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六星符咒爆炸,似地震一般強烈,引起山動地搖,足足持續一刻鐘才緩慢平息,偌大的湖,竟被蒸發掉一半湖水。張怕也沒料到六星符咒有這么大威力,跑到一半就被崩裂的山石掩埋,陪伴他被活埋的還有三只笨狗。
六星符咒爆炸,瞬發的靈氣充盈天地,附近修士感覺到異常狀況自然要來看個究竟,沒多久,湖水上空站了二十多人,還有人陸續飛來。這些人目瞪口呆看著下面山動地搖湖水蒸騰,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又過會兒,文老大帶著劉方等游士趕到。
一群人互相拱手見禮,向下飛落,有凌空飛行的結丹修士,有馭器飛行的筑基修士,都是小心翼翼緩慢接近。
突然,距離湖水較遠的一堆碎裂山石發生響動,吸引住大家目光。那山石越動越劇烈,隨著碎石滾動,翻出個大包,大包越變越大,伴著一陣呸呸聲,站出個人,邊呸邊拍打身上塵土,嘴里還不停嘟囔:“天呀,這么大威力?還好跑的快,否則被自己炸死鬧笑話不說,肯定會委屈的再死一遍。”
張怕站起后,左右看看,伸手朝一處碎石堆虛推,土堆上方山石滑開,里面鉆出三只大狗,晃掉滿身塵土,向張怕跑去,很是親熱。
空中諸人看傻了眼,三只妖獸?那人是誰?
文老大等人更是納悶,這人怎么又跑這來了?還帶著三只妖獸?適才的地震又是怎么回事?帶著滿腦袋疑問,文老大來到張怕身前,微一抱拳道:“這位小兄弟,剛才是……?”
張怕還在拍打灰塵,六層護體被瞬間炸裂,這可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心里暗道:“符咒太危險了,以后一定要小心使用。”見文老大過來,隨口道:“來了。”小家子氣的快速把三只狗收進馭獸袋,才又說話:“沒啥,我把那魔頭殺了,完后就這樣了。”說著話一指周圍。
“你把他殺了?”文老大根本不信,他帶領三隊游士抓了一個月,死掉十幾個弟兄都沒能抓住魔頭,眼前這少年大咧咧說殺就殺了?
張怕見他不信,也不辯解,探神識微一搜索,在一堆碎石中抓出個銀色鈴鐺,扔給文老大說道:“他拿這破鈴鐺殺我,沒殺成,我就把他殺了。”
文老大接過鈴鐺,不用仔細看就知道是真品,鈴鐺特有的強大法力觸手便知,卻還是問道:“尸首呢?”
“石頭下面,你要想找就慢慢找,我去救人。”張怕擔心那二十多條生命。
救人?文老大沖劉方使個眼神,劉方忙道:“我和你去吧。”張怕轉頭看看劉方,又看看文老大,撇撇嘴,無所謂的說道:“湖水下面好象有人,我水性不好,你要是不怕麻煩就去看看。”
劉方也不多話,帶人直接跳進湖水,小半個時辰以后,湖水汩汩冒泡,劉方等人浮上來,每人抱著兩名妙齡女子,上岸后跟文老大說:“湖底有間石屋,靈氣充裕,外面有禁制,這些女子關在石屋里,可惜被魔頭殺死幾個,只救回十九人。”
張怕成功演繹了一次英雄救美的故事,不過這個英雄對美人興趣不大,拱手道:“人是你們救的,麻煩你們送她們回家,告辭。”
“等等。”文老大急忙攔道。
張怕展開翼翅,問道:“道友還有何事?”
文老大想套出張怕來歷,琢磨著怎么開口,沉思下說道:“不知道小兄弟師從何處?要往何處去?若是順路,你我結伴而行,豈不快哉?”
張怕搖頭道:“哪兒也不去,回家睡覺。”說完話,翼翅用力一揮,身體噌地飛出數里,再揮動幾下,人影飛成光點,遙不可見。
湖水邊上剩下一群搞不清狀況的修士和少女。游士們見過張怕兩次,其他修士卻是第一次見,都在猜測是誰家弟子,竟有這樣本事。
文老大想不出索性不想,吩咐手下將少女們送回家,然后嘆氣看向手中銀鈴,一看之下,臉色變得煞白,冷汗直冒,掌心中小小銀色鈴鐺上鐫刻著一個金色的金字。魔頭是金家子弟?腦海里登時浮現出一道身影。
趕忙召齊游士囑咐道:“若有人問,就說是一名青衫少年獨自斬殺魔頭仗義救人,我等受他所托,送被擄少女回家,打下手而已,萬不可攬功,切記切記!”游士們雖有疑問,但確實是張怕獨自斬魔,于是應聲離開。文老大又看看其余修士,慢慢走向湖邊,裝做掬水洗面,偷偷將鈴鐺丟進湖水,然后飛走。
張怕飛離深山來到處平原,四下都是莊稼,此時天黑無人,悄悄落地后急忙放出三只大狗。適才情景越想越怕,加上翼盾一共六層護體瞬間被符咒震破,他擔心三只狗受傷。仔細檢查后發現根本沒事,笑著拍打小黑:“想不到你們倒結實。”小黑回首瞪眼低吠,意思是為什么又打我。張怕哈哈大笑:“也打它倆好了吧。”說話間小黃小白也挨了兩巴掌。小白小黃不干了,沖小黑亂叫,你倒霉還得帶上我倆?然后撲上咬成一團。
左右無事,張怕在原地打坐休息。一晃兒,日頭東升,夜去晝現。
深秋,農忙時節,一大清早,陸續有農人進田地收菜。有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見狗心喜,偷懶丟下手中活計過來看。伸手在懷里摸出塊干糧掰碎丟到地上,招呼它們來吃,誰料三只狗看都不看一眼。漢子訕訕縮回手說話:“還挺挑食。”張怕笑著勸慰:“別人給的東西他們不吃。”漢子哦了一聲,又道:“這狗真棒,黑的黑白的白,一根雜毛都沒有,怎么養的?”還沒問完,莊稼地里傳出河東獅吼,一個女子的尖銳嗓門響徹田地:“趙四!回來干活!”漢子嘿笑一聲,起身向回跑:“來了,就知道喊喪。”
張怕向田地里眺望,一片農忙景象,感覺蠻好玩,跟過去說:“要幫忙不?”漢子一驚,搖頭道:“不用,莊稼活,你一個公子哥哪能干這些。”“沒事,你教我就成。”張怕擼胳膊挽袖子。漢子看看張怕:“真要干?我可先說好,沒有工錢,累了休息,想走就走。”張怕笑道:“只管吩咐就是。”
于是張怕跟趙四學習收莊稼,十幾畝應季蔬菜,一壟壟排的整整齊齊等待收割,張怕干的老起勁,只一會兒,雙手滿是污泥,磨起水泡。練功的手和種菜的手是不一樣,執拗心興起,就不信搞不定,張怕咬牙堅守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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