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野的確成功了。

其實新年里打麻將，不管一把贏得多贏得少，只要能多贏幾次，大家心里就會很滿意。所以蕭野讓大伯和二舅各贏了那么一兩次，然后自己一把兩連杠贏回來，從賭注方面來說，大伯和二舅這幾把合計起來幾乎不輸不贏，這幾把幾乎算是白打——輸錢的只有趙力——但是從心情上來講，他們贏過，心里就會感到快樂。人類就是這么一種渴望勝利的生物，有的時候，與別人稍微分享一下勝利，你自己并不會有多大的損失，但是，別人卻會感到分外的快樂。

但是這些都是題外話了。

“杠！”

“又來？”

“是啊……”蕭野自己都感到自己的杠來得太頻繁了，雖然這個杠在前兩圈就已經湊齊在自己面前了——然后照例新手一般摸了一張牌、看看自己不需要就直接扔了出去——“五索。”

“啊，自摸了！”幾秒鐘后，下家的二舅摸起下一張牌，頓時一片歡喜。

趙力：“……”

“殘念”二字已經不能形容他此時的感受了。

如果硬要他說出自己此時的感受的話，那么他只能無比郁悶地如此大吼一句——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啊！！！

雖然事實上蕭野并不是他的“隊友”，而是地地道道的“神一般的對手”就是了。

“大家……真的很快樂呢……”

廚房里，麻美對外面的狀況表示很滿意，自己的夫君大人一出馬。果然什么事情都馬上擺平。

而一件很杯具的事情是，由于趙力是這家里的主人之一。不是“客人”，所以，他即使再悲哀，“招待的魔女”也會將他的感受直接忽略。與趙力的情感相關的資訊由于“身份識別”時顯示的是“自家人”而非“客人”，所以很自動地被跳過去了。

愛與正義的美少女、保持著希望的“招待魔女”，因為客人在自己家里很舒心，因而心里很高興。

“啊，那張牌我要了，”而外面的院子里。這一次，純粹是某人的運氣發揮，趙力的一張“三萬”剛剛放下，對面的蕭野即淡定地推倒了自己面前的一排牌——“四暗刻……”

“哦噗……”

趙力要吐血了。

竟然給新手放銃。還是四暗刻！

幸好鄉村里打牌不計算點數。除了加杠有相應“設定”之外，其它除了“十三幺”（即日麻里的“國士無雙”）之外，不管胡得大還是胡得小。都一律是一倍賭注，否則這把被直擊，無數軟妹幣就要嘩啦啦地流出去啦！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新手運”么……

越是不會打牌的人越是能摸到好牌！！

其實不是“越是不會打牌的人越是能摸到好牌”，而是某人只要愿意，他幾乎可以避掉所有的危險——危險牌在摸在手里打出去的前幾秒鐘自己就會很明顯地感覺到危機——同時，他還可以有組織有預謀地通過“吃”、“碰”等操作改變取牌。拿到他感覺對自己很有利的牌就是了。

總而言之，其實一切都很科學！

當然了。一局牌里，“吃”和“碰”只有那么多次，所以蕭野也不是隨時操作的，像四暗刻或者國士無雙，能拿到手里的那一堆牌，也的確大半是運氣了。

實力加運氣，一個傳說中“神一般的對手”就此誕生！

而這“神一般的存在”其實最nb的一點，其實還是在于牌桌前其它三人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其實他們眼中的那位新手有多么神……

這就好像一個大街上賣白菜的，其實你們都不知道他正是江湖上目前的第一高手。

“杠！”

然后，沒過兩局，高手又開杠了……

“自摸！”幾秒鐘后，下家的二舅一片歡喜，“七對子！”

“啊……”

趙力感覺自己已經脫力了。

這個時候回想起來，忽然才發現，好像自從某位新手上桌以來，打了近十把，自己除了某次勉勉強強地胡了一把之外，其它時候，多半都是在……

掏錢。

某位新手，不是杠上開花就是四暗刻直擊，從他手里把軟妹幣嘩啦啦地搶了過來，然后再亂杠，給大伯和二舅放銃或者調牌，讓大伯和二舅也總是胡牌成功，把從他那里搶來的軟妹幣又嘩啦啦地送出去……

“那個……”再這樣被這新手折騰下去，自己之前好不容易賭來的軟妹幣簡直就要如同東流之水一般全部離主人而去了啊，看來此時運勢已無，趙力暗吸口氣，決定“激流勇退”，至少現在自己還是賺的，“我有點兒不想玩了……”

“是嗎……”對面，蕭野－阿爾托莉雅微微抬起頭來，悠悠笑道，“但是，我玩得很高興呢……”

[攻心狀態]。

下一刻，一片強大的威嚴悄無聲息地降臨在了趙力身上。

這個是……

趙力只感到自己整個身子似乎都一下子動彈不得，甚至整個思維都被“定”住。

這是什么壓迫感？！

“再陪大家多玩幾把吧，”一片震驚中，只聽得對面的阿爾托莉雅悠悠說道，“你說呢……”

趙力這個時候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來。

一瞬間，他忽然有一種可怕的感覺——

他被什么遠遠高過自己無數個檔次的東西給盯上了！絕對無法反抗——而且也絕對不能反抗！

不答應會死！

或者比死還要糟糕！

在對方面前，自己簡直就像一只螻蟻一般渺小！而對方則像神明一般強大！

敢不玩？不玩，小心我玩崩你玩壞你哦！

“那……那就再……再多打幾把吧……”當那種強大的壓迫又悄無聲息地消失掉的時候，趙力頓時感覺自己額上出了一片冷汗，嘴里不由得很快答道。

“那么繼續開始。”對面的莉雅很淡定地按動了自動麻將桌，自動麻將桌重新洗牌。

“剛才那種感覺，是錯覺嗎……”下一局很快開始，摸著手里的牌，回想起剛才那一瞬間的感受，趙力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自語道。

“嘛，很聽話嘛，”而與此同時，對面的蕭野則在心里同樣暗暗自語著，“雖然你是自家人而且之前太過囂張，但教訓也教訓得差不多了，太過欺負你也不對，贏牌的樂趣大家共享，這次就讓你也偶爾贏幾次就是了……”

幾十分鐘之后——

“啊，不輸不贏……”

當麻美請親戚們都進屋去吃飯的時候，蕭野淡定地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軟妹幣，一片愜意地說道。

趙力：“……”

為什么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了某部動漫里面主角的那個“正負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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