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柳下惠等收到了粱湛以湛天集團撥的第一批資金,立刻打電話告訴Charlotte和冷漠,《江湖名醫》雜志的資金已經解決的時候,冷漠在電話里讓柳下惠去一趟梁振法的律師事務所。
柳下惠也沒問冷漠到底什么事,能讓自己去梁振法的律師事務所,肯定是和他父親柳隆天申請出獄的事情有關了,所以柳下惠立刻去了梁振法律師事務所。
一到梁振法律師事務所,柳下惠就見冷漠和梁振法正一臉嚴肅的坐在梁振法的辦公室里,冷漠見柳下惠來了,看了一眼柳下惠,隨即微嘆一聲。
柳下惠感覺到肯定是柳隆天申請出獄的事遇到麻煩了,立刻問梁振法道,“到底怎么回事,說吧,我有心里準備!”
“本來我們申請了令尊出獄的事,已經進入了司法程序,應該這幾天就可以有恢復的!”梁振法正色的對柳下惠道,“但是……”
梁振法一邊說著,一邊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法院的文件,遞給柳下惠,柳下惠看了一眼,他不太懂法律,只是掃了一眼,基本也沒看懂,立刻看向梁振法道,“直接說結果!”
梁振法立刻嚴肅地對柳下惠道,“這份文件是我早上剛收到的,上面已經明確的說了,由于當年的案件很復雜,加上現在有人組織了當年受害者的多名家屬,集體反對你父親出獄,所以我們的申請被駁回了!”
“駁回?”柳下惠面色一動,看著梁振法道,“那到底是因為當年案件太復雜,還是因為有人反對?”
“主要還是有人反對!”梁振法立刻對柳下惠道,“當年案件是復雜,但是你父親已經坐了超過二十年的牢,申請出獄和案件復雜是沒多大聯系的,關鍵是現在有六七個當年受害者的后人,聯名向法院提出上訴,申請不許你父親出獄!”
柳下惠心里已經知道了,這肯定又是劉釗在暗地里搗鬼,三天前自己在診所開業的時候,當著媒體的面,說自己正在申請柳隆天要出獄的事,劉釗肯定會出面滋擾的。
柳下惠已經做好的一切應對準備,但是他沒有想到,劉釗能在短短三天時間內,聯系到六七位當年受害者的家屬。
“如果現在我不顧這些人的反對,還是要申請我父親出獄呢!”柳下惠這時對梁振法道,“是不是就沒有辦法了?”
“還有一個辦法!”梁振法立刻對柳下惠道,“這也是我們讓你過來一趟的原因,如果你還執意要申請你父親出獄,就只能和那些反對者對簿公堂了!”
“打官司?”柳下惠聞言沉吟了片刻,冷漠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對柳下惠道,“我們在你沒來之前,已經分析過了,其實我們有兩個辦法,一個就是去說服六七個受害者的家屬,達成庭外和解,另外一個法子就是梁律師說的,對簿公堂,我們也猜想你不會庭外和解,所以現在只有對簿公堂了!”
梁振法這時對柳下惠道,“柳大夫,我作為你的代表律師,我有責任和義務提醒你一句,如果對簿公堂的話,這個官司將會無限期的拖至下去,最終還不一定有結果!”
“你們的意思是讓我接受庭外和解!”柳下惠看著梁振法道,“這個案子有什么法子庭外和諧,無非就是我們再繼續賠錢給那些受害者的家屬,還能有什么辦法?”
“他們已經一致表明了,只要你父親繼續坐牢,不要一分錢的補償!”梁振法對柳下惠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說的庭外和解不是錢能解決的事,而是要柳大夫你一個一個的去和受害者家屬去談,說服他們撤銷控訴!”
柳下惠還沒有說話,就聽冷漠在一旁道,“還是想想怎么對簿公堂吧,我相信柳大夫是不會接受庭外和解的!”
柳下惠聞言轉頭看向冷漠道,“為什么這么肯定!”
“你從三天前在媒體前爆料開始,就應該預計到會有今天!”冷漠立刻對柳下惠道,“其實這一切你應該早有準備,你就是要讓劉釗站出來反對!”
柳下惠聞言眉頭微微一動,看了冷漠半晌后,這才笑了笑道,“你真的肯定我是這么想的?也許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這么多呢?”
“不會!”冷漠立刻對柳下惠道,“當初我們來找梁律師的時候,他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申請出獄的事,如果遇到有人反對,就肯定會有問題,這關系到你父親能否成功出獄,你不會這么兒戲,你肯定是故意那么做的!”
柳下惠聽冷漠說的頭頭是道,這時聳了聳肩,示意冷漠繼續說下去,卻聽冷漠繼續道,“你的目的就是將這個二十多年前的案子鬧大,要全古陽,甚至全國的人都知道,引起各方面的關注!”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柳下惠立刻問冷漠道,“你也知道,如果申請是秘密進行的,申請的成功率會更高,我想鬧大,完全可以等我父親出獄了再說!”
“你父親至今對申請出獄,還是抱有排斥心態!”冷漠立刻對柳下惠道,“所以你想將事情鬧大,逼你父親就范,甚至是要查清楚當年的醫療事故的真相!”
柳下惠聞言笑了笑,不再說話,一旁的梁振法聞言立刻對柳下惠道,“柳大夫,你如果真有這種想法,那無異于玩火自焚你知道么?并不是所有關注度高的案子,都能得到完善解決!況且當年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你父親之外,只怕沒什么人知道,有沒有牽扯到政府部分也沒有人知道,萬一牽扯了一些不該牽扯的人,這個案子就只會越來越復雜,就不是我這么一個小小的律師力所能及的了!”
冷漠這時也在一旁對柳下惠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要知道真相,但是你這樣,只會延遲你父親的出獄時間,值得么?”
“如果我們秘密申請!”柳下惠立刻對冷漠和梁振法道,“就一定成功么?我父親什么態度,你們都應該知道!”
“那我們應該可以再想其他辦法!”冷漠立刻道,“不應該用這種極端的辦法!”
“你的確很了解我!”柳下惠這時看著冷漠道,“而且你以上說的話,基本都對,但是你說露的一樣東西!”
冷漠一臉詫異地看著柳下惠道,“什么東西?”
柳下惠這時從梁振法的辦公桌上拿起煙盒,點上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對冷漠和梁振法道,“劉釗這個人你們清楚么?以他的能力,能在短短三天內聯系這么多當年的受害者家屬么?加上他之前去我新開業的診所鬧事,你們再想想他之前去我陽湖學院診所那鬧事的事,你們難道看不出來,這一次,劉釗變的更聰明,更有計劃,也更有能力了么?”
冷漠聞言面色一動,沉吟了半晌之后,這才道,“你的意思是……”
“不錯!”柳下惠立刻掐滅了香煙,對冷漠和梁振法道,“事實上并不是劉釗變聰明了,也不是更有計劃和能力了,而是他背后有高人指點!”
“高人指點?”梁振法聞言眉頭微微一動。
冷漠這時看著柳下惠半晌后,臉色突然一動,立刻作出一副恍然之狀,“我明白了!”
柳下惠笑了笑對冷漠道,“你總算明白了,劉釗背后的高人為什么要針對杏林春,為啥要反對我父親出獄,為什么不斷的幫劉釗,原因已經不言而喻了,他一定和當年的事有關!”
梁振法和冷漠聞言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柳下惠心思居然如此縝密,能想到這些別人想不到的東西。
梁振法這時立刻問柳下惠道,“這么說,柳大夫,你是準備借著將這次申請你父親出獄的事鬧大后,找出這個背后的高人?”
冷漠卻看了柳下惠半晌,這才起身對柳下惠道,“其實你心中對這個高人,是不是早有人選了?”
柳下惠笑著朝冷漠伸出了大拇指,“不錯,如果一切我都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早已經就在古陽了,而且就是你我都認識的人!”
冷漠其實心里早就想到了這個名字,臉色頓時一動,但還是喃喃說出了這個名字,“你是說……葉無道?”
“除了葉無道,我暫時想不到任何人!”柳下惠對冷漠道,“從他在古陽出現,粱湛對當年事件的描述,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葉無道,我大膽猜測,即使當年假藥案不是葉無道直接造成的,也絕對有聯系!”
梁振法這時也點上一根煙,不住地捏著自己的太陽穴,“這個案子越來越復雜了,可惜我們手里的資料太少了,實在無從入手啊!”說著抬頭看向柳下惠道,“那么我們現在是不是繼續申請你父親出獄?”
“當然繼續!”柳下惠立刻對梁振法道,“不斷要申請,而且要不斷的申請,要逐漸吸引各大媒體的關注!”
“OK!”梁振法立刻掐滅了煙頭,站起身來,對柳下惠道,“這個案子越來越復雜,越來越具有挑戰了,我雖然沒有十足把握,但是我一定會全力支持柳大夫你!”
柳下惠立刻和梁振法握手道,“這也是梁律師你在你們這一行成名立萬的絕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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