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零四節可怕的猜測與……恐懼

凱普。

傳奇。具有唯一性，原初性的克羅迪爾最初，也是最強的單元。

它的名字很少出現在克羅迪爾的記錄中，因為這具本就不是克羅迪爾調制的。它之所以能夠成為傳奇，就是因為它的原始與偉大。

它是克羅迪爾一代王的專屬武裝。是從一開始就被王帶到人間的生體兵器。克羅迪爾的文明，科技，乃至后來的發展都是從這具開始。可以說如果沒有這具，就沒有克羅迪爾這個國家。

它是生物文明的藍本，原始圖樣。

也是克羅迪爾人永恒的追求。

不過隨著一代王的逝去這具也隨之消失。留給后人的只有遺憾。為了重現這具傳奇，后來的克羅迪爾智者曾經付出了無盡努力。犧牲了數以萬計的征服者。可最后的結果卻仍然讓人失望。如此一直到大混亂后期，克羅迪爾獲得了海量資源以及深淵之種后才稍有改觀。可還沒等原初細胞的培育完成就泯滅了。

隨著克羅迪爾的名字消失在宇宙，這具帶有無盡神秘色彩的傳奇也成為歷史的符號。

可是，眼下芯核卻突然提起這個名字。如何能不讓血瞳驚詫？

作為克羅迪爾文明的繼承者，的正統使用人，他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為什么……”

血瞳的腳步停了下來，臉色瞬間鐵青。“你……能變成它？這不現實。”

“我知道您的疑惑。事實上這也確實荒謬。”芯核回答。“偉大的克羅迪爾，一代又一代的智者沒有完成的為什么會在我的身上重現。這個理由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會變成它。這是我的感覺，來自基因最深處的感覺。”

“第一序列？”血瞳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可以這么說。”芯核回答。“但也可能比第一序列更高等。我很抱歉主人，我實在無法回答您的疑問。因為它來自我的本能。”

“我明白了。”血瞳點點頭。但臉色卻一點也沒變好。

芯核的回答讓他心底的不安更深了。也隱隱泛起一絲不詳的預感。那就是他還是未能擺脫命運的束縛。

克羅迪爾人為何沒有完成凱普。是真的因為凱普很強，強大到連克羅迪爾都無法復制的地步？

這顯然不現實。

因為不管什么記錄都可以顯示，在那個遙遠的，曾經遍及宇宙的戰爭中，克羅迪爾所表現出的戰斗力是令人敬畏的。它幾乎憑借自己就征服了大半個宇宙。這樣一個偉大的文明，唯一可以將生物文明發展到登峰造極地步的國家，又如何不能復制一個小小的單元？更何況它本身就是生物文明的絕對統治者？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凱普最著名的特征。唯一性，原初性。

換句話說，它并非是屬于這個世界的。無法用后天的手段來塑造。

那么問題又出現了。既然它無法用常規手段創造，它又是如何出現的呢？第一代王，是從哪里得到它？創造它的人又在哪里？

沒有人可以回答血瞳，但血瞳卻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斷從一些線索。正是這些線索才讓他感覺到陣陣冰冷，不寒而栗。

克羅迪爾人是什么時候才有了復制凱普的希望？

大混亂后期。

為什么會有這個希望？

掠奪了海量資源和得到了深淵之種。

芯核是什么時候提出進化成凱普的？

剛才。

為什么？

因為發現了大量的單元。食物。以及……一個未被明說的條件。自己擁有了深淵之力。

一個個條件從血瞳的腦海中掠過。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芯核的出現并非偶然。第一代王和凱普的出現也并非偶然。一切的一切，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大混亂年代初期就開始了。就好像有一只冥冥中的大手在擺布一般。

時間與戰爭，都僅僅是這只大手下的游戲。而無數生靈，包括自己。都是這只大手的棋子。

凱普！

原初。它看起來是強化細胞的增殖物，但真正的條件卻是……深淵之力。

芯核并不知道這一切。可是它來自原始細胞的本能，卻讓它敏感的提出了要求。在它看起來這只是一次普通的進化，但在血瞳看起來，卻是一個可怕的過去與未來。

克羅迪爾人最開始是奴隸。生物科技的創造物。非自然生成。是一代王將他們救了出來，從而才有了后來的故事。

克羅迪爾的生物文明，最開始由一代王的而發展。文明成長的腳步，也是從最原始的藍圖上展開。

克羅迪爾的泯滅。看起來是征伐過度引起宇宙眾文明的仇恨。但最大的引子卻是獲取了深淵之種。并試圖用其改變種族的命運。

克羅迪爾消失了萬年，仍然有無數文明在追求著他們的遺跡。

這一切條件看起來雜亂無章。毫無線索。但在血瞳的眼中，卻一點點清晰，一點點的……指向了一個原點，一個可怕的猜測。

克羅迪爾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強者種族。他們是某個強大存在的造物，是試驗品。而試驗的目的，就是查看深淵之力在宇宙中的演變和影響。整個克羅迪爾都是深淵之力的附屬產物，它們的出現與消失，都始終在那個強大存在的眼中。

什么奴隸，什么抗爭。

什么發展，什么征服。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場玩笑。一個冥冥中的主宰隨意下子的棋盤。而且不僅是克羅迪爾，就是當時的其他文明，后來的大混亂戰爭，也都是棋盤上的演變發展的棋子與棋局而已。

早有人在冥冥中看著他們，看著他們互相殺戮，看著他們死去。看著一個個文明消亡。

帶著冷笑，與嘲弄。

就好像在看著一群毫無意識的蟲子在瓦罐中爭斗。

真是……好冷的世界。

血瞳抬起頭，閉上了眼睛。

此刻莊園上空的陽光正烈，溫度甚至有些過高了。可不知道為什么，血瞳卻仍然感覺到陣陣寒意。如同置身九幽之下。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都在戰栗。

那種感覺，叫做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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