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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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對徐五的夸獎,就是狠狠甩在花掌工及許女史等人臉上的耳光,自然讓許女史等人臉色更為鐵青。
花掌工依然點頭:“掌院女史說得不錯。”
陳女史狠狠的瞪了一眼紅鸞,就算是恨不得殺掉紅鸞眼下她也不能說什么;徐五自認有錯甘愿自罰便已經堵上了她們的嘴巴。
其實,在徐五拿出宮牌出去搬救兵之時,她們姐妹就已經失了花掌工等人的歡心:紅鸞可不相信那枚宮牌就是給徐五姐妹救命用的——就算是,也不會是在眼下。
如果徐三慨然赴死,那么徐五再去搬救兵自然是不同的;就如同眼下,徐五如果不惜自身性命就是不認罰,一頭撞死在眾人面前:就算撞不死,只要她肯下死力的撞柱尋死,那么花掌工等人立時就能再次反客為主。
但是徐三不想死,徐五也極為惜命,她們姐妹現如今已經讓花掌工等人極為惱恨了;只是她們姐妹也不知道罷了。
紅鸞在打徐三的時候也只是試探,如果徐三不是畏死之人她就要換個法子了,不過徐三姐妹都怕死,且怕得要命;自徐五不顧一切拿出宮牌來時,紅鸞就知道徐家姐妹都是極愛惜性命的人,她才敢當著花掌工如此做。
紅鸞回身對花掌工深施一禮:“奴婢是得了掌工大人教誨,才能讓手下的人知錯能改。”她硬是要往花掌工的臉上貼金。
花掌工只是輕輕的點頭,這次連話也沒有說。
紅鸞又看向許女史等人:“也是各位姐姐相助,宮奴院現在才算不負大人們所望。”說完她又深深的施禮,十二分懇切的答謝各人。
陳女史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對紅鸞應了一句:“不敢,是掌院女史管教有方。”她知道現在紅鸞想就勢下坡——立威也立了、人也打了,現在不收手就是傻子了。
她在心中冷笑,掃了掌工大人的體面就已經激奴了大人,還想能全身而退?當真是不知道深淺的東西。
紅鸞卻對陳女史大禮相拜:“許姐姐剛剛說出我才知道是得了姐姐的相助,紅鸞改日定要攜厚禮登門道謝。”
陳女史聞言看一眼身邊的許女史:“不用了,今天掌院大人送得禮已經很重,再重的禮我還真是不敢收、也不能收;”她的聲音猛得冷下來:“勸掌院大人一句話,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呢?”
紅鸞把身子站直了,看著陳女史依然是面上帶笑:“姐姐莫要誤會了,徐三實在是有大錯的,卻與姐姐們不相干。”
陳女史盯著紅鸞:“其它的話也不用多說,掌院大人的禮我也收了,今天我只有一事相求。”
“姐姐請說,只要是紅鸞能做到的,定會讓姐姐滿意;”紅鸞很是謙恭:“得姐姐相助我感激不盡,能為姐姐做點事情正合我心。”
陳女史一字一字的道:“我的人看來很不合掌院的心,所以我要把人帶走,掌院另尋合適之人吧。”她明面上不能不管徐家姐妹的生死,不是為了徐家姐妹而是為了做給其它人看,免得跟自己的人寒心。
紅鸞笑著彎腰:“姐姐息怒,我哪里做得不對姐姐提點我才對;”她看一眼上座的花掌工:“當著大人的面兒,姐姐如此豈不是讓大人生氣?我們姐妹應該齊心協力當差做事才對。”
陳女史恨恨的盯著紅鸞:“你把我的人打得半死,還要我如何……”
“姐姐慎言;”紅鸞一臉的震驚:“我可不曾動過姐姐的人半分,不敢越權的。”
陳女史指著徐三和正在掌自己臉的徐五道:“這不就是你送我的大禮?我好心助你,你卻如此待我的人,實在是讓人寒心極;而且你也好威風,至此之后我看尚勤院里要以你宮奴院為首,還有哪個掌院敢在你面前大聲說個字。”
“至于相助;”她看一眼徐三痛心疾首:“只有我這樣一心以尚勤局著想的人才會做出這等傻事,把自己的臉面送到你這里任人踐踏。”
她知道紅鸞口口聲聲說沒有她的人是什么意思,不過掌工現在一肚子的火氣,這點小伎倆不會由著紅鸞得逞的;再者,她就是咬定那是她的人,她才有出頭大鬧的機會,不然紅鸞賠笑賠禮又是答謝的,她如何能鬧將起來。
鬧將不起來,她們和掌工大不就是白來這一趟。
紅鸞看著陳女史搖頭:“姐姐還是消消火,一會兒我再來給姐姐賠罪好好的分說。”她說完看向許女史:“姐姐也幫我向陳姐姐分說分說。”
許女史“哼”了一聲:“不敢,掌院大人如此威風,還用得著旁人幫忙分說?再者徐三幾人是我送來的,這幾天我可是天天過來,她們每個人都做事極為用心;就拿桃兒來說,她有傷在身還堅持教授宮奴,但是你卻怎么對這些用心做事的人?”
“你不用在大人面前裝好人、說好話,她們并沒有做錯什么,我天天都會過來看,她們如何做事我可是看到了眼中的;你找個借口打她們只不過是看我不順眼,只不過是想讓我離開宮奴院罷了——你明說就可以,不必連累到旁人的。”許女史三兩句話就給紅鸞扣上了罪名兒。
許女史和米女史都不好直說徐三等人無錯,可是許女史是宮奴院的監察女史,她當然說得,而且可以說得理直氣壯。
一直如同是木頭般沒有開過口的米女史此時長嘆一聲:“紅鸞女史實在是……,唉,不管如何也不能拿這些宮人做伐子;打她們而立威,掌院你不是想在尚勤局里立威吧?我們姐妹和掌院沒有任何過節,實在是不懂為什么要如此敵視我們?”
“既然求到許女史那里,讓她來央我們給幾個人用,那掌院翻臉就要把人打死——我們姐妹倒底哪里得罪了掌院,還望掌院明示以便我們姐妹賠罪,不要再累及那幾個可憐的宮人。”
看人家掌院和監察兩人一唱一和配合無間;紅鸞再看一眼許女史,自己家的監察卻是吃里扒外的主兒,開口就把自己推到了極為不利的地方。
不過如此看來她們三人是鐵了心要對付自己啊,引蛇出洞之計也算成功吧,引了三條小蛇,還有花掌工這條不大不小的蛇出來。
紅鸞微笑著對許女史三人行禮:“姐姐們先息怒,回頭我總會給姐姐們個說法;”她看向花掌工:“大人也在這里,總要先容我回稟了大人再向姐姐們分說,姐姐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許女史三人都不便再說什么,再者她們都把要說的話說了出來,想潑到紅鸞身上的臟水也都明著暗著的潑過去,只等花掌工開口相詢就要把紅鸞的罪名死死咬住不放。
兩個宮奴的話怎么能為憑,要處置一名宮人也要問問她身后是不是有大人物,不問不聞的就想打殺人還真初生的牛犢:什么都不懂才做得出來。
花掌工一直沒有說話,任由手下的幾名女史在她面前唇槍舌劍,直到紅鸞最后一句話時她微微的動了身子,擺出她要聽紅鸞回話的樣子。
紅鸞轉身微施一禮:“徐五的責罰也要完了,容奴婢先去看過再來向大人回話。”
花掌工的眼里怒氣一閃而過,她看著紅鸞即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更是沒有開口說話,以此來表示她的不滿。
可是紅鸞卻好你什么也沒看懂,見花掌工沒有開口再施一禮就轉身走到了徐五的近前,完全當花掌工是默許了她。
花掌工又把茶水取過來,一肚皮的火氣卻不好現在就發作;她的確沒有開口讓紅鸞現在就回話,而不要去看徐五:眾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再次把惡氣咽回肚子里。
許女史三人錯愕的同時也暗自高興,心知紅鸞一再無視掌工大人已經讓掌工大人怒極,她今天當真是死定了。
現在的徐五兩邊臉都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不要說用竹板打,就是輕輕碰觸都痛得讓人暈過去、再痛得讓人清醒過來;即使如此她卻不敢留力,因為她清楚宮規,此時留力只會讓她后面更痛苦罷了。
現在每一下打下去,她的嘴角都會有血水流出,“啪”的一聲響起,不止是徐五臉痛,而且也讓院中的眾人身上一緊,尤其是那兩名被迫的宮奴,她們聽得全身上下沒有一塊肉是不痛的。
院里的宮人、宮奴,沒有一個敢看向紅鸞,對掌工大人的畏懼并沒有大過對紅鸞的懼怕。
紅鸞輕輕的道:“停。”然后看向小順子:“多少了?”她當然聽到小順子唱數,如此問當然是故意的。
小順子恭敬的道:“三十八。”
紅鸞看向徐五:“你是真得知錯了?”
“奴婢知錯了。”徐五跪倒在地上,完全沒有為剛剛許女史她們的話所動,因為痛得人是她,挨打的人也是她啊;那幾個女史都沒有人為她說一句話,她哪里還敢對她們心懷幻想?還是老實的服軟免受些皮肉之苦,回頭那幾個女史只要送上錢物也就不會再對她如何。
她的臉受傷很重,所以話說得很模糊不清,連說幾遍才讓人聽懂她在說什么。
許女史等人氣得別過了臉去:紅鸞借徐五的一句話,就還了她們一個響亮至極的耳光——你們說我故意和宮人過不去?可是你們為之說話的宮人可是認錯了。
紅鸞輕輕點頭:“念在你知錯就改又是初犯,所以就減十下吧。”
徐五聽到后微一愣,卻在紅鸞輕輕的咳了一聲后反應過來,她是真得不想再多挨十下,連忙謝過紅鸞,就再次舉起竹板來打向自己的臉。
許女史氣得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徐五,心口的一股惡氣幾乎沒有把她氣暈:這個該死的徐五
徐五現在痛不可當哪里有心思理會其它,根本就沒有看到許女史的目光,因為停下來再重新打上去,比剛剛可要痛上十倍不止。
她咬牙打了自己兩下,最后一下因為實在是太痛所以用力輕了不少,她很有些忐忐的看向紅鸞。
紅鸞對著她一笑:“最后一下……,算了,你也知錯了,再打只怕要把臉打破,日后留下什么傷疤有礙觀瞻。”
徐五立時對著紅鸞叩了三個響頭,她知道紅鸞最后放了她一馬。她的頭一叩,連米女史都氣得跺了跺腳,卻又無可奈何:紅鸞懲戒徐五花掌工同意的,而徐五不但認錯且是自罰。
紅鸞讓人拖了徐五到一旁去,看了一眼徐三后轉身對花掌工行禮。
花掌工終于開口了:“你剛剛為什么讓她過去跪下?”徐五受罰是因為不遵上官之命,同紅鸞第一次喝她跪下無關;花掌工忍了這么久,還是再也忍不住要發難了。
紅鸞蹲下行禮:“徐五身上有一枚宮牌,執宮牌卻沒有按宮規來做事,除了對奴婢有不敬之外,就是沖出院子而去——只為她的姐姐徐三一人之私就挑拔許姐姐幾人來此,讓許姐姐三人對奴婢生出諸多的誤會,定是她對許姐姐等說了些子虛烏有之事,不然許姐姐幾人萬不會對奴婢如此生氣;她所為,乃大罪。”
花掌工把茶盞放下了:“嗯,你不提徐三我差點就倒忘了;”她看著紅鸞如同看著一只螻蟻,將要被她捏死的螻蟻;她是故意那么說的就好像是要玩弄快要死的小老鼠一般:“徐三又是為什么被你處以重罰,你居然還想要在活活打殺她?”
最后一句話,她的聲音已經冷下來,她早已經怒極終于可以發作出來當然不會對紅鸞客氣:就算是翻“老帳”。
她沒有再追問徐五的事情,輕輕一個“嗯”字就帶過了,反而直接問起徐三之事;她原本就在想如何把事情引到徐三身上,以便于能狠狠的教訓紅鸞一番,聽到紅鸞自己開口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紅鸞低頭:“她教唆兩名宮奴把太后娘娘的殿角修壞了。”聲音低了一些,好像有忐忐不安。
花掌工聞言看一眼院中的宮奴:“如此說,掌院女史可有什么憑證?那兩名宮奴又在哪里?”
紅鸞抬頭看一眼花掌工:“徐三宮女指使人把太后娘娘的殿角……”
“我問你可有憑證,兩名宮奴何在?”花掌工打斷紅鸞的話,有些不耐煩的看著紅鸞:“殿角修壞并沒有傷到人吧?再讓人去修過就是——修繕總是免不了會出點差錯,這是極為正常的;現在我問你的不是太后娘娘的殿角修繕的如何,而是你責罰徐三的憑據。”
聽到花掌工的話,院中的人都在想:接下來徐五用過的竹板,會不會打到自家女史的身上呢;她們女史說出來的話,豈不也正是自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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