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誰也不會想到,劉三娘會帶著尤凈綿逃到東石村去了。
皇甫正的墳上回被她毀壞過一次。泄憤。但這一次,她打算重新借這個慘死的前朝皇帝,讓他的魂魄幫忙殺一次人。
劉三娘依舊是從山路進到東石村的,她要讓尤凈綿死在皇甫正的墳前,讓所有人認為是皇甫正陰魂不散來找尤子君和秦漫報仇,所以才害死他們的女兒!
更甚至,她會放出風聲,讓天下人這尤凈綿其實是秦漫所生,而且尤凈綿的生父其實是皇甫正!!!她得意的笑著,按照她所打聽到的尤凈綿的生辰八字,剛好和皇甫正與秦漫成親那日相吻合。誰又能證明,那晚皇甫正和秦漫沒有發生點?
就算是沒有,她也會讓它變成‘有’!
劉三娘渾濁的老眼射出陰毒之光:尤子君,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要成為尤家的支柱吧!要不是因為你和那個賤,喻珍不會死,我也不會被你幾乎削去了一條手臂!這筆帳,我們得好好算算!
不一會兒,劉三娘已經抱著尤凈綿走到了皇甫正的墓前。她四周看了看,心中滿意極了。墓的周圍都長滿了雜草,所以這里的確是沒有人來的。正合她意。
她蹲下身,將尤凈綿放在地上,雙手慢慢的掐上了尤凈綿的脖子。
七個月大的嬰兒,已經會笑會發聲了。尤凈綿壓根不知危險逼近,還一個勁的彈著手腳,面朝劉三娘甜甜的笑。她嘴里發出很奇怪的聲音,就像是在以她的方式跟劉三娘打招呼。
劉三娘的手觸及那軟嫩柔滑的嬰兒肌膚,心頭一震,曾幾何時……看著那似曾相識的笑臉,聽著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嬰兒聲,她怔住了。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有過這樣一個女兒,也這樣甜甜的沖她笑,只可惜……
定了定神,她雙手微微用力,心想這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尤子君和秦漫的女兒,她必須殺了尤凈綿,以完成她籌劃多年的報復計劃!要不是尤立硯歲數太大不好攜帶,她也不會選尤凈綿作為報復工具而不用尤立硯了。
然而,對著那天真無邪的笑臉,她卻雙手顫抖,也無法真的下手勁去將尤凈綿給掐死。就好像……她殺的是的女兒一樣……
就在此時,周圍傳來一聲驚叫,使得劉三娘立刻抱起尤凈綿躲到了皇甫正的墓后,戒備的觀察情況。
卻原來,是一個婦人摔下山來。在墓碑前不遠處昏了。而該名婦人的身前一丈處,還有一個粗布包裹著的,從婦人摔下來之后,聲音都沒有了。
劉三娘看見了滿地的血跡,心中頓驚。她翼翼的走,卻那粗布包裹著的竟是一個跟尤凈綿差不多年紀的女嬰!但可惜的是,經過婦人這么一摔,連手中的女嬰也沒有抱好,一路滾下來已經氣絕身亡了。斑斑血跡正是從女嬰的頭部流出來的,受山上碎石影響,女嬰已經面目全非了,不過還看得出這女嬰之前生了膿瘡,極為痛苦。
嘆息了聲,劉三娘搖頭:這就是命啊……這女嬰生了膿瘡沒得治,也許這么死去反而是種解脫。她正待轉身去做她的事情,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為何——她不將計就計,讓這兩個女嬰調換?鄉下婦人個?醒來后說不定以為神仙顯靈,將女兒的膿瘡給治好了,所以才這么標致的。
既然她下不了手將尤凈綿變成面目全非的樣子,還不如就用這個現成的死嬰。只要將兩個嬰兒的衣物調換,再徹底將死嬰毀容。就是接生婆,也認不出這個女嬰不是尤凈綿!
劉三娘遲疑了片刻,看著尤凈綿可愛的笑臉,最終確定是不忍將這個眼神笑容動作如此像她女兒的小家伙那般殘忍的親手殺死的。微嘆一聲,她苦笑竟然心腸還沒有練到如石頭般硬的地步,竟然會對敵人的女兒心慈手軟……
念頭一起,便要行動,她麻利的將兩個嬰兒的衣物調換,又因那死嬰的衣物上有血跡而皺了眉頭。不過接著她便那名婦人也受了傷,她便又將那婦人的血跡沾染到尤凈綿換好的衣物上,造成那些血跡都是婦人流出的假象。
而后劉三娘將婦人搬去了較遠的地方,再將尤凈綿也抱了。隨即她將那死嬰藏在皇甫正的墓后,則躲到離婦人不遠的地方觀察動靜——她已經讓那婦人聞了聞她身上的香囊,那婦人很快便會清醒的。
果然,片刻功夫那婦人便醒了,一眼瞧見不遠處的女兒頓時驚慌大叫妮子,妮子啊……”
婦人掙扎著爬到‘女兒’身邊,卻驚訝的她的女兒臉上膿瘡全好了,標致的很。她欣喜若狂,這么說,她不用將女兒丟去喂狼了?
“妮子,太好了,妮子……”婦人喜極而泣,抱住‘女兒’一個勁的呢喃著這下好了,你爹再也不會逼我將你丟在山中喂狼了……你是受了神仙庇佑嗎?妮子啊,你可千萬不要怨你爹,他是疼你的。正因為疼你,所以才不想讓你再受苦。可是朝廷有律法,殺女兒是要挨千刀萬剮的。我們都不敢,只能把你丟在山中讓狼吃了去。現在好了,我們一家人團圓了,你要是見過神仙,可千萬別埋怨你爹,讓你爹遭罪啊……”
劉三娘皺眉,恨不得能將這婦人一腳踢下山去,免得壞了她接下來的大計!
婦人又呢喃了一會兒,終究是抱著臉上沒有膿瘡,十分標致的女兒,一瘸一拐的下山去了。
劉三娘等了許久,不見婦人折返,才從暗處出來,重新走到皇甫正墓后,將那死嬰抱了出來。她有些不忍地對死嬰說道這般受罪,也早死重新投胎了好。我就借你的身體一用,你可別怪我。不管說,我也讓你爹娘高興了不是?”
若是有人聽見劉三娘的話,恐怕會笑掉大牙。這般陰毒之人,卻竟然也害怕一個死嬰的鬼魂。不過她似乎忘了,她之前可是要活生生將尤凈綿弄成這樣呢,不知那時她心中害怕過沒有。
人死了,也不能安生。是多么可悲的事情。那死嬰便成了尤凈綿的替身,再被劉三娘破壞了全身肌膚,便扔在了皇甫正墓前。
劉三娘確定死嬰無法辨認之后,看也不敢再看一眼,匆匆逃離了現場,只剩那之前的斑斑血跡揭露著這人間的丑惡。
一日后,東石村有鬼殺人的謠言傳了出來,人心惶惶誰也不敢在夜間出門。村民們甚至在白天,也都縮頭縮腦的,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輕易出家門。
這個謠言很快在京城也傳開了,自然是劉三娘的功勞。據老百姓們傳言。東石村有一個墓地出現‘鬼殺人’了,有一名七月大的女嬰慘死在墓前,死狀甚是可憐。如果不是‘鬼殺人’的話,死狀可能那么慘?有誰會跟一個不足歲的女嬰,有那般深仇大恨?
侯爺府的下人們都了,再一聯想大被擄走、也正是七個月大……所有人都惶然了,卻不敢亂嚼舌根。這件事可大可小,說出去必定會被亂棍打死的!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尤子君強撐著思女之情,每日去天子學堂,在往返的路上到底也還聽見了一些傳聞。等到弄清楚是事情后,他幾欲發狂——東石村!七月大的女嬰!皇甫正!劉三娘!這有可能是一個巧合嗎?
他在弄清楚了事情大概之后,步履蹌踉地要去東石村探個究竟,卻在半路遇到了馬不停蹄趕稟告明萱郡主那邊情況的常亞、潘寶、章含宇三人。
三人正是來報:明萱郡主并沒有帶著大尤凈綿,但據護送明萱郡主的官兵回憶說——半路曾有一個裹著頭巾的從郡主的馬車里下來,與郡主分道揚鑣,而且懷里還抱著。
尤子君愈發頭昏腦脹,那……不是劉三娘又會是誰?所以說,東石村的墓地,就是皇甫正的墓地。而那個慘死的七個月大的女嬰……
唯一在秦漫面前流過一次熱淚的尤子君,戰場上流血不止血的忠伯侯,殺敵不眨眼的大將軍,此刻滿臉淚痕,語不成調。
“去……去東石、東石……”一句命令沒有下達完整,已經連續幾日沒有吃也沒有睡覺的尤子君,再也經受不住這種刺激,兩眼一黑便倒了下去。
“侯爺!”
“侯爺!”
“侯爺!”
常亞、潘寶、章含宇三人大驚,同時失聲叫道,又同時伸手扶住了他們心中的英雄。隨后他們震驚的面面相覷——他們跟了侯爺這么久,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侯爺這般模樣過啊……
但此刻不是他們探討原因的時候,潘寶和章含宇便趕緊的讓常亞將尤子君背起,他們兩人扶住,匆匆往侯爺府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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