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有點愣住,兩車妖獸拉回藥家,起碼給十萬靈石,五倍就是五十萬靈石,眼中一抹寒光閃過:“五十萬靈石,你買的起么?”張怕還沒答話,大漢問道:“小兄弟是哪家的?我叫藥萬石,月山藥家外堂弟子,有機會多走動走動。”
“哪家?張家的。”
“張家?”大漢想遍魯國修仙界,又去想宋國楚國等修仙界,也想不出有哪個大家族姓張,中小世家倒有幾家,不過他們勢力根本不能與藥家相比,打定主意道:“拿靈石吧,靈石給我,妖獸歸你。”
這么會兒工夫,車隊早已走遠,張怕抬頭看看,伸手從儲物袋中摸出塊四品靈石,在手中把玩道:“讓車停下啊,給我妖獸才給你靈石。”
藥萬石沖陰冷修士做個眼神,嘿嘿一笑:“好,聽你的。”右手忽然抬起,兇狠抓向張怕喉嚨。陰冷修士拿出張鐵網,悄然等在身后。
藥萬石起殺意,張怕早已發覺,倏地身影一閃讓開手爪,脫開鐵網包圍,站到三米外嘆氣道:“見財起意,殺人越貨,藥家子弟不過如此。”
藥萬石很吃驚,殺煉氣修士居然會失手,反手擎出只紅色飛劍道:“有點本事,不過…..”話沒說完,一到白光從他咽喉處閃過,接著喉嚨噴血,藥萬石仰天跌倒,紅色飛劍摔落塵埃。陰冷修士大驚,還沒及反應,一道白光打在胸口透體而出,也是斃命當場。
張怕招回兩柄無影刀,低頭看二人尸體,微微搖頭:“何必呢,唉。”
憋屈多日,所有郁悶在這一刻爆發,稍微有點兒暢快,更多的是不安不忍。不過他的不安不忍沒能持續多久,當他思索接下來該怎么辦的時候,獵獸隊其余修士覺察到二人身死,除一人看守馬車外,其他人齊齊飛回將他圍住。
張怕很平靜,站在中央擺出無辜狀說道:“藥萬石說賣我妖獸,五十萬靈石,我拿靈石,他殺我,我是不得已…..”
獵獸隊多年配合,相互間默契十足,飛回時已按各自方位布陣,有人低喝道:“殺。”獵殺大陣啟動,十余柄各類法器全數往張怕身上招呼,有誘敵的,有直擊的,有設法困縛的,還有擾亂心神的。
張怕不得不郁悶,連嘆氣的時間都沒有,身子沖天而起。剛才連殺兩人,心中怨氣已經消散大半,此時十分不想再殺。他往上飛,獵殺陣隨之上飛,在陣型內,筑基修士居然可以馭空飛行。他想逃跑,卻又不愿意被低階筑基修士逼走,飛回地面冷聲道:“別逼我。”
獵殺陣依舊將他包圍,但是眾修士眼中滿是驚詫和震驚,有人問道:“馭空飛行,你是結丹修士?”
張怕不答,低聲道:“你們走吧。”
對方沒有回答,空中響起招魂鈴的聲音,接著陣型發生變化,陣內空氣被抽干,壓力倍增,一道黝黑鐵網撲天蓋地而至,張怕可以看到鐵網上萬多枚閃著寒光的尖勾。鐵網未及到身,網內憑空飛出萬多只飛劍,齊齊刺向張怕,飛劍中還雜夾著數張符咒。
張怕想反擊,突然發現身體不能動,緊急中暗念法訣,六層護體神功加身,硬生生抗住萬千攻擊。如同被數道雷劈過一樣,閃光不斷,爆炸不斷,白煙黑霧不斷。
這是他第一次在對敵中被制,讓人當做標靶一樣暴打,心中懼意大生,害怕膽怯感覺連番涌起,恐懼感覺不斷放大,若不是身體不能動,恐怕會顫抖不停。
片刻后修士們停止攻擊,鐵網收縮緊緊縛住張怕,六層護體盡被擊破,青衫如同襤褸布條掛在身上,青光閃爍自動修復,露出內里白色伏神蛇皮護甲。
張怕眼神有些呆滯,害怕的感覺縈繞困住全身,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其實,好象,并不是那么可怕?
這人沒死?一群修士面面相覷。怎么可能?獵殺大陣萬般攻擊,竟只壞掉衣服?一人道:“幸虧先使毒,否則還真制不住他。”
中毒?難怪不能動,藥家的毒確實厲害。心神慢慢緩過來,驅靈力在體內搜毒。三息間,右手能動,取出幾種丹藥,連番塞進嘴里,有解毒的有長靈力的有補氣的還有進階丹,各種靈藥在體內化開,幫助身體驅毒。
獵獸隊修士當然不容他逃脫,有修士放出銀針穿過鐵網扎他,被白色護甲輕易擋住。放飛刀飛劍刺他腦袋,張怕右手能動,操控無影刀一一擋住斬斷,黑鐵網對他居然束縛不大。有修士拿出個小黃瓶,非金非鐵,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其余人見到黃瓶,嗖嗖跳開。持瓶修士手指輕彈,瓶塞打開,分離出一滴針眼大小的黑色液體,彈向黑鐵網。
張怕操控無影刀將黑鐵網斬開,才探出身子,見一道黑線射向自己,右手拍地,身影暴穿而起,人在空中轉頭看,黑色液體沾到鐵網,黑線瞬間縱橫放大,沿鐵網絲線蔓延,一道道黑線交錯而過,速度太快,如同同一時間并發,暴出股白煙,鐵網整個消失掉。
張怕驚出一身冷汗,這是什么東西?元神探入神淚,引出滔天靈力,瞬間將體內毒素團團包出,迫在體內一處,手中兩柄無影刀先后射出,又祭出一十八柄飛劍,待他落到地面時,兩儀劍陣擺成,隱對眾修士。張怕元神一分為三,分別控制兩柄無影刀及兩儀劍陣,兩柄無影刀如兩道光影,在空中穿梭不停,眨眼間殺死六人,第一個殺掉的就是手拿黃瓶的修士。
其余修士見到不好,急忙后退,各選方向準備逃跑。張怕發動兩儀劍陣,一十八柄飛劍縱橫飛舞,將他們包圍其中阻住退路,而后劍影閃舞交錯,將他們斬成肉末。
舉手間殺掉十幾人,張怕一點都不開心,甚至感到惡心。收回法劍,運內息逼出體內毒素,看一地尸首肉末發呆。他沒想到偶然的一絲善心,卻帶來兇殘殺戮。
遠處有道氣息驚慌逃竄,張怕知道是留下看守妖獸的修士在逃跑,他也知道斬草須除根的道理,可終究狠不下心追殺,算了,由他去吧,反正他又沒動手殺我。
一地尸首怎么辦?林森說伏蛇什么都吃,石頭也吃,拿來毀尸滅跡?放出百多條小蛇,意興闌珊道:“吃吧。”小家伙們不挑食,沒多久將十幾人吃的干干凈凈,除了滲到土里的血漬,除了儲物袋馭獸袋,除去那個黃瓶,連法器都吃個干凈。
收起各種袋子,仔細看黃瓶,原來是黃土捏成,外面加著法術,難怪辯不出成分。又看適才鐵網被化掉的地方,除去黃土一無所有。想來是種強腐蝕的毒液,只有黃土克之。當下又加幾層禁制,收入囊中。
招小蛇回衣袖,來到兩輛馬車前。掀開黑油布,露出精鋼牢籠,張怕道:“希望你們能聽懂,我放你們回去。”手持無影刀欲斬。
低階妖獸,大多心志沒開,還有許多幼崽,根本不知道張怕要做什么,見他拿刀欲砍,憤怒、畏懼各種情緒表露,迫使張怕停手。
放掉妖獸容易,可放出后,它們殘殺百姓怎么辦?張怕呆住,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是好。馭獸袋只能裝與主人心意相通,甘愿被操控的妖獸,否則獵獸隊也不至于使用馬車運送。越想頭越大,干脆送它們回家。放出飛咫,將兩個精鋼籠搬上飛咫,駕控著飛向南方。
鐵成說妖獸山在南方,找找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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