處的山門石階,打斷萍沫的話。
“竟然就到了?百多里地呢,你走的好快。”萍沫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感覺嘴巴有些干。
縮地成寸,當然走得快。
蘇琬一路被灌輸青方真人是多么多么偉大的人物,要是再給萍沫時間繼續說下去,指不定便宜干爹就要憑功德成圣了。
“直接上去?好像有人守門?”
萍沫臉一垮,勾著手指囁喏的道:“我好像忘了說,進天脈峰要帶玉牌,本來想去流光哥哥房里摸一塊,但被你踢門一嚇,給忘了。要不,我回去拿了玉牌再過來?”
回去?幾百里路一來一回要等到什么時候!
蘇琬轉身,“算了,上山的路又不是只有一條,我們繞后山,離歸元殿還近一些。”
萍沫連忙追上去,壓低聲音道:“后山有陣法,不能進也不能出,上山只有山門這一條路!”
蘇琬很自信的道:“我說可以走就可以走。”
萍沫雙手掐腰,歪著腦袋很無奈的打量蘇琬背影,見她走的遠了,又飛跑跟上去,嘴里嘰嘰咕咕:“你說能走就能走……除非你內餡二十五是二千五,傳說中修真界第一高手無歸劍麻衣仙還差不多……”
蘇琬撇了撇嘴,不過是個復合式大陣,陣內套著陣,她已經身處陣中,又不用破陣,只是借下路,還怕進不去?沒看到天上飛來飛去的鳥雀都沒受大陣影響么?
“過來,跟緊我,別踩錯了地方。”
蘇琬抓著萍沫的手,左七右八,彎彎繞繞來來回回走了幾圈,然后朝大樹撞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萍沫緊張了,但小知己都不怕,她當然不能退縮,咽了咽口水,做好被樹撞到頭的準備,閉上眼睛被蘇琬拽著走。
“這里是哪?”
萍沫感覺像穿過了一重水幕,并沒撞到樹,睜眼一看,自己正站在懸崖下。明明剛才除了樹就是樹,根本沒什么懸崖的說。
蘇琬回答:“天脈峰后山。”
她招了招手,空中飛下一只仙鶴,拉著萍沫騎了上去,摸摸仙鶴的朱頂,仙鶴扶搖而起,穿云過霧,向峰頂飛去。
萍沫非常緊張,她不是沒騎過飛禽,但腳下的仙鶴看起來很瘦弱,不像靈獸,反而像是普通禽鳥,竟然還要載兩個人,萬一飛到高空摔下去怎么辦?她胡思亂想著,蹲下抱住蘇琬不放。
很快,歸元殿進入眼簾,仙鶴飛呀飛,竟然直接朝金碧輝煌的宮殿而去。
萍沫越加緊張了,“喂,這樣也太囂張了吧,我們可是偷溜進來的,被戒律堂的人發現了怎么辦?!”
蘇琬很淡定的問:“發現了會死嗎?”
萍沫想了想,冷靜了下來,笑容燦爛:“不會,我們還小,不懂事,要罰也是罰白胖包子,我們頂多回去閉門思過。”
仙鶴在歸元殿外落下,蘇琬摸了摸它的朱頂,輕聲道了謝,萍沫已經磨拳搓掌,對著高墻霍霍欲試。
歸元殿的外墻可比御靈峰上的院墻要有挑戰多了。
可惜的是,她還沒開始爬,身后便響起一聲炸雷。
“呔!你們是哪峰的人?誰帶來的?鬼鬼祟祟想做什么?!”
萍沫大驚失色,使勁咽口水,僵硬的轉頭,視線悄悄往來人身上一溜,見是個穿青衣的持劍弟子,不是戒律堂的黑衣,頓時提起的心落了地,心生惡氣,眉一瞪,掐腰罵道:“你是誰?我在這里看風景不成嗎?!咋咋呼呼的,萬一我剛好頓悟了什么,被你一嚇,把境界嚇跑了怎么辦!”
來人氣樂了,抱劍依墻,斜瞟萍沫,“就你這小丫頭,還頓悟?”
萍沫張牙舞爪的反諷回去,兩人斗起了嘴,蘇琬人矮目標小,早趁機溜到一旁,找個大樹遮掩的地方,腳尖輕點,身如飛燕,躍過了高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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