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妖獸的確奇怪的很,你們是怎么發現的,它又跑向哪里去了?”
趙地雙目圓睜,十分驚異的說道。
他心中卻咯噔一下,隱隱的感到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幾人見到的妖獸,多半就是被真粹的魔氣灌體、或者是常年累月的生活在魔氣極為濃郁的環境中,而形成的魔獸。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顯然,都意味著此事和魔氣有關,甚至可能有高階魔族的存在!
這妖元大陸,難道也曾經受過上古真魔的入侵,所以培育了不少魔獸?
但是時隔萬年,除非有源源不斷的魔氣滋養,否則也不可能持續有低階魔獸的出現。畢竟,低階魔獸的壽元不是很長。
趙地心中驚疑之下,裝作十分好奇的模樣,將這幾名低階修士知道的情況問的清清楚楚。
可惜的是,這幾人讓那只低階魔狼逃脫了,毫無對證,趙地也無法從其身上探究出更多信息。
這之后,趙地又旁敲側擊的詢問了許多有關此處人類修士的情況。
原來,金麥城只是這廣袤無比、傳聞中幾乎沒有盡頭的蒼風草原上的一個小城,在金麥城北面二十余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處人類居住大城,叫做寒孤城,那里才是真正繁華的地方。
寒孤城中,甚至還有好幾名結丹期的存在,地方也比金麥城等小城要大的多。寒孤城周邊,有大大小小二十幾處金麥城這樣的附屬人類城池,都和金麥城的情況較為接近,一般都是筑基期修士坐鎮,個別城池也有一名結丹期高人。
至于蒼風草原有多大、草原外是什么情況、是否還有其他人類大城存在,這些問題,就不是這些煉氣期修士能夠知曉的,趙地并沒有獲得太多的信息。
就這么邊飛邊聊,約么一日后,見到了一棟二十余丈之高的石塔,塔頂上則有兩名煉氣期修士。
這兩人見到趙地后,都是十分恭敬的施禮問侯,十分有禮數的樣子。
趙地知道,這兩人就是金麥城的城外崗哨,一旦發現有數量不少的獸群出現,或者是有三級以上的“高階”妖獸,就會燃起手中的“飛焰”法器——一種能騰起至數百丈高空、綻放出五彩炫目靈光,在千里外都能察覺的消耗性下品法器,警告千里之外的人類。
在這妖獸統治的大陸上,生存,就是這些人類的主題。
趙地等一行人又飛行了大半日,路上遇到了好幾處這樣的崗哨,最后終于看到了一大片黃綠相間的農田。
而農田包圍之中,正是那金麥城的所在,大約有數十里寬廣,四周都筑有百余丈高的巨石城墻,所以看不到內部建筑。很顯然,這十分高大堅固的城墻,正是為抵御妖獸而修建的。
農田里干活的都是凡人,但各處都有身著統一淡黃色服飾的低階修士在巡視著,趙地粗粗一看,便見到十余人。
幾人飛近城墻,趙地終于是看見了金麥城內部的建筑,頓時眉頭一皺。
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樓閣建筑和縱、橫交錯的道路,顯得十分密集和狹小,這讓見慣了修仙宗門大開大合、氣勢宏偉、占地廣闊情形的趙地,略感壓抑。
雖然草原的極為遼闊,人類的城市卻不敢太大。面積越大,面對妖獸時,防御的區域就越大,防守的壓力也越大。因此金麥城中,幾乎全都是層層疊疊的人類住宅,而農田等,都安排在城外附近。
這樣,一旦發現異常情況,那些凡人就可以躲入城中避難,反正,低階妖獸也不會特意去破壞農田等物,也極少長久的圍困人類城池。一旦有成群的低階妖獸出現,人類只要固守在城中,有一定的糧食等儲備,耐心的等待妖獸散去后,就可以恢復生產。
這也是為什么蒼風草原上,人類的生存據點,只有這樣大大小小的城池,而沒有散落的村落。因為只有一定數量的人類互為依靠,才能形成了一個自給自足的群體,才能在這險惡的草原上生存下來。
但是,每隔數百年,總會遇到一次大規模的妖獸群出沒,這時候,小城池的人類必須提前數年做足準備,暫時遷往附近的大城,否則便以在獸群圍攻中存活下來。
據說,每隔數百年,總有一兩個城池被妖獸攻破,數百萬的人類幾乎盡數喪命于妖獸口爪之下,但憑借著頑強不息的生存力,人類始終能在這蒼風草原上繁衍下去。
而那出現概率極低的、有靈根的修士,顯然就是人類生存的保障。
因此,在蒼風草原,修士乃是極受尊重和愛戴的角色,當趙地等幾人飛過農田、牧場之時,那些正在勞作的凡人,紛紛投以尊敬的目光,尤其是踏著蛟龍飛行的趙地,更吸引了無數人驚奇、欣喜或羨慕之極的目光。
“這里的人類生存環境,比晚輩想象的還要惡劣一些。似乎只是在妖獸的肆虐中茍延殘喘,真不知這些低階修士,是如何做到的!”趙地輕嘆一聲,在神識中與混元子交流著。
“這還恐怕是化形妖獸不屑于清理這些人類,否則,一只化形妖獸,就足以在一夜之間將一個城池毀滅!”混元子輕哼一聲,搖頭說道。
“嗯,一切皆有道。人類如果屠殺太多的妖獸等生靈,也會沾染煞氣,在佛門看來,便是積累業力,不會有善終,傳說中甚至可能當場遭到天雷等天道的懲罰。想必高階妖獸等也有這方面的顧忌,故而不會毫無理由的濫殺人類。”趙地這般猜測道。
正想著這些,趙地在幾名煉氣期修士的簇擁下,已經來到了城墻之上的一棟還算是雄偉的三層大殿中。
這里便是城主的“宮殿”,但此時那金麥城的城主恰好不在此處,趙地只好端坐品茗靜候一段時間,那幾名煉氣期修士自然也是禮貌的在一旁陪著。
對于他這種經常一打坐就是數年數十年的高階修士而言,哪怕是就此坐等十天半月,也不會有絲毫的覺得難熬。但那幾名十分年輕的煉氣期青年,似乎有些沉不住氣。
“城主去北面查探去了,多半還要數個時辰才能回來,不如我們來斗一場!”一名十七八歲的白皙少年,和其他幾人拋去了幾個眼神后,率先開口說道。
“怎么,上次輸了還不服氣,這次再輸,你就要替我值勤兩個月!”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略帶嘲諷的笑道。
“這次不會再輸了,我可是請教了彭師叔后,才制作出的這件土屬性符獸!”少年臉上微紅,辯解道,然后為自己鼓氣一般的說道:“怎么,難道你怕輸又不敢比試了?”
青年人輕哼一聲:“怕輸給你?哼,我三年前制作出的符獸都能勝過你!今天有前輩在這里,我等不敢打擾而已。”
趙地聽到符獸一說,也是頗有興趣,當下淡淡一笑,說道:“你們盡管做你們的事情,與本人無妨。”
“多謝前輩!”少年等道。
“好了,前輩也說不妨,你們快切磋一下,這次我押小六子,他的土屬性符獸我看了,的確精良!”另一名青年也十分有興致的說道。
在幾人的簇擁下,比試的青年和少年,來到大殿較空曠的地方,各自取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石。
少年手中的玉石,乃是呈深黃色的虎形,上面似乎還畫著某種復雜深奧的符文,而一旁假裝不經意瞥過一眼的趙地,心中暗自一驚。
以他如今的見識,竟然看不穿這符文的含義,只覺得一定非同小可,而那玉符的煉制手法也頗為奇特,不在他見過的任何一種煉器手段之中。
趙地自認為在符箓和煉器上,頗為精通,經驗也豐富之極,但竟然看不出這煉氣期修士煉制出的虎形玉符上的奧秘,實在有點匪夷所思起來。
而那青年,也取出了一只青色的狼形木偶,雖然雕刻的頗為粗糙,但也有玄奧的符文刻畫其上。
趙地的心中,更為驚奇了。
他已經看出,虎形玉符和狼形木偶,雖然用的材料完全不同,形態也迥異,但那上面的符文,卻頗為相似,似乎是同一種來源。顯然,這所謂的“符獸”,是他從未見過的一種煉器或制符方法。
“不知這符獸有何特殊之處!”趙地心中納悶道,饒有興趣的向這邊望來。
“比試開始!”被選為公證人的中年人宣布道,然后二人紛紛咬破指尖,滴上一滴精血在各自手中的“符獸”上,并各自打出一道奇特的法訣。
少年手中的深黃玉符,剎那間竟然化成了一只膚若山巖的三尺來長的石虎,而青年手中的狼形木偶,則在青光一閃后,化成了一只大小接近的木狼。
趙地正驚訝的目瞪口呆,卻聽見兩人各自向自己的符獸吩咐道:
“去,把那只木狼(石虎)滅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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