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層很厚,表面晶亮透明,勉強可以算成白色,越往下顏色越深,由白到青,再到黑色,直至什么都看不見。
張怕運內息護住身體走到冰上細看,湖面上的寒冷與正常冬天的寒冷不同,身上法袍居然不能御寒,要知道張怕一群人在雪原生活多年也從沒運息抵擋過什么嚴寒。
換句話說,隔著厚厚鞋底,冰面即使再冷,腳底也不會有寒冷感覺,可是站在這冰上,任何人都像沒穿衣服一樣,身體直接受凍,包括腳底。
“湖里有古怪。”張怕道。張天放送給他兩個好大白眼:“廢話,傻子也知道。”掄起鬼刀砍向冰面。奇怪的是這一刀下去如同砍進水中一樣,輕松沒有阻攔,在冰上砍出好長一條線,張天放咕噥一句:“不怎么結實。”才說完話,冰面上被砍出的那道線慢慢消失掉,冰面重又凍到一起。
湖水突然結冰,湖面與岸邊溫度不同,冰面會自動修補,任何一點單看都顯得怪異,何況這三點湊到一起,說明此刻的永安湖不是一般的古怪,肯定有問題。張怕謹慎放出神識,慢慢神遠,可是一番探察后沒有任何發現。這讓張怕更覺得奇怪,到底怎么回事?難不成是枯骨森林門戶又開?這是他最不希望見到的事情。
腦中想了下,也不知道枯骨森林通道大開有什么特征,上次是離水湖湖底出現大洞,整座湖水消失,可是這次是結冰,和前次唯一的相同點就是湖水作怪,實在讓張怕越想越頭痛。
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只有水上寒冷,又與正常寒冷不同,冰面平整如鏡還可以自動修復,難道這里有一個陣法?想到這,雙目如炬掃向四方。
可是查了半天同樣沒有發現,閉目琢磨一下,跟大家說道:“回去。”既然想不明白的事,那就不要再想,不但不要多想,還要遠離潛在危險。
方漸忽然問道:“這湖有多大?”
張怕雖然在這住了好久,卻也只是知道個名字,一次沒來過,問方才說話那人:“麻煩問下,永安湖有多大?”
“這湖大著呢,裝幾個永安城都沒問題,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結冰,唉,可憐幾個漁村的百姓沒了生計來源,怎么過活,有人說是龍王發怒,鬼知道怎么回事呢。”這人心善還不懼鬼神,倒也算個另類。
聽話里意思,這人也不知道永安湖具體多大,總之很大是沒錯。方漸道:“要不要去湖中心看看?也許會有發現。”張怕琢磨下:“回去再說。”大家回轉永安城。
一路來來往往總有人經過,張怕等人安步當車,慢慢往回溜達。好多女孩聚一起,自然引人注目,過往行人有好多目不轉睛盯看美麗姑娘們。丫頭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羞,打小縱容慣了,又人多勢重,嘻嘻哈哈打打鬧鬧,當旁人不存在。事實上她們是修士,也確實當普通人不存在。
正緩慢走著,十萬大山里有五個人急速向永安湖方向掠去。十萬大山內禁止飛行,張怕每次來往都要走上幾個月。不過他是走走玩玩,大部分修真者可沒有他這份閑情雅致。
那五人距離很遠,大概有幾十里地,張怕發現行蹤后突然笑道:“搞不好那湖里有寶貝。”
大家正走著,他突然冒出這么句話,方漸一愣,隨即放神識掃探,發現五人后說道:“去看看熱鬧?”
他們能發現那五個人,那五個人同樣能發現他們。疾行中略停,轉方向朝他們奔來。
張怕笑道:“熱鬧來了。”讓大家停下腳步等在原地。自己走到隊伍最前方面,面對來人方向小心戒備。
那五人行動很快,片刻后出山,也不知施了什么法術,光天化日快速奔走,路過行人竟如同看不見他們一樣。
這五人一出山,張怕就笑了,天下之大怎么總能碰見熟人?那五人發現張怕同樣有些驚訝,來到眾人身前停住,為首大漢第一句話就是:“你怎么在這?”
五人四男一女,男的做蠻族打扮,女的身穿漢服,正是許久不見的項家五兄妹。說是兄妹不貼切,應該是師兄妹。老四項留走上一步,仔細看看張怕,訝聲道:“修到結丹頂階了?這么厲害?”
術士修士修行方法不同,相互間不能查探修為高低。不過總有修為高深者,如同左侍那樣;或修煉特種法術者,如項留這樣,使用些方法了解對方修為。
張怕苦笑道:“一點都不厲害,六十多年了就是不能結嬰。”
“廢話,那么好結嬰,元嬰修士還不滿天走?”項老大項空說道,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見張怕就生氣,就想揍一頓。
張怕想想天雷山之圍,想想霧谷煉神殿之行,可不就是元嬰修士滿天走么,也不知道這么多元嬰高手平時都藏在哪兒。口中大咧咧問道:“你們干嘛去?去看冰湖?”
五妹項云突然問道:“這些都是你老婆?”這半天她就盯著丫頭們看,尤其看到宋云翳和成喜兒的時候,被美色驚住。
張怕鬧個大紅臉,咳兩聲說道:“別瞎說,都是我門派高手。”
項云來了興趣:“你還有門派?什么門啊,誰是老大?”
這個不能說,總不能說她們都是門主堂主的我是打手,換話題問道:“你們是去永安湖?”
項空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笑著反問:“你們剛從那兒回來?有何發現沒有?”
“發現肯定是有的。”張怕故意說道,反正項空的命等于是他救的,也不怕他驚惱殺人,停了會兒繼續說道:“湖里有好大一塊冰。”
項空有難以抑制的沖動想要揍他,冷哼一聲:“我們走。”正事要緊,不能和這家伙窮墨跡,帶著其余四人奔向永安湖。
張怕眼珠一轉,問宋云翳她們:“跟過去看看?”丫頭們喜好熱鬧當然贊同,于是一行人跟在項家師兄妹身后重返永安湖。
他們跟在后面,項空愈加生氣,停下冷著臉問道:“跟著我們干嘛?”
“看熱鬧。”張怕吐字清晰,如金石之聲炸響在眾人耳畔。
項空終于搞明白,這家伙根本是故意氣自己,寒聲道:“想死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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