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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預感-第一百二十七章 豪杰 暴徒
更新時間:2011-06-03  作者: 海羊   本書關鍵詞: 科幻 | 末世危機 | 海羊 | 致命預感 
正文如下:
(今天三章并作一章上傳,一共九千多字,呵呵,差點就到一萬字了,沒時間寫了。各位一定要支持我啊,給個收藏推薦!多謝多謝,以后的情節將更加精彩!)

樓梯上一個女人緩緩走了下來,手中拿著的是一把92式手槍,身上的衣服是一身白色的護士服,腳下瞪著的換成了一雙運動鞋,兩只白生生的小腿在李良眼前晃來晃去,晃的李良更暈乎了。

李良趴在地上,幾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了,看來讓子彈飛一會是對的,但是在耳邊飛就是不對的了。

“呵呵,我們見死不救的大英雄這是怎么了?”女人把玩著手中的槍,笑的很是滿足。

李良咬了咬牙站了起來,畢竟趴在地上干嘔實在不像個大老爺們,但是剛才這個女人說的什么李良可是完全沒聽清,耳朵邊上像燒了一壺開水,一直嗡嗡的叫個不停。

“呵呵,我們的大英雄怎么吐了?不會是被這些喪尸嚇的吧?”這個女人可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正在這時,醫院的大門被一把撞開,只見章北海一身浴血的沖了進來,然后馬上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而他后面魚貫沖了進來幾十人。

李良一喜,沒想到章北海真的成功,可惜自己沒有看到他們到底是怎么樣和喪尸戰斗的,那一定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戰斗。

剛剛進來的仿佛都快力竭了,但是發現了大廳里滿地的尸體后,又警覺了起來。

這個時候李良惡心的感覺終于緩解了不少,于是馬上沖到了門口,狠狠的將厚重的玻璃門關上了,而在醫院外面的臺階前面,上百只喪尸倒成了一片,雖然它們不會爬樓梯,但是仍然一點一點的向上爬著。

李良正要找些東西堵住玻璃門,卻發現剛剛倒下的章北海又奇跡般的站了起來,正在合力與幾個還剩下些力氣的搬動著大廳里幾個巨大的花盆。

大家費力的堵住了門,所有人這才安了心,幾乎所有敢死隊員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都累脫了力,雖然這場戰斗總共才持續了十分鐘,但是戰斗強度卻是巨大的。

李良卻沒有安心,這個時候的他正冷眼瞧著附近人的情況,經過仔細的觀察他發現很多人受了傷,有的人手正躺著鮮血,有的大腿給咬掉了一塊肉,甚至還有渾身被咬的傷痕累累的,顯然是被自己的戰友強自從喪尸堆里拖出來的。

“人類如果被咬傷,變成喪尸的時間從五分鐘到一天不等,幾乎是隨機性的,變異時間和人的體質或者基因好像毫無關系。”

李良牢記著楊宇說過的這句話,五分鐘到一天不等,這代表從現在開始,大廳里也許會陸陸續續的開始出現喪尸!李良不相信章北海會不知道這一點,他們一直戰斗在野外,連一個像樣的聚居地都沒有,但這代表他們對于喪尸的了解更多,在喪尸遍地遍地的環境中更容易生存下去,所以李良冷眼旁觀著,但心里卻起伏不已。

用很多人的生命去換一個人的生命真的值得嗎?今天要救的這個女人到底為什么這么重要?

同時,李良也想到了一個問題,從自己的角度看章北海要救的女人一無是處,但是如果從章北海的角度看也許這個女人非救不可呢?就像是當時自己一時沖動用半吊子技術就開著飛機到了京城一樣,也許這就是一個人的命,性格決定命運。

“北海大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哈哈。”樓梯上的“小護士”滿面笑容的走到了章北海身邊,將章北海扶了起來。

“怡夏,我終于打過來了。”章北海笑著說道。

“是我爸爸讓你來的?”怡夏笑著給章北海擦著汗。

“不是,我違背了你父親的命令,帶領整個隊伍來救你了。”章北海笑著說道,明顯已經恢復了不少力氣。

“我懂了,如果我是他,也會這么決定。”怡夏笑了笑,仿佛毫不在意一般。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一個一直躺在章北海旁邊的敢死隊員突然開始一陣急促的喘息,從眼睛鼻子,甚至嘴里,身上的每一處血管里開始往外滲血!

李良正要沖上去解決這個隱患時,一直軟言細語的怡夏竟然飛速的掏出了手槍,然后穩穩的射出了三發子彈,全部命中了正在變異隊員的腦袋!

大家全都默不作聲,但是看到持槍而立的怡夏,很多受了傷的隊員開始嘆氣,然后就是眼神黯淡的從人群中移動了出來,一時間以李良,章北海,怡夏為分界線,隊員們形成了兩個陣營。包括分界線在內,每個人都在喘著粗氣,都是滿頭的血汗,不同的是,一部分人以后還可以繼續快樂的享受死里逃生的感覺,而另一些人卻要陷入永遠的黑暗。

李良想起一個笑話,說是歹徒去搶銀行,大多會讓銀行里的人靠墻站著,然后大喊,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不男不女站中間。

現在看來,這個笑話真的很不好笑。

李良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懷中的提升藥劑,那個東西可以救回一個人的性命,可是李良永遠不可能拿出來,即便現在要看到很多并肩作戰的好漢子赴死,也不能拿出來!

因為死亡也是一種公平,在黃金時代如此,在末世同樣如此,每個人早晚都會死,只是死法不同而已。但如果提升藥劑被拿了出來,死亡就不再是一種公平,如果同樣被感染的情況下,有的人能活,有的人卻要黯然等死,這就是天下最大的不公平了。那個時候,等死的人唯一的想法不會再是等死,而是要所有人一起死!

假如有那么一天,楊宇的提升藥劑可以量產了,或者成為了商品了,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

當李良思考著這些生存還是死亡的問題時,移動到分界線右邊的隊員們竟然集體坐了下來,就像小的時候玩的丟手絹的游戲,十幾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圍成了一個圓圈,然后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首領,給我們一個痛快的吧,渾身飆血的死實在太讓人接受不了。”一個隊員說道。

就像安排好了劇本一樣,怡夏已經開始往手槍里面裝子彈了,每當她向彈夾里塞進一顆子彈時,李良的就顫一下,因為那就代表著一條人命!

但是怡夏好像早就習慣了這種情況一樣,不知道是見得多了還是天生冷血,她只是往槍里裝著子彈,表情冷漠卻嚴肅:“我會繞著你們走,子彈會瞬間穿過你們的大腦,沒人會感到任何痛苦。甚至,在被擊中的前一秒,你們還不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死在頭領手里,我們情愿!只是還希望大家在有生之年可以夷平九號基地,為所有人報仇!”一個隊員喊道。

“大家放心,我們與九號基地的仇不共戴天!”怡夏平靜的說道。

李良冷眼看著這一切,頓時明白了這種解決方式一定已經形成了制度,一旦有人被喪尸所傷,就要執行家法!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章北海為什么把頭扭到了一邊?

“砰!”

槍響了,一個原本坐在地上的隊員轟然倒地,太陽穴上清晰的留下了一個彈孔!

“報仇!報仇!報仇!”圍坐成一圈的隊員們開始喊了起來,聲嘶力竭。

砰砰砰的槍聲不斷,一個又一個隊員倒下了,所有人都默然的盯著一地的尸體,也許昨天晚上,里面還有搶自己饅頭的人,也許還有睡覺時打呼嚕的討厭的人,可是現在他們都死了,他們的眼睛都睜的大大的,在死亡的前一秒,還喊著報仇的口號!

他們算是幸運的了,可以沒有痛苦的死去,與他們一道玻璃門之隔,還有幾十個更加凄慘的,那些隊員甚至沒有了全尸,也許他們的某一個部分正在喪尸的肚子里。由于喪尸沒有消化能力,死去人類的那一部分,就只能慢慢的爛在喪尸的胃里,肚子里,腸子里!

塵埃落定,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什么,生命是可貴的,活著是一種責任。

李良從混亂的思緒中走了出來,發現整個房間里唯一一個堅定不移的人就是怡夏,她仿佛是一個機器人,竟然真的能夠下得去手!

“好了,大家休息吧,我們未來的路還有很遠。”怡夏將手槍放好說道。

“哎呀,北海大哥,你的手怎么了?”怡夏這個時候突然發現章北海的手指處一直在滴血。

“沒什么,剛才戰斗時小拇指一疼,我以為被喪尸咬了,我就把小拇指給剁了。”章北海笑著說。

把小拇指給剁了?李良的心一涼,喪尸病毒到底在血液中傳播速度是多少沒有人知道,把被感染的部位剁了能夠避免被感染嗎?

怡夏掏出了槍,頂住了章北海的腦袋,嘴里溫柔的說道:“北海大哥,對不起。”

沒有人阻止怡夏,所有人都惋惜的看著章北海,那種眼神像是一種肯定——你是一個好首領。

“等等,北海說的是以為,就算真被咬了手指,剁掉了也許真的就能避免感染呢?”李良趕緊阻止道。

“你閉嘴!大英雄,不吐了是吧?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你管不著。這就是規矩,被喪尸感染的人必須清理,沒有半點猶豫!”怡夏一張俏臉冷冷的對著李良說道。

“何況,北海大哥,你用什么剁掉的手指,是用你沾滿喪尸黏液的砍刀嗎?”怡夏再次打開了手槍的保險說道。

“用小軍刀。”章北海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瑞士多功能軍刀,上面果然沾滿了血跡,在刀片的血槽處,一些暗紅的東西若隱若現。

“而且,我發現,我的手不是被喪尸咬的,只是一種神經痛罷了。”章北海竟然將自己的半截小指從衣服兜里掏了出來,然后平靜的放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所有人定睛看去,發現地面上的半截小指雖然沾滿了灰土,但除了一道整齊的斷痕外,的確沒有任何傷痕存在,既沒有被喪尸咬過,也不會是被喪尸抓撓過!

李良伸進衣服拿藥劑的手停了下來,原來是一場誤會!

壯士斷腕,失去一根手指總比失去一條命強!

“哎呀,北海哥哥,你總嚇我!我給你包扎上!”怡夏像一個小姑娘似的撒起了嬌,雖然臉上的顏色很蒼白。

“沒什么,怡夏,你是一個好領導,像你父親一樣!”章北海笑著說道,然后直接從盤腿狀態站了起來,注視著活下來的人說道:“點名!”

章北海從衣服里取出了一個袖珍筆記本,用滴著血的手翻開來,一個名字一個名字的點起來,每隔三五個名字,才會有一個人答應一聲。

地上的半截小指就那么擺在那里,誰都不想去注意,大家仿佛把那半截小指選擇性的遺忘了。

但是李良沒有忘,相反,李良心里像被颶風襲過一樣,五臟六腑都冰涼冰涼的。

也許自己所謂的戰斗和拼搏還不夠,真的還不夠!

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該明白這么一個道理?:當你在努力的時候,其他人會有多么努力的在拼命!

一小時后,樓頂天臺。

殘余的敢死隊員共有不到三十人,這次的戰斗確實讓整個復仇組織損失慘重,至少敢死隊損失慘重,但是槍械隊伍卻幾乎沒有損失,理論上如果敵人是九號基地的話,損失還不算太大。

這些當然是李良的想法,誰也搞不清楚章北海和怡夏是怎么想的,用上百人的死換回一個怡夏,這筆買賣真的合算嗎,尤其這個怡夏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殺人不眨眼,怡夏真的不像是個女人,即便是男人也很難做到像她一樣,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有著美麗名字的女人。

“李良兄弟,你上回真的是從這上面下去的?真有膽量!”章北海用包著紗布的手指著樓下。

李良心里想,自己可沒法和你們二位比,一個想都不想砍掉自己的手指,一個想都不想殺掉十幾個被感染的手下。

“可不是嘛,他啊,就那么吊著床單下去的,笑死我了。李大英雄,如果我當時用刀把這個床單割斷的話,會怎么樣?”怡夏用手撫摸著綁在水箱上的床單,做出了一個斬斷的動作,像是斬首。

“你沒那么傻,你也想跑吧。但是有一點我就納悶了,你最后是怎么回到醫院的?”李良問道。

“很簡單的小把戲而已。我自然不可能再順著梯子爬上去,最低的一級梯子也有兩層樓高。我就繞到附近的居民樓里,找到了一堆鬧鐘,都調好時間,然后布置在距離醫院門口處不遠的地方,時間一到,鈴鈴鈴,喪尸就會被聲音吸引,然后我就趁著喪尸移動到鬧鐘處回到了醫院。當然,中間出了些小問題,我還是被一部分喪尸發現了,這就是一樓大廳喪尸的來源。”

怡夏說著整個過程。

“用鬧鐘,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很聰明,以后可以推廣使用一下。”章北海笑著說道。

李良也服了,但是還是繼續問道:“我看你身手不錯啊,怎么不自己出城呢?”

“我自己回去幾乎沒有活路,我試過了,我做不到。還有,為了博取你的信任,我的刀和槍可都沒拿的,結果你還是不肯帶我走,我看到你拿著地圖了,我相信你知道一條安全的路。”怡夏盯著李良用軟綿綿的語氣說道,仿佛一個女孩埋怨著情郎不給自己打電話一樣。

李良心里毛毛的,心說小姑娘你殺完人洗手了嗎,跑這來裝清純。

“你覺得我很不英雄?所以總叫我大英雄?”李良問道。

“不,我真覺得你是個英雄,至少是個老謀深算的奸雄。其實你做的太對了,我要是男的,當時也會這么做。甚至直接解決掉對方,因為那是最簡單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怡夏冷冷的看著李良。

章北海琢磨了半天李良與怡夏的對話,總算把事情想明白了,原來兩個人之前就認識了。

“現在我們就重復一下李良的壯舉吧,從這下去。”怡夏指著樓底下,“我已經派人全面收集被單了,我們要編出一根結實的繩索,大家就吊著下去。”

李良點了點頭,這個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李良兄弟,你下一個目的地是哪里?”章北海問道,帶著一絲關心,“如果沒有地方去,不如加入我們。”

“我還有親人在,也沒有你們那么刻骨銘心的仇恨,我馬上就要回家了。”李良望著遠方說道。

“有親人在就好,有親人在就好。”章北海點頭同意李良的說法,只有怡夏對于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親人嗎?祝福你能保護好你的所有親人吧,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還有,我沒有仇恨,我也不恨九號基地,我不過用這個借口武裝起一支部隊罷了,你也看到他們的戰斗力了,很強是不是?這就是信念的力量,只要有了仇恨,他們就是最鐵血的戰士!”怡夏豪言壯語的說道。

“別看我,這個點子,外加這個隊伍都是怡夏拉起來的,我只是打手頭子而已。”章北海笑著說。

“那么后會無期吧,我真的要走了。”李良緊了緊系在水箱上的被單繩索,笑著說道,“既然和中心區沒有絕對的仇恨,我建議你們考慮我的建議,把志邦換回來。中心區是個民主混亂的地方,一定會有人支持這個決定的,他們其實是不想戰斗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章北海問道。

“你呢?”李良回道。

“哈哈哈,再見。”兩個人同時說道,只有怡夏不屑的白著眼睛。

李良順著被單輕車熟路的下到了樓底,原來的路走不通了,但是李良可以再找一條路。

“喂,李良,你有理想嗎?”怡夏在樓頂喊道,聲音被風帶到了李良的耳朵里。

李良沒說話,徑自走進了建筑物的陰影里,也離開了樓上章北海和怡夏的視野。

夢想?我有嗎?

過去的我只是要帶著家人活下去,這個應該算是夢想吧。

“人沒有夢想,和咸魚又有什么分別?”一個聲音如夢似幻的飄進了李良的耳朵,這個聲音不知道來自哪里,李良的聽力還沒有完全恢復,甚至精神也陷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只是在耳邊重復著這句話。

力量來自于信念,我的信念不是仇恨,那么我的信念是什么?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久違的新鮮空氣,怡夏大口的吸了一口,面色平靜,完全沒有了剛才站在樓頂吶喊的瘋狂勁兒。

“怡夏,你喜歡他?”章北海問道。

“瞎說什么呢。”怡夏面無表情的說道。

“妹妹,我了解你,你對誰越兇,對誰越是冷言冷語,就越是在乎誰。”章北海苦笑著說道。

“你就瞎說吧,你真以為你了解我嗎?”怡夏微笑的看著章北海,這種微笑讓章北海心里一片冰涼。

當李良回到北區時,已經是后半夜了,李良竟然在一片黑暗中橫穿了沈陽,雖然走的是一條上次實驗出來的安全道路,可是喪尸不是熱帶雨林的食人花,不會移動只會守株待兔,也許昨天還是安全的線路,今天就已經面目全非了。但是李良還是動用了預感能力快速奔走著,雖然消耗大量的能量,但是李良事先已經有了準備,在回來的路上,每隔一段距離,一定會有一個之前準備好的儲備點,里面是可以讓李良快速消化轉變為能量的食物,這也是為什么李良之前橫穿沈陽走的那么慢的原因了。

北區前面的壕溝又多了兩道,前前后后竟然有了五道防線,每一道防線的壕溝中都放著木頭削成的尖刺,無論是喪尸,還是人類,掉入其中就是一個死。

李良雖然可以使用預感能力通過,但是他還是選擇了更安全的走法,從旁邊繞路。要是被哨兵當成了喪尸一槍狙掉,可就死的太冤了。

用了一個小時,李良才繞到了北區的西面,黑夜中拿著裝有夜視儀狙擊步槍的守衛可不會讓李良有喊話的機會,也正是李良的這種安排,讓北區的防線固若金湯,在上一次復仇者的襲擊中幸存了下來。

在草叢中躺了下來,李良終于好好的喘了一口氣,本來想好好看看星空的,但是天空上堵著厚厚的云層,一顆星星也看不到,更加別說月亮了。

北區沒有任何變化,這讓李良安了心,這說明中心區可能還在因為瘟疫戒嚴,并沒有知道這幾天李良已經離開了。

李良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從西面的死角慢慢嘆了過去,這里是李良所知道的防守死角,本來這里是應該安排一個暗哨的,但是李良并沒認為西面會有什么太大的危險,如果中心區真的要消滅北區,完全不必要那么費勁,直接炮擊然后過來收尸就可以了。

現在看來,這倒為李良夜半三更做俠客大開了方便之門。

“幾米的墻,嘿嘿,小意思。”李良用匕首把土墻挖了幾個凹口,然后借著力爬了上去,這一手還是李良小時候逃學總用的呢,下面墊石頭,上面摳借力的凹口,然后就可以翻越小學的院墻了。

“我不當刺客真是可惜了。”李良在一片黑暗中突破了自己領地的防御。

北區一片黑暗,人們大多安睡著,只有零星幾盞小油燈還亮著,發出昏黃如豆的光,映在帳篷上使得周邊的帳篷更暗了一些。

李良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直接趕往了自己的帳篷,也不知道自己的御用丫鬟馮麗睡了沒有,還是不要吵醒了大家的好。

走到帳篷前,正要推開帳篷,李良卻猛然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原來還沒睡?

“丁宏,你干什么,你能出去嗎?”馮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你不喜歡我嗎?我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看上你了,真的,麗麗,別拒絕我。”是丁宏的聲音。

“請你自重行嗎?”馮麗的聲音很冷淡,“我不相信一個真心喜歡我的人會半夜摸進我的帳篷。”

“我怎么不喜歡你了,我一直是怎么做的?我把你像一塊寶貝一樣供著,可你干了什么?你干了什么?你的眼睛離開過李良嗎?”丁宏的聲音充滿了暴躁。

馮麗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你接受我好不好?我可以保護你,不會比李良做的差,真的,你不相信我嗎?你知道嗎,我不是一個弱者,我背著你也能跑過喪尸。”丁宏急切的說道。

馮麗嘆了一口氣,用無奈的語調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你,我的心已經死了,我不會接受任何人的。”

“你撒謊!”丁宏吼叫著。

馮麗也急了:“你能小點聲嗎?你現在的行為如果傳出去,等頭兒回來了你怎么辦?”

“李良回來也沒用!他竟然蠢到自己去闖沈陽城,我告訴你吧,他回不來了,你明白嗎?”丁宏開始笑起來,越笑越大聲。

“我不信,頭兒的功夫非常好,而且他就像是一個神秘的先知一樣,他不會出事的!”馮麗再也控制不住音量了。

“哈哈哈哈,你真是一個小傻妞,竟然被李良迷成了這樣,他有什么好的,他只是把你當成了一個通房丫鬟使喚而已,你真以為他會放棄姚夢要你嗎?”丁宏冷笑著說。

“我不需要他要我,是我自愿給他當丫鬟的。”馮麗的聲音同樣倔強。

“你是一個賤人,是個賤人,當時中心區的人輪流上你時,要是有我就好了。哈哈哈!”丁宏的聲音歇嘶里底起來。

“你說什么?這個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馮麗驚恐的問道。

丁宏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了,大聲說道:“我就在屏幕前看著你被輪的,哈哈,懂了吧?”

“你說什么?”馮麗的聲音開始變冷,“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良回不來了,郭老已經派了一支獵殺隊在沈陽外面等著他呢,哈哈,他回不來了!現在主動把衣服脫了,我可以原諒你剛才的不敬,真的,我也可以原諒你埋汰的身體,反正能讓我爽就夠了,去他媽的愛情吧,哈哈哈!”丁宏大笑著,這個笑聲傳出去了很遠。

“你投靠了中心區,之前這里的消息都是你泄露出去的!”馮麗用冷漠的語氣說道。

“人往高處走,李良的小小堡壘時斗不過中心區的,知道導彈嗎,哈哈,堡壘就是紙糊的!”丁宏的聲音因為長時間的狂笑已經嘶啞起來,“為了今天,我他媽的臉上多了這個疤,看到了,你看看,你看看,九號,哈哈,九號,我是奴隸,你永遠看不上我!”

“你干什么,放開我!”馮麗掙扎著。

門外的李良面沉如水,輕輕的推開了帳篷。

“頭兒!”

“李良!”

兩個正糾纏在床上的人發出了包含不同情緒的聲音。

“你終于回來了,頭兒!”馮麗的眼睛突然含滿了淚,剛才她想到了死,想到了咬舌自盡,可是那代表著她再也看不到李良一眼了,這樣的傻事,她馮麗不會做第二次!

“回來的正好,這里已經被我接管了,你現在是翁仲之鱉了哈哈!”丁宏一把推開床上的馮麗,轉過身來快速的掏出槍指著李良。

李良身上沒有槍,在女子醫院的戰斗中就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了,何苦也沒有了子彈。

“什么時候的事?”李良沉著臉問道。

“什么時候?什么叫什么時候!”丁宏呲牙裂嘴的問道。

“什么時候背叛我的?”李良盯著丁宏的眼睛,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哈哈,說這個有意義嗎?槍在我的手里,北區在我的手里,未來的堡壘也在我的手里,你的女人,包括馮麗,包括遠在堡壘的姚夢,和跟你不清不白的那個高雨桐,都是大美人啊,都是我的,早晚都在我的身下呻吟,哈哈哈!”丁宏的眼睛里閃出無限的狂熱,繼續狂笑著。

“你變了,你想過沒有,這樣的你,還是你嗎,收手吧,我不會殺你的,你的父親也會在堡壘里住的好好的,現在收手來得及。”李良說道,心里真的是這么想的。

丁宏被李良的鎮定給噎住了,停止了狂笑,面容扭曲的對李良喊道:“你大爺的憑什么對我這么說話?這么,這么高高在上,你以為你是誰?”

“什么也不憑,就憑你曾經和我肝膽相照,共同御敵。不要被中心區的人騙了,你什么也得不到的。”李良皺著眉頭說道。

“算了吧,你真的不了解中心區,他們有衛星,有核彈,有大量的糧食儲備,有人有槍有女人,你有什么?你憑什么和我斗?”丁宏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

“我有理想,有夢想。”李良慢慢的笑了起來,露出兩個好看的酒窩。

在這一刻,李良終于明白了,哪怕是最卑微的理想,那也是理想,也值得一個人為之奮斗一輩子!

“幼稚!你死的不冤,真的,你這種幼稚的人能活到現在,實在是一種運氣,竟然死到臨頭還不低頭!你以為我不敢開槍嗎?”丁宏說著就將手槍三點一線的對準了李良的腦袋,在這么的近的距離,擊中不了的概率不限接近于零。

“丁宏,我聽你的,李良現在對你沒威脅了啊,放了他,只要你放了他,我愿意什么都聽你的。”馮麗用顫抖的手開始解開身上的衣服。

丁宏突然苦笑起來,然后緊接著就是一聲嘆息:“真是一個婊子,馮麗,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向一條發情的母狗一樣護著他!”

馮麗流著淚說道:“我只是求你,真的,放他走吧。”

“哈哈哈,馮麗,如果你想讓李良活,可以啊。把地上的匕首撿起來,去把李良給我閹了,我馬上放他走!”丁宏狂笑著。

“你真是一個禽獸。”馮麗用鎮驚的眼神看著曾經一直默默關心著自己的丁宏,那個時候的他,雖然不善言辭,但卻絕對是個值得信任的人,甚至為了救自己,和自己一起落入了中心區手里。

“什么叫做給你臉你不要臉?你們兩個就是!李良,別以為我比你差,我殺人的時候,你還是個啥也不懂的高中生呢!記得初中時找人打斷我腿的校長兒子嗎?他為了一個體校的名額竟然打斷了我的腿,我媽急火攻心,心臟病犯了,我永遠沒有媽了,只剩下了一個窩囊廢老爸哈哈哈。知道最后校長兒子的下場嗎?被我干掉埋在了縣城外邊的采沙場,哈哈,到現在他的尸首還沒找到呢,哈哈哈。”丁宏的眼睛血紅血紅的,面容一整說道,“誰擋了我的路,我就讓誰死!”

“你真的瘋了!”李良嘆道。

“我數三個數,馮麗你要是不把他閹了,我就開槍!”丁宏微笑著威脅道。

“三!”就在丁宏剛喊出第一個數的時候,他就開槍了,但是子彈卻沒有射中李良,因為李良用一個非人的速度向前沖去,那顆原本致命的子彈就擦著李良的右耳朵飛了過去,在帳篷上留下了一個小洞。

丁宏的喉嚨上插著一支匕首,眼神里全是不信,用破風箱一樣的聲音說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躲子彈,怎么可能知道我。。。。。。知道我什么,什么時候開槍?”

“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了,我曾經的兄弟。”李良說道,話音剛落,丁宏就重重的倒了下去,將馮麗的床染紅了一大片。

李良感到耳朵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嗡嗡作響的世界開始急速的旋轉起來。

“頭兒,你沒事吧,你耳朵流血了。”驚魂未定的馮麗扶住了李良,摸了一手的血,李良的耳朵竟然被子彈擊穿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